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提醒!


    那王巧雲聽沈喬安這麽說,頓時喜上眉梢。


    接著喬安讓王巧雲送消息給杜邊奉遇,那王巧雲做事情也還幹淨利落,下午,王巧雲再一次見到了梁超雄,她剛從夥房出來,人還在蹦蹦跳跳呢,看到梁超雄後頓時失聲尖叫。


    那梁超雄咒罵了一句髒話飛起來就給了王巧雲一腳,王巧雲倒在了地上,“汗王不要啊,汗王!求求您饒了我,饒了奴婢吧。”


    那梁超雄是個野蠻人,一麵親王巧雲,一麵道:“饒了你?那怎麽可能,我今日要將你就在這幕天席地生吞活剝了,美人啊大美人,你就心安理得的好好享受吧。”


    那梁超雄一膝壓在王巧雲的小腿上伸手就去撕王巧雲的衣裳,王巧雲用力的摑梁超雄耳光,哪裏知道梁超雄是個皮糙肉厚之人,竟是一點都不怕的。


    此刻,喬安從夥房出來,手中握著菜刀正準備切菜呢,驀地就看到了這一幕。


    說真的她是想要將梁超雄給一刀兩斷,攥著菜刀的手暗暗的用力,但此刻背後一雙蒼老的手卻摁住了喬安的肩膀,硬生生將沈喬安給拉到了屋子。


    喬安目光呆滯。


    這是她第一次見死不救,第一次啊!外麵的哭聲好像綿延不絕的潮水一般覆蓋了過來,王婆也呆愣愣的在落淚,不知過了多久,哭聲結束了。


    王巧雲踉踉蹌蹌離開,路上遇到了祁希,祁希也知王巧雲是他們的人,聽說梁超雄竟在草地上……祁希立即趕過來,然而已晚了。


    “王姑娘!”祁希過去攙扶。


    “髒!公子不要動奴婢,髒,會爛掉。”


    “說什麽呢?不會的!”祁希隻感覺王巧雲可憐,攙扶王巧雲到自己的屋子,祁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王巧雲留在自己身邊。


    夜晚,祁希聯絡了喬安,兩人去了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祁希將事情說了,“這樣一來可免除大家對她的荼毒,這二來,我們也更好的能送情報出去,何樂而不為。”


    “祁希,王巧雲是個複雜的人,遠遠沒我們看起來的簡單,你要提防點兒。”不知道怎麽搞的,沈喬安總感覺這王巧雲不怎麽簡單。


    祁希點點頭。


    晚上吃了東西後,喬安開溜,出來後見到了李仲宣,李仲宣正在庭院裏給孩子喂奶呢,他現如今已學會了怎麽做煉乳,而也知道煉乳是什麽溫度才適宜小孩兒去吃,他手中握著一個絕對不會傷害到小孩口腔的木勺,一木勺雪白的煉乳湊到了孩子口中。


    此刻,無限的柔情蜜意就在那動作裏暴露無遺了。


    喬安距離比較遠,笑冷笑舉步靠近了李仲宣。


    “哥哥,你看起來真好像個做爹爹的人。”喬安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眼前人就是李仲宣,而李仲宣諱莫如深,並沒有拿掉麵具。


    “要是我的孩子還在,可比他大多了。”喂飯的木勺停頓在了孩子的嘴巴上,孩子也吃的差不多了,喬安接了過來,左手點了點孩子的鼻梁骨,笑了笑。


    “你那孩子後來——”喬安斟酌了許久,不知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夭折了?”


    “是。”李仲宣情緒低落,他是將對喬安和自己那素未謀麵的孩子之愛嫁接在了這陌生的孩子身上。


    喬安哄孩子睡了,將孩子放在了搖籃裏,手還在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搖,李仲宣看向喬安,“沈姑娘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花落誰家了呢?”


    李仲宣問。


    喬安搖搖籃的手微微頓了頓,眼閃了一下,良久良久才笑了,“那個人和我相愛相殺,算是什麽命?”沈喬安難受極了,一想到李仲宣她就耿耿於懷。


    “哦?說說看?”


    喬安將自己和李仲宣之間的事情說了,那人不予置評,他的手落在麵頰一側,顯然是準備掀開麵紗,但手卻忽然停住了。


    何苦呢?


    他知道,他隻要露出廬山真麵,情況就糟糕了,他們之間還繼續如喬安說的“相愛相殺”下去。


    沈喬安迴到了軍營內,此刻已夜深人靜了。


    翌日,又是個豔陽天,穆宸軒邀請祁希去外麵玩兒,因兩人都吃不慣那些東西,索性帶了王婆、王巧雲和喬安等人,眾人到另一個莊園後,王婆和喬安到廚房備菜去了,穆宸軒帶領了祁希去見他們的頂頭上司。


    那人隱蔽在一張絹紗的屏風後,他的聲音很柔軟很輕慢,這是一種中和了男人的陽剛和女人的陰柔才有的聲音,單純憑借聲音完全不能推斷究竟那屏風背後人的性別。


    “既然已經在準備,那就繼續準備,務必方方麵麵都做好,萬不可功敗垂成,有什麽需要,請講!”屏風後麵的人道。


    “我需黃金萬兩。”穆宸軒朗聲道。


    “準。”有人送了銀票給穆宸軒,穆宸軒退後。


    “慶,你呢?”屏風後的人笑了笑,祁希一怔,思量了片刻,慢吞吞起身,幽幽道:“目前別無所求。”


