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紅燒肥腸,沈喬安握著筷子湊近祁希的嘴,“祁哥哥,你最喜歡吃這個了,且看看安兒做的怎麽樣?”喬安的目的已完美達成,坐在她對麵的李仲宣早橫眉怒目不成個模樣兒了。


    李仲宣用力咬著嘴唇。


    “鬱然、成將軍、許淵!我們到外麵去吃,給他們騰地方讓他們卿卿我我。”李仲宣實在是太看不管了,嘟囔了一聲,喬安也不理睬。


    看李仲宣到外麵去吃飯,沈喬安也立即出去,且就坐在李仲宣的對麵,“祁哥哥,你怎麽不抱一抱安兒呢,安兒希望你抱一抱安兒啊。”


    祁希聽到這裏,渾身的汗毛都不寒而栗,他可不敢抱一抱喬安,終於李仲宣發火了,“沈喬安,你還沒完沒了了不成?祁希,你今日若敢抱一抱喬安,我將你碎屍萬段。”


    李仲宣怒吼完畢,祁希碗都來不及搶奪,抱頭鼠竄,旁邊幾個人都作鳥獸散,鬱然將那一句“你有話好說”幾個字咽了下去,許淵拉扯了一下還在埋頭苦吃的成將軍。


    “哎,我的飯團子啊!”成將軍罵罵咧咧。


    終於眾人都離開了,沈喬安瞪視了一下對麵的李仲宣,“做什麽啊?將他們都驅逐出境?”


    “他們早該滾蛋了。”看得出李仲宣很憤怒,用力的咬著牙齒。等他們都“滾蛋”後,喬安也準備“滾蛋。”


    但卻被李仲宣一把拉住了,“有件事也還和你說道說道,這個圖騰我告訴你她是什麽國的。”


    李仲宣握著筷子沾了一點酒水在桌上畫出了那好像馬兒好像飛雁的奇怪東西,喬安盯著看了看,“到底是什麽?”


    “吳國人崇尚龍雀,這就是龍雀,他們的信仰。”李仲宣終於說出了這秘密,喬安聽完後哈哈大笑,“你可終於說出來了,原來是龍雀啊,我就說怎麽似曾相識呢?”


    “龍雀。”


    因了這解釋,喬安對李仲宣的態度重新變迴了之前的溫軟。


    許淵休息到第九天的時候感覺自己身體好了,要去義診,喬安同意,結果今日可奇了怪了,一個患者都沒有。就在喬安關門閉戶的時候,外麵衝進來了一個愣頭青,那年輕人臉色蒼白,看那形容,顯然是受驚過度。


    喬安收留了這驚弓之鳥,從鬱然手中將一杯茶送了過去,那年輕人握著喝了一口,眼神逐漸恢複了,“沈姑娘,許公子,糟糕了!禍事了啊!”


    “如何?”沈喬安問。


    “下麵來了一群玄甲人,他們已包圍了過來,他們還驅趕了我們,真是可怕極了,他們渾身都包裹在玄甲之內,每個人露出的隻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啊,嚇死我了。”


    喬安心頭一凜,迴頭一看,李仲宣也已走到了自己身旁,喬安瞅了瞅那人,從那人的表情她可以判斷出究竟那人是在撒謊還是實情,“眉毛!你有沒有注意他們的眉毛?”


    這模樣的人隻能是赤眉軍了,穆宸軒的赤眉軍來了!


    “姑娘什麽意思?”那愣頭青問,喬安將赤眉軍的模樣說給了那人,那人聽了後沉吟道:“他們和我們一樣,並沒有用紅油漆塗抹眉毛,當不是赤眉軍。”


    但沈喬安還是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過了一刻鍾,那群人果真到了,為首一人穿著雪白的霓裳,真可謂鶴立雞群。那人也帶著麵具,但依稀仿佛可以看到此人精致的下巴,他那深邃的眼是碧藍色的,看起來和中原人不同。


    他的漢語似乎也不怎麽好。


    幾個人交流了會,一個種田的老人做了翻譯,過來對喬安道:“他們過來找人,找這個人,姑娘如若見到了就快告訴他們這姑娘的下落,他們已找了許久了。”


    那老農一麵說一麵將一張紙拿過來給喬安看,沈喬安抖動了一下紙張,盯著紙張上的麵容端詳了許久,發覺那是一個麵容周正而美麗的女子,但畫像的功夫不怎麽高明,她隻看出了這是個美麗的女子,但卻不能看出這女子身上有什麽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


    實際上每個人五官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的特點,這也是人類區別人類的一個途徑,但這個畫像上的女子擁有最好看的鵝蛋臉,最完美無瑕的嘴唇,最好看的眉和最明媚的眼,如此之多的“美”湊合在一起,簡直讓人有點分不清這是畫像之人的失誤還是老天爺故意造出來這麽一個完美之人。


    “你們都過來看看,有知道情況的給他們答疑解惑。”喬安問,鬱然那一群人受到了吸引,急忙湊近,大家都認認真真看過了,發覺眼前畢竟是個陌生的麵孔,“我們都不認識,你們相信的話就走,不相信的話就搜,沒關係的。”


    這義診的醫館一年四季都不關門,經常收留患者和過路人,因此裏頭一點秘密都沒有,那老農為難的靠近了白衣男子,對那男子緩慢的道明了沈喬安等人的意思。


    那男子點點頭,提了提馬韁繩,喬安看他這一轉身腳上露出了一雙貓頭鞋,不禁暗暗好笑,這男子氣度高華,彷如皇親貴胄,誰知道竟穿著這麽一個小孩兒才會穿的貓頭鞋。


    “迴吧。”


    那男子輕咳了一聲,帶領一群人離開了,等那男子離開,喬安才迴頭問李仲宣,“為什麽穿貓頭鞋?”


