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往前走,喬安看到一棵樹上有紅色的漿果,采摘下來後對小仙女道:“這是最好的消炎藥,伺候你姐姐吃點,很快就好了,讓你姐姐別唉聲歎息的了,什麽了不起的事。”


    那詹月仙向來將沈喬安的話當做綸音佛語來看,喬安這麽一說,她立即點點頭,但詹雲昕卻說什麽都不吃。


    “姐姐,伏姑娘會害我們嗎?要是伏姑娘真的要你的命,你有一百條都報銷了,此刻還是聽點兒話的好,過兩日就是武林會了,姐姐身體不調養好怎麽和群豪打鬥呢?”被小仙女這麽一說,詹雲昕卻也感覺言之有理。


    但不管怎麽說,到底還希望沈喬安能自己先吃一口。


    喬安之所以選擇救助詹雲昕,第一、出於道義,他不得不如此!這第二、不治好詹雲昕,詹雲昕就會變成他們的累贅,因此喬安情願施以援手。


    此刻喬安自己也吃了一把,“看到了,我都說了這是消炎藥,木哥哥,大哥哥,你們也吃一點,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好了。”


    這叢林內的花草樹木不少都是藥材,喬安真是走入了一個寶庫,李仲宣和伏眠也吃了那漿果,看大家都先後吃了,詹雲昕找才放心了不少。


    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走才是正確的,那一條路可以離開,大家都憑借直覺和感覺來判斷,喬安每到一個路口就甄方向,找準了東西南北才能離開,但糟糕的是現如今一點坐標都沒有,什麽方向對他們來說都是錯誤的方向。


    峽穀內本就瘴氣重,環境不怎麽好,路徑複雜極了,才走了多半天就失去了坐標,喬安和李仲宣麵麵相覷了會兒,兩人都做出了一個決定,且都異口同聲說了出來。


    “你們還是原地待命,我們去找路。”帶領這麽幾個人往前走實在是太危險了,喬安和李仲宣不允許有任何的錯誤。


    聽到這裏,伏眠點點頭,依舊肩負起照應她的責任。


    兩人在瘴氣中穿行了許久,又怕和他們相距太遠,一麵走一麵做記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聽到前麵有女孩在唱歌,“伐木丁丁,伐木丁丁,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喬安一聽是山歌,知道這裏有人在了,笑著對李仲宣道:“真得來全不費工夫,木哥哥你聽,前麵有女孩兒在唱歌呢?”


    那歌聲縹緲極了,一聽在旁邊,再一聽就到了遠處,但仔細一聽似乎還在身邊。這就是所謂的“空穀迴音”了,麵對這寧謐的聲音,喬安立即準備朝一個方向走。


    而此時此刻,李仲宣卻閉上了眼睛,認真的傾聽和過濾。


    之前他眼睛什麽都不能看到了,聽力卻驀地變得不可思議了,此刻他一閉上眼睛,立馬凝聚了心神,判斷出歌聲應該在喬安選擇的反方向。


    “伏洛,錯了!這邊!”李仲宣示意喬安和自己走,沈喬安好生奇怪,“但似乎你這邊才是錯誤的。”


    “非也,你相信我的判斷。”李仲宣這麽說。


    兩人循聲去尋找,果真看到一個騎在牛背上的女孩,那女孩貌美如花,梳著一個雙環髻,看年歲也不過十二三歲。


    喬安一打聽,這裏原來叫伏牛梁,這裏家家戶戶的人都姓牛。那小妹道:“也難怪你們會迷路,這裏人跡罕至,卻不知你們是什麽落難的?不過有我在,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那姑娘竟是個不錯的人,喬安說他們是不小心滾落的,卻堅決不敢將九華山上的算計說出來,那丫頭淳樸極了,也不多問。


    “我還有牛呢,姐姐和大哥哥騎牛和我找他們去。”


    喬安迴頭一看,果看到了青牛,和李仲宣兩人上了牛背迴身去找詹雲昕一行人去了,伏眠保護了詹雲昕等,眾人翹首以待。


    那牛小妹老遠就看到了詹雲昕,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詹雲昕盡管在休息,但依舊累壞了。


    她向來高高在上有那麽一群人鞍前馬後伺候她,哪裏品嚐過孤苦伶仃的感覺,她剛剛強迫伏眠為自己輸送內力,但卻遭遇了惡語相向。


    伏眠不假思索就拒絕了。


    此刻氣氛微妙的很,詹月仙握著詹雲昕的手,“姐姐,你如今就安安靜靜的不好嗎?非要鬧鬧鬧,看我們現在陳什麽模樣了?那伏洛和伏眠都是宅心仁厚之人,您想一想啊,如若他們丟下我們,此刻早離開這裏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姐姐,您就不要執迷不悟了啊。”


    詹月仙哪裏知道?詹雲昕和喬安之間的矛盾已不僅僅是幫派之間的,而屬於橫刀奪愛的了。


    “我這一輩子沒有愛過別人,”詹雲昕眼神落寞,似乎在說事不關己的話,但每個字都讓人聽的心疼,“但我就是看上了木將軍,小妹!我月牙穀有春成百上千的玄甲衛啊,但我就是看上了這一個。”


    其實那種感覺詹月仙也有,她曾幾何時也想將李仲宣據為己有,他是那樣一個獨一無二的有趣的靈魂啊。


    “姐姐,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您也不看看他對她是什麽感覺,您就知難而退吧。”


    “知難而退?在我的世界裏哪裏有知難而退啊。”即便是頭破血流也不可能“知難而退”。


    旁邊的伏眠冷笑了一聲,整頓了一下衣裳起身,那詹雲昕聽到伏眠的冷笑,怒道;“你這大老粗知道什麽?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希望被那人嗬護是什麽感覺?你知道想要將一個人據為己有是什麽感覺嗎?”


