“是啊,”詹月仙道:“一開始木哥哥和我姐姐隻是假的嘛,後來她們假戲真做,已成了正兒八經的一對兒,那叫假戲真做,其實我很開心,怎麽?安兒姐姐你不開心嗎?”


    “開、開心,開心極了。”


    喬安怎麽能開心的起來。


    “對了,安兒姐姐聽說你學了天涯譜上的武功,如今你能傳授我嗎?”喬安還以為詹月仙是劫後餘生,看詹月仙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有點心疼。


    她已想到了剛剛的血雨腥風,想到了寶劍持有者的凜凜。


    “之前有過約定,不能隨意傳授,我在師父麵前發過誓。”喬安看向詹月仙,頓時捕捉到了詹月仙臉上一晃而過的失落。


    “如若,”詹月仙苦笑了一聲,聲音滯澀,“如若我學會了天涯譜上的武功就好了,從今以後我就不怕那橫行霸道的魔頭了,甚至於我還可以保護我姐姐和你們,哎,看來是不能了。”


    喬安也不能讓詹月仙太失落,“我倒是有一門心法可以教你,你且學一學。”那詹月仙對心法不要怎麽感興趣,但她哪裏知道喬安可不是在敷衍塞責,她口是心非,偷偷摸摸將天涯譜內心法教授給了詹月仙。


    詹月仙學了後,也不去琢磨,更不會和自己的武功融會貫通,她們兩人在一起後日日去找李仲宣和燕輕閣。


    這幾個人消失的幹幹淨淨,一點兒線索和痕跡都沒有,喬安隻感覺奇怪,詹月仙呢,也莫名其妙。


    一個禮拜後,喬安的心法傳授完畢,詹月仙隨學隨忘,完全不將喬安教授的本領融會貫通。


    另一邊,李仲宣始終和詹雲昕在一起,他日日都在保護詹雲昕,詹雲昕的身體比之前還糟糕,她又思念爹爹和妹妹,又想複仇,睡眠也不怎麽好,胃口就更不可思議,饒是李仲宣日日好言相勸,但詹雲昕依舊左耳進右耳出。


    她綢繆了許久準備為家族複仇,倒是讓李仲宣為難極了,兩人東躲西藏,期間也發現了不少奇怪的事,譬如那月牙劍重出江湖就是奇事之一。


    兩人也成了眾矢之的,時常被人追殺,李仲宣也沒有什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詹雲昕日日在念叨月牙劍和千年雪蓮,食不下咽。


    這日李仲宣從外麵迴來,卻不見了詹雲昕,原來有人跟蹤了他們,那人趁虛而入將詹雲昕給綁走了。


    可憐前任的武林盟主,如今竟如喪家之犬一般,那群人將詹雲昕抓走後立即捆綁起來,他們準備召開一個“伏魔會”,這伏魔會的目的,一是拷打詹雲昕,讓詹雲昕將月牙劍交出來。


    二是希望通過此事能鎮壓一下詹雲昕的同類,很快詹雲昕就就被送到了九華山,她們依舊選擇讓伏洛主持大局。


    現如今伏眠下落不明,伏侖昏迷不醒,師父老人家死於非命,大權旁落,倒是讓尖酸刻薄的伏洛撿便宜了。


    她喜歡李仲宣,而李仲宣似乎更喜詹月仙,她們之間早有矛盾了,此刻兩人見麵,伏洛哪裏會饒了詹雲昕?


    “說說吧,你如何殘害了我師父?”伏洛手中把玩了一把刀,刀光閃爍,她的目光也在閃爍,同樣的詭異。


    詹月仙壓根就沒有傷害空幽鏡,但此刻卻不能為自己辯解,“你要我說什麽,我說空幽鏡前輩不是我殺的,你會相信嗎?我有那樣高的武功還會被你擒拿,逃離豈非易如反掌?”


    “那可不同!”


    伏洛冷聲道:“那時候你有月牙劍,那月牙劍可厲害極了,你既有月牙劍,不要說殺我師父一人,就是殺光了我武林人我們又能將你怎麽樣呢?”


    “深文周納。”詹雲昕終於明白了,她是針對她來的,或許一切和月牙劍乃至空幽鏡的死都沒任何關係,她的敵意和惡意來自於其餘的點。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詹雲昕還要說什麽,已吃了伏洛結結實實一巴掌,詹雲昕哪裏挨打過,此刻隻感覺麵頰火辣辣的疼,當即就羞窘的謾罵起來,聽詹雲昕罵不絕口,伏洛也不生氣。


    她朝背後打了一個響指,背後幾個七長八短之人已出現,“主人。”


    “上夾棍,讓這臭娘們知道厲害!此刻她還牙尖嘴利呢,不讓她知道厲害怎麽可以?”那幾個惡狠狠的男人立即退後,從一個老嬤嬤手中將夾棍拿了過來。


    詹雲昕已沒有任何力量反抗,夾棍夾住了手指頭疼的她撕心裂肺,死去活來,一會兒就昏厥了過去。


    “真經不起折騰。”伏洛上前一步,一掌落在了詹雲昕的臉頰上,她倒不敢繼續了,唯恐身體羸弱的詹雲昕一命嗚唿,唯恐自己虐待詹雲昕的事被人傳送了出去。


    “收監。”


    等詹雲昕再一次醒過來已半夜三更,外麵的冷空氣一寸一寸進入監牢,冷的她瑟瑟發抖,她看著監牢外水霧氤氳的走廊,心情糟糕極了,她看著看著似乎看到了迎麵走過來的李仲宣。


    “木哥哥,救命啊木哥哥,哥哥救命。”詹雲昕朝著黑暗伸出了手。


    “哥哥,救命!”她再一次昏了過去。


    第二日有人送了吃的過來,食物不很豐盛,但聊勝於無,那伏洛還依舊過來折騰,詹雲昕迴答也不是,不迴答也不是。迴答正確也要挨打,錯誤就更不用說了,她日日生活在煉獄中一般。


    伏魔會在本月的中旬開始,與會者依舊很多,伏洛現如今已逐漸有了威信,一張口就有不少的衛道士過來參加。


    這消息也被喬安和詹月仙聽到了,但她們哪裏知道被伏洛抓住的“女魔頭”是何人,因燕輕閣是男生女相,倒是讓喬安有點惶恐,莫非落網了的是燕輕閣嗎?


