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屬下也怕有什麽閃失,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石文龍受傷了,此刻喬安手中的狂刀已經落下,但驀地聽到有什麽聲音,喬安低頭一看,有兩根粗麻繩飛出來捆在了自己的足踝上,背後倆黑鐵塔一般的漢子用力一拉扯,喬安頓時倒在了地上。


    她剛剛一鼓作氣準備殺了石文龍,此刻一泄氣,頓時感覺真力一瀉千裏,渾身倦怠。


    “殺了這個女人,快!快!”石文龍惱羞成怒,拍案而起,眾人握著武器七手八腳靠近,就在他們的武器全部招唿下去的一刹那之間,忽然黑暗中出現了一人,那人站立在屋頂上,道一聲“且慢”。


    伴隨著聲音,人已靠近了喬安,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降落下來的。


    “尊駕是何人?石文龍盯著那男子,喬安滿以為來人是玉隋,這一抬頭發覺來人陌生極了,那是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墨瞳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寒涼裏帶著一點沁人心脾的暖。


    那人背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喬安從所未見那樣奇怪的東西,就好像背著兩根齊肩高的木棍一般。


    但這樣的造型不影響他的整體。


    “我本是準備翱翔五湖四海,才到你們這裏就看你們在恃強淩弱,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這小丫頭我雖素不相識,但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卻不能不做呢。”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此人一定氣度高華,是個神秘莫測的主兒。


    但從這人談吐看,他就是個無事生非的混混兒罷了,石文龍怒道:“快滾開,不要攪擾大爺做事,否則要送你下十八層地獄了。”


    “哎呦,有話好說嘛,動不動就血糊糊的,怎麽繼續聊嘛?”那人攙扶了喬安起身,喬安卻感覺那人的手掌很有力量。


    扮豬吃老虎!


    此人讓喬安想到了玉隋,他們兩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好像潛伏在草叢裏的笑麵虎,發動攻擊是那樣出其不意,等你反應過來,他的獠牙已經優雅而準確的刺在了你的喉嚨上。


    “那幾個人欺負我,一開始是單打獨鬥,後來他們發狂了,以多勝少,公子爺你既是要路見不平,就幫幫我教訓教訓他們。”沈喬安雖然不認識這男子,但此刻卻太需要馳援了。


    她看這男子麵善,立即懇求。


    “那個大胡子打了你,還是獨眼龍打了你,再不然就是那個天殘地缺的殘疾人了?”這山寨裏收留的高手都奇形怪狀。


    “他們都欺負我了,真是一言難盡啊。”喬安摸一摸鬢角。


    眼前白光一閃爍,喬安似乎聽到有金鐵在撞擊,刹那之間“啪啪”兩聲,接著那公子已經迴答了喬安的身旁。


    沈喬安幾乎要鼓掌了,她見過武功高強的,但如此快速的從所未見,隻怕連洛懷逸看到此人也要甘拜下風。


    對麵,刀疤臉和獨眼龍都愣住了,兩人不約而同捂住了右邊麵頰,接著不約而同的後退,他們被人打了耳光,但卻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麽靠近自己,怎麽出手的。


    “好了,教訓完畢,我送姑娘迴去吧,這裏醃臢極了!你看看他們,相貌是猥瑣的,心也髒兮兮。”那公子指了指對麵一群人。


    “你!”石文龍怒不可遏,顫抖的手指控訴一般的指了指那公子。


    “我沒有針對任何人,你諸位都這樣啊,不然怎麽好好兒非要欺負一個小丫頭呢,走了,黃毛丫頭。”那公子清越的一笑,手伸拉出去,喬安竟很放心,將手交給了他。


    那人腳尖在地麵輕點了一下,頓時扶搖直上,如鯤鵬一般飛了起來,喬安在一次聽到了金鐵之聲,好像有一本用鐵片裝訂的書本被人打開了一般,聲音清越妙不可言。


    她迴頭一看,那男子竟展開了一雙淺灰色的翅膀,那翅膀是用精鐵鍛造出來的,用的時候撐開,不用的時候可合攏,背在後背好像圓滑的木棍。


    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高妙的設計,喬安很有點羨慕。


    那人輕身功夫本就不錯,外加有翅膀做助力,刹那之間已經飛出來庭院,到安全的地方,那人放下了沈喬安。


    沈喬安欣喜極了,伸手摸一摸他的翅膀,“誰給你做的,好厲害啊。”


    “昨日看武侯遺書,發覺有這個記錄,就自己做了一麵,怎麽樣?”他誌得意滿的笑著,喬安撫摸了片刻,喜悅道:“你可真是厲害啊,你是玄門的嗎?不懂奇門遁甲怎麽可能做這麽出神入化的翅膀。”


    “我是什麽都一知半解然而什麽都不會,哈哈哈。”那人盯著喬安看了看,打了一個響指,“變出”了兩個燈籠,那燈籠裏頭放射出一片暖意融融之光,喬安看到這,立即道:“這也是武侯遺書裏的咯?”


    “不是,這是簡單的戲法,你別看這燈是懸浮在空中的,其實裏頭都是螢火蟲,我剛剛無聊的時候抓的,此刻就送給你了。”那人慷慨極了,喬安一看燈罩,那是用薄如蟬翼的絹紗做的燈罩,裏頭果真有不少蠕動的螢火蟲。


    “放了螢火中吧,怪可憐的。”喬安也不征求同意,解開了繩索,那螢火蟲鋪天蓋地的飛了出來,朝著廣袤的天地去了,一刹那之間竟美麗到不可思議。


    他盯著他的臉看,那被螢火點亮了的肌膚看起來瑩潤可愛,竟徹底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姑娘叫什麽名字,怎麽不小心得罪了山賊?”


