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鮮少找李仲宣聊,兩人若即若離,這更讓李仲宣心癢難搔。這日,穀主找詹雲昕和李仲宣,他盯著他們兩人看看,語焉不詳道:“我隻怕要不久於人世了,木將軍,你是後起之秀,但卻也是我月牙穀的頂梁柱,我希望我離開後,你可多多幫襯我女兒。”


    “是!”李仲宣隻聽出了一層托孤隻意,卻沒能聽出這是在變相將詹雲昕許配給自己。


    “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木將軍,你是老夫百裏挑一之人,有你照應她,老夫也可含笑九泉。”看起來他似乎的確將一切都放下了。


    這些事喬安哪裏知道?


    從內庭出來,詹雲昕怕李仲宣胡思亂想,忙道:“我爹爹如今已昏聵了,木將軍不要介懷,他之前不這樣。”


    李仲宣自然不會介意。


    但今晚他們這一群人卻遭遇了偷襲,牆外有嘻嘻哈哈的聲音,一小孩的聲音衝天而起,“正月裏,正月正,正月裏來掛紅燈……小孩兒小孩你別饞,過了正月就是年……”


    那本是中京最流傳廣的童謠,但此刻半夜三更聽來卻讓人不寒而栗,接著沈喬安看到幾個小童上了牆壁,米格小孩兒都笑靨如花。


    其實,從他們的體形來看,他們的的確確是小孩兒,但仔細看她們的麵容,一個個都滄桑極了,那稚嫩的聲音配合滑稽的動作看起來讓人有點惡心。


    這是一群侏儒人。


    “五毒教也來了?”李仲宣已看出她們的路數。


    牆頭上一小童冷笑,“我也得了一片蓮花,想要嗎?用你們的月牙劍和武林秘籍來更換。”那小童嘻嘻嘻的笑著,喬安一看,他手中果有一片花瓣。


    “我們不更換。”喬安拒絕。


    “不更換?”那小孩歎口氣,“那我們也不會饒你們啊,接招吧。”小童將紙燈籠忽然丟在了地上,結果那紙燈籠裏頭的光源並非是蠟燭,而是一群身體內發光的蚰蜒,看來讓人不寒而栗。


    蚰蜒已攀爬的到處都是。


    大家退到了穀主身旁,那童子握著笛子吹了起來,在那詭異的笛聲操控下,蚰蜒全部都一動不動。


    “月牙劍和武林秘籍呢,還不拿出來嗎?”童子詭異的笑。


    “有本事打贏我再說,為難他們老弱婦孺做什麽?”沈喬安冷笑,那童子也道:“我五毒教和月牙穀向來沒有任何仇怨,如今自不想惹禍上身,既然那是姑娘的意思,我們就到外麵一較高下。”


    喬安接受了挑戰。


    李仲宣跟在喬安背後,那幾個童子將燈籠撿了起來,那毒蟲是被訓練過的,她們隻需吹一吹笛子,毒蟲就尾隨在了背後。


    室內眾人隻感虛驚一場。


    而喬安呢,已和李仲宣到了外麵,李仲宣盯著童子,“怎麽比?你現如今還沒有告訴我這花瓣從何而來呢。”


    “這個早晚會知道,打敗我吧。”


    喬安示意李仲宣退後,她的手接觸到李仲宣手腕的時候交給了李仲宣一個藥包,那藥包內有粉末,李仲宣當下明白這藥粉一定是克製毒蟲的,喬安拍一拍衣袖,“來吧。”


    她剛剛那動作不外乎是想將粉末拍在身上,唯恐等會有什麽危險。


    那童子獰笑一聲,和喬安打鬥起來,兩人武功都很好,他會用毒,但喬安也會用毒,他有自己的毒蟲,沈喬安也有。


    眼看著不能打敗,那童子轉身就走,喬安乘勝追擊。


    “哪裏去?”


    兩人追追趕趕,背後那一群童子嘻嘻哈哈,李仲宣唯恐喬安遇險,也追在了背後,很快就進入了一個山林,喬安感覺情況不對,想要拿走雪蓮花瓣就走,哪裏知道那童子迴身“伏姑娘,你今日不打敗我這雪蓮花是想都不要想了,嘻嘻嘻嘻。”


    喬安氣急敗壞追趕,那人眼瞅著也不能將沈喬安怎麽樣,有點著急。


    “出來!”


    童子躲了起來,喬安怒極,握著月牙劍就揮舞,旁邊一棵參天大樹被喬安一劍一分為二,“出來啊,藏頭露尾算什麽英雄好漢。”


    童子想不到沈喬安這麽厲害,驚慌失措,他想要搶奪月牙劍又怕月牙劍會傷到自己,連連後退。


    “伏洛,月牙劍我不要了,這蓮花瓣也給你,但請你答應將武林秘籍給我,怎麽樣?”


    “不可能!”喬安已追了過去,那童子有點懼怕,他除了放毒並不會太厲害的功夫,而衣袖裏的毒蟲都放出,喬安要麽躲避,要麽讓自己的毒物和他的毒物撕咬,他已敗下陣來。


    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去路被李仲宣封住了,“還不告訴我們秘密嗎?”夜色也不能遮蔽李仲宣的玉樹臨風,他看起來高傲極了,筆挺的身形站在夜色裏,遺世獨立宛如鬆柏。


    “這一次你腹背受敵了,告訴我們吧。”喬安和李仲宣步步緊逼,那童子更不情願將東西給喬安了,他吹了一聲口哨,不遠處出現了一隻火紅色的狸貓,那狸貓竄到了童子腳邊,他迅速的將蓮花瓣放在了狸貓的項圈上,狸貓跳入了蒿草。


