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穆宸軒哪裏知道,但凡毒藥不能消滅人,就會被人消滅,乃至於逐漸淨化。這也就是有人數次被毒蛇咬傷而能不藥而愈的主要原因了,此刻他的病已是心病。


    看喬安從外麵進來,穆宸軒道:“你那個搭檔竟是個女子!”


    “屬下不知,屬下認識她五六年了,這五六年內兩人一起做了不少驚天動地之事,如若不是您今日拆穿了,屬下也還蒙在鼓中。”


    “哦,原來如此。”穆宸軒露出了沉思的神態,過片刻後眼微微閃爍了一下,“你上前來。”


    喬安本不準備上前,她看到了冰室門口那一行人逐漸在靠近自己,她明白了,穆宸軒顯然也在懷疑自己,她急忙上前。


    距離和穆宸軒逐漸拉近,喬安的袖內拳頭逐漸握緊,穆宸軒也握著拳頭做好了偷襲的準備。


    “脫衣服,給本王看看。”喬安想不到穆宸軒竟會這樣?


    她一愣,伸手解開了第一枚紐扣,接著第二枚,穆宸軒的眼死死的盯著喬安的胸口,但動作在這裏,喬安頓住了。


    “穆宸軒,你遇到我算你福星高照,你這麽為難我嗎?”喬安變做了女聲,她這麽一開腔,穆宸軒頓時明白了,“來啊,將董超給我拿下,快!”幾個人已從外麵走了進來。


    喬安一點不畏怯。


    “我有、”喬安的聲音很低,“狼蛛的解藥。”又道:“我一旦落入他手中,自然會被殺,那解藥,哎!算了,誰要哥哥非要和妹妹同室操戈呢?”


    聽沈喬安這麽一說,他頓時明白了什麽。


    “退下!”


    一群人潮水一般離開,喬安靠近了穆宸軒,盯著穆宸軒看了看,但見穆宸軒肌膚紅潤,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她已明白,那毒早被穆宸軒淨化的差不多了,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穆宸軒緩慢起身。


    “沈喬安,豫王曾經安排了我們成婚,那事已過去了,但我們舊日的情分你竟是忘記了不成?”穆宸軒湊近喬安,那雙眼已落在喬安的身上。


    “你我有什麽情分不情分,我要你放過他們!紅線和荀紅俠以及祁希,我就給你解藥。”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其實穆宸軒已猜到了天君的身份,他此刻希望用這個秘密來交換自己的安全,但沈喬安聽到這裏卻默然一笑,“現如今是哥哥非要和妹妹講道理嗎?哥哥,你的毒可是會要命的。”


    “我放了這麽多人也是會要命的,都是個死,我可以告訴你他究竟是誰,你看怎麽樣?”穆宸軒湊近喬安。


    “不要和我討價還價。”喬安瞅了瞅穆宸軒,穆宸軒無計可施,隻能點頭。


    下午,喬安找到了驚慌失措的紅線,紅線躲在枯井裏,喬安想辦法送走了紅線,讓紅線聯絡風雨雷電等人在外麵戒備好,而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救荀紅俠離開。


    另一邊,李仲宣再一次來到監牢,他和關押在裏麵的祁希聊起來,李仲宣給祁希的建議是,希望祁希能欲揚先抑,先答應天君的一切安排,而後在從長計議,那祁希聽到這裏也隻能點頭。


    下午,祁希對獄卒說了自己的看法,那獄卒一聽,立即屁顛顛去找穆宸軒商量,穆宸軒一聽祁希有投奔之意,立即去找天君。


    於是,祁希關押期間第二次和天君會麵了,天君冷笑:“話不多說,你如今能投靠我,也是你我運氣使然,你放心好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是,是。”


    祁希刑滿釋放,留守在天君身旁,但也不敢輕舉妄動。看祁希這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沈喬安去找了李仲宣,準備送李仲宣離開。


    但李仲宣說什麽都不走,“我妹妹已走了,安全了!現如今我還要照應你們,怎麽能一走了之?”


    喬安橫說豎說,結果那“荀紅俠”說什麽都不走,非要幫人幫幫到底。


    喬安盯著李仲宣看了看,“上一次在客店遇到你,你眼睛還好呢,如今已失明了,你拿什麽和他鬥?不要說你了,就是李仲宣本人來了又能怎麽樣?那天君可厲害極了,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喬安早察覺了李仲宣什麽都看不到,但李仲宣偽裝的太好了,他用安之若素來麵對一切,一般人幾乎完全不能看出究竟李仲宣能不能看到東西。


    這是最高明的偽裝術,但喬安自然擔心李仲宣,到底還希望李仲宣能離開。


    兩人聊了個不歡而散。


    喬安到冰室裏給穆宸軒看病,開了藥丸子給穆宸軒吃,叮囑穆宸軒一日三餐必須按時按量吃,吃過飯後一個時辰之內要吃自己預備的藥丸子,穆宸軒言聽計從。


    最近因要吃藥,因此穆宸軒深居簡出,不是在冰室就是在自己的庭院內,他整個人也柔和極了,一改之前的模樣兒,說話也平心靜氣,唯恐毒侵入到心脈。


    看穆宸軒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兒,沈喬安忍俊不禁。


    這幾天喬安在思量如何靠近天君,她對天君的真實身份已有過很多的猜想,但總不能想明白弄清楚究竟天君是何許人也?喬安比較惆悵,這一晚,終於有機會靠近。


    天君找了一群女子在後院翩翩起舞,一開始在跳胡旋舞,後來變成了十六天魔舞,中途換人的時候,喬安混入了。


    “姐姐,你們給天君表演什麽舞蹈呢?”在後台,喬安拍了拍一個丫頭的肩膀,那丫頭迴眸一看,發覺是個麵生的友善女子,笑了笑道:“十六天魔舞呢。”


    “這不是中原的舞蹈,是葉欽國的對不對?”


