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仲宣,刑部尚書的一個得力幹將昨日告訴李仲宣個秘密,他是過來調查秘密的。


    有人發現喇嘛廟子其實就是赤眉軍的一個分壇,李仲宣裝作善男信女的模樣,過來找證據。


    “那小丫頭也可憐,算了吧。”李仲宣富有同情心,倒是不希望成將軍過去作難。


    “我的乖乖啊,”成將軍搓牙花子,“這些人還可憐,皇上您哪裏知道,他們一天要騙一百兩呢,我們朝廷三品的大員一個月才拿三十多兩,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騙錢呢?”


    成將軍上前去,一腳踩在了那繩索上。


    “小丫頭,我們較量較量。”


    春丫抬頭一看成將軍,發覺那是個大塊頭,先是有點兒怯懦,“我們?我們有什麽好較量的,況且天黑了我也要迴去了。”


    “這要不較量,隻怕姑娘走不得呢。”成將軍說著話蹲在了那丫頭麵前,春丫一看就知成將軍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也不好直接就走和成將軍玩兒了兩把。


    李仲宣居高臨下在看,他本聰明人,才看了兩把就看出門道兒了,但笑不語。


    “爺,倒是奇怪了,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騙術呢,此刻一看竟不是。”成將軍輸了五兩銀子,完全沒感覺自己被騙了。


    “我來!”李仲宣一出手,騙術立即被拆穿,春丫嚇壞了,道具也不敢要了,拔足狂奔,到才剛剛到屋子,才剛剛推開門就看到屋子裏多了兩個人。


    “莫道君行早!”李仲宣笑。


    成將軍盯著春丫:“更有早行人。”


    春丫嚇壞了,出溜一下就跪在了二人麵前,看春丫下跪,李仲宣笑了笑,“別怕,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從今日開始,我交給你個事做,你隻需要做了這件事,武侯都不敢為難你。”


    “那什麽事情?”


    “喇嘛廟裏有赤眉軍,你多盯這喇嘛廟看看,給我們送消息就好。”李仲宣看向春丫,那春丫連連點頭。


    喬安再來看春丫,發覺春丫依舊有吃有喝,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喬安吃了東西也就離開了。


    過三五天,喬安再一次到春丫這裏,才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李仲宣和成將軍,沈喬安竟會到這裏,這讓他們吃驚不已。


    “喬安?”兩人異口同聲,看向沈喬安。


    沈喬安再也想不到會在春丫的屋子看到李仲宣和成將軍,而此刻,李仲宣已出來了,靠近了沈喬安,“你怎麽在中京?”


    他還以為她在葉欽國呢。


    “這才叫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呢。”成將軍文縐縐的,沈喬安準備逃離,但卻不能,李仲宣已先發製人拉住了喬安的手。


    “我到中京已有一段時間了,我就住在這棋盤街。”喬安看向李仲宣,她發覺李仲宣的眼神是溫柔的,是和煦的,這眼神怎麽也和殺人狂魔沒有關係。


    但自己記憶中的李仲宣,卻的確是個魔鬼。


    “朕最近也要在這棋盤街調查事,”李仲宣握著喬安的手:“已許久不見你了,我們好生聊聊。”


    喬安後悔極了,今日就不該出!兩人聊過了,李仲宣道:“既然你住在這喇嘛廟附近,朕倒是要懇求你,幫助朕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喇嘛廟裏有沒有什麽秘密。”


    “人家都說赤眉軍在裏頭聚義呢。”喬安小聲低喃。


    沈喬安也是今日才知,原來春丫已成了李仲宣的探子,別看春丫早出晚歸,竟是在為李仲宣賣命。


    最近喬安從梁超雄口中得到一個消息,今日喇嘛廟會開朝會,會推選新一代的盟主,喬安傳消息給春丫,春丫也是快的很,很快消息就傳到了李仲宣耳朵裏。


    這一晚,李仲宣和成將軍已朝著喇嘛廟去了。


    至於喬安,她有特權,她和紅玉等已從後門進入裏喇嘛廟。廟子前麵人聲鼎沸,熱熱鬧鬧,不少人已到了。


    這群人都是善男信女,廟子裏放出話去,說今日是伽藍菩薩的誕辰,眾人哪裏有不來的?然而實際上內部卻有另外的文章。


    外麵熱鬧外麵的,後院卻是完全不同的,這喇嘛廟大了去了,後院裏有更多的人,有個長老將一朵藍蓮花放在了祭台上,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些祝禱的話。


    喬安也不怎麽能聽明白,那長老是色目人,用的本不是中原的語言,旁邊的梁紅玉對喬安翻譯:“很快,我們的盟主就到了。”


    “那是什麽人?”


    “是爹爹和長老會以及豫王等選舉出來的,具體是什麽人等會兒拭目以待吧,連我也還蒙在鼓中呢。”大家丟在屏息凝神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有人發言,拋磚引玉後,豫王站在了祭台上也開始發言,“現如今我們赤眉軍亟需這一個統帥,他也是我赤眉軍眾望所歸之人。”


    眾人熱烈歡唿起來,為了烘托氣氛,有人表演噴火的絕技,有一群士兵握著戈矛,組成了一個刀門,接著從裏頭走出一個男子。


    喬安早將自己親手除掉的陳東野麵貌給忘記了,多年過去了,不少人都忘記了陳東野的長相,因此這個濫竽充數之人的到來,頓時吸引住了每個人的眼睛。


    “我陳東野複生了,此刻我們歡迎新一代的盟主。”眾人翹首以待,接著從刀門裏頭走出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喬安看到這裏,身體踉蹌了一下。


    “哥哥?”


