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安排調查,很快就跟蹤到了慶公子,慶公子閉門不出,日日吃藥,奉遇跳入宅院,發覺有個門緊閉著,倒是感覺奇怪。


    他戳破了窗戶紙,這一看就看到了這上了鎖的屋子竟有人,木床上躺著一個男子,他還要一探究竟,卻發現慶公子帶了幾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那慶公子背後的幾個人手中握著托盤和醫藥,紗綿等物一應俱全,靠近門後,沈慶年親手將鎖扣打開。


    “將軍,感覺怎麽樣了?”慶公子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切,慶公子之所以能順順利利從監牢中出來,多虧了成將軍。


    因此,他也決定救助成將軍一把,他對監牢的地形一清二楚,如同手掌心裏的脈絡一般,自他順利逃離後,就在策劃用怎麽辦法救助成將軍了。


    那一晚慶公子的人剛剛靠近監牢,監牢內就起了火,百忙中慶公子的衛兵衝了進去。


    他們打砸了不少東西,好不容易才將成將軍救出來,但成將軍人還好,受傷卻很嚴重,以至於沈慶年日日過來看護。


    奉遇掀開屋瓦盯著裏頭看,發覺成將軍氣色一點不好,但他的手卻感激的握著慶公子的手,不住的嘟囔“謝謝,謝謝。”


    奉遇不敢打草驚蛇,更不知究竟這是什麽情況,立即迴稟了李仲宣,李仲宣聽了後,也感覺奇怪,“如此說來,他們兩人竟合作起來了?”


    “末將百思不解。”奉遇並非聞一知十之人,又不敢妄下斷語。


    第二日,喬安早起,見到了慶公子身旁的家丁張富,這張老大從十三歲開始就在沈家做事了,如今他已年過半百,那老主子下世後,張老大兢兢業業伺候慶公子,儼然是家丁的首領,他最會審時度勢。


    喬安看張富在賣草鞋,笑著挑選了一雙:“您老人家轉行了不成,在這裏練攤呢?”


    那張富憨厚的笑著,說了一個方位,喬安也知張富之所以賣草鞋不是沒錢花,而是為了更好的聯絡自己,知慶公子已安全迴歸後,喬安也開心了不少,約定了會見的時間,早早的迴去了。


    漕運的事一塌糊塗,孫昭茗想要處理,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喬安一個勁兒的建議孫昭茗去找李仲宣,她自己哪裏有時間折騰?


    到約定的時間了,沈喬安順著張老大給的方位尋了過去,才一小會就找到了一座庭院。


    這庭院看起來不怎麽大,但喬安知道,這庭院內一定有乾坤,步入庭院,幾個黑衣服的家丁已陸陸續續迎了過來。


    看到這隆重的歡迎禮,喬安哭笑不得,片刻後,已進入了屋子。慶公子看喬安到了,喜笑顏開。


    “已許久不見你了。”


    “彼此彼此啊,還不是也許久沒有見你了?沈喬安笑了笑。她看向慶公子,發覺慶公子氣色還可以,但脾虛之狀一覽無遺,那雙眼畢竟還是憔悴的,他的手在發抖。


    為讓自己鎮定下來,喬安留意到他在用力攥著拳頭,但身體好像不聽話似的。


    其實,他有點興奮,有點莫名的激動。兩人往前走,過花木扶疏的天井,終於進入了中庭。


    “最近可好嗎?”喬安沒話找話,慶公子點點頭,輕微咳嗽了一聲,他們之間有點陌生,有點恰到好處的拘謹。


    “還、還可以。”慶公子微微點點頭,看這狀況也知道情況危殆,進入屋子,兩人對麵而坐,有家丁送了烏龍茶過來。


    喬安一麵吃茶,一麵瞅了瞅慶公子,“我為你號脈,總感覺你還是沒有好。”慶公子自然很樂意了,喬安為慶公子聽了脈息,發覺慶公子的病情好生奇怪,總在反反複複,卻推不出究竟是良性還是惡性的循環。


    喬安思慮了片時,口咬著毛筆,開始寫藥方,單子已經寫好了,但看這裏也不合適,似乎那裏也不對勁。


    經過塗改和增加,最後擬定出了一張,但也不敢讓人照方抓藥。


    “我飛鴿傳書問問師父老人家,看有什麽建議。”喬安立即飛鴿傳書。


    其實慶公子沒能堅挺到今天已發生了奇跡,按照之間那醫官的判定,三個月時間罷了,如今早超過了三個月。


    看喬安喝了烏龍茶,慶公子麵上才浮現了燦爛的微笑,這一笑,竟很是好看,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慶公子讚許道:“你倒是好看多了。”


    “是嗎?”喬安倒是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麽好看的,甚至於還感覺自己有點邋裏邋遢。


    “一天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連個妝都來不及上。”她是實話實說。


    慶公子聽到這,微微含笑,“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有時候鉛華弗禦才是最好看的。”


    “還是淡掃蛾眉的好看。”喬安笑了笑,慶公子道:“對了,我帶你去見一人。”


    帶領了喬安進入後院,喬安對沈慶年格外的放心,他們相處日久,她發現沈慶年是表裏如一的真君子。


    也是除了李仲宣外,第二個可以將後背給他的盟友,兩人進入一屋子,屋子裏安安靜靜,間或可以聽到一聲劇烈的咳嗽衝破這原本的安謐。


    兩人往前走,進入屋子後,喬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雲榻上正在呻吟的成將軍。


    成將軍遍體鱗傷,此刻有一根繃帶綁住了他的小腿,他並不敢任意的活動,喬安看到成將軍,目光訝然。


    “原來是你救了他?”


