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處理事情向來當機立斷,哪裏有什麽拖泥帶水。其實讓月岩迴去一來是送蓮花瓣,二來是將線索帶迴去。


    月岩依計行事。


    另一邊,沈喬安已買了馬兒朝青城山去了,這青城山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而蓬萊客棧很好找,喬安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


    她一點不懼,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客棧內安靜極了,裏頭隻有一個穿著銀白色衣裳的男子,那男子妖媚極了,舉手投足有點像多情的女子,他的眼神嫵媚好像狐。


    “伏姑娘嗎?你來了?我等你許久了。”


    “人來了,月牙劍也來了,送給你沒問題,蓮花呢?”喬安將月牙劍送了出去,那男子詫異極了,“這就是傳聞中削鐵如泥的月牙劍?”


    “還殺人不見血呢。”喬安收了迴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此刻先舍了寶劍救命再說,喬安在取峰山時候師父就告訴過她“人命至重有貴千金”的道理,此刻自不會為一把劍胡攪蠻纏。


    那富家子弟打扮的男子笑了笑,“不如先喝一杯酒,怎麽樣?”


    喬安來者不拒,她此刻早修煉出一種得天獨厚的本領了,隻要嗅一嗅食物就知裏頭有沒有什麽毒藥。


    “好好好,先禮後兵,吃就吃吧。”喬安也不知道此人是什麽目的,但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坐在對麵就吃。


    “這個陽澄湖的大閘蟹,伏姑娘不要客氣,多吃點兒。”對麵那文質彬彬的男子陶都殷勤極了,一行說,一行將螃蟹送了過來。


    螃蟹個頂個的大,且是被捆綁在草繩上蒸熟的,色澤金紅美豔,看起來緋紅剔透,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喬安左右開弓說吃就吃。


    吃過了後,那富家子弟又道:“還有枸杞湯呢,喝一點。”


    喬安就如被投喂的動物一般,人家讓她吃什麽她就吃什麽,喝過了枸杞湯後,沈喬安心滿意足了。


    “奉茶!”


    那公子邪魅一笑,薄唇微勾,背後步履闌珊,出現了幾個女孩,那幾個活色生香將一杯茶送了過來,喬安喝過了後心滿意足的看向那富家子弟。


    “此刻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料你不會拒絕迴答?”喬安清眸裏閃爍著迷醉的光,那男子點點頭,“知無不言。”


    “你是誰?”這是喬安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趙淵!”趙淵迴答,喬安確定江湖上不存在一個大名鼎鼎的叫趙淵的男子,不禁蹙眉,她仔仔細細盯著趙淵看了許久,丟出了第二個問題:“目的?”


    “和大家一樣的目的。”趙淵也不隱藏自己居心和野心,毒蛇一般的眼銳利的盯著喬安手中的月牙劍,更明顯是要據為己有了。


    但沈喬安卻不介意,心道:這玩意兒就算是白白的送給了你,你老人家又怎麽有命來使喚?喬安不動聲色一笑,“那麽,你為什麽不吃東西呢?”


    “這枸杞配綠茶會產生鞣酸,過量的鞣酸是會要人命了,至於這螃蟹,姑娘家家怎麽能吃這麽多,這些菜吃了後,伏姑娘難道就沒有覺得眼前天搖地動嗎?”他終於曉得暢懷了。


    沈喬安盯著那逐漸靠近的臉龐,驀地幹笑了一聲,然後一頭栽倒在了他的麵前。


    昏了!但卻不是真的昏了,就這入門級的下毒竟想要折騰她用毒高手嗎?真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這群人並沒有看出喬安嘴角詭異的笑痕。


    “處理掉這姑娘,不要讓伏眠和月牙穀的人知道了,找什麽天山雪蓮,嗬嗬嗬。”趙淵伸手從喬安手中將寶劍拿走,那月牙劍似乎是他心儀了幾多年的秘寶,今日一旦到手,真說不出的歡喜。


    “我且是是鋒利不鋒利。”趙淵鏘然一聲將寶劍拔除,嘩啦一下將喬安趴著的桌子桌角給斬斷了,那鐵劍沉甸甸的,斬木竟如此輕而易舉,趙淵瞠目,小心翼翼將寶劍收了起來。


    “堂主,您的意思是殺了這個毛丫頭嗎?此人乃是偃月山來的,如今一旦出了亂子伏眠找起來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


    “找一找看天涯譜在她身上嗎?處理的幹淨點兒就好,伏眠從哪裏知道我們做了什麽?”趙淵嗤笑了一聲。


    “我們的婚約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如今我已得了這月牙劍,想那老頭子不會多說什麽了,明日就是我的大好日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氣壯山河的笑著,到此為止,他說和部下說的每個字喬安都聽的一清二楚,但盡管一切都捕捉到了,但沈喬安卻還是不清楚究竟他是什麽意思,他還有什麽目的。


    隻怕還要繼續裝一裝。


    大家在喬安身上找了找,天涯譜沒找到不說還找到了一些毒蠍子之類的,眾人看到這裏大驚失色,誰也搞不明白沈喬安是如何在不被毒蠍子和毒蟲的咬傷下而將她們安然無恙飼養在衣袖裏的。


    更沒有人知道沈喬安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讓毒蟲和睦共處,此刻眾人大驚小怪。


    聽她們大唿小叫,趙淵靠近了喬安,他盯著喬安看了許久,“想不到偃月山竟也有這麽漂亮的女子,真是雞窩裏飛出了金鳳凰。”


    那趙淵本是紈絝子弟,自然“寡人有疾”,此刻被喬安的皮相蠱惑,竟有了蝙蝠一般的邪惡念頭,他冷笑一聲,“這個女子留給我。”


