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屋子裏任何一個不起眼的東西都價值連城。


    李仲宣淨麵後,玉隋到對麵客店要了吃的,握著托盤送了過來。


    “你果真是天子?”玉隋將筷子在滾水中燙了燙,這才交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不鹹不淡的點點頭,“怎麽,一點不像?”


    “像極了,哈哈哈。”玉隋古怪一笑。


    “為何落魄?”


    “朝廷內有動.亂,鵲巢鳩占,你說我為何落魄?”李仲宣吃東西,發覺這玉隋采買的菜品味道都不錯,明明是看起來很一般的菜,但味道卻非常不一般。


    “皇上暫時就在這我這裏委屈委屈。”


    這日後,玉隋就收容了李仲宣,李仲宣閑來無事,但也不敢每天都出去,至於玉隋,他就不同了,她日日早出晚歸,似乎很忙碌。


    有時忙碌完會到屋子裏和李仲宣閑聊,說一說外麵發生的事情,說真的,李仲宣訊息的渠道都來自於他。


    這幾天,李仲宣深居簡出,哪裏都不去。玉隋道:“過幾日,我找成將軍和杜邊他們過來。”


    原來玉隋早和龍禁尉杜邊、奉遇等做了朋友,那日喬安進入地下室後,杜邊和奉遇上了管二娘的當,跟隨管二娘差一點就進入了穆宸軒的埋伏圈。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玉隋趕到了,他那一次並沒演戲,也沒胡攪蠻纏,三下五除二就拆穿了管二娘。


    那管二娘痛哭流涕:“非是小婦人要騙您,杜將軍啊,小婦人的夫君被他們抓住了,他們隨時準備弄死他,小婦人擔心啊。”


    杜邊和奉遇念在這管二娘留下還有用,也沒殺他,但從那事情後杜邊和奉遇卻已將他看作了朋友。


    至於落難的成將軍,他也差一點被穆宸軒的人給毒害了,那時節多虧了“瘋瘋癲癲”的玉公子救助了他。


    此刻他已調養的差不多了,略等等就會複原,玉隋並沒經常過來陪伴,但卻也沒有疏遠,日日找了心腹之人過來伺候,成將軍的日子過得很好。


    這日玉隋從外麵迴來,表情顯得很困惑,傷感,李仲宣從他手中將一張紙拿過來,他看了看,發覺那張紙上畫著一個麵容嬌好的女孩,那女孩美麗極了,他擁有一雙燦爛的眼,櫻桃一般的唇。


    “哪位?我日日看你在發呆,盯著這畫像一看就是半個時辰,這上麵的是你什麽人?”其實,不需要玉隋說,李仲宣已徹底明白了,能為這一張畫傷感落淚的,除了玉隋的心上人還能有誰呢?


    “她叫隱娘,是我的妻,多年前走失掉了,我日日在尋找她,這幾年啊!”玉隋傷感的歎息,“我幾乎走遍了千山萬水,葉欽國的角角落落,帝京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


    “她死了,你找不到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造化弄人,這隱娘早死了。


    另一種,這隱娘故意藏起來自己,不讓玉公子找到。


    根據李仲宣的推理,前一種的可能性似乎略大一些。那玉隋似乎也猜到了隱娘的種種結局,但卻不敢去深究。


    “但!”玉隋站起身,幾乎是在和李仲宣雄辯了,聲音如雷貫耳:“但不管怎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李仲宣。”


    “我也在找人。”李仲宣在找喬安,那一次的兇險中,他舍命救喬安離開,而自己和喬安就此分開,此刻屈指一算,大半個月過去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


    沈喬安呢?


    落網了?但依照喬安的聰明才智,似乎不可能!那麽說來,她也在這樣尋尋覓覓找自己了?


    “我們一起找,總會找到她們的。”李仲宣握著拳頭。


    第二日開始,玉隋帶李仲宣出門去了,李仲宣跟在玉隋背後,為避人耳目,玉隋讓李仲宣扮演了自己的啞仆,很顯然,他們兩人都不會易容術,所以不過隨便在臉上貼了一些毛發之類。


    兩人日日尋找,轉瞬間一個禮拜過去了,他們要找的人並沒有出現。


    這日,李仲宣和聽玉公子迴家,李仲宣看到庭院裏多了一群皂隸,他拉了玉公子就走。


    “不!”玉隋穩住了李仲宣,“那是我的人。”


    “足下的人?”李仲宣奇怪,“你難不成是朝廷人嗎?”


    “非也,為便宜行事,我的人扮了朝廷人,他們日日在幫助我尋找隱娘,最近也在尋找喬安。”


    玉隋靠近這一群人,這幾個人立即行禮,玉隋點點頭,問了幾個問題,眾人一一迴答。但依舊沒有兩人的線索,這讓玉隋也無言以對。


    送別了他們,他對李仲宣道:“還有希望,不要著急!”在李仲宣看來,這玉隋簡直在自欺欺人了,那隱娘十有八九已死了,但他卻一點沒有放棄。


    至於喬安就李仲宣判斷,沈喬安似乎被穆宸軒給抓走了,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黃昏時候,小屋迎來了幾個客人,成將軍、杜邊奉遇幾個人到了,李仲宣開心極了,眾人聊了起來。


    過兩天,玉隋笑著進入李仲宣的屋子,看李仲宣在看策論,洋洋得意一笑:“我今為你找到了喬安,怎麽感謝我呢?”


