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男子爆發出的叫聲,叫聲低沉但卻很痛苦,喬安太熟悉那種叫聲了,那似乎是人咬著毛巾才發出來的,聲音很渾濁,但卻足夠驚心動魄。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同病相憐之人,喬安循聲到了對麵的屋子,看門上上了鎖扣,喬安用頭發絲將門鎖打開,人已進入了屋子,黑暗中喬安看到了李仲宣。


    但李仲宣卻沒有看到喬安。


    “仲宣哥哥?”喬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叫了一聲準備靠近的時候,外麵卻似乎有了腳步聲。


    “糟糕,苗王來了,伏洛快躲。”孫超抓了喬安的手,沈喬安離開順手將門鎖住了。


    那孫超很厲害,什麽犄角旮旯對他來說都能躲進去,喬安就不成了,兩人進入了一個角落,那角落裏有水缸,喬安躲避在了水缸背後,孫超卻不見了人。


    “不要東張西望,隻要你將月牙劍和武林秘籍給我,我給你調查這些詭異的事。”孫超甕聲甕氣。


    喬安這才發現聲音是從那水缸裏發出來的,那水缸並不大,用來栽種蓮花和銅銅錢草的。


    鬼知道這孫超怎麽進去的,喬安驀地想到洛懷逸說的,有一功夫叫縮骨功,修煉到一定境界,人去探測空間就有“容頭過身”之理論,簡言之,人體骨骼會軟化,可蜷縮的比正常人還要小。


    這盜墓賊本就是地下活動的,盜洞本不很大,他們為修煉這武功倒是不遺餘力,接著,沈喬安看苗王進入了屋子,過了許久,苗王才出來,李仲宣滿頭大汗,走在苗王身旁,兩人有說有笑。


    喬安更疑惑。


    等他們走遠,孫超從水缸裏出來,身體似乎會“流動”一般,軟到不可思議,孫超道:“剛剛給的計劃怎麽樣呢?那月牙劍也不是你的,那天涯譜也不是你的,你就都給了我也無所謂,算你一本萬利,是個不錯的買賣,不是嗎?”


    “不可以!”喬安直截了當拒絕,口氣嚴峻,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孫超怒了,轉身就走,結果才走出去兩步就感覺不對勁,迴身攤開手掌:“還我,快!”


    “什麽?”喬安冷笑。


    “我的一本秘籍,快給我!”孫超看起來很著急。其實不但孫超會偷竊,喬安也會,之前和洛懷逸在一起,洛兄傳授過喬安不少的技能,妙手空空也是一種,喬安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目的不外乎是玩一玩。


    但看孫超神色凝重,知那秘籍是個寶貝,喬安哈哈大笑,將秘籍交給了孫超,孫超一笑,吹了吹,準備放迴去。


    喬安看那秘籍扉頁髒兮兮的,極個別的紙張發黃暗淡,但後麵的卻嶄新,知孫超一定沒有修煉,而不修煉的原因勢必是孫超壓根就不會。


    取笑道:“我認識吐羅火文、龜茲文、蒙古文和女真文,我可以幫你破解這個,怎麽樣?”聽到這裏,孫盤膝坐在地上,掀開了第一頁,“你來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這是易筋經,上麵說勤學苦練可以做天下第一,人體的筋脈會改變。”喬安盯著那一串奇怪的文字,她是的確認識。


    中京是泱泱大國,周邊的鄰國有龜茲、吐蕃、突厥女真等,喬安之前在文淵閣好生學習過,因此翻閱這個易如反掌,那孫超看喬安的確誦讀了出來,倒是詫異。


    “第一頁和第二頁你也看看。”原來那孫超得到易筋經後找了不少人翻譯,有幾個人逐字逐句翻譯過,他爛熟於心。


    此刻聽喬安翻譯,和自己心頭記誦的一比照,竟一模一樣,不禁心曠神怡,到第三頁的時候,喬安發覺這易筋經的確有點兒意思,盤腿坐在了地上也跟著修煉起來,那孫超武功不怎麽好,隻能模仿。


    喬安提醒孫超怎麽開始怎麽結束,怎麽運小周天之氣,怎麽停頓雲雲,孫超一一都記住,應付裕如,到第四頁的時候,孫超催喬安繼續,沈喬安卻不玩兒了,“你將那人身份告訴我,我就繼續,我還送天涯譜給你,怎麽樣?”


    “天涯譜厲害還是易筋經厲害?你是偃月山來的,你一定也知道,說道說道?”其實孫超想要的僅僅是武林秘籍,那天涯譜被過分渲染,人人都以為是武林至尊,實際上裏頭的武功並沒有很出神入化。


    喬安道:“我的話你會相信嗎?”


    “你說的我都相信。”孫超覺得喬安不是胡言亂語之人,沈喬安實話實說,沉默了片刻慢慢兒道:“這天涯譜裏頭記載的東西需要穩紮穩打的內功,伏眠的武功怎麽樣呢?但修煉起來難上加難,依照我看,想要徹底學會天涯譜,大概七十歲才能收官。”


    “哇!”


    孫超詫異極了,“七十歲名滿天下還有什麽意思,那這個易筋經呢?”


    “易筋經雖博大精深,但靠的是參悟,改的是筋脈,和內功沒有什麽關係,大概有一年半也就小有成就了,你如若答應我一件事,我翻譯給你,你有不正確的地方我也糾正你,怎麽樣?”