    “不!”似乎屏風後的男子已料定了慶公子會離開,他起身,“貝勒,這裏沒你事了,你可自行離開,帶你的人都離開。”穆宸軒不是好事之徒,聽說要自己撤離,他急忙走開。


    其實到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那屏風後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是多麽厲害。


    此刻穆宸軒離開了,那屏風後有了一聲溫暖的笑,“撤!沈慶年,你可看看我的廬山真麵了。”


    沒有人知道祁希看到了什麽,而祁希退下來後整個人成了驚弓之鳥,這一晚喬安再一次和祁希見麵,祁希道:“沈姑娘,你能安排我離開嗎?我已不想繼續下去了,我們的對手很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


    喬安知祁希一定是看到了什麽,看祁希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喬安急忙追問,但祁希就是不說。


    “我會給你安排,但不是現在,現在你乍然離開他們會帶走他們不少的秘密,他們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就放過你?”沈喬安問,祁希聞聲隻能黯然失色點點頭。


    到下午,喬安他們的馬隊迴去,到莊園後喬安已累壞了,但下人都命途多舛,即便是已累到不可思議,但沈喬安依舊還需去給人做吃的。


    從竹林出來,喬安看到王巧雲從穆宸軒的屋子走了出來,這讓喬安鬱悶極了,鬧什麽鬧?王巧雲難不成已被穆宸軒給收買了嗎?


    從這日開始喬安決定不讓王巧雲給自己做事了,大部分運送情報的事還自己去做。


    過三五天,喬安找準了個機會去見李仲宣,李仲宣看喬安到了,問道:“那莊園裏的事情都摸索清楚了?”


    “還不算一清二楚,但也八九不離十,他們還有後台,具體那人是誰目前還在調查之中。”


    李仲宣看喬安似乎很著急,似乎隨時準備離開,但他卻多麽希望喬安能多待一會兒,所以盡可能去找不同的話題去問。


    喬安和穆宸軒隻要不了情感,她發現,他們實在是沒有可能會吵架,而一旦聊到感情方麵,三言兩語就吵的麵紅脖子粗。


    李仲宣送喬安離開,看沈喬安背影遠處,他的心微微一疼。


    背後是玲珠的腳步聲,李仲宣一迴頭,看到了玲珠臉上那眷戀的神情。


    “父皇。”玲珠看向李仲宣。


    “怎麽?”


    “孩兒思念娘親。”玲珠抱著李仲宣,李仲宣摸一摸玲珠的頭,安慰道:“你娘親向來如此,習慣了就好。”


    喬安剛剛從李仲宣駐紮的莊園出來,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發覺周邊有異常,她的耳力本就比一般人好不少,她看到兩邊的蒿草在晃動,但卻不知道裏頭是猛獸還是人,難不成自己暴露了?


    她“哎呦”一聲說跌跤就跌跤,然後手握住了一枚銅鏡,就著月光一看,蒿草內可都是伏兵,大概他們在等最合適的位置然後下手弄死她。


    喬安一想,自己剛剛到莊園去沒有見到玲珠,這玲珠莫不是算準了自己會到哪裏去然後提前做了安排?


    喬安收迴銅鏡,然後找了一條最僻靜的小路進入,後麵那一群人頓時騷亂,全部都追趕了過去,沈喬安急忙往上跑,這是個不怎麽大的小山,一會兒後喬安就上了山頂。


    此刻朝著下麵看了看,能看到不少黑影朝著自己靠近,萬頭攢動,似乎人數還很多,因距離還比較遠,喬安也不著急,她需要在他們到來之前想到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就好。


    她爬到了最高處,就這麽居高臨下看著,刹那後喬安灰心了,糟糕!這是個孤立無援的地方,這裏危險極了。


    那群人已包抄了過來,隨後喬安聽到了急驟的馬蹄聲,接著響遏行雲的馬蹄聲消失在了耳邊,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抱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出現了,距離喬安很近。


    “哎呦,母後,您走的這是什麽路徑啊,可辛苦了孩兒,孩兒追您追的含辛茹苦。”


    “玲珠?”喬安盯著那彪形大漢手腕上抱著的玲珠,說真的,要不是沈喬安知道玲珠是劉恆的親生女兒,她此刻機會要以為這玲珠是侏儒人了。


    她的思想一定很詭異,但玲珠的思想卻更詭異。


    “他們都是我的家將,這一年多來,”玲珠示意那漢子將自己放下,旋即道:“這一年多來,皇上對我是很好的!這些家將是皇上為了保護體弱多病的公主專門馴良出來的。”


    “你配嗎?你是公主?”喬安一句話問到了玲珠臉上。


    她是小小荷,她是劉恆的孩子啊!此刻被喬安這麽一問,玲珠的嘴角不自在的抽搐了一下,聲音異常的冷,“是我鵲巢鳩占的,但今日之前你是皇後,今日之後你就不是了,你是不小心死在了這山頭的阿貓阿狗!”


    “沈喬安,你不要以為你拖延時間就會有人來救你,我給皇上吃了蒙汗藥,李仲宣今晚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殺了你後,我還要殺了成將軍,你說我配不配做這小公主呢?”


    喬安用力攥住了拳頭,她想不到李仲宣為自己培養出了這麽一個惡魔一般的對手,最讓人諷刺的是這臭丫頭竟還是自己一手帶到了皇宮裏去的。


    “下手!”


    那瘋丫頭迴過頭用力的敲擊了一下一個太監送過來的銅鑼,頓時漫山遍野的衛兵已包抄了過來,沈喬安隻能硬著頭皮和他們打,但對方人多勢眾,她很快就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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