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喬安做的東西,在李仲宣看來就是極好的!他吃了兩塊蜜餞,忍俊不禁:“如今一飽口福後倒是感覺那幾天的苦沒有白白的吃,真是好極了。”看李仲宣吃的開心,喬安也心領神會。


    但她卻不吃一塊。


    李仲宣捏著一塊遞到喬安嘴邊,喬安急忙躲避了一下。


    李仲宣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中午,午飯的時候餐桌上多了一盤果脯,那果脯可比早上喬安送過來的色澤豔麗塊頭碩大不少。李仲宣指了指,問鬱然:“這是哪裏送來的。”


    “啊,天氣好,好。”鬱然顧左右而言他。


    “我問你蜜餞,這果脯是哪裏來的,幾曾問你天氣了嗎?”李仲宣丟一個白眼給鬱然,鬱然也不迴答,準備去添飯。


    等鬱然的飯送過來,謎底已經揭曉,因為許淵過來給李仲宣換藥了,許淵啟唇道:“今日喬安做了果脯過來,我看還不錯,到底不好獨吞,讓鬱然送了一盤過來給你,可感覺味道怎麽樣呢?”


    李仲宣頓時明白,原來沈喬安那蜜餞並非是為自己做的,喬安送過來給他吃的蜜餞明顯是劣等品,無論是顏色還是大小和這一盤比較起來都等而下之。


    而沈喬安幾乎是在監督他吃,吃的過程中喬安還不斷的問味道怎麽樣,這分明是讓李仲宣測評一下口感。


    李仲宣想到這裏,氣壞了。


    鬱然連忙給他擺手,哪裏知道那些話已駟不及舌,等許淵離開了,李仲宣才微微歎口氣。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呢?這也是能瞞天過海的嗎?”李仲宣歎息。鬱然沒說話,悶聲不語的在扒拉飯粒,吃了會兒,沉默的將一麵銅鏡丟給了李仲宣。


    “皇上,現如今您看看您成了什麽樣子,您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嗎?她已一點記不起來你是誰了。”


    之前,因了慶公子一事,鬱然耿耿於懷,對李仲宣也的確有點兒反感。但和李仲宣相處的時間長了,鬱然逐漸發現了他的鐵漢柔情,逐漸發現了他對喬安是那樣的好。


    現如今,她倒是對李仲宣動了惻隱之心,李仲宣啊李仲宣,你放棄了王權富貴一國之尊,就為了這麽個水走鵝飛的結局,你可後悔?可懼怕嗎?


    “皇上,迴去吧。”鬱然的千言萬語如骨鯁在喉,也不知究竟怎麽去表述,而看李仲宣這模樣兒,似乎竟沒有迴去的一點兒意思。


    李仲宣丟開銅鏡,忽略掉自己腫脹起來的那張臉。


    中午,喬安再一次來找李仲宣,李仲宣假裝自己不知蜜餞一事,喬安寒暄了兩句,訝異道:“你這臉是怎麽了,怎麽成了這樣呢?”看喬安的表情,分明不像是假裝的,她眼神內有隱憂。


    李仲宣也明白,理解。


    都忘記了!喬安目光閃爍了一下,從自己衣袖中拿出瓶瓶罐罐給李仲宣上藥,她衣袖內大有乾坤,藥可多了去了。


    消腫止痛之藥塗抹在肌膚上後,有點冰冰涼涼的麻癢之感。


    “你休息吧,我就先走一步了,以後也要仔細點兒,何苦去挑弄馬蜂?”喬安那大驚小怪的眼神,分明篤定的認為李仲宣是個遊手好閑的“不爭氣的小孩。”


    李仲宣百口莫辯。


    “不要走。”他緩慢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有話要說,不是嗎?我看你欲言又止許久了,說吧!直抒胸臆就好。”


    李仲宣這麽一提醒,喬安眼內燃了神采,輕移蓮步靠近李仲宣,“我想要抓鱸魚去,就在後山就有,我昨日已踩點了,但奈何我一人怎麽可能抓得住。”


    鱸魚一般都是用漁網抓的,但鱸魚是深水魚,抓起來需要耗費九牛二虎之力,而新鮮的鱸魚從抓迴到烹調一般要維持在一個時辰內,如若鱸魚死掉,肉質就會僵硬,口感就會大打折扣。


    “那還等什麽?”李仲宣一骨碌起身,不要說喬安想吃鱸魚了,就是沈喬安想要吃龍肝鳳髓,李仲宣也義無反顧會幫喬安。


    兩人準備了東西到後山去,後山比較陰冷潮濕,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喬安蓮步翩躚,已經帶了李仲宣到昨日觀察過的寒潭附近,她指了指。


    “李哥哥你看,裏頭不少呢,我們下吊鉤。”喬安指了指,李仲宣一看發覺水裏有點渾濁,似乎有什麽龐然大物剛剛興風作浪過。


    一般情況,這些寒潭內的魚兒都是土生土長的,魚類的捕獵能力非同一般,因此魚餌對他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李仲宣也準備速戰速捷,這裏太冷了,他怕喬安受風寒。


    “我下去抓魚,你等等。”李仲宣紮猛子進入渾濁的水中,他水性本就不錯,這麽從天而降進入寒潭內,徒手就抓到了兩條魚,水下的魚兒遠遠沒有李仲宣想象的活潑,整個兒萎靡不振,這讓李仲宣也大惑不解。


    抓了魚兒後一寸一寸上升,但就在此刻,水下似乎席卷其了颶風,李仲宣明暗的意識到了危險,他急忙將魚兒丟到岸上去,此刻喬安已一網打盡,笑嘻嘻的走了。


    是的!


    某人笑嘻嘻的走了!


