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出現了茂盛的藤蘿,接著祁希蹲在了藤蘿旁邊,口中再三再四的念,忽而一顆大西瓜應運而生。


    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此刻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眾人看到這裏無不嘩然,有好事者立即走了過來研究。


    “嚐一嚐,老爺,嚐一嚐。”祁希握著切開的西瓜送了過去,那過路的老爺實在是有點抵擋不住誘惑,他捏起來一片嚐了嚐頓時笑逐顏開。


    “哎!”


    沈喬安看到這一幕,頓時感慨了一聲,這個大老爺有點糊塗啊,上當了不是?


    接著祁希將西瓜分給了眾人,眾人都吃過了,連連稱讚,但就在此刻果然不出意料之外祁希開始要錢了。


    “大爺,這就走嗎?”祁希眨巴了一下星眸,嘴角蕩漾著一抹古怪的笑,他的動作很快,已追在了那群人背後。


    “怎麽?還不走做什麽,看你變其餘的東西嗎?”那幾個大爺已迴頭疑惑的皺眉看向祁希。


    祁希道:“大爺等都是朝廷命官,小人日日在這裏變戲法,老百姓是知道的,我這一口瓜要一兩銀子呢,表演是免費的,剛剛你們每個人都吃過了,每個人也不多算你們的,就一兩銀子吧。”


    “這小子,你怎麽不去搶錢啊,一兩銀子?真是豈有此理!”那眾人拂袖離開,祁希也不追趕,“那瓜好吃是好吃,不給銀子吃了瓜是會要命的,那是無根水長的西瓜,吃了後會登仙的。”


    沈喬安距離祁希不是很遠,聽到這裏卻忍俊不禁,那瓜本是一般的西瓜,如今竟要吃出“人命案子”了。


    內中一個人一把扯住了祁希的衣袖。


    “什麽叫登仙?”


    “騰雲駕霧而去,騰雲駕霧而來,簡單點兒說您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再簡單點兒說,您死了啊。”祁希指了指那人,那人伸手就要教訓,結果手掌卻硬生生停在了祁希的臉頰上。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兩銀子,給你了。”那人一麵說一麵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一兩銀子給了祁希,祁希照單全收。


    眾人也都一一過來給祁希給銀子,很快祁希就滿載而歸,得到了銀子後,有人問:“我可不想登仙,有什麽辦法能解除魔咒嗎?”


    聞聲,祁希目光一閃,指了指旁邊的一匹馬,“需要馬兜鈴呢。”眾人還在疑惑“馬兜鈴”是個什麽東西,刹那之間祁希已用一個空牛角接了一牛角的馬尿讓眾人喝尿。


    那眾人半信半疑,唯恐果真“登仙”竟全體喝尿去了,喝了後據祁希說他們很快就解除魔咒了,因了這個眾人陸陸續續離開了。


    喬安準備靠近祁希,卻發覺那祁希轉身就走,可能他並沒有發覺她就在不遠處,到了僻靜的地方,祁希將銀子拿出來點了點,足足有三十兩呢,而這一個西瓜頂多能賣五文錢。


    祁希用巧妙的方式坑騙到了不少,喬安看到祁希到了對麵的銀號,她很快就扛起個沉甸甸的布口袋出來了,他從屋子出來後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發覺周邊並沒有什麽危險,這才笑了笑朝著西市去了。


    那西市是窮苦人薈萃的地方,大家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得辛苦極了,喬安看祁希到了西市,他先將一半的銀錢存放在某人家裏,接著將半袋子銅子兒裝在了一輛馬車內,他本人就坐在馬車上,當馬車床過大街小巷的時候,祁希將布口袋搭在馬車上,用匕首劃開。


    急著銅子兒就丁零當啷的滾到了地上,再接著一群人就衝了過來,大家大唿小叫撿了起來,但奇怪的是每個人都隻拿走兩文。


    過了丁字路口,祁希的馬車被人攔住了。


    攔著馬車的人自然是喬安,喬安托著下巴,瞅了瞅祁希,一腳踢在了車輪上,祁希還在吃窩窩頭,手中的窩窩頭已滾了下來,“看不出來啊,你竟如此行俠仗義。”


    “行俠仗義?”祁希大笑不止,“那是什麽東西,我可不知道,喬安你上來吧,和我坐馬車。”沈喬安上了馬車,馬車往前走,後麵一群人卻追了過來要給祁希送吃的。


    祁希一概都婉拒了,等馬車遠離了眾人後,祁希這才一笑,“這叫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他們那些達官貴人哪裏有銀子,說來也不過是從老百姓身上得到的。”


    祁希說的一本正經,但喬安卻暗暗的為祁希捏了一把冷汗,祁希啊祁希,這些人也是能得罪的嗎?然而祁希滿不在意。


    到府上後,祁希挨家挨戶過去送銅子兒,有人感激涕零跪在了祁希的麵前,“少爺,前幾日給的還有呢,怎麽又給我,你給其餘人嘛。”


    喬安發現,居住在祁希這裏的窮到鈴兒響叮當,但竟很是謙和,祁希依舊吃窩窩頭喝白水,倒是給喬安送了不少好吃的。


    沈喬安吃了東西後,提醒了兩句也就迴去休息了。


    祁希說自己是慶公子的弟弟,但在沈喬安看來,他和慶公子完全不是一類人。慶公子一腦子的生意經,賺錢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這祁希就不同了,他除了會坑蒙拐騙似乎並不會其餘的東西,但這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兩人都嫉惡如仇且都聰明絕頂,擁有一顆慈悲為懷之心。


