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長街出來,不見了李仲宣,卻看到一個麵容和善的婆子,那婆子微微一笑,湊近了喬安,因看沈喬安身體不好,過去攙扶了一把。


    “姑娘休息休息。”喬安哪裏知道這婆子是李仲宣在路口偶然間遇到花費了五兩銀子雇過來伺候喬安的,婆子送了喬安迴去,喬安倒是感激不盡。


    這一晚沈喬安睡得一點都不好,她左思右想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綁了祁希,到第二日鬱然到了,喬安詫異:“你怎麽來了?”說真的,喬安已經彈盡援絕,她祁希出門,祁希依舊克扣自己,但對喬安卻是無微不至的好。


    在她看來,一切美好的東西喬安都可獨享,所以喬安吃穿用度都盡可能昂貴華麗,風雨雷電那一路目前都在和祁希聯係,倒是疏遠了喬安,如今也不見他們送銀子過來,她這是床頭金盡、饑寒交迫。


    此刻看鬱然到了,真是猶如看到了雪中送炭的大恩人。


    “你怎麽來了?”喬安歡喜,鬱然看喬安嘴唇蒼白,知是氣血兩虧的症候,眼眶頓時濕潤,“你這一走好歹也要個人照應,我一麵走一麵打聽,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


    “鬱然,謝謝你來看我。”喬安感動極了,鬱然和她之間也有哦矛盾和誤會,但一切伴隨著溫暖的靠近已經冰消雪融了。


    何其有幸?


    喬安哪裏知道,鬱然可不是“突如其來”,李仲宣通過飛鴿傳書找了成將軍,勒令成將軍無論用什麽辦法也要將鬱然送過來,此刻鬱然能來,又不知成將軍用了什麽辦法。


    “還到薑國去嗎?”鬱然攙扶喬安坐在旁邊,喬安遲緩的點點頭,“祁希不見了,孫昭茗也不見了,真好生奇怪。”


    “孫昭茗?”鬱然提到這個名字,微微露出險惡的表情,眉峰有了褶皺,看起來很不開心,似乎希望立即打住這個話題。


    在她看來,孫昭茗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要說治國安邦他孫昭茗連李仲宣十分之一的才幹都沒有,這葉欽國要非有李仲宣在導引打理,此刻早搖搖欲墜如風中之燭了。


    其實除了喬安能看得起孫昭茗,其餘人多少都有成見和偏見。


    “你自己病成這模樣兒了,竟還在千方百計的找她?”鬱然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眨巴了一下黑漆漆的眼,探究的意味明顯極了。


    “這算是什麽病啊,已快痊愈了。”喬安笑著摸一摸手背。


    “什麽時候的事?”鬱然從李仲宣口中得知喬安“懷孕”了,但他們都不知道那醫官是孫昭茗買通了故意胡說八道的,孫昭茗的目的也不外乎讓喬安和李仲宣疏遠罷了,他喜歡喬安,而多年來喬安和李仲宣在一起真正是各種受罪,因此有了這等心腸。


    包括孫昭茗的消失,其實也是某種陰謀。


    喬安以為他說的是生病一事,笑道:“已經小半年了。”


    鬱然的表情頓時變的古怪極了,“你這大半年的時間都祁希在一起。”鬱然在沉思,沈喬安微微點了點頭。


    “你喜歡他?”鬱然問。


    這可真是個猝不及防的問句,喬安哭笑不得,“是啊,喜歡他堅毅的性格,喜歡他鍥而不舍的精神,喜歡他在逆境中戰天鬥地的品格。”沈喬安如數家珍。


    “那就好。”鬱然卻有點失意。


    “最近我來照顧你吧,找他們的事交給我就好了,不礙事的。”鬱然道。


    其實鬱然到了對喬安來說多少也是個安慰,她有很多必不可少的事情也可逐漸省略,鬱然很會伺候人,一切都料理的天衣無縫。


    最讓喬安感覺意外的是,鬱然竟會每天為自己煲湯,各種不同口味的,最近這兩年來喬安四處奔波,身體每況愈下,真正是氣血兩虧。如今得到鬱然的調理,已好了太多。


    這日兩人出門去打聽祁希和孫昭茗的下落,然而天大地大,祁希和孫昭茗究竟去了哪裏,一點線索都沒有。


    喬安不免生悶氣,鬱然看在眼裏,心情有點莫名的糟糕。每天白天鬱然都在樂此不疲的伺候喬安,夜幕降臨後鬱然都會去尋找李仲宣,然而李仲宣其實就在他們附近。


    每天李仲宣都會打聽喬安的現狀,衣食住行,乃至於一天吃了什麽,一頓吃的多還是少都是他關心樂此不疲的話題。


    他日日打聽,讓人哭笑不得。


    一開始鬱然還以為李仲宣不過偶一為之,哪裏知道他日日丟不停的去問,不停的去打聽,讓人實在是忍俊不禁。


    連續觀察了多提,終於鬱然看李仲宣這樣,笑道:“依照我說,您既一點都不放心還不如早早兒的自己靠近她算了。”


    “她怎麽可能會允許?”李仲宣歎口氣。


    “我來想辦法。”其實鬱然看他們冷戰,自己也感覺別扭。喬安這半年來病情時好時壞,在這樣的時間裏她是很需要個人照料的,但李仲宣呢,卻不能靠近她。


    鬱然決心給他們創造機會。


    第二日,喬安繼續出門去打聽消息,結果遭了一群悍匪的偷襲,鬱然打不過,保護了喬安落荒而逃,兩人逃到遠處去了,這是個小村落。


    那群人還在背後窮追不舍,喬安看了看不遠處的村子,“不要到村子裏去,免得將災厄帶給他們。”


    “知道!”


