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半開玩笑半認真。


    “落日,你怎麽在這裏?這個事我們隨後商量,喬安呢?”李仲宣迴頭,落日道:“你那沈喬安是個縮頭烏龜,看我來了,她就逃走了。”


    落日一麵說,一麵躲避在了土炕背後,伸長脖子尖銳的叫了一聲,那一叫,鬣狗頓時逃竄。


    她硬生生模仿了一聲狼的嚎叫,那一聲尖銳的叫,頓時嚇退鬣狗。


    此刻,落日從屋子出來,大喇喇靠近李仲宣。


    李仲宣已受傷了,“你來幫幫我,我走不動路了。”落日哪裏知道李仲宣的心?看李仲宣求助,她急忙靠近。


    結果被李仲宣反手捏住了咽喉,“一句話,喬安呢?”


    “逃走了!我能將她怎麽樣?這臭丫頭古靈精怪的。”落日迴。


    李仲宣這才點點頭,他剛剛不過在虛張聲勢,此刻疼痛極了嗎,委頓在了地上,而遠處的草叢內,一大群鬣狗已靠近了他們。


    剛剛那一聲狼的叫聲,嚇退了幾隻,但鬣狗是聰明動物,它們沒有看到狼群,自然明白有人在作妖,去而複返。


    “李仲宣,你到樹上去,其餘交給我。”落日抓了一下李仲宣的衣領,用力一提,李仲宣被丟到了樹杈上。


    別看那落日是個女子,但卻是十足十的女中豪傑,他的力量可大了去了。


    李仲宣居高臨下,看到落日很是兇猛,將那些鬣狗打的節節敗退,其餘的鬣狗看情況不妙,一一都去了。


    此刻落日攙了李仲宣下來,為其療傷,發覺李仲宣的傷口裏竟有哦雪白的犬牙,拔出了幾枚後,為李仲宣用桑樹皮包裹了傷口。


    “我帶你離開這裏,我知道路。”落日誠懇極了,這一次輪到李仲宣上當了,他竟以為落日果真會好心好意送自己離開。


    “還要找喬安,她還在這裏。”


    “你放心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為你尋找沈喬安。”落日滿口答應。


    李仲宣要不是受傷了亟需個人關照自己,他才不會和落日拉幫結派呢,兩人在周邊找了找,沒找到沈喬安,也就到遠處去了。


    這一路上落日對李仲宣很是照顧,到吃飯的時間她會為李仲宣準備好吃的喝的,看李仲宣先取用了,自己才吃。


    但走著走著李仲宣就感覺不對勁了,眼前的路徑似乎並不是朝著葉欽國去的,他存疑,但卻也沒有問。


    落日才不要帶李仲宣離開,她希望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和李仲宣拜堂成親一輩子都在一起呢,從此後男耕女織,再也不離開。


    兩人到了一個村子,這村子裏的人也還熱情好客,招待了兩人,李仲宣這一問才知,自己距離葉欽國已經十萬八千裏。


    他準備迴去,但一來礙於落日在監控自己,二來身體受傷了路上還需要人照顧,三來沒有個向導,自己焉能離開這裏?


    依舊還隻能在這裏生活。


    但李仲宣卻逐漸感覺奇怪,“你們這村子難道是個女兒國嗎?男人都到哪裏去了呢?”


    “男人?”一個少婦笑嘻嘻,捂著嘴唇道:“客人是不知道了,我們這裏的男人都做生意去了,他們都在葉欽國呢。”


    李仲宣這才明白,他們都做生意去了,不但這村子裏的男人很會做生意,連女人也都是做生意的好手。


    她們也采摘桐子和山茶販賣,一年內也無數次往返於中京、葉欽國等等地方。


    李仲宣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裏,她看了看不遠處的落日,對旁邊那少婦道:“我準備和你談一個買賣,這生意不知道你感興趣嗎?”


    “您看起來一窮二白,可有本錢?做生意都需要本錢的,客人。”那少婦輕鄙的一笑。


    “自然有了,這個玉帶鉤怎麽樣?”李仲宣將自己的和田玉玉帶鉤拿出來,“還有這個金牌,怎麽樣?”


    這東西自然名貴,那少婦一把握住了。


    “公子爺要做什麽買賣?”


    “那個人看到了嗎?”李仲宣指了指遠處的落日,“那人武功高強,她將我打成了這模樣兒,如今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們幫我擺平她,然後送我到葉欽國去,我還給你們五百兩白銀,怎麽樣?”


    “簽單,就成交了。”那女子嫣然一笑,將一張紙已送到了李仲宣麵前,李仲宣簽了姓名,幾個女子已藏起來字據。


    “想要對付這個人,那也簡單極了。”


    當晚,一群女孩和落日喝酒,那些米酒喝起來並沒什麽了不起,但實際上後勁很大,等落日醒過來,發覺自己的雙手給捆綁了起來,繩索穿過馬肚子,左右手距離有點遠。


    好像烏龜王八一般趴在馬背上,她掙紮了許久,並不能解脫,結果那馬兒還是個野馬,一口氣跑到了陌生的山區。


    “李仲宣!我要殺了你!”