    她壓根就沒理睬李仲宣,李仲宣卻沒有好運氣上岸,此刻有什麽東西纏在了他的足踝上,一開始李仲宣還以為是水草,緊跟著肩膀抽搐一般的劇痛,他迴頭一看竟是一條森蚺。


    顯然這寒潭乃是森蚺的禁地,森蚺是水裏猛將,拖拽了李仲宣朝著幽深的水下世界而去,李仲宣潛入水中和森蚺搏鬥。


    那森蚺已用力勒住了李仲宣。


    “啊,皇上!”岸邊一聲緊張的唿喊,隨即鬱然握著匕首跳入了水中,鬱然是聞訊而來,他聽說喬安和李仲宣帶著漁具到後山來了,他就感覺沒好事,此時此刻她打了後山老遠就看到李仲宣在水中和什麽動物搏鬥,身體載沉載浮。


    她握著匕首沉入了水中,偷襲了一下那森蚺,那森蚺才放開了李仲宣,鬱然拖拽李仲宣上岸。


    “皇上,您肩膀受傷了。”鬱然用匕首將森蚺那折斷在李仲宣肩膀內的牙齒挑了出來,牙齒已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觸目驚心。


    好在森蚺是無毒的,因此不需要擔心危險,李仲宣被攙扶到旁邊,鬱然道:“皇上,您到底是九命貓啊!她要您做什麽您就做什麽,明日她想要吃犀牛您是不是還要去抓犀牛啊?”


    鬱然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李仲宣,她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李仲宣對鬱然的情感是特殊的,至當不易的!在這一刻,鬱然和李仲宣徹徹底底化敵為友,而鬱然對李仲宣的敵意也已消失了個蕩然無存。


    她看到了每一天李仲宣為喬安的付出,也看到李仲宣一切行為都出自於真心實意。


    “皇上,迴去吧。”鬱然真希望能規勸李仲宣放手。


    喬安早迴去了,她一迴到莊園就進入了小廚房,今日的鱸魚來之不易,她需用最快的時間來料理幹淨整頓上盤,略微一醃製就上了蒸鍋。


    等喬安忙碌完畢這一切,終於想到了李仲宣。


    “啊!李仲宣呢,是不是沒迴來啊?”但她也僅僅是“想到”了而已,卻一點不擔心。


    等清蒸鱸魚做好了,李仲宣和鬱然才姍姍來遲,鬱然沒好氣,見喬安之麵就要責備喬安忘恩負義,哪裏知李仲宣卻一把將鬱然的手拉住了,“別亂說話!”他低低的提醒,在那醇厚的嗓音之下,鬱然繳械投降。


    “這個呢,是你們的,李哥哥,你今日辛苦了。”喬安送了鱸魚和筷子過來,鬱然口舌生津,已當仁不讓吃起來,李仲宣看喬安大汗淋漓卻有點不忍心食用。


    “你呢,也不過來吃嗎?”李仲宣招唿。


    “不了,我還要送這一條給許哥哥去呢。”喬安握著托盤就要出門,但走到了門口卻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緩慢的將托盤放在了李仲宣他們麵前。


    鬱然存心要破壞喬安的計劃,筷子已朝著喬安那一盤而去,旁邊的李仲宣眼疾手快,一筷子夾住了鬱然的筷子,兩雙筷子在較勁,鬱然發覺李仲宣力大無窮,隻能抽迴。


    接著,李仲宣對鬱然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鬱然不要亂來。


    “怎麽?你想到了什麽?”李仲宣瞅了瞅喬安,喬安躑躅再三,慢吞吞道:“我準備將這個送到許哥哥那邊去,但我畢竟是女孩子。”


    哈,話才說到這裏,喬安已麵紅耳赤,李仲宣點點頭:“我可代勞。”


    “感激不盡。”喬安對李仲宣禮貌的福一福,李仲宣握著托盤到了書齋,鬼知道許淵在做什麽。


    李仲宣道明來意,許淵卻不予理睬,還在擺動手中的木屑,一麵振振有詞道:“如果按照這麽來,似乎行動不起來,對!對!肚子裏一定要有齒輪,還要有、對,對,重量!是的重量!”


    “什麽啊?”李仲宣靠近,拿起來一張紙看了看,發覺那是個草稿,上麵畫了一隻蠻牛造型的木結構東西,看的李仲宣一頭霧水。


    “什麽?”李仲宣一屁股坐在了木牛的輪廓上,那牛是搭龍骨做成的,竟很是活靈活現,李仲宣這麽一屁股下去,折斷了兩根柘木的龍骨。


    這一來許淵就不同意了,罵罵咧咧,差一點大打出手。


    “快吃了這個!”李仲宣才不管人家苦心孤詣在做什麽呢,將魚兒送了過去,他正在心煩意亂,李仲宣突兀的到來不但損毀了他的東西還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可真是氣壞了,哪裏有心吃魚兒。


    “不吃不吃!”他生硬的拒絕。


    李仲宣知道許淵為什麽神奇了,暗忖:她對你那樣好,你卻將好心當做驢肝肺!我不排斥你不傷害你已是我海納百川,怎麽你老人家看起來還氣鼓鼓的?


    “必須吃,這是喬安做的!”李仲宣不怒自威盯著許淵,許淵對李仲宣了解很少,但那目光卻讓他恐懼。


    無奈之下,他隻能投降,握著筷子慢條斯理吃魚兒去了,吃魚兒的過程,李仲宣幫他複原,許淵發現李仲宣的奇思妙想不比自己少,很快就解決了機械方麵一個千古之謎,他欽佩極了。


    兩人廢寢忘食的研究了多半天,到下午,一頭木牛流馬已做好了,內腔裏裝了一個風輪,石頭打在風輪上,重量交替,木牛流馬就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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