    “天君就是葉欽國人,自然喜歡葉欽國舞蹈了,姐姐有所不知了。”那女孩笑著將花黃貼在了雲鬢上,喬安道:“不端正,我幫一幫姐姐。”


    那丫頭點點頭,沈喬安的手越過雲鬢,在那女孩後腦勺用力一擊,力量恰到好處,那臭丫頭一蹶不振,昏在了喬安的胸口上,沈喬安拖拽了那女孩將其弄到了屋子裏一個木箱內,點了睡穴後脫掉了她的外衣給自己穿上。


    “乖,”喬安摸一摸那女孩臉頰,“睡的香睡得甜,一覺睡到大天亮。”


    而後她出來了,因濃墨重彩打扮過了,誰知道內幕?十三歲之前,喬安的生母夏圓荷閑來無事就調教喬安跳舞,因豫王和她認識也是通過舞蹈,因此夫人三十歲左右是最喜歡舞蹈的。


    什麽胡旋舞、竹枝舞、驚鴻舞以及天魔舞都嫻熟的很,喬安又是學習的很快,雖多年沒有表演過了,但料定難不倒自己。


    這天魔舞是十六個人組合起來跳的,其中一女子作為隊伍中的領舞者,她站在正中間,其餘的女孩就在旁邊伴舞,沈喬安一打聽,原來自己是個伴舞,難免有點遺憾。


    那領舞者已準備好了,就在等音樂。


    後院,天君和穆宸軒梁超雄已在等待演員了,穆宸軒已知天君的真實身份,他將一切都告訴給了梁超雄,自然了也將祁希李仲宣到來的事情都說給了梁超雄,梁超雄一聽,激動的拍了一下大腿麵。


    “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好,好!好得很!”


    眾人心懷鬼胎,此刻李仲宣也潛入了後院,因他眼睛看不到,所以挾持了一個老太監。


    “乖乖的聽我指揮,不然就碎屍萬段,說到做到。”李仲宣威嚇了一聲,那老宦官愁眉苦臉,隻能點頭。


    他們二人距離庭院已很近了,“紅俠大人,不能繼續過去了,那邊的侍衛可多了去了,您和老奴繼續到前麵去,天君一生氣大家都完蛋了。”


    那太監說什麽都不情願陪同李仲宣去冒險了,隻可惜李仲宣眼睛看不到,“是否要有人跳舞?”


    “是,是,十六天魔舞呢,等舞蹈結束了,老奴過去奉茶,您跟在老奴背後。”那老太監這麽說。


    “那天君究竟是何許人也?”李仲宣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他一個老宦官壓根沒有機會太靠近,因此關於天君究竟是何許人也,那老宦官也完全一無所知。


    兩人靜悄悄的在等。


    對麵的戲台上絲竹管弦已經開始了,十六個美人兒分為兩邊進入,一邊是八個,喬安壓根沒有和她們合作過,連彩排也蠲免了,此刻一出場,差一點錯了鼓點,好在天君和梁超雄等人並沒有十分在意。


    這舞蹈比較長,期間喬安多次想要靠近天君,天君坐在正中央,手中我真一把折扇,臉上帶著一張臉譜麵具,完全看不出究竟是誰。


    他為保護好自己的身份,連梁超雄和穆宸軒這等老部下都不會泄露,更不要說其餘人了,伺候天君的人都知天君喜吃甜食,而這是葉欽國人的口味,至於天君的口語和其餘的一切都看似和中京人有差別。


    喬安已靠近天君,她正準備偷襲一下子,結果看到那領舞者已靠近天君,電光石火之間喬安看到那領舞者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


    老天!


    原來刺殺天君的刺客不僅是自己一人,喬安頓時沒有了形單影隻之感,既然是兩人都有這意思,何不幫助一下這丫頭。


    喬安率了眾人靠近。


    “天君,喝一杯!老朽祝願天君年年有今日是歲歲有今朝啊。”梁超雄握著馬奶子酒恭恭敬敬的道。


    那天君哈哈大笑,放下了手中的折扇,呷了一口,當此刻,舞娘已縱身一躍,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天君的咽喉。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幾乎來不及考慮,然而天君依舊不動如山,他右手的酒杯一傾斜,匕首硬生生刺在了裏頭,左手的折扇打開,嘭的一下落在了梁超雄的肩膀上,頓時梁超雄表情抽搐了。


    大概很疼。


    喬安看梁超雄的半邊身體已支撐不住朝著地麵委頓下去,“好個梁超雄,本君向來待你不薄,你這狗賊竟準備偷襲我,你又是何人?”


    天君一腳將那女孩發射了出去,他的力量大,動作果敢而兇狠,那女孩身體飄了出去,沈喬安看情況不妙,一把將那女孩的足踝拉住了,用力一丟,那女孩一個鷂子翻身已站在了天君對麵。


    此刻喬安急忙攙扶了一下:“姐姐,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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