    眾人知趙淵的目的,都退避三舍。


    趙淵也知喬安會武功,二話不說點了喬安通身幾個穴位,讓嬤嬤帶了喬安到自己的寢室,一開始他的確想殺之後快,但迴去的路上左思右想,不如拉喬安做自己的幫手。


    沈喬安不知這群人和千年雪蓮有什麽瓜葛,隻能聽之任之。然而洛懷逸早傳授過喬安不二法門,衝穴一事對喬安來說易如反掌。


    她早可以行動自如了。


    那嬤嬤哪裏知道這個,笑嘻嘻將喬安丟在了一屋子中,“堂主,人給您帶來了。”


    趙淵冷笑,靠近了喬安,他早獸性大發,不等嬤嬤走出已準備脫喬安的衣裳,結果手才剛剛給伸出去動作就僵住了,沈喬安巧笑倩兮,“來啊,怎麽不繼續了呢?”


    “你!”


    趙淵怒不可遏,此刻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隻黑漆漆的毒蠍子,那毒蠍子緩慢的蠕動,巨大的尾巴比尋常黑蠍子看來更讓人恐怖,趙淵看到這裏,倒抽一口涼氣。


    “堂主,你什麽身份?”喬安起身,好整以暇的盯著對方,趙淵做夢都想不到一個臭丫頭會這麽厲害。


    “我剛剛點了你穴,你怎麽?”趙淵不可思議,看看毒蠍子,又看看沈喬安。


    “這是內家功夫,實不相瞞,我那奇經八脈和一般人不同,你找錯了。”沈喬安懶得廢話,從他手中將月牙劍拿走,嘖嘖連聲:“這失而複得的感覺可真好。”


    喬安拔出月牙劍,放在了趙淵的脖頸上,一股冷厲的氣息死亡一般的纏繞在了他的脖頸上,利劍不可近,美人不可親。


    他錯了。


    他不該將喬安看作善類,喬安看趙淵火冒三丈的樣子,怒衝衝道:“還不說你是什麽身份嗎?”


    “銀嘯堂堂主趙淵。”趙淵說完閉上了眼睛,一派聽天由命的樣子,喬安也無心殺人,“雪蓮花是你偷竊的嗎?為何要栽贓陷害?”


    “我撿到的!”趙淵睜開雪亮的眼睛,辯解道:“那人可比我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她們在引蛇出洞,伏洛,你適可而止,否則你們全軍覆沒。”


    喬安拿走了寶劍,“該適可而止的是您,今日算個教訓了。”喬安竟放過了趙淵,趙淵看她小心翼翼將雪蓮花的花瓣收了起來,哂笑道:“都說你無欲則剛,現如今看來,你伏洛和我們並沒有什麽區別,都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我為道義,你為自己。”喬安轉身。


    “難不成你為救助月牙穀的穀主才找這雪蓮?”趙淵看向喬安,眼神複雜極了。


    “穀主宅心仁厚,是個好人,我自然要幫一幫他。”喬安雖對穀主了解不多,但從他那言談舉止已可看出他是個胸襟寬懷之人。


    “他從來看不起我,不然遇到此事,我銀嘯堂怎麽可能不助一臂之力?”趙淵似乎墮入了情緒的魔障,一雙眼內有無限的情感。


    喬安知他和穀主之間可能有什麽淵源,但卻不追問。


    結果那趙淵整頓了一下衣裳,不打自招:“二十年前,我爹爹是出了名的大英雄大豪傑,那時候月牙穀連後起之秀都不算,某日家君和穀主縱談,因喝了兩杯索性指了指穀主夫人的肚子,為我們指腹為婚。”


    “後來,我爹爹死於非命,這陳年舊事就被遺忘了,他本以為我會功成名就,就連我自己都預感會揚名立萬。”趙淵的聲音低沉,“哪裏知道江湖上人多勢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能預料的,我現如今也還籍籍無名,我三番五次去求婚都被拒之門外。”


    趙淵已看起來很悲痛,目光沉寂猶如隕落的煙花。


    喬安盯著趙淵看了看,猶如看到了當年籍籍無名的成將軍,她們都是渴望被認可的人,他們都壯誌難酬。


    相同的是兩人的命運,但不同的是成將軍走上了人間正道,而這趙淵呢,竟走上了邪門歪道。


    “你會成功的,你會做那獨一無二之人,照我看你要多做點兒好事,此刻早揚名立萬了。”沈喬安給的建議是中肯的,是正確的。


    那趙淵已一腦子邪惡的思想,怎麽可能做好事?


    喬安決定放趙淵一馬,“但願未來你會聲譽鵲起,走啦。”


    沈喬安繼續去追線索。


    另一邊,月岩已將花瓣送到了月牙穀,眾人都知喬安已有了線索,急忙安頓前行。


    她在山腳下等他們,因還要不斷的調理穀主和詹雲昕的身體,所以他們決定尾隨喬安,目前有李仲宣照應穀主,穀主倒心滿意足。


    他發覺李仲宣很厲害,任何事情都深謀遠慮,他錯誤的將李仲宣對她們的好當做了對她的喜歡。


    眾人在後,喬安和李仲宣在前麵,李仲宣已知伏洛就是喬安,總想要親近,但喬安從來不將李仲宣看在眼裏,她交流意見的對象始終是伏眠,兩人聊了不少話題,徹底將李仲宣遺忘。


    住店的時候,喬安和詹雲昕詹月仙在一起,李仲宣和伏眠在一起,每當李仲宣想要靠近喬安,伏眠都會加以製止,李仲宣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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