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了,梁超雄和李仲宣各奔東西,喬安看李仲宣進入了暖閣,急忙追了過去,卻原來李仲宣早注意到了喬安,他低垂了眼簾,目光有點嚴厲。


    “那事情果真不是你做的,我調查到了。”喬安握著銀針。


    “而那一件事情卻是你做的,喬安,你為何要殺了玲珠的家人?”


    什麽和什麽?


    玲珠的家人?她沈喬安殺了誰了?喬安懵懂的目光呆呆的看向李仲宣,她保護玲珠的家裏人還來不及呢。而她也是此刻才明白,玲珠的家裏人被人暗算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明日要走了,今日來告辭!師父的事雖然沒能找到真兇,但我相信這和你沒太大的關係,我走了。”喬安臨走前迴頭。


    “對了,剛剛宴會上那個女子圖謀不軌,你注意點兒。”喬安說完,準備離開。


    “你關心朕?”李仲宣一動不動,站在台階上,喬安已走出兩步,被李仲宣這麽一問,驀地迴頭。


    “你關心朕?”


    他站在月色裏,繼續問。


    喬安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她怎麽可能會關心他呢?


    “你既怕朕被人暗算了,既如此放心不下,為什麽不留下來呢?”李仲宣從台階上走下來,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沈喬安急忙推開李仲宣,“你別鬧,我必須走。”


    喬安已做好了遠走高飛的準備,說什麽都不情願逗留,李仲宣也無計可施,看喬安遠去了。


    他的心卻在滴血,他多麽希望沈喬安能留下,多麽希望喬安能和自己共渡難關!現在,朝廷內憂外患,他上要控製野心勃勃的梁超雄,下要穩固老百姓,中還要注意虎視眈眈的反叛者,真可謂左支右絀。


    他太需要沈喬安了,需要喬安的幫助與支持,但喬安呢,卻將自己全部的溫柔和好意都轉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沈喬安準備離開,但驀地看到遠處一條黑影消失在了月色裏,一來她本有獵奇之心,二來也閑來無事,卻追過去玩一玩。


    喬安尾隨那黑影,那黑影是個輕身功夫不錯的主兒,她幾個起落靠近了監牢,然後騰雲駕霧一般已進入了。喬安知這監牢裏關押的是誰,乃是那個扮演了李仲宣的人。


    因這監牢是開鑿在地下的,且那人上了手銬腳鐐,被完全捆在了監牢之內,因此外麵看管的很是鬆懈,此刻幾個獄卒喝醉了酒,在唿唿大睡,幾個太監在插科打諢,熬過這漫漫長夜。


    那黑影已靠近了牢門,喬安也不慢。


    “流雲,我來了,我來了。”那女孩跪倒在了監牢外,壓低了聲音顫抖的叫著,監牢裏那畢肖李仲宣的男子頓時一骨碌起身,急切的看向外麵的人。


    “立夏嗎?你來了?你來看我了?”


    “還帶了流雲哥哥你最喜歡吃的糟鴨,快吃吧。”那女孩打開了一卷荷葉,將裏麵的糟鴨拿出來送到了裏頭,那叫流雲的男子滿心歡喜的接過,準備吃,掰開了鴨腿送到了女子嘴邊。


    “立夏,你也吃,你不吃我怎麽吃的下去?”


    “流雲,你吃吧,我找吃過了!我今日在宴會上吃了不少的東西呢,你快吃,我和你說會兒就走!這裏不怎麽安全。”喬安聽到這裏,知是一對兒苦命鴛鴦,準備離開,但就在此刻,外麵一個大太監來巡查了。


    那大太監鮮少到這邊查夜,此刻驀地一來,眾人都嚇到了,醉醺醺的起身,有人大舌頭道:“王公公您老人家到了,來吃一杯,吃一杯黃酒呢?”


    那太監怒了,示意左右上前:“來給他醒醒酒,快!”


    幾個人拖拽了那人離開,在皇宮裏,值夜的太監和侍衛是無論如何不能喝酒的,否則就要“醒酒”了。


    那醒酒的辦法很獨特,脫掉外衣,用一個鋼刷在後背梳理,一會兒醉酒之人就清醒過來了,嚴重的,三魂七魄都頓時出竅。


    沈喬安很快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叫聲,接著,喬安看到一群太監已朝著她們這方向來了。


    那立夏慌忙準備逃離,監牢裏的流雲也嚇到了,驚慌失措。


    “快藏起來吃的,立夏,過來!”喬安吩咐了一聲一把拉住了立夏的手,那立夏急忙跟在喬安背後,喬安一個“玉女登梯”等已拔高不少,手撐在了廊道之上。


    此刻,下麵那一群人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她們的。


    那老王帶了一群人檢查完畢,氣咻咻離開了,看老太監離開,人群起了騷動,又恢複了平靜後,喬安拖拽了立夏的手,兩人從監牢裏出來。


    外麵月光匝地,已是半夜三更了,沈喬安道:“我也不問你究竟是誰,不問你究竟為什麽到這裏來,但我奉勸你一句,你可不要亂來,帝京裏能人輩出,莫要自取滅亡。”


    喬安倒是可憐這個女孩,女孩哽咽了一聲,擦拭眼角的淚,“我今日差一點就得手了,就差一點!”


    “不!你差的太多了,你以為李仲宣自己不會武功嗎?你以為梁超雄是個廢物嗎?你以為宮廷宴會上,能靠近天子的太監和侍女都不會武功嗎?你以為紗簾後沒有人埋伏著嗎?”


