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用來做房屋棟梁的白皮鬆、香椿樹等也不計其數,朝廷采買起來更是大手筆,一會兒將他們的木材就全部弄去了。


    沈喬安他們這一群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那河道已完全被填埋了,八百畝的土地平整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沈喬安快樂極了。


    接著就是分配與承包,武官村的人都缺乏土地,這麽一來人們都開心,等喬安做好了這些事情後特別叮老百姓切不可將自己和慶公子的行蹤暴露了。


    老百姓對他們也很友好,等他們離開後,就將他們給“遺忘”了,但沈喬安他們迴去後,時常有人送果蔬過來,據說那些果蔬就是他們開墾的土地中生出的。


    慶公子也知沈喬安無聊,做生意的時候經常帶著喬安出門,收購藥材的時候和喬安一起,喬安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倒是一來二去幫了慶公子不少的忙。


    至於慶公子,隻要你沈喬安不鬧著迴中京去,不鬧著找李仲宣,他怎麽都好。


    接著喬安和師父一般開始義診,周邊的村落每個月的某一個特定日子都是喬安義診的時候,從早到晚看病之人絡繹不絕,且都是一些疑難雜症,沈喬安從來分文不取。


    其實,慶公子在坊間已大名鼎鼎,但凡有人遇到什麽事情都習慣過來懇求慶公子,百試百靈。


    喬安將自己的日子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她滿以為這樣就會忘記李仲宣,忘記和李仲宣在一起的一切。


    但每當夜深人靜,沈喬安依舊可以想到和李仲宣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在那流沙之內,他不顧自己的安全,硬要護送她離開!在那鋪天蓋地的龍卷裏,李仲宣可以犧牲自己來保護她。


    成年人都知道,這是愛,沈喬安能真切的感受到。


    她實在是太思念他了,但慶公子卻不情願喬安去找他,在他看來,越發遠離李仲宣才是好的。


    就這麽過去了多半個月,沈喬安再一次和慶公子迴到了中京。


    話分兩頭,且說李仲宣,那日李仲宣救喬安離開後,自己卻陷入了絕對的危險之中,那群人並沒有放過他。


    一時之間一群金吾衛靠近。


    “這就是李仲宣了,拿下!”一個總旗大人哈哈大笑,給眾人指了指李仲宣,一群人立即撲向了李仲宣。


    就在這千鈞一發,不遠處的巷口卻衝進來了一群馬兒,跑在那一群馬兒前麵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白麵書生,那白衣公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邊正在抓人呢,他驀地衝了過來,喊了一聲“糟糕啊糟糕,今日可真是流年不利呢,官爺快讓一讓快讓一讓。”


    他就那樣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一腳進入了包圍圈,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有個金吾衛破口大罵。


    “你這窮酸是瞎了眼睛嗎?看不見我等金吾衛在做什麽呢?”那人這麽一罵,那白麵書生立即生氣了,乜斜了一下衛兵。


    “你怎麽罵人呢你?”


    “我還打人呢!”那金吾衛說著話靠近了窮酸書生,那書生氣壞了,反手就打,就在此刻,遠處一群馬蹄聲已此起彼伏過來了。


    “哎呦,嚇死小生了!當兵的,隔壁是個馬場,裏頭的馬兒都瘋了此刻正在齊頭並進而來,可真是嚇死小生了。”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還以為這白狐兒臉在胡說八道呢,等他們這一迴頭,頓時看到一群瘋癲了一般的馬兒朝著他們風馳電掣而來。


    那金吾衛的總旗大人看到這裏,頓時大驚失色,“哎呦,快走啊!”


    眾人七零八落,頃刻之間走了個一幹二淨,遠處那一群奔馬也到了,白麵書生卻一把拉住了李仲宣的手。


    “哎呦李公子,還不逃難去嗎?”兩人扶搖直上,已上了對麵的屋頂。接著,她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至於那一群金吾衛,他們卻被一群馬兒包圍住了。


    走遠走,李仲宣笑嘻嘻。


    “啊呀,李公子真是沒心沒肺,”那白麵書生一麵揮舞衣袖,一麵也跟著笑,但卻笑得提心吊膽:“真是嚇死我了,小生向來膽小如鼠,哎。”


    李仲宣盯著那“膽小如鼠”的人看了看,不禁一笑,這玉隋才一點不膽小呢,李仲宣知道,這個裝瘋賣傻之人實際上本領高超,厲害極了。


    “謝謝。”李仲宣坐在屋頂上轉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肩膀中箭了,看起來情況不好。


    “那也不用謝。”玉隋看起來傻乎乎的,人已靠近了李仲宣,似乎此刻才發現李仲宣肩膀上的箭簇,“這是?”


    玉隋已一把拔掉了,疼的李仲宣眼前一黑,“你!”