    “那是胡斯國的人,皇族才能穿貓頭鞋,在我們中原地區貓兒是馴化的寵物,但在他們那邊就不同了,他們生活在靠近沙漠的地方,沙漠內有不少的猛獁,那些貓兒會驅趕老鼠去對付猛獁。”


    “老鼠對付猛獁?”喬安隻感覺奇怪。


    “洛兄沒告訴過你嗎?”背後的鬱然緩慢開口,“那猛獁是大象的近親,一旦老鼠進入猛獁的鼻孔,猛獁就會死亡,而隻有貓才能對付老鼠,不至於讓老虎泛濫成災。”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群人離開了,喬安等早將這事忘記了,大概過了半個月,月末的一個義診上,沈喬安看到了一群奇怪的人,那群人保護了一輛車架過來,那車架富麗堂皇,大極了。


    一個少年將軍靠近了醫館,“韓衛月求見沈姑娘,拜會許公子。”韓衛月抱著拳頭站在門口,很是彬彬有禮,鬱然低頭看了看,兩人四目交投,她發覺這少年將軍一點沒有生殺予奪之氣,倒是有無窮盡的書卷氣,這和一般的將軍似乎完全不同。


    “略等等。”鬱然到裏頭去了,此刻內室的義診已告一段落,喬安和許淵在討論某些病,李仲宣作為小白鼠坐在兩人之間。


    “要我說,氣脈上還需要用銀針來治療,所謂通則不痛痛則不通。”許淵一麵說一麵伸手用銀針刺在了李仲宣的手上,喬安卻反對。


    “要我說還是用湯藥來得快。”她一麵說一麵將藥油塗抹在李仲宣的手背上,接著用火鐮將火點,嘩啦啦一怔,火焰燃到了銀針上,一股子鑽心刺骨之疼已讓李仲宣暴跳如雷。


    結果喬安和許淵卻哈哈大笑,倆人正在笑呢,鬱然說了外麵韓衛月求見一事,許淵起身:“你讓他們進來好了,吳國到這裏也十萬八千裏了,讓他們來吧,看的好,這不也是我們的福報?”


    “慢著!”喬安道:“搞清楚狀況沒有就讓其餘國家人過來?”喬安威嚴的喝了一聲,那許淵向來是比較聽喬安話的,她也知道喬安這句話不是責備自己,而是在提醒他,不要什麽人都弄到這裏來。


    旁邊的李仲宣已咳了一聲,“朕去看看。”


    幾個人到了門口,李仲宣站在喬安背後,他居高臨下盯著那韓衛月看了看,沈喬安迴頭,壓低聲音詢問:“可真的是個將軍?”


    “是!”


    “可真的是韓衛月?”這韓衛月其實也是個風雲人物,別看年紀輕輕,但在吳國的曆史上可是非常赫赫有名的,他出生入死多年,據說從十歲開始就能斬敵人之頭了。


    李仲宣示意喬安將耳朵給自己,喬安不疑有他,將耳朵湊近李仲宣,李仲宣曖昧的親了一下喬安的耳垂,這才慢吞吞道:“九年前,我去過吳國,那時候吳王要我上淩煙閣去,我見過他的畫像,是本人。”


    喬安聽到這裏,頷首,這才靠近韓衛月,“韓將軍不遠千裏而來,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你是沈姑娘?”韓衛月抬頭,認真打量沈喬安,喬安暗罵一句,我不是“沈姑娘”誰是“沈姑娘”呢,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果然將軍都和成將軍一個德行,看起來聰明絕頂,實際上笨笨的。喬安點點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怎麽?有什麽病要我來看?”喬安問。


    那李仲宣還怕韓將軍是敵國差遣來偷襲他們的,他看了看後麵巨大的馬車,看了看跟在韓將軍背後那一群侍衛,看過後到底還是不放心,湊近了喬安。


    沈喬安知李仲宣這是過來保護自己了,膽色比剛剛給還要正。


    “哎!”那韓衛月也是胸無城府之人,盯著喬安看了看,開始倒苦水:“這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來。”


    喬安聽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故事,吳王的女兒三年前十二歲,吳王在附近的方國和諸侯國內準備物色一個乘龍快婿,結果胡斯國的太子婆羅門策雀屏入選,婚期放在三年後的今日。


    結果從三年前那婚禮一錘定音後,吳國的莫西公主就昏睡了過去,一開始僅僅嗜睡,並沒什麽異常,逐漸的睡眠比之前還要多了,再逐漸的就長睡不醒了,吃喝拉撒都有個侍女專門伺候。


    如今眼瞅著婚禮要舉行了,那胡斯國的人也到了吳國,吳王並不敢將小公主的事說給任何人,隻能讓韓衛月帶小公主來找許淵和喬安兩位神醫給看看。


    那胡斯國的太子婆羅門也感覺事情不對勁,因此到處在找那莫西公主,喬安和眾人一聽,老天的!之前那拿著通緝令來找人的白衣男子可不就是胡斯國的婆羅門嗎?


    沈喬安想到這裏,不寒而栗。


    她不想接診這莫西公主,但卻感覺好奇,“你們這一路過來,貓城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問話的是李仲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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