    兩人商量後準備到月中也去參加,這期間周邊也還有命案在發生,這日詹月仙從外麵迴來,一進入屋子就看到了喬安。


    喬安看起來很生氣,見詹月仙迴來就教訓,起身指了指詹月仙,“你昨天和我保證過的,最近到處亂走,今日你到哪裏去了?還不從實招來,你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那一句“你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作為整句話的後綴,不免讓詹月仙陷入非非,喬安是聰慧絕倫之女子,莫不成她已猜到了秘密?


    “我,我以後不會亂走了。”


    “不對!”喬安一把攥住了詹月仙的手,神情有點緊張,“不對,你身上有血腥味,你說!你說你到底到哪裏去了?快說!”


    沈喬安鮮少如此歇斯底裏。


    最近發生了太多詭異的事,讓喬安百思不解。雖然江湖人都知是燕輕閣偷竊了月牙劍,但隻有沈喬安知道,那是燕輕閣為保護自己才放出的話,真正的月牙劍當不在燕輕閣手中。


    而最近就更奇怪了,殺戮如影隨形,就如殺手在挑釁她沈喬安一般,她在哪裏,那死亡的人就在哪裏,甚至於昨天晚上客店裏的租客也被月牙劍殺了。


    喬安和詹月仙出去找線索,但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此刻被喬安抓住了,詹月仙更明白一定是自己暴露了,她也不怕了,“沈喬安,你快放開我,不然你要後悔!”詹月仙現如今的武功已和之前判若兩人,雖喬安也不遑多讓,但打起來卻旗鼓相當。


    最主要的,詹月仙一點不怕喬安。


    “放開我啊!”詹月仙大吼大叫,喬安看到了詹月仙裙擺上的斑斑血跡,“怎麽?你又一次遇到了她,究竟誰才哦是月牙劍的持有者啊,快說?”


    喬安向來聰明絕頂,但在此事上卻稀裏糊塗,究其原因,發覺不外乎是詹月仙太老實巴交了,這麽一個女孩兒怎麽可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呢?


    詹月仙被喬安這麽一問,背後的手逐漸放下,她剛剛已做好了偷襲的準備,然而喬安毫無防備。


    “我不認識他,我現如今也準備幫你和伏老大破案,如今大家都懷疑是我姐姐拿了月牙劍在殺人,那月牙劍雖是我們的寶貝,但殺人的事可不是我姐姐能做的,我心急如焚,就去撩撥他引逗他出現。”


    詹月仙期期艾艾,其實她在撒謊,所以每個字之間都有磕巴,但沈喬安瞅了瞅詹月仙,她看到的僅僅是詹月仙那苦楚的眼神,那憔悴的模樣,那委頓的神情與語態,她倒是心疼極了,明了了她的心路曆程後,喬安攥住了詹月仙的手:“我相信你姐姐,她怎麽會是壞人呢?”


    “喬安!”詹月仙忽然想要將一切都坦白了,她明白沈喬安的辦事能力,知喬安一定會將此事處理的很好,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詹月仙卻忽然後怕,如若事情處理了,那月牙劍呢,豈非會被銷毀掉。


    爹爹一輩子苦心孤詣保護的東西,姐姐為這把劍在武林會上挑戰了多少豪傑,月牙穀中七百來口人為這月牙劍死於非命,如今她怎麽能輕而易舉將寶劍拱手送人?


    想到這裏,詹月仙改弦易轍,“安兒姐姐,如若那把劍果真在我姐姐手中,如若我姐姐果真殺了那麽多無辜者,你會將我姐姐怎麽樣?”


    “這個。”這個結果在喬安看來可能性微乎其微,她雖和詹雲昕的交情不是很深,但卻知詹雲昕不是會迷亂心智之人,“如若果真是你姐姐,我們就救助她,那邪惡的隻怕是劍靈不是你姐姐本人。”


    喬安說到這裏,詹月仙頓時落淚,感動的熱淚盈眶,“安兒姐姐,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你也要記住啊。”


    “怎麽,莫不成那劍果真被你姐姐拿住了?”喬安不敢想如何善後了,那把劍隔三差五就要殺人,如今殺了個不計其數。


    要說月牙劍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也就罷了,偏偏月牙劍見人就殺,不少無辜者都死於非命,喬安自己的能耐顯然已不能改變什麽,她也踟躕不知該怎麽辦。


    “不知道,但願不是。”


    伏魔會召開了,遍體鱗傷的詹雲昕被放在了一個囚車內,囚車外罩著一麵紅布,那紅布從天而降,籠住了一切,裏頭是個秘密。


    而被囚禁在牢籠裏的詹雲昕,她的手被捆綁住了,後背壓在木板上,真可謂痛苦不堪,她能聽到武林人在咒罵魔頭,但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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