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後,兩人將木牛流馬放在了院子裏,那木牛流馬神氣活現的在走動,動作憨態可掬,兩人還準備改造一下,此刻沈喬安卻到了。


    喬安盯著那活動的木牛流馬看了看,詫異極了,讚許道:“到底還是許哥哥你離開,用一大堆廢銅爛鐵和木片就做成了一個自己會走路的動物,好厲害啊。”


    “喬安,厲害的可不是我,是李仲宣啊,她可比我厲害多了。”沈喬安聞聲,瞥目不悅的瞪視了一下李仲宣,倒好像李仲宣是不速之客。


    “抱歉,我先走一步。”


    李仲宣道歉完畢,大步流星離開,也不知道喬安和許淵究竟聊了一些什麽,等喬安離開,李仲宣去而複返,他盯著木牛流馬在看,眼神卻很惆悵。


    “我對你們的故事感興趣,超過了研究這木牛流馬,皇上,說一說你們的事吧。”李仲宣看向背後,一人已靠近。


    再一看,竟是許淵。


    “怎麽?”李仲宣怒目而視,“你已經搶奪了她的心,竟還要羞辱我挖苦我嗎?”李仲宣的確羨慕嫉妒他。


    “您誤會了,喬安對我是什麽意思我不好說,但我對她是真切的兄妹之情啊,皇上。”聽到這裏,李仲宣詫異,然愕然了須臾,嘴角卻有了淡笑。


    是的,他可能誤會了他們,至少從他對他的認識來判斷,許淵是比較喜歡發明東西的,對異性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所以喬安的付出也一一打水漂了。


    李仲宣將自己和喬安之間的點點滴滴,那蕩氣迴腸的過往說了出來,當許淵聽說李仲宣為了喬安甘心情願放棄皇位準擬做個尋常人的時候,不免扼腕歎息。


    而最近李仲宣對喬安的好,他也一一盡收眼底,此刻竟有了撮合之心。


    “我要讓你們重歸於好,我要讓她明白你的心,想起來過去。”這是比較尷尬而艱難的任務,但他並沒有一點擔憂。


    “許淵,她現如今已失憶的厲害了,隻能想起來一天前的事,長此以往下去怎麽辦?我意欲你來冒充我,講之前發生的事情給她,讓她重想起來什麽。”


    那許淵看不出也是古道熱腸之人,竟很快就點了點頭,故事拋磚引玉,一一都講了出來,沈喬安聽到這裏,道:“你竟是李仲宣嗎?為什麽又叫許淵呢?”


    “喬安,你記錯了,許淵是他啊。”什麽是錯誤引導?什麽是錯誤糾正!此刻的許淵竟指了指旁邊的李仲宣告訴喬安那才是“許淵”本尊。


    喬安本就記憶混亂,聽到這裏急忙致歉。


    “已經是七月多了,如今夜幕降臨就有螢火蟲,喬安最喜歡這個,七年前在桃源縣附近躲避賊人追殺,喬安和我不小心進入了蘆葦蕩,那個裏麵都是螢火蟲,今晚你們就去抓螢火蟲怎麽樣?”


    李仲宣自然也會去。


    喬安聽說要出去玩兒,歡喜的無可不可,夜幕降臨,許淵帶了喬安去蘆葦蕩,一會兒後就抓了不少的螢火蟲,那些熟悉的往事在心頭死灰複燃,形成了一片一片琉璃一般的星星之火,然後那星星之火燎原一般燃燒起來,喬安驀地想到了不少的東西。


    但記憶中李仲宣的麵龐卻若隱若現,不能清晰的還原,喬安盯著對麵的許淵看了許久。


    “李仲宣,我知道了,你是李仲宣啊。”


    許淵倒是幫喬安恢複了部分記憶力,但喬安卻誤以為許淵是如假包換的李仲宣,她一把將許淵抱住了,許淵自然要拒絕,他為難的迴頭看向了李仲宣。


    李仲宣站在蘆葦蕩內,手中的螢火蟲一簇一簇的飛起來,這是他剛剛捕捉到的即將送給喬安的禮物,此刻一切不翼而飛。


    “仲宣哥哥。”喬安抽噎了會兒,在黑暗中踮起腳尖,她在尋找許淵的嘴唇,許淵為表清白,尷尬的舉起雙手,迴頭無奈的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潛藏在蘆葦蕩中,他輕輕在喬安後背點了點,沈喬安逐漸昏睡了過去。


    “我帶她迴去。”李仲宣看向許淵,許淵青玉案幫助他,而許淵也的的確確是正人君子,許淵點點頭,但卻邁著小碎步跟在他背後。


    “這樣下去也不成,她會誤以為我是你,更容易產生錯誤的聯想。”許淵拍了拍李仲宣的肩膀,“治標不治本,要是可以征得同意,應該帶她故地重遊,到中京和葉欽國走走,到桃源縣走走。”


    其實喬安潛意識裏也不想迴想起來某些喪失了的記憶,畢竟那是心如刀絞的東西啊。


    李仲宣送了喬安迴來,鬱然看李仲宣將喬安放在了羅漢床上,立即點了艾草熏蚊子,“如今是一天比一天還熱的了,蚊蟲多了去了。”


    很快艾草的煙霧就迷漫到了屋子裏,喬安在睡夢中也咳嗽了起來,李仲宣一腳將艾踩滅,“怎麽不用熏香呢?”


    “這窮鄉僻壤您還以為是金堂玉馬的中京呢,哪裏有熏香,您不做帝王了您怎麽知道百姓的苦楚?”


