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喬安卻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左右看了看,有點擔憂。


    喬安的記憶力已大不如前,她越是想要想起來就越是頭痛欲裂,她本醫者,知不可太損耗真元,立即懸崖勒馬。


    此刻她倒是想迴去看看慶公子,雖然慶公子已經是一團血肉模糊的骸骨了,但奇怪的是沈喬安竟一點都不怕。


    喬安原路返迴,等她一人摸索到王陵的時候已半夜三更了,好在那王陵內是用晶石照明的,倒不幽暗。


    進入王陵後,喬安靠近棺槨看了看,她想要分辨出屍體的本來麵目,但已不能,一股少見的惡臭讓人惡心,喬安隻能上前去將棺槨蓋住了。


    她從甬道出去,驀地看到一人在墓穴外燒紙呢,那是兩個人,一個高一個低,一個胖一個瘦,兩人如喪考妣一般的哭著,哭的似乎很是肝腸寸斷。


    他們的腳邊放著冰鎬和鐵鍬等物,一個道:“大哥,裏頭果真有東西嗎?公子爺不是王侯而是被追封的呢,此刻我們該不會撲一場空吧?”


    “不會不會,公子爺生前也是好人,且讓我們長歌當哭,等會兒再說。”


    原來那是倆盜墓賊,這倆盜墓賊也受過慶公子不小的禮遇,他們固然是要偷竊了,但盜亦有道。


    喬安卻不知道究竟這二人在墳墓外哭什麽,她此刻已經出現在了墓碑後,那瘦竹竿已看到了沈喬安,一開始他還以為看花了眼睛,揉了揉眼後,“媽呀”叫了一聲,人已跌倒。


    “啊,舅舅啊,您怎麽一迴事?”那個外甥嚇到了,立即給舅舅去掐人中穴。


    “讓我來,不過是閉氣了,不是什麽大問題。”喬安早明白是自己突兀的出現嚇到了這個瘦竹竿,她這麽一說話,那矮冬瓜連忙點頭,結果迴目一看,自己也“閉氣”了。


    喬安救醒了兩人,笑道:“你們是公子爺的朋友嗎?這深更半夜來祭奠他?”


    有道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說的就是這個狀況了,沈喬安看到他們在燒紙,滿以為他們是慶公子的朋友,先入為主了。


    那瘦竹竿一聽,頓時明白了什麽,“姑娘,您也是過來祭奠的嗎?”


    “是。”雖然這是兩個獐頭鼠目之人,但正因為他們是慶公子的朋友正因為從他們身上可以了解到慶公子的為人等等,沈喬安才情願和他們聊一聊。


    “我們是過來祭奠他的,公子爺被李仲宣算計了,可真是可憐極了,哎。”沈喬安一聽,更認定這兩人和慶公子關係匪淺,問了不少的問題。


    這倆本是油腔滑調之人,兩人拉拉雜雜說了會兒,沈喬安也都記住了。


    “我們要迴去了,”那瘦竹竿盯著喬安看了看,建議道:“大晚上的姑娘一人在王陵內也不安全,這裏陰氣重,不如我們帶姑娘到附近找個客店去休息休息,怎麽樣?”


    喬安不疑有他,倒是感覺這兩人是好人,那倆交頭接耳了會兒,瘦竹竿舅舅笑著送喬安上了馬車,一會兒後他們到了一個小縣城,已入夜了,這裏安安靜靜的,喬安被帶到了一個客店後門。


    “姑娘您略微等等,這店家是我一個朋友,今晚倒是委屈姑娘住個不怎麽華貴的屋子,明日我們送了姑娘到中京去,姑娘可看怎麽樣?”


    沈喬安本不是挑肥揀瘦之人,自然點點頭。


    那人進入了客店,接著帶出來一個濃妝豔抹的胖女人,那胖女人和瘦竹竿站在一起看起來好生不協調。


    那濃妝豔抹的女子咯咯咯的笑了笑:“喬二哥,這個不錯,我們過來聊。”


    那二哥擠眉弄眼了會兒,兩人到遠處去了,少停,那二哥過來對喬安道:“被褥等已準備好了,畢竟男女有別,這個客店都是女孩子居住的地方,我們明日早上就過來看您,就先告別了呢。”


    “好的,明早見。”喬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被賣到了青樓。


    接著,那老鴇從後門出來,熱情的握著喬安的手進入了屋子,沈喬安跟在背後,雖然感覺氣氛詭異,但竟也沒怎麽懷疑。


    “姑娘以前做過嗎?技巧可怎麽樣呢?聽二哥說你很是厲害,姑娘到這裏就隨遇而安,隻要姑娘聽話,披金戴銀的日子還在後麵呢。”那老鴇笑嘻嘻的。


    “做過什麽?”


    “哎呦,我的姑娘!”這老鴇哈哈大笑,樂不可支似的,“姑娘要這麽聊,就沒意思了,可見姑娘是都知道的,我這就為姑娘安排,怎麽樣?”


