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馬車,嘰裏咕嚕說了一句什麽,馬車裏的人點了點頭,接著那黑衣人靠近馬車,他又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句什麽,馬車裏伸出了一雙曼妙的手,那是一雙屬於女子的右手,娟秀柔白。


    手掌心放了一朵黑漆漆的鐵蓮花,那黑衣人看到這裏忙不迭後退,撒開腳丫子就離開了,他們的扈從也一溜煙去了,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喬安就奇怪了,這馬車裏隻有一個人怎麽就嚇退了千軍?


    她還在狐疑的盯著看呢,那馬車裏已咳嗽了一聲,“那臭丫頭,還不快叩謝本宮主的救命之恩嗎?”


    那聲音好聽極了,沈喬安被那悅耳的聲音迷醉了,那聲音清澈好像泉流,又好像有無數憂傷的氣息釋放了出來,似乎聲音的主人神秘而悲情。


    “您是?”


    “本宮主是花宮人,臭丫頭,到馬車裏來,我有話給你說。”沈喬安發覺這句話說的氣若遊絲,她急忙靠近,結果才一靠近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啊!”喬安愕然,“公主殿下您受傷了啊?”


    見過扮豬吃老虎的,但沒有見過這麽扮豬吃老虎的,喬安向來喜歡玩兒黑吃黑,此刻算是見到了祖宗。這女子胸口上別著一把奇怪的兵器,說是镔鐵,但卻是半透明的說是玉片,但卻鋒利極了。


    “大哥哥五哥,這馬車裏有個同病相憐的姑娘,我們這可真正是相濡以沫了。”喬安這麽說不外乎是提醒伏侖和伏眠,你倆不要怕,她再怎麽厲害也受傷了,如果她也想要什麽祖師爺的好寶貝,我們三個對一個輕而易舉可打敗他。


    那伏眠一聽馬車內是個受傷了的姑娘,跟百思不解了,他和伏侖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看向那馬車,那馬車碩大,垂落的輕紗上有鐵蓮花的刺繡,伏眠福至心靈想到了什麽,“尊駕是花宮來的?”


    “哦,這幾年我還以為知道我的人都死了呢,咳咳咳,你們呢,偃月山來的?”那女子輕咳了一聲,手捂住了胸口,喬安看那女子要死不活,唯恐一口氣上不來。


    “哎呦,我們此刻不要班荊道故了,救命要緊。”喬安攙扶了伏侖和伏眠上馬車,伏眠盯著花宮的女子看了看,發覺那女子受傷的很嚴重,嘴角有鮮血不斷的翻湧出來,隻怕兇多吉少。


    伏侖從來沒有見過麵容如此金子的女子,她的精致和喬安不同,那張臉就如同左右完全一模一樣的模具燒製出來的,對稱度很高。


    而正常人的左臉和右臉多少都有點不易察覺的差別,沈喬安卻不理論這些,她充當馭手,一口氣將馬車催到前麵一小樹林之中,那苗木旺盛,完全可以遮蔽住馬車,看四下裏萬籟俱寂,喬安笑了笑:“那公主殿下,我給你療傷,大哥哥,五哥,你們迴避迴避。”


    喬安攙扶了宮主下來。


    “殿下這邊來。”喬安指了指一塊石頭,那石頭可完美的遮蔽她們,以便於等會兒操作的時候杜絕伏眠和伏侖的偷窺。


    那宮主看起來很痛苦,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輕顫的睫毛濕漉漉的,“啊,你哭了?”沈喬安摸一摸宮主的眼,“你父皇知道就不好了,不要擔心,要是死早死了。”


    “是宮主不是公主,花宮不是皇宮。”那氣息奄奄的女子竟還糾正了一句,沈喬安也不管什麽花宮皇宮雲雲,隻暗暗一笑,她其實也明白江湖上的門派多了去了,曾經還有個“扁擔幫”呢,初初喬安以為那是賣水的,後來才知是個殺手組織。


    沈喬安本是了不起的醫官,而伏眠和伏侖身上帶有刀傷藥,喬安喂了宮主一枚藥丸子,將那公主麻倒後,為其拔掉了胸口上的刀,一片血泉湧一般爆射了出來,看的伏眠和伏侖膽戰心驚。


    “還看呢,男女之防呢?”喬安提醒了一句,兩人當即轉身。


    “這個是什麽?”喬安發覺那鐵蓮花厲害極了,一開始喬安還以為是什麽獨門暗器,此刻將鐵蓮花丟給了伏眠讓其研究。


    伏眠也是見多識廣之人,握著鐵蓮花看了看,“糟糕,她不會就是花宮第一秦一瑤吧?”伏侖也握著鐵蓮花看了看。


    那是黑鐵鍛造的蓮花,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技巧,那蓮花的花瓣看起來薄如蟬翼,托舉在手掌心竟一點重量都沒有。


    如若是用鐵片打造出來的也不足為奇,但偏偏是用一塊鐵熔鑄出來的,技藝高超到讓人不可思議。


    喬安也不管這些,她埋頭為秦一瑤處理傷口,終於一切都結束了,沈喬安將其放在了之前的馬車上,這才去找伏眠。


    “她是秦一瑤,花宮你知道嗎?那是個江湖上最邪門的地方,花宮的主叫秦一瑤,此人亦正亦邪,哪天善良起來此人會舍萬貫家財救助百姓,哪天脾性不好了,連自己的親戚都殺。”