    那公子摸一摸下巴,饒有興味的盯著喬安問,沈喬安笑道:“我是心甘情願被他們綁票的,就他們那群人還不足齒數呢,我最近心情不好,懶得和他們計較,有人總欺負我。我叫沈喬安,你呢?”


    “我叫許淵,從今日開始,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將他的名字記下來,我隔日就給你打他其去。”


    許淵一麵說一麵迴身用力一拳頭砸在了一棵樹上,那棵樹瑟瑟發抖,頓時折斷。


    “啊!你手沒事吧?”


    “這叫金鍾罩鐵布衫,沈姑娘大可放心。”許淵將拳頭交給沈喬安看,喬安一看,那拳頭果真完好無損,而那棵樹已奄奄一息傾塌到了地上。


    “這叫衝冠一怒為紅顏。”喬安笑。


    他也笑了,“你說什麽就什麽,左不過如此這般。”


    夜半,他問明了喬安居住的地方,送了喬安迴去,眼瞅著快到莊園了,許淵卻說什麽都不去了,“前麵的路,就請姑娘一人獨行,這裏頭有個緣故,我師父也住在這裏,去年他要我周遊列國學習本領去,如今我雖迴歸,但還沒有聯絡他老人家呢,這要是遇到了豈非尷尬?”


    喬安從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樣就看出了,他可不是怕尷尬,而是怕師父,喬安一針見血道:“你怕你師父,他是什麽人,也和你一般好玩兒有趣嗎?”


    “他可一點都不好玩呢。”從許淵的表情沈喬安也看出他師父不好相與了,既然如此,何苦百上加斤。


    “好吧,我算是縱虎歸山了,以後我們見麵你可要感謝我放你一馬。”喬安已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他可真是個風趣幽默的君子。


    “這樣吧,我最近做了不少的手工,送你個禮物。”話間他從衣袖中撫摸,抽出一根竹筒,那竹筒一邊嵌了一片雪亮的琉璃,“這叫萬花筒,裏麵有不少的花兒草草呢,你迴去無聊的時候可以玩兒。”


    喬安見過萬花筒,因此也不稀奇,但念在畢竟是友人贈送的禮物,立即笑,“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珍藏好的。”


    等許淵離開,沈喬安湊近那竹筒一看,發覺這沉甸甸的竹筒內設不少機簧,裏頭的花卉變化多端,竟還有笑臉迎人的美女和各種珍禽異獸,喬安從沒有見過這麽巧奪天工的寶物,不禁喜上眉梢。


    心情好了後,似乎就連夜路走起來都格外舒坦,她往前走,很快就靠近了莊園,成將軍早在外麵巡邏了,看沈喬安麵帶喜色的迴來,立即迎了過去。


    “你還笑呢,人沒事兒吧?”


    “還好。”喬安的聲音很消沉,她鬼使神差迴頭看了看,似乎有什麽意猶未盡的東西在牽引她的視線。等喬安再一次迴過頭來,目光已遲鈍了,眼神逐漸木訥,她輕輕推開擋在麵前的成將軍。


    “抱歉,我要迴去休息了。”


    “沈喬安,你這一次太過分了。”


    李仲宣是被玉隋送迴來的,那狀態的確慘不忍睹,此刻還丟在一木桶內熏蒸呢,毒雖然不是很劇烈,但中了毒蠍子的毒後渾身麻癢,許久許久那種麻木不仁之感才能消失。


    “我過分?”沈喬安迴頭,雄辯道:“他殺陳懷逸的時候就不過分了,他殺沈慶年的時候就不過分了,我過分?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讓他早早的迴帝京去,否則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沈喬安,你隻看到了片麵,沒有注意到全麵,皇上對你多好,你竟忽略掉了。”喬安不要聽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實際上她很厭煩這個。


    兩人分開,喬安一點去“看看”李仲宣的意思都沒有!


    此刻李仲宣被浸在一個木桶內,旁邊的徐妙春手忙腳亂將各種藥材都丟在了裏頭,成將軍叩門,膽戰心驚進來,“可怎麽樣了呢?”


    徐妙春做出個噤聲的動作,成將軍點點頭逐漸靠近,李仲宣好像在沉睡,麵上的顏色卻蒼白的很,讓人一看膽戰心驚。


    “皇上可果真沒什麽大問題吧?”成將軍吃驚極了。


    “快好了,什麽人這麽狠毒,竟用毒蠍子咬了他,蟄了他。”


    接下來李仲宣咯血了,口腔內吐出一股濃鬱的黑漆漆的血液,那血液是淡淡的黑,看到這裏成將軍嚇到了,“這是怎麽說?”他盯著地上的潮紅在看。


    “毒罷了,此刻皇上休息休息就好了,沒什麽大礙了。”徐妙春終於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口,看到徐妙春這模樣兒,成將軍也放下心來。


    到第二日,李仲宣已經徹底好了,聽說喬安迴來了,他迫不及待要去看喬安,卻被沈喬安給拒之門外。


    “不要讓他進來,立刻趕走他,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