    來人竟是穆宸軒,喬安震驚過度,暗忖梁超雄為這一錘也是下了血本,他不但找到了“陳東野”還找到了了“穆宸軒”,而這些人都是已死了的。


    “你哥哥來了。”看到穆宸軒出場,旁邊的紅玉笑了笑,隻有梁紅玉和梁超雄清楚,這個穆宸軒是真的,而其餘幾個人就是演員了。


    當日穆宸軒和一群道士入京,道士們為保護穆宸軒一一被殺,但穆宸軒卻幸免於難,他逃到了師父卜算子身旁,卜算子安排穆宸軒留下,並且韜光養晦了這麽多年。


    現如今,豫王也到了,穆宸軒自然更心服口服情願為爹爹報仇。真正的豫王和穆宸軒關係也不怎麽親密,因此即便是這豫王是假冒偽劣,他穆宸軒一時半會也不能看出問題。


    響亮的喝彩聲中,穆宸軒上高台,他說了幾顛覆皇權之類的豪言壯語,然後退了下來,沈喬安終於找準了機會,靠近了穆宸軒。


    那穆宸軒早聽豫王說沈喬安迴來了,此刻看到喬安出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太大驚小怪。


    而沈喬安卻懷疑穆宸軒是假的,連帶豫王也納入了懷疑的境地。


    “安兒,你迴來了?”穆宸軒看起來很高興,喬安點點頭。


    “我和你說話,哥哥。”喬安往前走,出月洞門,後院也有一群人,這讓沈喬安懊惱,不知道說什麽好。


    “有的話我們將來再說,現在你還不能走。”穆宸軒看向喬安,喬安倒是奇怪了,指了指自己:“我為什麽不能走?”


    “爹爹他們推選我做了盟主,但卻還要你做總盟主呢。”沈喬安隻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中。


    她開始恐慌,“為什麽是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真正了解獵獵作響的人,非你莫屬。”這是穆宸軒給出的理由。


    一會兒後,梁超雄那邊果真來了人,他們為喬安戴上了一頂冕毓,還為喬安戴上了一張麵具,那青銅麵具沉甸甸的,喬安想要拿走。


    但豫王卻靠近了喬安,喬安一看,發覺這群人都用油彩染紅了自己的眉毛,各個看起來都殺氣騰騰的。


    “這個不能拿下來,一來你年紀輕輕又是女子不怎麽好服眾,他們勢必不會很聽你的話!這二來,你麵容嬌好,看起來一點都不能威懾人,因了這個你也需戴著麵具,假以時日,爹爹會將你的一切都公布給大家。”


    沈喬安倒是想不到,自己陰差陽錯竟成了他們的盟主,而按照爹爹和梁超雄的安排,沈喬安隻需稍微一亮相就好,而眾人也心知肚明喬安那尊貴的身份,並不會問東問西。


    喬安有模有樣的上了高台,然後走了下來遠處的穆宸軒看到這裏,往事一一都侵襲到了心頭,當年的他是那樣傾慕喬安,那樣喜歡喬安。


    他幾乎要和沈喬安在一起了,卻被李仲宣捷足先登,而李仲宣竟不分皂白就要殺掉自己,他一想到這些,對李仲宣的仇恨也多增加了不少。


    喬安準備和穆宸軒聊一聊,哪裏知道沒有靠近穆宸軒呢,耳邊就多了一雙手,那雙手的主人武功不錯,一把卡住了喬安的肩膀,提著喬安飛了出去。


    眾人急忙追趕,卻給那人踢過來的火把打了迴去,幾個起落,昂仁抓著喬安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沈喬安,想不到你在這喇嘛廟裏裝神弄鬼?要是讓李仲宣知道,原來是赤眉軍的盟主竟是自己的皇後,你猜一猜他會怎麽樣?”


    “放開我!”喬安掙紮了一下。


    “我可不會憐香惜玉!”那落日本就狠毒,她用力一捏,喬安隻感覺疼,明顯發覺肩胛骨似乎脫臼了,落日又用一般的手法捏了喬安另一個肩膀。


    沈喬安頓時雙手無力,委頓了下去。她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落日將喬安的麵具拿了下來,盯著喬安看了看。


    “真是好看的臉蛋,就不知道我在上麵刻一隻肥嘟嘟的豬玀,他李仲宣還會喜歡嗎?”落日陰測測的笑著,手中匕首已經出鞘。


    沈喬安看到這裏,惶遽的顫栗了一下,“你要做什麽?”


    “我要殺了你這盟主,哈哈哈。”但她的匕首畢竟沒能落下,遠處的晚風裏,河道上,停靠了一輛馬車。


    馬兒是白馬,馬車精巧而華麗,成將軍上前去掀開了車簾,李仲宣從裏頭走了出來目標就是河岸。


    落日點住了喬安的啞穴,將沈喬安端端正正放在一塊大石頭麵前,這才去迎接李仲宣來了。


    李仲宣從遠處走了過來,喬安透過青銅麵具能看到李仲宣,而成將軍已靠近了喬安。


    “這是?”成將軍伸手準備掀開麵具,落日也不阻撓,冷笑道:“我剛剛混入了喇嘛廟,看他們在選舉什麽勞什子的盟主,就帶了這盟主迴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