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聽天由命,那火已經逐漸燃燒起來,哪裏知道就在此刻一盆水卻撒了過來,“不能燒!”


    喬安想不到有人會抱打不平,她一看發覺那人是胡馬汗的老部下。


    “我們汗王早就有,如今意外死亡也是情理之中,不能燒喬安啊。”結果按仗義執言之人反而被梁超雄丟在了火海中,喬安內疚極了,急忙示意眾人不要亂說話。


    再一次點起了火焰,但狀況又發生了,剛剛還晴好的天兒此刻竟烏雲罩頂,兩個響亮的霹靂後開始下雨,夏季的雨聲勢浩大,一會兒喬安腳下的火焰全部都熄滅了。


    看來是沈喬安命不該絕。


    半夜三更,喬安被丟在了監牢中,身體也沒有什麽損傷,但卻有點兒疲乏,其實她還有一腦子的事情需要考慮,一肚子的決定需要決斷。


    但此刻她太困倦了,閉上眼就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喬安準備醒了過來,甬道內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喬安看到一人走了進來。


    那人竟是穆宸軒。


    穆宸軒握著一把鑰匙,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三下五除二將喬安的鎖扣給打開了,他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腕,以至於讓沈喬安猝不及防。


    “快走,快!”兩人鋌而走險出來,有侍衛已吆喝著過來包圍他們了,那穆宸軒丟下一枚煙丸,而後帶領喬安飛簷走壁離開了。


    出了庭院後,喬安道:“你幫我?”


    “一報還一報,你之前沒有殺我,我有機會也要救一救你,沈喬安,你隻看到了我的殘忍但你沒有看到李仲宣的壞!想要鎮壓一群壞人,就必須比壞人更壞!算了,我現如今說什麽你都不理解,那就這樣吧,我們分道揚鑣。”


    說完後穆宸軒朝著幽眇的夜色去了,背影逐漸消失,哎,苦難果真是磨練一個人最好的試金石,如今的穆宸軒已變好了。


    沈喬安也不知自己何去何從,她準備去找孫昭茗,此刻的孫昭茗已被納入了消滅的名單,喬安倒是為孫昭茗捏一把冷汗。


    等沈喬安馬不停蹄到葉欽國的時候,喬安卻發現孫昭茗竟不見了,據伺候孫昭茗的太監介紹,頭一天晚上孫昭茗臨睡前還召自己送了梅子酒呢,第二天三更天這太監去催皇上早朝卻發覺孫昭茗不翼而飛。


    “這怎麽可能?”好好兒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喬安來的也恰如其分,她握著酒杯嗅了嗅,裏頭還有半杯。


    “連老奴都感覺沒有可能,但的確是發生了啊。”老太監攤開手。


    喬安思前想後問了不少問題,發覺孫昭茗消失的離奇古怪,說是綁票,然而一天了也不見有人來了勒索什麽東西,說是自己出去玩兒了,然而也竟杳無音訊。


    眾人都在等著,“找!先在皇宮內找,快!”


    很快大家就找遍了皇宮內外,接著衛兵去外麵找,沒能將孫昭茗找到但卻找到了祁希,喬安帶了祁希到宮裏。


    “你不是迴去了嗎?東奔西走到這裏做什麽?你不知道自己亂走很危險嗎?”兩人久別重逢,沈喬安部件是好熱情洋溢倒是問的祁希無言以對。


    “我是看你危險,我來救你了。”祁希摸一摸額頭上的汗水,喬安嘟囔:“就你一人?”


    “日月星辰,風雨雷電,這段時間我在召舊部,他們都情願和我幹一票。”祁希偽裝了一段時間慶公子,這些事除了沈慶年身旁的老管家張富知根知底,其餘人哪裏知道?


    看慶公子迴來,不需要召喚,風雨雷電也都集合起來了,沈喬安也不知道究竟說什麽好,思量了片刻。


    她的心一疼,似乎感覺到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劃了一下,接著喬安厲聲道:“快解散了他們,快!”從目下祁希的舉動,喬安似乎推理到了祁希的命運。


    她可不希望看到祁希身首異處,陳懷逸和沈慶年的悲慘結局,喬安一想就不寒而栗。


    祁希非但不解散他們,反而還洋洋自得。


    喬安做好了迎戰草原人的準備,過了三天,李仲宣也到了,李仲宣力道葉欽國發覺孫昭茗玩忽職守,人都不見了,心情自然糟糕。


    曾幾何時,他幾次三番想要更換了孫昭茗,如今發覺孫昭茗的確不能完美的子承父業,當下決定尋覓更合適人選,喬安將梁超雄一事說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也竟沒有感覺到什麽,他早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


    戰鬥很快就打響了,兩軍打了個平手,那梁超雄眼看不好立即躲避,很會用麻雀戰術。


    喬安呢,將這群人丟給了李仲宣和成將軍,她一人準備去找一找孫昭茗,孫昭茗果然沒什麽存在之感,作為葉欽國舉世無雙的王者,他人失蹤後竟沒能一石掀起千層浪,眾人不過應景一般的找了找就主動而果決的放棄了。


    要非孫昭茗是喬安的好朋友,大概連她自己也不會擔心,喬安一路打聽,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倒是祁希始終跟在喬安背後,祁希會坑蒙拐騙,但卻不會賺錢,好在慶公子的產業多了去了,他們無輪到哪裏都不需為銀子而操心,兩人依舊可住最好的客店,吃最可口昂貴東西。