    “現在,我們是朋友。”成將軍和慶公子幾乎異口同聲,喬安聽到這裏,開心極了。


    她早想要讓他們聯合起來了,慶公子是數一數二的生意人,知奇貨可居,而李仲宣和成將軍呢,也同樣是獨一無二的豪傑英雄。


    他們的交融和碰撞,一定會擦出非凡的火花,一定會改變曆史。


    沈喬安開心極了,“我來為你看看。”成將軍不外乎是被火燒的傷口罷了,這點傷對成將軍來說並沒有什麽了不起,但燒傷和跌打不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修養。


    喬安看了慶公子為成將軍準備的藥,發覺慶公子安排的很好,藥材都很名貴,“隻怕讓我來開藥,我還開的不如這個呢,但如今也不可掉以輕心,該注意的還要注意注意。”


    她將注意事項給說了,什麽東西要多吃,以便於傷口更快的彌合,什麽東西啊喲杜絕雲雲,成將軍記不住,但旁邊一家丁卻在搖頭晃腦,不但記住了,而且很快就對喬安重述了一遍。


    沈喬安聽到這裏,微微笑了笑。


    看成將軍狀況不很好,喬安從後院退下,“將來呢,有什麽打算呢?”


    “將來?”慶公子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展望了,“我是沒有將來的人,隻希望自己走的不那麽痛苦,隻希望你們能好好兒的,我就可以閉著眼睛去了。”


    “別亂說話!”聽到這裏,沈喬安立即嗬責了一句。


    “我隔段時間還會過來,你們最近不要亂走,孫昭茗還在各處尋找你呢。”喬安說完,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慶公子連連點頭。


    他很會明哲保身,其實,保護自己的同一時間也是在保護喬安,他讓家丁送了喬安出來,喬安優哉遊哉的去了。


    另一邊,那孫昭茗也的確還在尋找慶公子和成將軍,但他錯以為成將軍已死於非命,畢竟那麽多屍體的殘骸,連他自己都見到了。


    他自然憂心忡忡,李仲宣調查案子的本領獨一無二,這些年來多少無頭公案隻要丟在李仲宣手中,不一時半會就會水落石出。


    一旦李仲宣調查到線索,他可就要完蛋了,他哪裏能不怕呢?孫昭茗在殫精竭力的情況下,過了一天又一天。


    沈喬安迴去後,已在考慮其餘的事情了。


    她需要恢複一下這裏的漕運,需要讓老百姓的商業逐漸恢複正常。


    而另一邊,李仲宣也絞盡腦汁在處理這事,李仲宣和喬安已許久沒有見麵了,沈喬安經常去想李仲宣,連自己都詫異,為什麽會時常想到他呢?


    至於李仲宣,如今需要找的人可多了,既需要找得力幹將成將軍,還要找慶公子,又要找沈喬安。


    她就不同了,除了穆宸軒的下落,其餘人她都一清二楚。


    這日,李仲宣通過管二娘得到了一個消息,穆宸軒在附近招兵買馬,打造作戰用的兵器,這消息一出,他立即調兵遣將讓奉遇和杜邊去調查,人手不夠,還從中京調遣了莫少穹和莫少嚴到來。


    眾人明察暗訪,終於將據點給找到了。


    “就在這裏呢,這裏之前是個煤廠,後來荒廢了,此刻他們在裏頭弄的如火如荼的。”莫少嚴一麵說,一麵指了指裏頭。


    李仲宣眼神很複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立即下令查抄這裏,穆宸軒的力量已大到不可思議,他的手下已多的不可計算。


    此刻一旦打草驚蛇,後果不堪設想。


    “繼續盯梢,不要著急,且看他們的兵器運到哪裏去了。”李仲宣將盯梢的事情交給了莫少嚴和莫少穹。


    狼王本就在荒郊野嶺生活,這裏地形複雜,對其餘人來說也就罷了,但對他來說,他的記憶力完全足夠自己將一切都記住。


    兩人按兵不動,日日在觀察。


    而另一邊,那管丘山卻在找李仲宣,看李仲宣從外麵進來,笑道:“賢弟你可迴來了,我等你許久了。”


    原來,那管丘山準備運送農具到帝京去,正準備讓李仲宣幫助自己呢,李仲宣自然來者不拒,但他的問題可多了去了,農具?


    從這裏運送到中京?按照這個概念來核算,那是賠本生意,中京本的製造業本就繁榮,哪裏還需要從這裏運送農具雲雲。


    他的問題很多,但卻盡可能表現的雲淡風輕,竟答應了下來。


    為安全起見,那管丘山還要求李仲宣明日必須去見一見他們的大主顧,李仲宣自然知道這大主顧就是穆宸軒了。


    他還準備偽裝偽裝呢,哪裏知道那管丘山道:“我們大爺隻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我們大爺身份特殊,向來不喜和麵對麵說話,我準備一屏風,將你們分開。”


    李仲宣聽到這裏,暗暗一笑,這不是正中下懷是什麽?


    到會見的日子,穆宸軒在屏風背後看了李仲宣,那屏風是織錦的,隻能隱隱約約看到輪廓,這也是穆宸軒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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