    伏眠不狡辯,懶得理睬瘋瘋癲癲的詹雲昕和詹月仙。


    但被問的厲害了,伏眠怒道:“那感覺我自然有過,但如若那人被你據為己有他一點兒都不開心,照我說還不如早早的丟開手為是,詹雲昕,你可不要耽誤了自己又去耽誤別人,人家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叫牛不喝水強按頭。”


    伏眠分析的麵麵俱到,但詹雲昕卻不管這個。


    距離他們和喬安分開大概有一個時辰,沈喬安和李仲宣已談笑風生從對麵走向了他們,那詹雲昕本想不到喬安會去而複返,此刻看喬安和李仲宣那柔情蜜意的模樣,心頭更是傷感更是難受。


    “哇,真好!”沈喬安下了牛,“你們竟還在這裏呢,真是好極了,走吧,還愣著做什麽?”喬安指了指旁邊的牛姑娘給他們介紹:“這位苗人叫牛小妹,她負責帶我們走出去,大家走吧。”


    詹月仙急忙起身,她和伏眠到了牛小妹身邊,道謝後朝著遠處去了。因詹雲昕有傷未痊愈,因此喬安大大方方的將牛禮讓給了詹雲昕,詹雲昕騎在犛牛背上竟罵罵咧咧,“這要走到什麽時候去啊,騎牛呢?我還是第一次騎牛呢?”


    “木哥哥你看看你家主兒,有牛騎就不錯了,這怎麽一上牛還牛氣衝天了呢?”喬安冷嘲熱諷。


    實際上李仲宣一點兒沒有將詹雲昕看作自己的頂頭上司,所謂的騎牛雲雲,在他看來的確是詹雲昕矯情。


    能有牛騎都不錯了,為保證她的安全,他和喬安都放棄了騎牛,要知道連日裏可都是他和喬安在探路呢,他們走的路最多,遇到的危險也最多,自然也更累。


    但他們兩人都不約而同放棄了牛,李仲宣將牛留給了伏眠,伏眠和小仙女在一頭牛的背上。


    那伏眠本事隨遇而安之人,此刻獲救後開心極了,和那苗女聊起來,原來那苗女就叫“牛小妹”,小妹說他們是老熊嶺來的,這裏往前走就是伏牛梁了,到伏牛梁後,就到了她的家。


    喬安也在聽,但此刻看李仲宣走的很慢,急忙後退了兩步。


    “木哥哥,你身體不好嗎?”顯然這是一句廢話了,李仲宣默認了。


    “讓伏洛給木哥哥輸點兒真力吧。”喬安握住了李仲宣的手,結果真力沒輸送過去呢,前麵的女子已皺眉怒罵了起來,“喂,你們兩人在做怎麽呢?嘰嘰歪歪忸忸怩怩的,這裏這麽多眼睛呢,你們要做什麽啊?”


    “牽手啊,還能做什麽?”喬安懶得理睬,隻感覺那詹雲昕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姐姐,您就少說兩句吧。”詹月仙責備了一聲。


    喬安握著李仲宣的手,那種熟悉的感覺一瞬間讓李仲宣想到了什麽,他再一次萌生了掀開喬安麵紗一探究竟的欲望,他的手幾乎都要觸碰到喬安的麵紗了,但此刻喬安卻感覺到了危險。


    “說好了不看的,木哥哥,難不成你想要做伏洛的夫君嗎?”喬安嬉笑。


    “那也沒有什麽不可以。”李仲宣半開玩笑半認真,喬安聞聲,倒是有點失落,李仲宣啊李仲宣,你之前就山盟海誓過了,你說你喜歡沈喬安一輩子,一輩子對沈喬安不離不棄,現如今呢?你眼睛裏都是眼前人,你腦海中哪裏還有一點沈喬安的影子。


    “隻可吃伏洛一輩子都不情願嫁人,我隻要學天涯譜就很滿足了。”喬安這是從側麵拒絕了李仲宣,一點不含蓄。


    兩人繼續往前,眼瞅著就看到了一個部落,這部落的人用棕櫚樹搭建的屋子。遠處還有苗人喜歡的吊腳樓,有幾隻藍鳳凰飛上飛下,看起來熱鬧極了。


    沈喬安往前走,進入部落後抬頭一看,發覺頭頂那山竟果真好像一頭牛似的,牛頭扭過來就形成了一個山窪,而這部落就在山窪裏。


    這“牛頭”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遮擋住了眼前的風風雨雨,裏頭有綠水縈懷,佳木秀而繁陰,倒是個不錯的布局。


    但沈喬安到了後,卻看到不少人在咳嗽,似乎感染了什麽病似的。


    喬安早聽說過苗人粗枝大葉,他們從小就喜什麽毒蟲猛獸,因此從來不注意健康和衛生,所以此刻看到他們咳嗽喬安倒沒有什麽好意外的。


    “木哥哥,我看他們似乎有什麽病呢,為安全起見吃一枚解毒丸。”喬安說完將一紅丸子丟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不假思索就吃了下去。


    她對喬安信任極了,喬安看李仲宣那動作,也開心。牛小妹找部落的領袖去了,看牛小妹走遠,伏眠已迴頭,“他們難不成有什麽病嗎?看他們好像情況不怎麽好呢?”


    “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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