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已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我不想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下去!我找賽扁鵲已聊過了,我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如到外麵去闖蕩,闖蕩,我忘記了不少的事,真的好難受,我需要自己找迴來那一份記憶。”


    喬安有自己的行動,她這麽說。


    “二來,”又開始條分縷析,“我在這裏你們也提心吊膽,還要席不暇暖照顧我,我明日準備迴京!一來尋找自己的記憶,二來調查慶公子的死亡真相。”喬安已做好了決定,自然不會為任何人更改。


    張富為保護喬安也的確盡心竭力,他其實更明白,孫天子和李仲宣強強聯手,這兩人果真鬧騰起來,事情勢必不簡單,找尋到喬安不過在“早晚”而已,此刻喬安深明大義不想負累他們,他實在是感激不盡。


    “姑娘這一去,老奴也擔心,不如老奴也跟姑娘到中京去,風裏來火裏去,老奴豁出去了。”


    “不!這麽多的生意還需要你料理,其餘事你不要理會,都有我呢。”沈喬安不解釋了,一切到此為止。


    第二日,喬安果真上路了,他比李仲宣等人迴去的要早、要快,喬安迴到了徐妙春的莊園,那徐妙春還沒迴來呢,但幾個弟子看喬安從天而降哪裏有不開心的,他們急忙八百裏加急讓人去給李仲宣送消息。


    李仲宣哪裏能想到喬安已經迴京?


    聽到這消息他夤夜馬不停蹄往迴趕,人一到莊園馬兒已經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聽到急驟的馬蹄聲,內室的醫官立即出來迎接。


    “皇上,皇上到了。”


    一連串的此起彼伏的朝拜聲裏,李仲宣已登堂入室,不知道是奔波的辛苦還是快樂,他的臉上看籠罩著一層喜悅的潮紅,他看向喬安,上前去就抱住了她。


    沈喬安哪裏有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但卻不得不演戲給他看,“皇上,您迴來了呢,真好啊。”


    “你如何迴來的,他們對你怎麽樣呢?有沒有傷害你,快說?”李仲宣的問題太多了,幾乎問的語無倫次,喬安被這顛三倒四一問,頓時有點煩。


    “你不要為難他們了,那是幾個我的舊相識,他們想要和我單獨聊一聊,是以將我騙到了那老太太家,其實並無惡意。”喬安可不想李仲宣將他們“斬盡殺絕”了,李仲宣怎麽可能聽不出喬安的弦外之意。


    “好,朕讓人撤兵就好,絕對不會為難他們。”


    下午,龍禁尉陸陸續續迴到了帝京。喬安迴來後,鬱然依舊負責照看,看喬安半晚上還不睡覺在畫什麽東西,鬱然握著油燈湊近,一麵為喬安關窗一麵道:“姑娘又在這裏嘔心瀝血了,白日裏沒多少時間看書,此刻勞神?”


    沈喬安聞聲也沒有理論,依舊還在畫圖,她在畫一張人物關係的表格,她現在有點弄不明白自己和很多人的關係,她問過不少人,也得到過不少的提醒和糾正,此刻呈現在麵前的是一張逐漸明晰起來了的圖表。


    “這是什麽啊?”一開始鬱然還以為喬安在看醫術,畢竟那也是喬安的愛好,喬安一旦研究起來疑難雜症,真正是廢寢忘食。


    但此刻湊近這麽一看,她發覺喬安麵前擺放著一張紙,上麵是奇形怪狀的圖,“那是啥?”


    “鬱然,我失憶了,如今每況愈下。”喬安並沒有傷感,實事求是道:“我和很多人的關係我都忘記了,你看看我這個有沒有錯誤,如若有,還請你糾正一二。”


    聞聲,鬱然握著那張紙看了看,發覺喬安有自己整理的一套法門,“二掌櫃,您整理的已盡善盡美了,您是聰明女子,隻可惜,哎。”鬱然欲言又止。


    喬安道:“但說無妨。”


    鬱然將喬安和李仲宣以及慶公子的關係說了出來,喬安聽了後將自己的看法寫在了那本書上。


    到第二日,喬安是被蚊蟲叮咬醒來的,才一醒來摸了摸臉頰,就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喬安攬鏡自照,看到了一個腫塊。


    鬱然送了藥膏過來,但喬安卻不敢在麵上塗抹。午前,李仲宣過來看喬安,喬安掐指一算,發覺此刻的時間按理說李仲宣還在早朝,但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


    李仲宣一看喬安的臉,頓時大驚失色,“你受傷了?”


    “受傷?”喬安好笑,疑惑了一程子才明白過來,李仲宣誤以為她蚊蟲叮咬是“受傷”,不禁怪笑。


    “這怎麽能是受傷呢,蚊蚋咬了兩口,很快就好了。”李仲宣淩厲的目光頓時掃視到了喬安背後,鬱然嚇到了,另外幾個伺候喬安的人已膽戰心驚跪在了地上。


    “真是不像話,你們連人都不會伺候了,你們怎麽一個個都好好兒的,卻讓娘娘被叮咬了,此事下不為例。”


    雖然他沒有說“否則”會“怎麽樣”,但眾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喬安還被叮咬,他們可要人頭落地了。


    “李仲宣!”喬安是失去了不少的記憶力,但憐貧惜老之心絲毫沒有變,“你未免小題大做了,我不過是被蚊蟲叮咬罷了。”