    宮廷內的宴會,都是經過無數處心積慮的安排!這小女孩武功雖然很好,但畢竟初出茅廬,閱曆還是個零鴨蛋呢。


    喬安這麽一說,立夏似乎明白了什麽,“原來如此呢?”


    “好了,不要問東問西,快找個地方休息去,這裏龍盤虎踞,可比你想的要危險多了。”沈喬安提醒。


    那立夏急忙點點頭。


    “對了,姑娘你是?”立夏迴頭看了看喬安,喬安沒有迴答呢,那姑娘已明白了什麽,恍然大悟道:“你是沈喬安!你是皇後沈喬安,對嗎?”


    “你怎麽知道?”喬安確定,自己住在皇宮這一段時間,並沒有拋頭露麵過,那麽究竟是如何暴露的呢?


    “我在禦書房看到過你的畫像,那禦書房內,你的畫像可多了去了。”立夏吃吃的笑著。


    喬安卻笑不出口。


    “沈喬安,有件事情我正準備告訴你呢,前幾天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看到了一件荒唐事,那時候沒能想明白,此刻逐漸觸類旁通,也就告訴你。”喬安點點頭。


    原來玲珠謀劉夫人的事並非沒目擊者,“她丟下了你的手帕,這本是要栽贓了,我之前哪裏知道這小丫頭有這麽歹毒的心,也沒能幫到你。”立夏言若有憾的樣子。


    “不妨事,不妨事。”喬安知道了來龍去脈,也準備離開了。


    這一晚並沒有調查到什麽特別的東西,但卻結交了一個好朋友,喬安本不準備問這女孩究竟和流雲什麽關係,但立夏卻談鋒正健,告訴了喬安他們的關係。


    原來他們兩人早有了婚約,但就在舉行婚禮之前,被梁超雄的人抓走了,這立夏從小被人叫做“女土匪”學過不少的武功,此刻也就單槍匹馬到了帝京,故事很觸動喬安。


    喬安再次叮囑,也就迴去了。


    下來的兩天,喬安按照師父的叮囑去抓藥,她依舊還是去了之前的藥店,那掌櫃的看喬安到了,“姑娘您怎麽又來了,現如今您那個朋友可還好嗎?人還在嗎?”


    “廢話!”喬安嘟囔,挑起來一邊眉毛:“你可不要烏鴉嘴啊,我那朋友好好兒的呢。”


    聽到這裏,那醫官笑了。“這一次可還是按照上一次的劑量給姑娘抓藥嗎?”


    喬安點點頭。


    藥材抓好了,喬安握著那鶴頂紅嗅了嗅,“假的!你為什麽要糊弄我呢?”喬安奇怪極了,第一次就可以買到真的鶴頂紅,這一次來就變成假的了。


    “姑娘,實不相瞞,如今您在帝京已買不到鶴頂紅了,您有金山銀山,我們也愛莫能助,朝廷前日來銷毀掉了,那鶴頂紅雖是劇毒,但劑量小卻也是好藥,如今我們都沒了。”


    “為什麽呢?”這節骨眼上,配藥不夠了?這讓喬安奇怪。


    “武官村出亂子了,前幾日某個晚上,有人給水井內下毒了,經太醫院來人檢查屍體,發覺是中了鶴頂紅之毒,得虧那武官村的井是個活水井,下連暗河,否則此刻一村子男女老幼豈非都完蛋了?從那後,朝廷就收繳了我們的鶴頂紅。”


    “每一家藥店都被朝廷檢查過了嗎?”喬安問,她是感覺奇怪極了。


    “不但藥店,幾乎是每家每戶都在搜查,我是心甘情願送出的,一單被查出來,小老兒這一條老命就算是交代了。”那醫官說著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沈喬安聽到這裏,不覺冷笑,一把將藥材丟向了老頭兒,“我要不問一問,你豈非就這樣蒙混過關了?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你竟也是很厲害呢!”喬安冷漠起身,到外麵去了。


    才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人在叫救命,喬安急忙拔足狂奔,到前麵去後,看到一個人倒在了地上,旁邊有幾個不明真相的群眾在圍觀,有人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這人怎麽樣了?羊角風嗎?”


    那“羊角風”學名叫“癲癇”,是個很厲害的疾病,沒發作之前一點症候都沒有,然而一旦發作起來,人立即滾落,蜷縮好像剛出鍋被油炸的蝦米一般。


    “哎呦,”有人靠近準備去救命,那好事者急忙拉扯了一下好心人的肩膀:“我的大爺,你家裏可有錢了不是?這等人也是你能救的,別一口咬到了熱蘿卜,可丟不掉了呢。”


    喬安看到這裏,惡狠狠的靠近,“人都這樣了,你怎麽還說風涼話,我來!”


    她才不怕呢,靠近一看,發覺那人並不是什麽癲癇,是中毒了,喬安隨身攜帶有解藥,一枚丟在此人口中,那人休息了會兒,將口中的白沫擦拭掉了,“哎呦,感謝、感謝姑娘救命之恩。”


    一麵說,一麵逃出二百兩銀票。


    眾人羨慕極了,恨不得時光倒流,要是知道此人是個知恩圖報的君子,他們也會救人,但沈喬安就不同了,她冷漠一笑,“我是為了這個才救你的?”


    “那姑娘要什麽?”那人追加了一張,料想喬安一定是嫌給的少了。


    “收起來,我問你,你是武官村的人?”


    那武官村是中京一個大村,因是城中村,所以一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富得流油,他們家家戶戶都在做生意,有錢!闊氣!


    “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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