    祁希學會了腐敗和享受,但也學會了分享和大度,他每個月會拿出一些收入來救助窮苦人,這一點得到了喬安的支持。


    兩人翻山越嶺也不知走了多久,祁希無數次的勸喬安放棄,但沈喬安卻沒有知難而退的念頭。


    這日兩人到了一個小村莊,大概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喬安上吐下瀉,祁希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下好,自己也鬧的五勞七傷的了,沈喬安啊沈喬安,他對你果真這麽重要嗎?”祁希問。


    “你不懂!”喬安向來尊重友情,她的朋友多了去了,但知心朋友卻鳳毛麟角,而如孫昭茗一般可以互捧互損的朋友就更是寥寥無幾了,喬安一句“你不懂”讓祁希很尷尬。


    但祁希還是決定照料好喬安,前麵有醫館,祁希帶了喬安去醫館看病,那醫官是個年邁之人,看過後笑道:“不過是水土不服罷了,這也不需要什麽藥材,有故鄉的一掊土輕輕的一烘焙,嗅一嗅就好了。”


    “莫不是開玩笑,這是解藥,我看沈姑娘日日萎靡不振,倒好像是霍亂。”祁希的問題很多。


    “走吧。”喬安和祁希離開了。


    兩人去找客店休息了,這窮鄉僻壤客店本就少,而他們去的也不是個時候,此刻已經入夜了,客店裏並沒有多餘的空房間,沈喬安隻能和祁希在一起。


    他們兩人也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喬安對祁希很放心,此人雖喜坑蒙拐騙,但實際上卻對自己好得很,喬安完全不需要擔心。


    喬安隻感覺頭暈目眩,她想要吃東西,但任何可口的食物進入口中都感覺清苦,即便是略嗅一嗅也有點惡心。


    沈喬安難受極了,進入客店就去休息。


    但讓喬安奇怪的是,兩人才剛剛進入客店就看到桌上有個托盤,托盤內放著一個錦囊,那錦囊裏頭有烘烤的焦黃的泥土,喬安嗅了嗅頓覺神清氣爽。


    “李仲宣!一定是李仲宣!仲宣哥哥。”沈喬安料定此事是李仲宣安排的,開心的手舞足蹈,推開窗戶去看。


    但鄉間的夜是如此靜謐,外麵黑黢黢的,哪裏有李仲宣的半點兒影子,這屋子隔音效果不怎麽好,喬安這邊一叫,倒是引的隔壁兩邊開始罵娘,怨聲載道。


    而在沈喬安沒來之前有人已經進入他們的屋子偷偷摸摸將錦囊放在了這裏,但那人卻不是李仲宣。


    李仲宣其實一路都跟蹤在喬安背後,他們這一路上安安全全,其實和李仲宣也功不可沒,李仲宣倒是鏟除了不少的蝦兵蟹將和攔路虎。


    今日李仲宣看喬安東倒西歪好像是生病了,尾隨他們到一醫館,問了那醫官他才知道,原來沈喬安有喜了。


    “懷孕?”李仲宣啞然失色,孩子是誰的?是穆宸軒的還是慶公子的呢?怪不得喬安這麽疏遠他。


    “是啊,懷孕咯。”那醫官耷拉著眼皮,不情不願道。


    李仲宣不免想入非非,而第二日喬安並沒有出門,一整天都和慶公子在一起,李仲宣衝動極了,多少次想要去找喬安聊一聊。


    最近,祁希始終陪在喬安身旁,喬安也確乎需要個體己人來照料,倒是夜深人靜會想起李仲宣,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情愫,讓人百思不解。


    沈喬安心情煩悶,吃什麽吐什麽,吐的昏天黑地。夜半三更,喬安還不見祁希迴來,不免有點焦急,她開始胡思亂想,莫不是祁希出了什麽亂子?


    果然也是祁希出了問題,這日祁希去銀號兌銀子的時候遇到了強盜,這群人不但搶了祁希的錢還將祁希給抓走了。


    祁希是有點三腳貓功夫,但和這群強盜比較起來可等而下之了,這群強盜很快就抓走了祁希。


    沈喬安是聰明人,她也知道祁希是自律之人,更知祁希其實也喜歡自己,而她生病期間他並不會在外麵逗留很久。


    因此推測十有八九祁希遇到了強盜,喬安去最大的銀號一打聽,那銀號裏的人果真指手畫腳說給喬安今日來了個模樣兒和喬安要找的一般的人,沈喬安聽到這裏,急忙追問去向。


    那人指了指外麵一個方向,喬安急忙出門,逐漸打聽到更多的線索,但此刻喬安卻感覺體力不支,差一點倒在了地上。


    斜刺裏卻伸出一隻手攙扶住了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喬安麵對陌生人的善意,禮貌的道謝,但那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仲宣?”那顯然是李仲宣的背影。


    她這麽一叫,李仲宣走的更快了,幾乎是閃電一般的消失在了喬安麵前,沈喬安才一邁步就汗流浹背,差一點就跌跤。


    “仲宣哥哥?”其實,病中的她是脆弱的,需要找個可以依賴的肩膀,也希望可以和李仲宣聊一聊,但哪裏知道才一招唿李仲宣就閃電一般的離開了,這不免讓喬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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