    “今日是蚊蟲明日就該是毒蛇猛獸了,怎麽可以掉以輕心?”李仲宣的眼神內含著清澈的責備,喬安無言以對,隻能生悶氣。


    午後,鬱然帶領了一群人進來,那是花匠,那群人搬了不少的驅蚊草進來,喬安看人多勢眾,對李仲宣道:“好得很,你要將我這屋子裝點成花園了,對不對?你想要讓我住在苗圃裏。”


    “那都是驅蚊草,放心好了。”眾人七手八腳將驅蚊草擺放在了喬安的屋子,沈喬安去而複返,進入屋子後發覺屋子裏已一大片蔥綠,高低錯落的架子上丟失驅蚊草,這屋子果真從很了名副其實的苗圃。


    李仲宣看喬安在觀賞,笑道:“一天更換一次,這些驅蚊草的藥效畢竟也有限,不過你放心好了,他們會挑選你不在的時間更換。”喬安聽到這裏,心情一點都不好。


    都說李仲宣是個勤政愛民克勤克儉之人,這可不是在玩兒“金屋藏嬌。”


    喬安想要“卻輦”,但很顯然李仲宣不同意,“就聽憑朕的安排,對你好。”李仲宣情願為喬安鋪張浪費。


    睡午覺,外麵有蟬鳴,有吵到了喬安,喬安翻來覆去睡不著,李仲宣立即率領了侍衛們過來解決問題,喬安更睡不著了,推開窗一看,外麵一群人飛來飛去。


    “他們,”輪到沈喬安目瞪口呆了,她揉一揉惺忪的睡眼,隻感覺迷迷糊糊:“他們在做什麽呢?”


    鬱然從大毒日頭下走過來,揮汗如雨,“皇上還說這裏的蟬鳴太多了,要侍衛們抓一抓,本來是要砍掉這些槐樹和垂柳的,皇上怕您生氣。”


    “你不如告訴李仲宣,讓李仲宣砍掉我的頭罷了。”喬安實在是不理解李仲宣,動不動就興師動眾。


    一整天喬安心情都不好,導致傍晚喬安食欲大減,她並沒有吃很多東西,當晚伺候喬安飯菜的廚子就被解雇了,此事也延宕到了第二日早餐時候喬安才知道。


    她本是想要滴蛋花湯,結果發覺這一道蛋花湯怎麽都口感不好,廚房那邊也手忙腳亂更換了兩次,但味道就是不對。


    “是不是王大叔在做啊,他做的蛋花湯味道最好,怎麽一迴事嗎?”喬安也氣壞了,一道蛋花湯都做的這麽困難!


    到中午,喬安飯桌上多了一碗蛋花湯,喬安似乎想通了什麽,她這一次算是雨露均占,每一道菜都品了一口,以至於提醒李仲宣,我沒有十分嫌惡的。


    “你找王大叔過來,我要和他聊聊。”


    喬安和老王一聊才知道果真是李仲宣因了昨晚自己食欲不振一事解雇了王大叔,而今日一早自己非要吃王大叔做的蛋花湯,李仲宣無計可施隻能找人將王大叔弄了過來。


    那王大叔也苦不堪言,跪在了喬安麵前:“沈姑娘,以後您可多少都吃一口吧,您如若不吃,我們這腦袋就要搬家了啊。”


    “李仲宣真是小題大做!”喬安生氣極了,“我要到帝京去,紫華城,誰送一送我?”喬安迴頭看了看眾人,眾人如臨大敵,一個個瑟縮在了背後。


    “我自己去。”


    這莊園距離紫華城不遠,喬安很快到了乾坤殿,九龍城內的格局喬安道是一清二楚,她不需要引導,很快就到了乾坤殿。


    早朝剛剛結束,喬安站在日光裏等李仲宣出來,有太監早將喬安到來一事說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也並不敢怠慢,三兩下就出來了,看喬安在等自己,他歡喜極了。


    他一麵走一麵將冕毓摘下來交給了太監,那礙手礙腳的和田玉“約步”也被摘了下來,後頭的太監急忙小心翼翼的接過,等李仲宣靠近喬安,他將袞龍衫也脫掉了,背後一太監急忙送了家常服過去。


    李仲宣披著一件常服,深邃的眼盯著喬安。


    “我要和你聊一聊,”喬安這麽說,此刻文武百官已逐漸靠近他們,有人看喬安到了急忙行禮,倒是成將軍麵有不忿之色,好像喬安是什麽不速之客似的,喬安也不理睬他們,催促道:“我們到太液池那邊去聊一聊,走吧。”


    她一馬當先,李仲宣忐忑,也不知究竟喬安要聊什麽。


    兩人到太液池附近,喬安盯著湖水看了看,忽然迴頭,“你不要責難莊園裏的每個人了,從上而下,從管家到小丫頭人人都膽戰心驚,我處在那樣的環境裏你知我多難受?”


    “朕為你好。”李仲宣歎息。


    “不需要!”喬安氣壞了,大概是今日太生氣了,她這一前行,忽然感覺濁氣上湧,頓時眼前一花,跌了下去。


    “喬安!”


    李仲宣眼疾手快攙扶住了她,最近徐妙春人不在,喬安作為一個醫官並不敢擅作主張為自己開藥,因她不能擾亂徐妙春的下一步計劃,一旦吃錯了藥,可能徐妙春之前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所以吃完了徐妙春預留的藥後,喬安就沒有吃了。


    她不會預料到自己的病況在加劇,因最近身體向來都很好,但卻忘記了這病之避忌,此病不可大喜大悲。


    喬安稍微一怒,頓時眼前一黑,李仲宣急忙去攙扶,發覺喬安已昏厥,他立即將喬安放在美人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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