    “他們是公子的什麽人?”喬安問。


    “他們自然是公子的牽線人了,至於姑娘您啊,是公子最需要的人。”喬安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慶公子”了,至於這老鴇口中的“公子”那是名副其實的恩客。


    老鴇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一刻鍾後,一個尖嘴猴腮之人進入了喬安的屋子,那人乜斜了一下沈喬安,表情頓時變了,歡愉極了。


    “姑娘,我們就開始吧。”


    “開始做什麽?”喬安反詰一聲,越發感覺奇怪了,那種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男子已經湊近了喬安,結果被喬安丟了個耳光,她怎麽可能讓人侵犯自己,那公子一開始還以為喬安在和自己玩兒,笑嘻嘻道:“你是個好玩兒的,公子爺在家裏可不能如此放浪形骸,姑娘要是喜歡,等會兒好好的打我。”


    喬安聽到這裏,頓時明白自己的處境了,看床頭竟有你皮繩,她笑了,不慌不忙:“你過來,我好生教訓教訓你,保證要公子爺您皮開肉綻,舒服極了。”


    “哎呦,還請姐姐賜教。”


    下一刻,殺豬一般的哀嚎已響徹雲霄,再下一刻老鴇率了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這一群人都是打手。


    “給我上!”眾人已靠近了喬安,沈喬安自然臨危不懼,她可一點兒都不怕這群人。


    眾人包抄了過來,喬安握著皮繩揮舞了一下,那柔軟的皮繩竟直挺挺的好像變成了鋼鞭,但一揮舞出去,又變成了靈活多變的蛇,眾人吃虧不小,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給我好好的打,打死她作數!快!快啊!”


    那老鴇見識過厲害的女子,但未嚐領教過如此厲害的悍婦,他們這一群人固然也厲害,但和沈喬安比較起來就差遠了!


    就在此刻,外麵出現了一群官兵,接著有人靠近鬧事的地方,喬安迴頭一看,看到了李仲宣。


    她是健忘,但卻還記得李仲宣,甚至於也還記得李仲宣的名字,此刻她求助道:“仲宣哥哥,有人欺負我呢,快幫我好好的教訓他們。”


    李仲宣向來關心喬安,此刻看有人竟果真在欺負喬安,他哪裏看得過去,驟然行動起來,那群打手立即滿地找牙,喬安看到這裏哈哈一笑,已經從窗口飛了出去。


    “喂!”


    李仲宣伸手,結果什麽都沒有抓住,看喬安跳下去,他也跟著跳了下去,喬安看李仲宣跟著自己,迴頭一笑。


    “你該不會也不懷好意吧?”


    “我要保護你,外麵太危險了。”李仲宣看了看周邊,仿佛沈喬安旁邊有不少的毒蟲猛獸似的,喬安不過笑了笑,兩人肩並肩往前走,喬安感覺困倦了,她想到了什麽似的,“前麵有個廣大客店,我要過去休息,你有銀子嗎?你借給我一點,我明日還給你。”


    明日?


    還?


    她沈喬安現如今身無分文,也沒賺錢的途徑,還錢不過是個噱頭罷了,趕明兒她會忘記這些事情。李仲宣也沒有銀子,他想了想,將自己腰間的金龜拿掉,“最好金龜換酒,哈哈哈,就這個了,要是還不夠!”


    李仲宣將自己的發簪拿掉,“還有這個。”這兩樣東西都是貴重物品,且象征一種尊貴的身份,但李仲宣一點不吝惜,兩人到廣大客店去,喬安登記了一間房,結果到李仲宣這邊,那小二哥卻道:“鄙店已人滿為患了,還請客到對麵去看看。”


    李仲宣也不以為忤,畢竟已經天黑了,客店人滿為患才正常,更兼如今的“廣大”“廣榮”和“廣發”的確已如日中天,此刻找不到個屋子的確情有可原。


    兩人還沒有上樓呢,小二哥又道:“客人,您能不能去對麵呢?”李仲宣就奇了怪了,迴頭怒目道:“為什麽總讓我到對麵去,我是得罪了你們嗎?”


    “客,裏麵請,天地人和的屋子都有,您要哪個?飯菜豐儉由人,您選什麽?”


    掌櫃的在兜攬生意,小二哥為難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李仲宣身上,喬安也迴頭看了看,外麵走進來一個江湖人,那人將包袱解開找了許久才找出了五文錢,顯然是不夠了,但掌櫃的和那人卻熱絡的聊了起來。


    當掌櫃的知道此人老家是桃源縣的後,立即道:“我們廣大客店前身就是桃源縣的,客在桃源縣不做生意卻在中京附近晃悠什麽,想必是遇到困難了,您先住下來,將來有哦銀子再算還一樣的,我們桃源縣的人都是好人呢,我相信你。”


    那江湖人感動極了,隨著小二哥上了二樓。


    喬安和李仲宣目瞪口呆,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為什麽要招待這麽一人?喬安大惑不解,李仲宣氣壞了,一把揪住了那小二哥。


    “為什麽我開房就沒有,他就有了?”


    “客人,大爺!客官!您先放下小人啊,我們廣大、廣發和廣榮都不接納李姓客人的,您就是有錢我們都不賺您的錢,至於他們,他們隨便住,我們也不缺這個。”李仲宣聽到這奇葩的理由,真是不知所雲。


    “為什麽會這樣?”喬安也詫異,盯著那小二哥。


    “隻因為我們公子爺就是被皇上害死的,就這麽一個理由。”那小二哥氣極了,咬著牙齒:“趕明兒我學會了武功我就殺到中京去,奶奶個熊的,我將李仲宣的人頭拿下!”


    看那小二哥頓時變的兇狠了起來,喬安也無言以對,可見李仲宣和慶公子的關係很糟糕。


    喬安也會說話,聊了會兒,勉強讓李仲宣進入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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