    一般情況中箭後並不能這麽急切就拔掉,毒藥冷敷以便於減緩血液流通之速度,接著吃破傷風的藥,再接著吃麻沸散,這才拔掉箭簇做一定的處理。


    但這玉隋竟一把將箭簇拔掉了,看李仲宣似乎很疼,那玉公子不緊不慢衝衣袖中拿出一瓶藥。


    “哎呦,抱歉的很!不過我有一種藥,這藥材不錯呢,前幾日小生聽一個江湖豪傑在吹捧自己家的金創藥好,小生就順手牽羊了,發覺這金創藥的確不錯呢。”


    他將金創藥給李仲宣用了,那金創藥比一般藥還要刺激人,直疼的李仲宣齜牙咧嘴,但奇怪的是才用完一小會,那劇烈的痛覺就逐漸消失了,接著一點都不疼痛了。


    “到我那邊去休息休息吧,李公子。”玉隋一麵說,一麵看了看下麵。


    “哇塞,好高啊這麽高我們怎麽下去呢?”好像他一點武功都不會,好像的確從這裏下去會粉身碎骨。


    李仲宣再也沒有見過這麽莫名其妙的人了。


    他伸手推了一把玉隋,那玉隋“啊呀”了一聲連滾帶爬的掉了下去,下麵有人在逛街呢,忽然看到一個窮酸從天而降,立即躲避。


    “好疼,疼死我了呢。”玉隋擠眉弄眼,揉一揉屁股。


    李仲宣已輕裘緩帶的降落在了玉隋旁邊,用了玉隋那刀傷藥後,李仲宣的傷口一點都不疼了,依舊還身輕如燕。


    “你為什麽總要裝呢?”李仲宣進入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壓低了聲音問。


    最近帝京到處都在逮捕他,李仲宣這張臉的出現,代表了一萬兩的黃金,不少人此刻已什麽都不幹,日日都在尋找李仲宣。


    “什麽裝啊,小生可不會裝,小生從來都如此駑鈍,可憐小生年年寒窗苦讀,竟不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小生真是懷才不遇壯誌難酬,可憐楚楚啊。”


    一麵說,竟還一麵旁若無人的“哭”了起來。


    要是李仲宣不認識玉隋,不知這玉隋其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此刻幾乎被他這惟妙惟肖的表演給蒙混過去了。


    但李仲宣認識玉隋已經很久。


    兩人繼續往前走,玉隋卻頓族了腳步,一瞬間眼神變得很複雜,很莫測高深。


    “糟糕!”玉隋咳嗽了一聲,“我幾乎忘記了,前日有人說這條街上有個人在賣蘇東坡的硯,那硯台可好玩極了,我今日要買了。”


    “有銀子?”李仲宣笑著伸手,準備酬謝一下玉隋。但這一摸,發覺自己的錢袋早不翼而飛了。


    再看玉隋,他慢悠悠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錢袋,那錢袋和李仲宣的一模一樣,李仲宣歎口氣:“你妙手空空啊,什麽時候我的錢袋就到你那邊去了?”


    “什麽妙手空空,此乃小生之錢袋。”李仲宣也不分辨,兩人到了一個賣硯台的地方,那玉隋張口就要蘇東坡玩兒過的硯台,那掌櫃的指了指旁邊一個最大的硯台。


    那硯台足足有兩米長,裏頭還有墨汁,“哇呀,據說這一塊硯台注入水後,會呈現雨過天晴的顏色,掌櫃的,來試一試。”玉隋拿出了一兩銀子,那掌櫃的喜滋滋樂淘淘的握著,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接著給了玉隋一馬勺的墨汁,玉隋握馬勺將墨汁倒在了硯台裏,認認真真研究極了,好像硯台裏會開出一朵花似的。


    就在李仲宣滿以為玉隋會敲詐這硯台的時候,玉隋緩慢起身,一雙黑乎乎的手已壓在了李仲宣麵上,“好你個王公子,你今日竟企圖和我搶奪這硯台,這硯台乃是我妻,這毛筆乃是我子,王公子是要我斷子絕孫嗎?”


    李仲宣完全不知道這玉隋究竟怎麽樣了,結果一迴頭就看到一群衛兵已靠近了他們,那玉隋和他拉拉扯扯。


    並且還主動拉了一個金吾衛過來講道理,他對那金吾衛指了指對麵的李仲宣,“快!快將這個王二小拿起來,這王二小日日霸淩我,今日竟和我搶奪硯台,我命苦啊!官爺幫忙啊!”


    剛剛那幾個金吾衛就注意到了李仲宣,但等他們靠近才發現原來是兩個窮酸為一方硯台而大打出手,金吾衛氣鼓鼓的離開了。


    “王公子我們找個可以說理的地方去。”玉隋拉拉扯扯,將李仲宣給拖走了。


    眾人一看這鬧劇,明白不過是倆書生在胡鬧罷了,李仲宣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街巷,那玉公子一點不怕金吾衛。


    非但不怕,一看到金吾衛還哭哭啼啼讓人家為自己評理,“官爺!官爺啊!你們把他抓起來啊,這王公子惡貫滿盈,總是欺負我,你們也欺負我啊。”


    眾人都在忙著找李仲宣呢,誰會理論倆書生之間莫名其妙的決鬥,所以,玉隋很輕而易舉就帶李仲宣到了自己的屋子。


    李仲宣也想不到,玉隋竟然有一個相當不錯的屋子,這屋子精巧極了,大是不大,但處處都彰顯著品位。


    屋子裏焚香的銅鼎是西周的,桌上那一張樸素的毛毯是波斯國的,就連地麵上的木地板也來曆不俗,在這午後的陽光裏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


    “隨便坐吧,剛剛倒是委屈了你。”大概也就此刻,那玉隋看起來還算一本正經。


    他一麵說,一麵為李仲宣弄了一盆水,裝水的盆子竟是暗紅瑪瑙的,看起來美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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