    熏香?那可不是平頭百姓想要用就有的。


    李仲宣第一次知道了做皇帝的“好處”。看鬱然沒好氣,李仲宣咳嗽了一聲,“我也還有辦法!”


    “您能有什麽辦法?”蚊蚋多了去了,時令是仲夏,眼前一片嗡嗡嗡,吵嚷極了。


    李仲宣自然有辦法,他將喬安放在了蚊帳內,接著閉合了蚊帳,將四個角都墜了東西,這樣蚊蟲就沒辦法進入了。


    但也還有漏網之魚,李仲宣脫掉了外衣,坐在了屋子裏。


    “怎麽?您要做什麽啊?”鬱然看到這裏不禁疑惑,然而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李仲宣不外乎是想要用肉身來飼養蚊蟲罷了。


    他這一晚並沒有迴去,就那樣赤裸了上身在這裏休息,到第二日,喬安起來後看到李仲宣這模樣,倒是嚇了一跳。


    “那是誰啊,出去,給我出去啊!”喬安的忘性總比記性好,饒是李仲宣已經迴眸看向了他,但沈喬安依舊想不出究竟那是何人。


    李仲宣也無計可施,隻能灰心喪氣的離開,從屋子出來,鬱然緊趕慢趕追在了李仲宣背後,“皇上,這裏有藥呢,您塗抹點兒藥膏。”


    李仲宣拿走了藥膏。


    鬱然進入屋子,喬安倒是還記得鬱然,“鬱然,剛剛我屋子裏那是誰啊?”喬安的心依舊在砰砰砰,左手捂著心口,眼寸步不離的盯著門口,好像李仲宣隨時可能會去而複返。


    “那是個傻蛋,他怕蚊蟲叮咬您,所以脫掉了上衣讓蚊蟲叮咬自己。”鬱然這麽解釋。


    “哦,活寶!傻裏傻氣。”喬安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隻感覺好笑。


    這日,喬安依舊自己做吃的,做好了後讓李仲宣送給許淵,許淵正在擺弄東西呢,麵前放著不少的木塊,看李仲宣送了吃的過來,一時之間真是無以言表。


    “我日日都在吃,現如今倒是想要吃一點簡單的東西,罷了罷了,你讓她明日不要特別為我做吃的了好不好?”那許淵已有點厭煩喬安了。


    李仲宣將許淵的話說給了喬安,沈喬安一聽,眼神也挫敗了,灰溜溜的轉身去了,原來自己千方百計苦心孤詣變著法給許淵做吃的,那許淵竟一點都不領情,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喬安灰心喪氣,一整天都不說話,李仲宣過來找喬安聊天,“我帶你去抓螢火蟲玩兒,怎麽樣?”


    “我不去,無聊!”


    “出去走走嘛,沒準可以遇到好的食材呢?”李仲宣這麽一提醒,喬安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終於有了淡淡的笑靨,兩人出了屋子到外麵去了,莊園外不遠處就稻田,李仲宣已觀察過了,夜幕降臨這一段時間會有不少的螢火蟲。


    兩人坐在田埂上,喬安道:“黑漆漆的,螢火蟲呢?”她一點不喜歡李仲宣,自然也不喜歡和李仲宣在一起。


    “等等,就來。”


    話間李仲宣已跑到了稻田內,他跑了一圈後,將草叢裏埋伏的以及出來覓食的螢火蟲都趕了出來,遠遠近近一片燦亮,沈喬安看到這裏,開心極了。


    “真好,真好看啊。”喬安陶醉的笑著,過了也不知多久,螢火蟲都飛走了,遠遠近近還是一片黑。


    等李仲宣從稻田裏上來,已拖泥帶水,看起來慘不忍睹,發覺喬安怏怏不樂,李仲宣也愁眉不展,螢火蟲也看過了,她為什麽還是不開心呢。


    “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已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喬安嘟囔了一聲,李仲宣聽到這裏心跳加速。


    “那是、是誰啊?”他一屁股坐在了喬安旁邊,目光看向遠處,喬安伸手扳正了李仲宣的臉,兩雙熾烈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處,喬安道:“那就是你啊,我怎麽說自己的心?”


    李仲宣難以置信,但旋即喜上眉梢,“怎麽想就怎麽說。”


    “李哥哥,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能每天抽一點兒時間來陪一陪喬安,安兒會很開心的。”沈喬安唇畔多了一抹笑弧。


    李仲宣盯著她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喬安看李仲宣走火入魔一般,旋即起身哈哈大笑。


    “我就這麽說,對嗎?”


    “對。”李仲宣起身。


    “那麽。”喬安吸口氣,拔掉了一根菖蒲,“他一定會接受我的,對嗎?”李仲宣這才明白,他永遠都是他的替補,原來喬安並非在和自己表白。


    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沈喬安在做演練,李仲宣黯然神傷,但卻還要強顏歡笑。


    “那個,你抓迴來,那個可以做菜。”喬安指了指旁邊一隻青蛙,李仲宣湊近去抓,那親王頓時跳了起來。


    那活蹦亂跳的青蛙身體一蹦達,體內就有一簇明豔的光火在閃爍,看起來奇怪極了。


    “快抓嘛。”


    李仲宣看到這怪異的生物,料定是有毒的,但喬安已發號施令,他也不去理論,追追趕趕,將那青蛙好不容易追到了一個坡道上,李仲宣一把將青蛙抓住了。


    “哈,那是莽牯朱蛤呢,可好吃了。”喬安饞涎欲滴的看向青蛙,伸手摸一摸青蛙,結果那青蛙一口咬在了喬安的手背上,喬安隻感覺麻癢,急忙抽迴手。


    “不要管我,快抓住莽牯朱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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