    “哪裏?在哪裏啊?”李仲宣激動極了,興奮的起身,握住了玉隋的手。


    “在廣濟街的廣大客店內。”


    “廣大客店?”這客店的名稱簡直太奇怪了,李仲宣太想見喬安了,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到廣濟街去了。


    而第二日沈喬安是在睡夢中被丫頭叫醒的,那丫頭總是沒大沒小喜歡和喬安開玩笑,看喬安睡得稀裏糊塗的,伸手捏住了沈喬安的鼻孔。


    “小姐啊,您這麽還在睡啊,快起來了嘛。”那丫頭嘟嘟囔囔:“您說好的要奴婢今日一大清早就過來叫您,您要去芙蓉關看花花草草呢,怎麽還在睡啊?”


    喬安一骨碌起身,拍一拍腦門子:“哇呀,我差點忘記了,快快!”一麵穿衣服,一麵道:“公子呢,今日有什麽安排,我們一起嗎?”


    “公子爺早起來了,連馬車都備好了。”那丫頭指了指後門,喬安看到了一輛馬車,也看到了慶公子。


    沈慶年斜靠在馬車上,在看書,大概是感受到了喬安的目光,閃了一下星眸。


    慶公子笑了,喬安也笑了,他繼續沉浸在書本的海洋裏,而沈喬安呢,已騰騰騰下樓了。


    “小姐,早點啊!您沒有吃早點!”沈喬安如此雀躍,怎麽會吃早點啊?三馬車後,慶公子將竹簾拉起,垂落一層煙羅,馭手送了兩人離開。


    “我們今晚不用迴來,我已聯係了萬壽寺的和尚,可以在他們寺廟裏玩兒,但前提是你不要捉弄他們出家人就好。”他一笑。


    “沒問題!”


    “據說,前幾日萬壽寺開了牡姚黃魏紫也好看的很,倒是奇哉怪也,已是九月多了,明明牡丹該是三月開才對。”慶公子摸一摸下巴。


    “我們也去看看,反正最近日日在客店裏,如今可以出門去走走,我哪裏能不開心呢?”沈喬安愜意的笑了笑。


    兩人從前門剛剛離開,玉隋和李仲宣就進入了客店,這客店叫“廣大”,李仲宣百思不解,問了小二哥,那堂倌一笑,“您點幾個招牌菜我就告訴您。”


    反正李仲宣和玉隋是過來吃東西的,自然不會錯過一飽口福的機會,點了菜後,那小二哥笑道:“廣大不過就是廣大的本意罷了,我們掌櫃的比較喜歡做廣大的生意,僅此而已。”


    李仲宣聽到這裏,瞠目結舌。


    “你們掌櫃的呢,能見一麵?”李仲宣放下了筷子,那人又強迫李仲宣點菜,李仲宣無可奈何,隻能繼續點。


    且那小二哥推薦的菜很是昂貴,過了片刻,那廣大客店的掌櫃已出現了,是一個娉婷之女,那女孩嫋嫋娜娜靠近李仲宣和玉公子。


    玉隋是得到了線報,有人說沈喬安在這裏,因此玉隋才帶了李仲宣過來,哪裏知道掌櫃的壓根不是喬安。


    “公子爺找奴家?”這掌櫃的一點架子都沒有,竟自稱“奴家”,李仲宣打量了許久:“果真你是這裏的掌櫃?”


    “怎麽?女掌櫃少見嗎?公子爺不要看不起奴家,這帝京女掌櫃可多了去了,女人做生意總比男人吃得開。”那掌櫃的似乎不情願見李仲宣,一麵說話一麵漫不經心的玩兒手指甲。


    李仲宣看到這裏,又道:“除此之外,你竟沒有各合夥人嗎?”


    “公子爺想要和奴家合夥嗎?再不然和奴家搭夥過日子也要的,瞧瞧擰著細皮嫩肉的!”


    那掌櫃靠近了李仲宣,李仲宣之前是皇帝,三宮六院內有七十二妃嬪,這些女子都如饑似渴的在等他。任何一個女子見到他都會投懷送抱,因此,他對這樣主動的女子,熱情泛濫的女子都拒之門外。


    這女子迴答了李仲宣幾個問題,也就迴去了,倒是讓李仲宣奇怪,難不成他們的線報出了問題不成?


    迴去的路上,消息接二連三送了過來,幾個官差模樣的人靠近了馬車。


    “公子,東城那邊有消息了,有個女孩兒竟和隱娘姑娘一模一樣,您要不要去看看?”玉隋找尋隱娘已多年了,這樣似是而非的錯誤,以及美麗的誤會比比皆是。


    按理說,對一個過盡千帆皆不是的人來說,早習慣了上天不懷好意的捉弄。但玉隋呢,依舊葆有最懇摯的熱情,說什麽都要親自去看看。


    哪怕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嘖嘖嘖,才這麽點兒消息就了不得了,我看那隱娘還是不要出現的好,你就是個大老虎,準備吃她呢。”李仲宣菲薄了一句,對玉隋翻白眼,那玉隋聽到這裏不禁一笑,對下屬打了個響指。


    那下屬已上前一步,弓腰對李仲宣行禮,“今晨,東城那邊的兄弟報說有個獨眼龍和一貌美如花的女子到芙蓉關去了,觀那女子相貌,十有八九是沈喬安姑娘,李大爺要不要去看看。”


    “啊!喬安!”李仲宣雀躍的起身,頭差一點沒有撞到車篷上。


    “快走,走啊。”


    李仲宣這麽焦急,慶公子哈哈大笑,“才這芝麻綠豆一點點的消息你就了不得了,我看真正的大老虎是你才對呢。”


    兩人互望一眼,同時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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