    落日氣急敗壞,但也料定是李仲宣謀算了自己,也不知掙紮了多久,她終於掙開了繩索,氣鼓鼓的下了馬兒。


    那馬兒也變成了下午飯的一部分,落日乃是睚眥必報之人,焉能讓一孽畜霸淩自己。


    但吃了馬肉後落日傻眼了,眼前的群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一模一樣,她沒有了老馬兒帶路,想要離開卻難上加難。


    另一邊,天剛亮就有人送了一瓶藥過來,“客,你用一用這個藥,專門治療動物咬傷的,一來可拔毒,二來可消腫止痛,用了這個才好上路。”


    李仲宣用了那藥膏,隻感覺沁涼沁涼,竟果真舒服了不少。


    到中午,有人匯報說落日已被送走了,但李仲宣依舊心有餘悸,他可清楚的很,這落日是個厲害人,哪裏會這麽輕而易舉就離開?


    挨到了中午,李仲宣懇求這女子送自己離開,旁邊幾個人也攛掇起來,“管二娘,送了這客人出去吧。”


    那娘子點點頭,送李仲宣上了馬車。


    李仲宣這才知道,這婆娘排行第二,因夫家姓“管”,因此叫管二娘,窮鄉僻壤之內的女子,和喬安可不同,她們早忘記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夫家叫什麽,他們就是“某”夫人。


    那管二娘知道這一趟的買賣可賺不少錢,對李仲宣道:“我家裏窮,我今日做成了你這買賣,我就不要夫家在外麵東奔西走了,我時常思念她。”


    “昨天我還以為他會迴來呢,我等啊等,等到茶都涼了,我才知他是不會迴來了,你說懊惱不懊惱?”李仲宣哪裏知道什麽是閨怨?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眼看著快到葉欽國了,那女子也開始打聽自己的夫家,李仲宣眼看著城鎮也比之前規模大了,人數也比之前多了,料定這裏距離葉欽國近在咫尺。


    那管二娘去打聽自己的夫家,李仲宣也打聽喬安。


    眼看著到葉欽國了,但管二娘卻不走了,對李仲宣道:“我夫家在這裏做生意,今晚我們隻怕不能到葉欽國去了,就在這裏隨便湊合一晚上。”


    李仲宣焦急也沒有辦法,隻能點點頭。


    半夜三更,李仲宣卻聽到管二娘在哭,他現在傷口也好了不少,原本準備去安慰兩句,但轉念一想,何苦來哉,他們不過點頭之交,萍水相逢罷了。


    但那管二娘顯然聽到了李仲宣的腳步聲,她急忙迴頭,摁壓了一下濕漉漉的眼,不自在道:“讓公子爺看笑話了,我最近心情一點都不好,我今日沒能見到夫家,卻發覺夫家似乎在做壞事,是以悲痛。”


    “人各有誌,你所謂的壞事,在他看來興許是好事呢?”李仲宣看向管二娘。


    其實他早看出了,這管二娘是個要強的女子,一般強勢的女子,情場上都不怎麽如意,她們千方百計想要控製自己的夫君,但她們的夫君呢,焉能受製於人?


    結果可想而知,不是婚姻破裂兩人一拍兩散,就是夫君尋找了第三者,大概管二娘遭遇的就是後者了。


    “也是,也是。”管二娘依舊哭哭啼啼。


    到第二日,李仲宣準備離開,卻聽說昨天晚上管二娘的夫君迴來了,倆人大打出手,管二娘打不過,此刻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那做生意的男子也聽說了李仲宣歐五百兩白銀的報酬,急忙來找李仲宣,並且所出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在老管看來,是自己的妻子不尊重自己,在搞小白臉,至於他們倆人也不是真正在打,不過是對邊推拉了一下。


    李仲宣才不管他們的私生活呢,上馬車後安安靜靜休息去了,眼瞅著到葉欽國了,李仲宣打了個盹,醒了過來正準備下車呢忽然聽到那老管在何人秘密的聊什麽東西。


    “貝勒爺,您怎麽不遠千裏到這裏來來了,您需要什麽情報,告訴小人就是了嘛。”


    “聽說李仲宣也到了,我現在很是疑惑,究竟監牢裏的李仲宣和這個李仲宣誰才是真的,因此過來看看?對了,前幾日要你調查沈喬安,你可查找的怎麽樣了?”


    “沒能找到呢,最近這幾天,漫山遍野都是葉欽國的玄鳥衛,倒是讓屬下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成沈喬安走丟了不成?他們也在尋找?”


    “孤要證據,那捕風捉影的話不要亂說。”


    李仲宣赫然聽到,那被叫做“貝勒爺”的人,聲音和穆宸軒一模一樣,他掀開車簾偷瞄了一下,果真看到那人是穆宸軒。


    “還有一事,管丘山,你也找慶公子好好兒的聊一聊,我們需要他的幫助,你好歹是他的部下,我挖你出山是希望你有所作為,你可不要耽誤了自己。”


    說到這裏,那管丘山似乎看到了前程似錦,急忙點點頭。


    “這裏怎麽有一輛馬車?”穆宸軒向來是心思敏捷之人,頓時發覺那馬車不對勁了。


    “此乃小人一個遠房親戚,讓小人帶了到葉欽國來,小人也是菩薩心腸,就、就、”但顯然,管丘山的話穆宸軒是不相信的,他已大步流星靠近了馬車。


    糟糕!


    李仲宣想不到穆宸軒這家夥如此陰魂不散,竟在這裏呢!他此刻不但受傷了,且連個兵器也沒有你,不是坐以待斃可是什麽?


    “君上!爺!我的好親貝勒喲。”那管丘山也怕穆宸軒看到了馬車裏的李仲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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