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縣太爺送了禮物過來,說什麽都要喬安破案,第二日開始喬安和伏眠吃飽了,兩人兵分兩路,喬安跟在縣太爺背後去其餘的案發地點采集證據觀察線索,而伏眠和裏正大人在村子裏各處研究各處看,都忙的不亦樂乎。


    但下午集合,兩方人都沒有一點兒線索,眾人一籌莫展。


    喬安驀地想到了燕輕閣,耳畔也迴蕩了一句燕輕閣的話:“你以為他們名門正派就了不起嗎?他們朝陽作惡多端,不過他們戴著一張叫做仁義禮智信的麵具罷了。”


    喬安耳邊多次迴蕩這些話,是啊,所謂的正派人此刻不是應該出現幫助老百姓解決問題嗎?但他們呢,完全沒有出現。


    她越想忘記燕輕閣的那句話,那句話就越發活躍在腦海裏,敲擊在耳骨上。


    得到釋放後,喬安轉身就走,她還在想奸詐狡猾的燕輕閣會不會對自己有其餘的念頭呢?亦或者這僅僅是欲擒故縱。


    在他看來,那月牙劍和千年雪蓮等他們一定知道去了哪裏,至少也該有點線索,莫非他找人在跟蹤他們?


    喬安給偃月山報信後就離開了,很多天過去了,魔教那邊都沒有來人追他們,喬安也心安理得和伏眠探案,但也並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消息,兩人和大家都一籌莫展。


    不過情況還算好,殺戮已停止。


    這日,喬安準備到月牙穀去走走,一來看看燕輕閣在做什麽,二來也希望燕輕閣能幫自己查一下線索,在她看來這個人人口中惡貫滿盈的偽君子實際上不是什麽壞人。


    江湖上,哪一個門派的人敢說自己的下屬一幹二淨呢?似乎也並沒有!大家都在明裏暗裏殺人放火,月牙穀能有今日,也和不少暗門子的陰謀有關。


    她今日月牙穀,暗暗的偷溜到了後.庭,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後花園裏,他看到了燕輕閣,他的狀態看來一點都不好。


    他被人攙扶著,就那樣往前走,腳步匆促而急切,猶如在尋找救贖的人,喬安離開之前燕輕閣還好好兒的呢,此刻已成了這模樣嗎?


    這倒是讓沈喬安百思不解,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往前走。


    “司主,司主,到了!”幾個侍女將她攙到了內庭,裏頭安安靜靜,溫泉內水霧氤氳,籠罩出一片縹緲之意,那侍女攙扶了燕輕閣靠近。


    “你統統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要進來。”燕輕閣咳嗽了一聲,侍女們都知道燕輕閣在沐浴,但他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這溫泉內,還有秘密呢,那條毒蛇就藏匿在裏頭,燕輕閣側耳聆聽,發覺眾人都離開了,這才靠近了溫泉。


    溫泉內的毒蛇似已等了許久,蠢蠢欲動。刹那後,那毒蛇已一口咬在了燕輕閣的肩膀上,那毒蛇的毒似乎可以和他身體內的毒液抗衡,他的麵色逐年恢複了紅潤。


    喬安距離比較近,驀地看到毒蛇竟開始吞噬燕輕閣,他日日和毒物在一起,滿以為毒蛇是會有感情的。


    他哪裏知道,毒蛇可一點情感都沒有!別看沈喬安可操控毒物,其實也不過掌握的是毒蟲的生活習性,用食物做了誘導而已,並沒有什麽諸如情感上的依戀。


    此刻那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已從肩膀開始啃齧,燕輕閣的身體被毒蛇咬著在水中迴旋,喬安看到這裏大驚失色。


    原來蛇類的咽喉經迴旋後會擴張無數倍,下頜骨會無限度膨脹撐開,以便於進食,燕輕閣的身體在水波裏激蕩,他倒是一點都不怕,還以為毒蛇在和自己玩兒呢。


    “小白,乖乖!不要如此,我會生氣。”


    燕輕閣說會“生氣”但表情卻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那毒蛇哪裏聽得懂人類的語言,依舊在瘋狂的迴旋,接著嘴巴果真比之前大了無數倍。


    蛇類通常可以吞噬比自己體型十二倍乃至二十倍的動物,有的蛇類不小心吃了太大的動物竟需要兩年才可徹底消化掉。


    燕輕閣此刻才感覺到危險,饒是他向來冷靜,此刻也慌張。


    “小白!快不要如此,我果真會生氣啊!”燕輕閣的聲音已經惱火,那毒蛇食髓知味已一寸一寸蠕動口腔,鋒利的牙齒也在移動。


    燕輕閣一掌劈在了毒蛇的頭頂,他滿以為毒蛇會放過自己,哪裏知道毒蛇一點放過他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比剛剛給更厲害了,他此刻恐怖不寧。


    “不!”


