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你就不要胡亂猜測了,都不是!他們都不是。”喬安根據梁紅玉的話已篩掉了幾個人,此刻可能性都降臨到了喬安沒猜到的一群人身上。


    隻可惜那天君戴著麵具,隻可惜那天君聲音也經過了偽裝。


    喬安用力掐了一下祁希的大腿,“你是第一個知道天君身份的人,你這家夥總是三緘其口,今日你不說出來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祁希之前已被天君警告過,一旦泄露了秘密大雜院內的人就要倒黴了,他並不敢告訴喬安關於天君的一切。


    “天太晚了,我壓根就沒有看到天君是誰,是什麽模樣兒,不能告訴你。”聽祁希這麽說,喬安也理解。


    喬安看了看旁邊的李仲宣,發覺李仲宣在沉思默想什麽,這張臉和記憶中李仲宣的臉逐漸重合起來,連思索時候的神情都如出一轍,沈喬安幾乎要以為荀紅俠就是李仲宣了。


    “荀公子呢,你怎麽看?”喬安發問,李仲宣其實也思考了許久,但到底想不通究竟那天君是誰,他向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是鮮少指證誰的,以免出烏龍,此刻安安靜靜道:“我也不知究竟是什麽一迴事,且繼續觀察。”


    還能怎麽樣?


    到黃昏,眾人到了一個小鎮子,喬安下車去打聽,知道這裏距離桃源縣已近在咫尺,她開心極了,她在桃源縣和沈慶年一起生活了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裏,讓喬安深深的是愛上了這裏。


    雖然沈慶年被殺後貿易已大不如前,但葉欽國的國君孫昭茗還是很友好,他並沒有將沈慶年的部下等斬盡殺絕,而是繼續鼓勵她們做生意,其實有了這一群生意人多財善賈,葉欽國的國力和財力已差不多要和中京並駕齊驅了。


    而這群慶公子的部下生意場上如魚得水,人人都很厲害,因此孫昭茗全盤接納了他們。


    眾人去住客店,又發生了問題,誰去照顧眼睛不方便的李仲宣呢?喬安提議讓紅線自己留意自己的哥哥,但紅線從莊園逃出來後也搞的傷痕累累,自己照料自己都費勁。


    梁紅玉是個女子,和“荀紅俠”不過泛泛之交,自然不可能去照料了,至於祁希,他一到桃源縣附近就開始打聽有沒有土匪和惡霸,做好了偷一把的準備,一顆心都在金銀珠寶上。


    那許淵是個木匠,平日裏粗心大意到連自己的生活都照應不過來,更不要說伺候瞎子了,大家思來想去最終將這使命丟給了喬安,喬安看無計可施,隻能道:“我照顧你吧,我的罪。”


    誰讓她出主意讓荀紅俠來冒充李仲宣呢?一切計議已定,當天夜裏喬安和李仲宣住在了一起,吃東西等等都是喬安在伺候,她對他可謂是無微不至。


    李仲宣倒是飄飄然,指派喬安去幹這個那個,喬安氣惱起來也隻能埋怨一句“我的罪”,他看李仲宣實在是可憐,為李仲宣看眼,但卻看不出什麽問題,“明日我們到桃源縣去,我找其餘人給你看看,想必會看出問題。”


    第二日,眾人躦行,一路馬不停蹄,才卯正就到了桃源縣,風雨雷電和日月星辰早做好了迎接的準備,沈喬安他們進入了廣榮客店。


    依舊還是喬安和李仲宣在一起,紅玉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說什麽都不在這裏了,喬安看紅玉憂心忡忡,隻能安慰。


    那梁紅玉咬牙切齒,賭咒發誓要殺了天君,因此準備去聯絡一下西突厥的汗王等,喬安一想,不如就讓她放手一搏。


    紅玉第一個離開。


    這全新的一天,喬安一到就得到了管家張富和九星等人的招待,吃流水席不在話下,鬧騰到中午,喬安去伺候李仲宣,這才發覺李仲宣已多半天沒吃東西。


    那沈慶年就是李仲宣害死的,而今李仲宣到了沈慶年的桃源縣,家丁等恨不得將李仲宣給趕走呢。


    盡管沈喬安已給張老大等解釋過了,但大家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荀紅俠。


    喬安一迴來,李仲宣就焦急了,饒是他什麽都看不到,但他依舊快速的靠近了喬安,“啊沈喬安!”


    他準確而用力的攥住了喬安的手,喬安自然能感受李仲宣那一份寂寞和孤獨,惶恐和緊張,期待和歡喜。


    “荀公子,我送吃的給你。”喬安急忙將吃的送到了李仲宣麵前,李仲宣此刻哪裏有心吃東西啊,他一把抱住了喬安,聲音都在顫抖。


    “你到哪裏去了啊,我等的好焦急。”


    “啊,沒事兒,沒事兒。”喬安安撫了一下李仲宣,“你不要擔心,這桃源縣是我們的地界,我這一迴來需要處理的事情就多了!外務內務都源源不斷滾雪球一般,我此刻才忙完。”


    喬安這才驚詫的推開了李仲宣,“我們好好兒說話,別亂動。”李仲宣終於鎮定了下來,他隻恨自己什麽都不能看到。


    “吃吧。”喬安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這才發覺伺候“荀紅俠”也是任重道遠困難重重之事,“算了,你將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好,我伺候你吧。”喬安握著筷子將吃的送了過去,李仲宣差不多在狼吞虎咽。