    到第二日,祁希又道外麵騙人去了,昨天變了西瓜,今日卻變了雪梨,那雪梨自然也是提前放在衣袖內的,喬安也會變戲法,但和祁希比起來,那真是被甩了八條街。


    今日沈喬安在街麵上閑逛呢,因看到一行車架似乎是葉欽國的,她準備去一探究竟,哪裏知道才這麽一錯眼再一次迴來就不見了變戲法的某人,看到這裏,沈喬安可奇怪極了。


    而此刻的祁希已經被幾個人捆了起來丟在了馬車內,那是一群公差,打頭的總旗大人是個彪悍的男子,這幾年祁希總作奸犯科,已不是第一次落日此人手中了。


    “老實點兒!不要亂扭動!”看祁希不安分,那總旗大人一腳就踢了過去。


    祁希疼的齜牙咧嘴,“沈喬安,救命!救命啊!沈喬安!”


    一路上他都在嘟囔,希望能將自己的唿救訊號給傳遞出去,然而眾人即便是聽到了,也不過是哼哼聲。


    這群皂隸押解了祁希到府衙,那府尹大人叫高昌劍,此人是個獨.夫民賊,三年前賣官鬻爵做了這裏的縣太爺,他平生第一大愛好就是折騰老百姓。


    誰家的小孩兒晚上哭啼,隻需要說一句“你還哭,高大人就來抓你了!”那小孩兒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來了?”祁希被推推搡搡帶到了縣太爺的麵前,高昌劍冷笑,稀疏的眉毛在黑漆漆的眼睛下抖了抖,眼神狠戾極了。


    “大爺我自然來了,怎麽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哎呦,口氣大,好!”高昌劍立即讓人送了夾棍過來,手腳一起夾,很快祁希就不嘴硬了,稀裏糊塗就昏了過去。


    喬安一路過來打聽,見人就比比劃劃,想那祁希也是出了名的人,很快就有人告訴喬安祁希被誰弄走了,沈喬安連忙去尋。


    祁希已經被關押在了水牢之類,水淹到了祁希的咽喉上,手上卻有繩索將之捆綁起來,在祁希的頭頂上有個銅壺,裏頭的水滴正在滴滴答答的落在天靈蓋上。


    這是個酷刑,叫水滴石穿。


    莫要先看了水的力量,那水滴一天一天聚少成多,一開始犯人隻會感覺頭皮發麻,接著頭發絲就會剝落,再接著水會打穿人的頭蓋骨,在萬分痛楚的情況之下人就死了。


    那可真是酷刑!


    喬安很快就到了監牢內,祁希早被折磨的要死不活了,看喬安到了激動的他幾乎要大喊大叫,沈喬安唯恐祁希這一叫起來情況糟糕,立即示意祁希不要叫。


    喬安輕而易舉就將祁希給救助了出來,祁希對喬安感激不盡。


    “看你以後還偷九龍杯不?這些東西是縣太爺準備送給皇上的,這也是你惦念的?”喬安氣鼓鼓的盯著祁希。


    “孫昭茗才不要這個東西,倒不如便宜了我呢。”祁希還煮熟的鴨子嘴巴硬,喬安也不理睬,讓人為祁希包紮傷口,自己迴去了。


    到第二日,眾人都過來看完祁希,很快祁希的後院就水泄不通了,人們送了各種吃的和用的過來,祁希讓他們拿迴去,但眾人堅辭不就。


    等喬安過來,外麵已堆滿了不少的東西,喬安這才明白原來祁希是個好人,她再一次進來為祁希更換了藥後這才說道:“原來你是個好人,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個壞蛋。”


    “我才不是好人,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是名副其實的禍害。”祁希哈哈大笑。


    過兩日,喬安出門去卻遇到了鬱然,鬱然將自己濃濃的活像個乞丐,看起來狼狽極了,喬安帶了鬱然到這大家庭,鬱然左看右看,“這裏是哪裏啊?怎麽這麽多的人,你就生活在這裏嗎?”


    “這個容我以後和你慢慢兒說,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喬安拉了鬱然去見祁希,鬱然的目光落在祁希麵上神情頓時變了,她駭異極了,“公子?”


    鬱然說著話就要下跪,“你還活著啊?”


    “我、”祁希知是鬱然認錯了,但也不去糾正,“好久不見啊。”


    到晚上,祁希將自己那顛沛流離的命運說給了鬱然,鬱然一聽,這長相畢肖慶公子的人壓根就不是慶公子,不但不是甚至於和慶公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祁希呢,卻非要假裝成慶公子的表弟。


    “我可警告你,我們掌櫃的最討厭被人欺騙了,你好自為之吧你。”


    “以後再告訴她真相,此刻不要著急。”祁希也想要將實情和盤托出,但總感覺還沒有到時間。


    鬱然這邊一到,李仲宣和許淵也到了。這小鎮子人口本就不多,以至於他們兩人一到鬱然就要打聽到了,儼然將此事告訴了喬安,喬安道:“要不是祁希身體不好,還有仇人在追殺我早就走了,如今也無計可施且在這裏將就將就。”


    喬安知道李仲宣到了後,也不著急,深居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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