    喬安握著鐵蓮花看了看,隻感覺江湖上的變態真是太多了。


    但她轉而一看馬車內奄奄一息的女孩,怎麽看怎麽不像是那傳說中的狂魔,一切隻能等臭丫頭醒過來再說了。


    因還有色目人追殺,喬安等並不敢出去,今晚打算留在這小叢林之內過夜。


    另一邊,靄將軍率了李仲宣和眾人也去參加武林會了,路上那詹月仙三不五時給李仲宣示好,不是做吃的就是做喝的,看的羨煞旁人。


    但李仲宣卻一點不喜歡刁蠻任性的二小姐,這日,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談話,那詹月仙激動不已,還以為李仲宣已接受了自己,“木哥哥,你有話說呢,你不要說,讓我猜一猜。”


    喬安湊近李仲宣,“那一定是要對我表述內心的情感了,木哥哥你歡喜人家,人家也歡喜你呢。”說著話一個熊抱就湊過去。


    “抱歉,”李仲宣一把將她的手分開了,“我不喜歡你,我已成婚。”


    “成婚?”聽到這裏,詹月仙狂怒,伸手握住了腰肢上的軟鋼絲,“木哥哥這意思是要我做小的了?你看我心高氣傲的詹月仙會做你的小老婆嗎?妾侍?你做夢吧你。”


    李仲宣歎口氣,“我不喜歡你,求你不要日日糾纏我了,我心裏隻有她一人,至於什麽小仙女大仙女之類我一點不感興趣。”李仲宣說完就走,哪裏知道那詹月仙卻受不了了。


    “好個木將軍,你竟拒絕我詹月仙,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吧。”那詹月仙原本就是蠻橫不講道理之人,此刻被李仲宣一激,頓時就要下手。


    李仲宣和詹月仙打起來,詹月仙打又打不過隻能苦兮兮的離開,那靄將軍看詹月仙離開,不免說道了兩句李仲宣,李仲宣依然故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詹月仙憤然離開,鬼知道到哪裏去了,“說好的和我們去如今又不見了,二小姐日日闖禍,怎麽善後嗎?”


    靄念生氣極了,但也無計可施。


    好在李仲宣已答應了他們陪同他們一起到武林會去,這日大家出了上庸,才走了一小會,就遇到了那一群色目人,他們沿途專搶人家的寶貝。


    此刻看月牙穀來了人,那首領帶著一群人就去撩撥,靄將軍可不怕他們,率了眾人開戰,打的他們七零八落不知所雲。


    喬安他們已是驚弓之鳥,此刻正在休息呢,沈喬安忽然醒過來了,她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聽,頓時心跳加速。


    “大哥哥,糟糕了,馬隊!”


    那伏眠和伏侖也是老江湖,這麽一聽,伏眠臉色大變,“一百人上下,且來勢洶洶,該不會是色目人到了?”


    “八九不離十,”伏侖是個有勇無謀之人,投袂而起,“大哥,你保護好祖師爺的東西,我去鬥法。”


    “老五,”喬安一把拉住了伏侖的手,笑嘻嘻指了指馬車內的女孩,那秦一瑤已醒過來了,“盯著我做什麽?關我秦瑤什麽事?”


    女孩嗔怨。


    “你是花宮的主人,這裏是你地界,你說管你什麽事情?你去嚇退他們,大家一本萬利豈非劃算,去吧去吧。”喬安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馬車從小叢林內催了出去,女孩氣急敗壞。


    其實那更換了黑衣服的並非是色目人,而是李仲宣他們那一群,李仲宣自和色目人交戰後發覺這群色目人很是厲害,而他們月牙穀的人總容易惹是生非,他和靄念商量了一下,準備更換一下死人的衣裳。


    因此,來人是李仲宣。


    喬安躲避在林子裏盯著對麵那一群馬隊看,馬隊逐漸靠近了花宮的馬車,裏頭的女子嫣然含笑,手從紗簾內探出,手掌心內多了一枚鐵蓮花。


    眾人看到這裏麵麵相覷,李仲宣急忙湊近靄念,“大哥,這是什麽路數?”


    “花宮的人,我們躲一躲,不要理會她,別看這女子行動起來隻有一人,但此間一定有什麽埋伏,不要節外生枝吧。”靄念一麵說一麵示意大家不要著急且在原地待命,自己策馬朝著馬車去了。


    馬車內的女子一怔,純黑的瞳孔變得狐狸一樣狡獪,暗暗叫聲不好,求助的盯著喬安,起哦按埋伏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靄念盯著馬車看了看,抱著拳頭。


    “不知尊駕在此,借個路。”


    “是月月牙穀之人?”馬車內的女子一笑:“好說。”


    沒有任何衝突,等黑衣人全部走了喬安才出現,翹起來大拇指:“真好,你這鐵蓮花趕明兒也借給我用一用,江湖人都怕這個啊,哈哈哈,哈哈哈。”喬安笑不可抑。


    “糾正一下,”女孩輕撫心口,“我不是秦一瑤,秦一瑤是我姐姐,她在花宮排行第一,我是秦瑤,排到第三百。”


    “啊!”沈喬安差一點跌倒,一口氣都上不來了,原來眼前這扮豬吃老虎的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紙老虎,排行第三百說明武功完全不上路,沈喬安忍俊不禁,轉而一看伏眠和伏侖,兩人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你們笑話我?”秦瑤咬著牙齒,“我花宮之類六百人呢,我能排到三百已不錯了。”


    “是挺不錯的,明日你教授我如何培育牡丹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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