    吃過了東西後,喬安伺候李仲宣休息。


    到第二日,紅線也消失了,沈喬安詫異極了,找祁希和許淵打聽狀況,二人都不知究竟紅線去了哪裏,但許淵卻道:“她是江湖人,隻怕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差不離也就迴來了,你不要擔心。”


    “她老人家也會挑時間,竟在這一刹那走了,她哥哥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托付給你了,我能照應?”許淵一麵說一麵將一個木鳥拿出來給喬安看,介紹那木鳥怎麽怎麽好,如何如何有動力,竟可以和活生生的飛禽一般飛起來。


    說完後兩人就去做實驗,那木鳥的確飛了起來,看的沈喬安目瞪口呆,暗忖:許淵啊許淵,你如若專心致誌學醫,隻怕還會登峰造極,好好兒的學什麽木匠?


    祁希卻好像始終有話要說,喬安看許淵撿木鳥去了,道:“你想要說什麽,說吧?”


    “沈喬安,其實那荀紅俠,你、你就沒有發現嗎?這窗戶紙非要我戳破?”祁希早想將秘密和盤托出,但每每醞釀的差不多就不知究竟怎麽去表述了。


    “什麽窗戶紙,你戳破我看看,你們似乎都有什麽秘密瞞著我?能瞞天過海嗎?”喬安追問,但此刻握著木鳥的許淵已迴來了,那祁希頓口無言。


    喬安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隻能作罷。


    沈喬安準備到外麵鋪子去看看,才出了酒店就與一個老人撞在了一起,那老人開心的手舞足蹈。


    “範進,範進啊!”那老人在前麵跑,後麵追了幾個人,眾人在長街上你追我趕熱鬧極了。


    沈喬安躲避不及,硬生生被那範進撞了個滿懷,那範進一把將喬安拉住了,“姑娘啊姑娘,我開心,開心極了啊。”


    “開心什麽?”喬安的衣裙被拉住了,急忙將那老人的手弄開,然已抓出了一朵小雛菊。


    “我好開心啊,我失明了七十年啊,這七十年內我日日昏天黑地什麽都看不清楚,什麽都看不清楚啊,現如今我終於複明了,我開心開心啊。”


    沈喬安也不理會,此刻後頭一人追了過來,立即給喬安賠禮,“哎呦姑娘,我夫家今日大喜過望,隻因他去看眼疾竟給看好了,你看看他這樣子。”


    自然應該開心,這也的確是值得位置瘋狂的事情。


    喬安往前走,結果又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人,那人也衝到了沈喬安麵前:“我看的見了,我守得雲開待月明啊,我看得見了,這花花世界真好看啊。”


    到酒店一打聽,那張富立即去尋人問,結果才一問,打聽到一個治療眼疾非常出名的大夫,那大夫叫金昭木。


    得到這消息後,喬安立即迴到客店,拉了李仲宣就走,“去看眼睛,立刻!馬上!”


    沈喬安打聽到了那金昭木在哪裏,已迫不及待去找了,李仲宣坐在馬車上,耳聽八方,馬車逐漸進入一峽穀,這地方地理很是奇特,才一進入,一股罡風就吹了過來。


    “不對!快停車,快!”李仲宣幾乎是在命令,喬安也不知道究竟李仲宣要做什麽,還以為李仲宣“人有三急”呢。


    “怎麽了荀公子?”喬安伺候李仲宣已得心應手:“要下車去方便嗎?”


    “快下車!”李仲宣看來很是焦慮,一行說一行已跳下了馬車,喬安跟著李仲宣下車,李仲宣道:“沈喬安,接下來我說什麽你都照做,快!要快!”


    “是,是。”


    看李仲宣麵色凝重,喬安不得不從命,李仲宣忙道:“快搬石頭,將石頭放在馬車內,快!”喬安放了一些石頭,李仲宣道:“我們退後,找一棵樹上去。”


    一刻鍾後,喬安已和李仲宣上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是個居高臨下的所在,下麵一切可一覽無遺。


    馬車朝著遠處疾馳而去,李仲宣道:“我是個瞎子,我雖然看不到,但我對外界的感知有我自己的方式,這峽穀內一隻鳥兒都沒有,說明有埋伏,而喬安你竟輕而易舉就能遇到兩個複明之人,那可真是太巧了。”


    的確是巧,喬安之前就想過,但念在李仲宣實在是看不到東西,她這才鋌而走險過來碰運氣,經李仲宣這麽一提醒,喬安朝著遠處去看。


    果然那馬車被一群五大三粗之人包圍住了,那群人嘻嘻哈哈,握著地堂刀已看湊近馬車。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這也是你們來的地方嗎?哈哈哈,哈哈哈。”


    結果那人一掀開車簾,頓時目瞪口呆,馬車內的人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馬車的石頭。


    喬安和李仲宣已離開,喬安膽戰心驚,“我差點上當了。”


    迴到客店,喬安讓張富伺候李仲宣,自己寫信給老莊主,懇求師父老人家為荀紅俠治療眼疾,一封信寫過後,沈喬安剛剛給將飛鴿傳書丟出,外麵一黑衣家丁就急急忙忙到了。


    “掌櫃的,掌櫃的,大事不妙。”那家丁告訴喬安,祁希偷竊被抓了,喬安一聽,驀地想到昨天祁希似乎有話要說,難不成祁希要拉自己去偷竊,結果她沒能幫忙,而祁希一人偷東西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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