    繞是喬安和李仲宣武功高強,但麵對大自然的野獸,也真無計可施。


    看狸貓逃走,李仲宣一把卡住了童子的肩膀。


    “木將軍,快放開他!”李仲宣哪裏知道厲害,結果發覺她那童子發帶竟是一條蛇,那條蛇一口咬在了李仲宣的手背上,李仲宣急忙縮手,結果已來不及。


    “不要動!”喬安她已經看到了,那是一條五步蛇,傳聞五步蛇咬傷後人隻要一走路就會死亡,李仲宣呆在原地,喬安已靠近。


    至於那童子,他嬉笑一聲,逃竄了。接著漫山遍野都是笛子的聲音,岸恐怖的音樂猶如來自於幽冥界的喪鍾一般。


    接著喬安看到不遠處到處都是毒蟲,不誇張的說他們此刻已被毒蟲徹徹底底的包圍住了。


    解藥在我這裏,如若你們想通了,就來找我。劍我要,秘籍我也要。”童子的笑聲消失在了叢林裏。


    喬安攙扶李仲宣坐下,看李仲宣似乎要用內徑逼毒,喬安忙道:“木哥哥不要亂來,您忘記之前的穆宸軒了嗎?”


    是啊,穆宸軒被狼蛛咬傷後整個人已就萎靡不振,他如若安分守己等待救援就好,但他偏偏自作聰明用內勁來逼毒,結果適得其反。


    “不要亂動。”


    經喬安的料理,李仲宣的身體已逐漸恢複了,她隨身攜帶就有哦解毒丸,但遺憾的是那並非是解蛇毒的藥。


    吃了解毒丸,李仲宣麵色蒼白,躺在喬安身旁休息,忽然起身盯著喬安,“我叫你伏洛好還是叫你沈喬安好?”


    “喬安?”喬安一怔,“那是誰?我是伏洛,天經地義的如假包換的伏洛,木哥哥是昏頭了嗎?”


    這個荒郊野嶺之夜過的驚心動魄,盡管沈喬安點了篝火,但依舊怕毒蟲靠近,第二日天亮後喬安去找童子談判了,過程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但結果竟很順利,喬安將寶劍給了童子。


    “我大哥哥會早早的將天涯譜給你,至於木將軍,他是局外人,你給他解藥放了他。”喬安道。


    “他沒有走路吧?”童子盯著喬安,喬安自知利害,“自然沒有走路,藥呢,快給我。””


    童子預備了馬車,將藥塞給了李仲宣,“兩個時辰後你就可以走路了,服藥後切不可大喜大悲,更不可用勁兒,否則必死無疑,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完後童子讓人將李仲宣抱放在了馬車上,她抽了一馬鞭馬兒,那馬兒已離弦之箭一般的飛了出去,馬蹄聲的的的,李仲宣扭過頭看了看喬安,發覺喬安依舊站在童子對麵。


    “此刻,連蓮花瓣也給了你,還請伏姑娘不要食言而肥呢。”


    童子吹了一聲口哨,草叢裏的狸貓出現了,他從狸貓的肩帶上將蓮花瓣拿出來交給了喬安,喬安經過檢查,發覺這的確是千年雪蓮的花瓣,“允許我送到穀主那邊去,然後自會迴來履行諾言。”


    “好是還,但你畢竟是女孩,再說了口說無憑,所以我要種一蠱蟲給你,也好控製你。”喬安自然不情願,但形格勢禁,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童子的手指在喬安眉心點了點,她隻感鑽心刺骨的疼,那童子一笑,“現在就放心了,你我分道揚鑣吧。”


    沈喬安迴到了客店,將第二片千年雪蓮花瓣送給了穀主,詹雲昕看喬安弄丟了月牙劍,自然沒好氣,罵罵咧咧。


    她哪裏知道喬安為這蓮花瓣犧牲了什麽?


    她始終不動聲色,她詛咒也好,謾罵也罷了,沈喬安都無動於衷。到下午,喬安來到了約定的地方,她人沒有到呢心已在隱隱作痛。


    那痛覺就猶如一隻一隻的毒蟲在啃齧一般,喬安知道這是蠱蟲在作祟,等她踉踉蹌蹌趕到約定的地點,那童子已吹奏起來笛子。


    笛子一吹,喬安頓時心如刀絞,看她委頓在了地上,童子哈哈大笑,等喬安徹底被征服,童子這才將喬安拉了起來。


    “現如今我已同意留在你身邊了,還不快告訴我究竟千年雪蓮在誰手中嗎?”


    “我們還沒有成親呢,伏洛,有你做我五毒教的教主夫人,以後什麽事情都將旗開得勝,哈哈哈,哈哈哈。”童子仰天大笑。


    一人送了火紅的燙金請柬過來,上已寫好了伏洛的名。


    接著,五毒教發了請柬,邀請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參加教主和喬安的婚禮,然而那千年雪蓮的花盤究竟在誰手中,依舊還是未定之天。


    兩個時辰過去了,李仲宣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從暗紅變成了深紅,看血液色彩正常,李仲宣立即撥轉馬頭,但哪裏知道迴到之前打鬥的地方,童子也不見了,喬安也不翼而飛。


    他在外麵徘徊了許久,到各處去尋,但畢竟沒有找到喬安,沈喬安去了哪裏?


    無計可施,李仲宣迴到了客店,穀主看李仲宣迴來,再一次和李仲宣聊起來關於他和詹雲昕的事。


    李仲宣自不會迎娶詹雲昕,但此刻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此刻詹雲昕本人已介入,“爹爹放心就好,木哥哥一定會幫我的,您此刻將養您的身體為是,就不要操心我們的事了,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哎,爹爹有不好的預感,隻怕的確大限將至,在此之前不料理停當你的事,你要我如何含笑九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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