    沈喬安也知聰明絕頂的狐狸不會和自己談這個,但出於意料之外,那孫超竟點了點頭,“我聽你的就是,但你有什麽要求。”


    “月牙劍是與月牙穀的我不能給你,同樣一個道理天涯譜也不能給你,我能給你的就是翻譯,至於你,你要將蓮花偷給我,怎麽樣?告訴我那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我也是無意中偷了那人,我明日再去偷竊就是,至於此人身份,我還一知半解此刻也不好隨便糊弄你,畢竟你已是我師父了,不是嗎?”想不到那孫超竟認祖歸宗了,喬安倒感覺孫超有意思。


    她頓了頓,沉吟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是你長輩,因此你先給了我蓮花瓣我去救命,怎麽樣?”


    孫超將蓮花瓣給了喬安,第二日喬安和李仲宣到了客店,喬安做了藥丸子後伺候穀主吃了,詹雲昕看喬安為她們這麽奔波,此刻對喬安一點恨意都沒有了,她開始尊敬喬安,理解喬安。


    “伏姑娘,是我無能為力不能救助爹爹,連日來辛苦你四處奔波,還中了蠱毒,抱歉的很。”這詹雲昕之前是個弄性尚氣的丫頭,動不動就教訓小妹詹月仙,再不然就嗬責靄將軍,一點不給人家麵子。


    此刻倒是柔情似水了,但她突如其來的溫柔卻讓喬安有點不能適應,沈喬安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們已快找到那人了,我做事向來善始善終。”


    下午,喬安跟定了李仲宣,李仲宣卻似乎很著急,他找了無數的理由來躲避喬安,沈喬安皮笑肉不笑跟在背後,入夜了,詹雲昕邀喬安去吃晚飯。


    沈喬安也不去,兩人就那樣對峙,“仲宣哥哥,你在躲著我,究竟為什麽呢?”


    “我有事,你不能不給我一點私人的時間,不是嗎?”看似理由充分,實際上強詞奪理。


    “今晚安兒要無理取鬧,仲宣哥哥,我們之間不要有秘密不好嗎?”喬安知李仲宣有什麽隱瞞了自己,還要追問,李仲宣忽然渾身顫栗,那動作和喬安中了蠱蟲並沒什麽兩樣,看到這裏,沈喬安明白了。


    “仲宣哥哥,原來你真善種了母蠱,對也不對?苗王取了我的鮮血然後讓你種母蠱了,對也不對?”那母蠱厲害的很,比一般的蠱蟲兇殘不少,饒你是鐵一般響當當的男人也會失心瘋的大吼大叫。


    看被喬安識破了,李仲宣隻能點點頭,接下來換做了喬安來照料李仲宣,兩人角色互換,喬安鞍前馬後無微不至。


    三兩天後,孫超帶來了一片花瓣,“這個是從他那邊偷來的,我幾乎被發現了,如今不去造次,以後且議論,先幫我修煉易筋經。”


    他提醒。


    還有最後一片花瓣沒有找到,那麽究竟那人將最後一片給了誰呢?她們潛藏起來的對手又是誰?做了藥丸子後喬安繼續翻譯易筋經,這經文博大精深,每常需要糾正不少錯誤,但練習後,人體的筋脈就猶如得到了疏浚的水源一般暢通無阻,爽利自然。


    喬安如此,孫超也如此。修到中間的部分,兩人都感覺體能充沛耳聰目明。


    喬安還繼續要求孫超去找花盤和其餘的花瓣兒。


    這日,喬安迴到客店,發覺一群玄甲衛嚴陣以待,看喬安迴來,他們將喬安團團包圍,沈喬安到是感覺奇怪,“你們這是做什麽?”


    原來剛剛給偃月山的紅帶子殺了幾個玄甲衛,所以喬安一迴來就成了被攻擊的中心,喬安哪裏能解釋的明白?


    很快就動起手來,她一人對付一群人,自然不會勝利,平局!李仲宣介入來幫忙,打鬥了許久也不見詹雲昕和詹月仙過來。


    困獸猶鬥,兩人很快被包圍了,節節敗退,後麵是荒郊野嶺,喬安和李仲宣躲在了裏頭再也不敢出去。


    眼看著月亮被烏雲遮蔽了,李仲宣開始疼痛,喬安看李仲宣疼的死去活來,隻能將手給了李仲宣,但李仲宣卻用力推開。


    過了一個時辰,那痛覺終於過去。


    喬安看李仲宣這樣痛苦,當即決定去找苗王,但等他們到苗寨,苗王卻不翼而飛,隻說赴會去了,雲深不知處。


    喬安到了後院,放了牛小妹出來,那牛小妹聽說苗王赴會去了,急忙對喬安道:“糟糕了,他一定被抓走了,喬安,你們上當了!”


    原來牛小妹並非巧遇喬安,那幕後將一片蓮花瓣交給了苗王,因苗王和喬安她們關係親厚,因此欺騙喬安等自投羅網。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當日苗王就拿出了喬安眉心的蠱蟲,至於李仲宣身體內的母蠱,那其實並非可以解救喬安,而是苗王被逼無奈下的毒蟲。


    此刻真相大白,喬安猶如撥雲見日,她悲憫的看了看李仲宣,“仲宣哥哥,原來如此。”


    “你沒事兒就好,我不怕,現下我們就去找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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