    兩人躲避在蒿草內緊緊的盯著身邊的人,那群如狼似虎之人眼看著就要到村子去了,喬安暗道一聲糟糕。


    天已逐漸黑了,夜色中依舊可以看到那群人雪亮的刀片,隻要讓這群人進入村子,村子立即雞飛狗跳危機四伏。


    “我們要阻撓!”沈喬安忽然起身。


    “二掌櫃,你我兩人都傷痕累累如何去阻撓他們,您以為我們是大羅神仙呢?”鬱然隻感覺自己可沒有那樣的力量。


    但沈喬安卻從蒿草中出去了,對著那群人喊了一聲“來啊,我在這裏!”這一聲召喚提醒了眾人,眾人急忙迴頭握著長刀就追了過來。


    喬安和鬱然豕突狼奔,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期間喬安還跌跤了,眼看著眾人到了,結果李仲宣也到了。


    他握著弩箭射殺,這群人很快就潰敗了,喬安看向遠處,黑暗中出現了一條冰清玉白的影子,你是個玉樹臨風的男子。


    “多謝!”


    “四海之內皆兄弟,謝謝兩字兒實在是受之有愧了。”那人自然是李仲宣了,而好好兒的為何今日喬安遭遇了偷襲?那不外乎是鬱然在玩兒苦肉計,她早打聽到周邊有一群悍匪了,偏向虎山行。


    此刻鬱然表現的很痛苦,峨眉微微彎曲,狀態看起來糟糕極了,看鬱然這模樣,那男子提議到前麵去休息,李仲宣帶領喬安等進入不遠處的一個村落。


    最近這一段時間李仲宣都在這裏居住,所以他很熟悉,進入屋子後,喬安隻感覺筋疲力盡。


    “我叫李勝,你們呢?”


    李仲宣化身為李勝,這也是不得已的事,他需照料好喬安,隻能換另外一種身份和為地位。


    喬安看李勝戴著麵具,似乎不想和他們過分親近,喬安自不會迴答真名實姓,畢竟準備到處尋找“沈喬安”的人比比皆是。


    她的名字已和金銀財寶、花紅等掛鉤了,據說穆宸軒懸賞了一萬兩黃金來尋找喬安。


    如若有人提供喬安的線索,也會給那人一百兩白銀。


    “我叫沈安,她叫鬱然。”喬安指了指鬱然,李仲宣點點頭,他為她們準備了吃的,兩人酒足飯飽後,喬安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此人為何戴著麵具?”


    “江湖人都是如此,洛兄之前不也這樣?他們行俠仗義,自然得罪的人很多,這麽一來情況就不好了嘛,一旦被什麽人認出來,都是事。”鬱然慌忙解釋,好在喬安不深究。


    兩人借宿在這裏,鬱然依舊負責照顧喬安,到第三天,鬱然有了突發奇想,“我們不能這麽繼續下去了,我準備迴去找紅姐幫忙。”


    “我最近也準備這麽提議,快去快迴。”喬安對鬱然擺擺手。


    當日鬱然就走了,至於“快去快迴”那是沒什麽可能的。


    喬安和李仲宣生活在一起,越發感覺這李勝好像李仲宣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那李勝孑然一身生活在這裏,似乎完全不問世事,喬安和李勝在一起也不感覺尷尬。


    李勝似乎對烹調很專業,日日會做各種吃的,這一點沈喬安就望塵莫及了。喬安每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竟被伺候的很好。


    眼看著七八天就過去了,喬安和李勝日複一日的熟稔了,她似乎很喜歡這種搭配,至於李勝,他似乎是個古井無波之人。


    “李公子沒有成婚嗎?”某日,吃過了東西的午後,喬安冷不丁冒出來這麽一句,李仲宣聽了後,淡淡一笑,麵具下的聲音有點不明所以。


    “現如今去哪裏找合適的人,天大地大,寧缺毋濫吧。”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沈喬安笑了笑。


    “怎麽,是姑娘要毛遂自薦嗎?”李仲宣也喜歡和喬安開玩笑了,他其實比較珍惜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這一份情感是不為人知。


    “不,鬱然你感覺怎麽樣?我的意思是,讓鬱然做你的結發妻?”喬安準備給李仲宣牽線搭橋,但李仲宣卻哈哈大笑。


    下午,他找了個醫官過來給喬安調理,那醫官道:“藥浴一下也是好的,我東麵有個叫竹峪的地方,竹峪有溫泉,泡一泡對身體很好。”聽了建議,李仲宣決定帶喬安去竹峪泡溫泉。


    喬安本是隨心所欲之人,她暗忖,既找不到他們幾個人,何不就略在此地等一等?那竹峪有數不盡的溫泉,溫泉下接海口,趵突出灼熱的氣流,水中有硫磺等物,對皮膚有格外的好處。


    為讓喬安可更好的治療,李仲宣在溫泉附近租賃了一個房子。


    喬安自然會問李仲宣為何會對自己這麽好,李仲宣也有迴答,說是鬱然離開的時候給了他不少的銀子。


    但鬱然是的確一去不複返了。


    喬安日日泡溫泉,身體的確比之前好了不少,這日從溫泉出來喬安卻發現自己的外衣不見了,各處尋找,發現不遠處的喬木上站著一個猴子,那猴子竟穿了她的衣裳在“跳舞”。


    “喂,潑猴!”


    喬安丟了一塊石頭打那猴子,那猴子已逃竄到遠處去了,喬安抱著手臂鬱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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