    毒蛇已將燕輕閣拖拽到了水中,再也看不到了。溫泉宮外幾個女子興致勃勃的聊著妝容之內的話題,而未經許可,在他沐浴的時候任何男子都不可靠近。


    因此,即便是屋子裏有異常的聲音,眾人依舊不動聲色,並不敢隨意進來。刹那之間水花飛濺了起來,喬安看的觸目驚心。


    “糟糕!再這樣下去燕輕閣可要完蛋了,沈喬安將自己的牛耳尖刀握著縱身一躍已進入了溫泉內,那蛇類吞並食物的時候心無旁騖,完全不會理會外界的威脅。


    喬安一刀刺向了蛇的頭,那毒蛇嘶鳴了一聲丟開了燕輕閣朝著喬安攻擊過來,沈喬安在水中自然遠不如岸上靈活,且她還要救助燕輕閣,乃雙重的阻礙。


    但毒蛇就不同了,毒蛇吠叫了一聲閃電一般纏繞住了喬安的腰肢,沈喬安揮舞匕首,結果那毒蛇很會躲避,竟一下子勒住了喬安的手,匕首滑落在了水中。


    那毒蛇渾身僵著,用力收攏,喬安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自己包裹了過來,接著毒蛇的頭已咬向了自己的腦袋。


    喬安用力一拳頭打在了毒蛇的口腔裏,那毒蛇駭異的大叫,聲音恐怖極了,外麵那一群人能看到有人在和毒蛇搏鬥,但沒有得到燕輕閣的命令誰人敢進來?


    喬安也無暇去唿救,打鬥了會兒,身心俱疲,隻感覺握拳的力量都沒有了,就在此刻,那毒蛇也累壞了,拖著自己那遍體鱗傷的身體朝著岸邊去。


    這毒蛇準備吃掉喬安,喬安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她快要看不清楚什麽了,危險如影隨形。


    “沈喬安,你可不能就最悲哀應稀裏糊塗的死了啊,喬安!”沈喬安在心底譴責自己,催促自己恢複理智和力量,但意識卻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她太累了。


    就在白蛇準備享用自己盤中餐的時候,忽然有弩箭射穿中了白蛇的咽喉,白蛇被釘在了牆壁上,但它似乎一點都不怕。


    然而接二連三的弩箭已經射出,那白蛇徹底被釘在了牆壁上,身體逐漸鬆開,唯尾巴還在生生不息的搖動,喬安被丟開了,並不敢掉以輕心,從地上一個鷂子翻身遠離了危險。


    她知道,蛇類死亡的過程很緩慢,甚至於有的蛇類已死,但身體還會蠕動,甚至於還會憑空裏滋生出一種詭異的力量將靠近自己的一切都纏起來。


    她一骨碌翻到了燕輕閣身旁,剛剛給射箭的自然是燕輕閣了,此刻他的手在顫抖,手中的弩落在了地上。


    “快走。”喬安撿起來自己打鬥中遺落的牛耳尖刀,攙扶了燕輕閣就走,兩人從後.庭出來,幾個侍女大驚小怪。


    真撞邪了,她們剛剛給並沒有看到沈喬安進入內庭,此刻她從哪裏冒出來的?眾人看燕輕閣奄奄一息傾靠在喬安身上,還以為喬安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臭丫頭,你可不要亂來,傷了我們司主,我們將你碎屍萬段。”


    “臭娘們,快放開我們老大。”


    “放下屠刀,否則我將對你不客氣!”


    言人人殊,但表達的意思卻一模一樣,如若喬安還繼續,他們就殺了她!在這一場誤會裏,喬安隻能將錯就錯,將計就計!她握著匕首,將匕首抵在了燕輕閣的咽喉上,“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們的主兒就變死人了,退後!”


    有人還要躍躍欲試。


    “退後啊!”喬安低沉的怒吼了一聲,眾人這才知此女的威風,唯恐喬安傷到燕輕閣,急忙退後。


    她知自己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隻能歎口氣拉了奄奄一息的燕輕閣躲避到了一片假山石背後,眾人已扇麵一般的包裹了過來,層層遞進。


    喬安搖晃了一下燕輕閣,燕輕閣一點反應都沒有,再看,他的嘴唇烏青,麵頰黧黑,一股暗黑的色彩迷漫在了他的肌膚上。


    看到這裏,喬安不寒而栗,糟糕!毒!她之前已知他身體內有各種毒液,但卻沒有想到毒已如此厲害。


    她正襟危坐,隻能先救命,將真力輸送出去後,燕輕閣逐漸蘇醒了過來,剛剛給那驚心動魄事裏,他錯覺自己一定要被毒蛇吃掉了,但哪裏想得到千鈞一發之際沈喬安竟從天而降。


    她救了他。


    “他們為難你了?”燕輕閣嘟囔了一聲,他遠離了點兒喬安,後背靠在冰冷僵硬的石頭上,那石頭內沁骨的涼意一寸一寸的侵蝕了過來,讓他感覺舒暢,一股子淡淡的奇異感油然而生。


    喬安看他舒服了,這才道:“你中毒了,隻怕命不久矣。”


    “我要你走,你怎麽又迴來了?”似乎對他身體的狀況他了如指掌,又似乎他故意避而不談。


    他更關心的還是喬安而並非自己。


    “我不放心你,感覺你最近舉動太奇怪了,你明明可以不放過我們的,但你畢竟這樣做了,我、我好奇、擔心。”喬安有點表達障礙,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去而複返。


    僅僅是一股濃烈的探索欲望在牽引自己嗎?亦或者說,她想了解他,同情可憐他呢。


    “我放你走,日後不要迴來了,否則必殺!”燕輕閣黑琉璃一般的墨瞳裏放射出一抹冷厲的光。


    他不習慣於開玩笑,他的話都是鐵一般的。喬安朝著溫泉的位置努努嘴,“那條蛇已死了,你的身體還會每況愈下,讓我看看你吧。”


    她是醫官,他清楚。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隻怕黃天菩薩也不能救他了。


    “沈喬安,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走不走!何苦在這裏貓哭耗子多管閑事?”他發火了,一拳頭警告的打在了地上,他的力量多大啊,以至於地板都碎出了一條縫,喬安看向他的拳頭,絲絲縷縷的血液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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