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橋上遇到過的,”那人笑了笑:“我們又見麵了,沈姑娘。”


    沈喬安想不到,李仲宣竟從中京找了這麽一個和自己有過節的破落戶來參演,不禁哈哈大笑,“好好好,你要做什麽呢?”


    “聽說姑娘等在下,已等的迫不及待了,在下也思念姑娘許久了,如今楚弓楚得,在下可要好好疼惜疼惜姑娘。”終於辣手摧花的戲碼要上演了,然沒有猜錯的話,李仲宣就要從天而降了。


    喬安自認為看穿了李仲宣的伎倆,也不過淡淡一笑。那富家子弟本是色中餓鬼,此刻早已急不可待,餓虎一般的撲向了喬安,為了配合,沈喬安一麵推拒一邊大喊大叫。


    “你已羊入虎口,此刻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那富家子弟哈哈大笑。


    沈喬安發覺並沒人來救助自己,當下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和李仲宣什麽關係?”


    “什麽宣?什麽什麽關係?”那富家子弟瞅了瞅喬安,沈喬安明白了,這戲碼當不是李仲宣安排的。


    但她是隨機應變之人,很明白此刻審時度勢做出正確的決策是多麽的重要,於是,那富家子弟看到沈喬安吃吃的笑了媚眼如絲道:“這庭院裏的人太多了,你能否讓他們退下,我們兩人就好。”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那富家子弟笑著摸一摸嘴角猙獰的笑,“自然是你我兩人的事。”


    他果真下令讓庭院外的一群英雄好漢離開了,等這群人離開後,沈喬安綻笑,“你過來,快過來。”


    喬安靠近了雲榻,一屁股坐在了上麵,那富家子弟哈哈大笑,“姑娘真是個妙人兒。”


    然而,他剛剛一靠近雲床,喬安就吹滅了蠟燭,燭火熄滅後,那富家子弟隻感覺咽喉一疼,他驚悚的瞪圓了眼睛,用力的喘息。


    一根從天而降的套索穩準狠的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接著他的身體逐漸騰空,而沈喬安呢,卻笑嘻嘻道:“舒服嗎,大爺?”


    “你!你!”他口裏發出一連串嘶嘶聲,好像毒蛇。


    “我怎麽?怎麽我?”喬安冷笑:“大爺一定還不夠舒服。”他一鬆手,那穿過橫梁的繩索已滑落了下來,那富家子弟一骨碌滾落在地上,頓時知道沈喬安的厲害。


    “大爺,吃了這個,以後就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勝了呢,乖。”喬安掰開了那富家子弟的嘴巴,將一枚藥丸子丟在了那人口中。


    此刻她握著油燈,將燈油灌入他口,那人狠命直脖咽下了喬安的藥丸子,他用力的摳咽喉,瞪眼睛,對沈喬安指指點點。


    “你!你做什麽啊?你!”


    沈喬安不過笑了笑,“這藥是好藥,現在你還不知道效力呢,將來你自會對我感激不盡。”那種藥吃了,男人變太監,那是之前洛懷逸送給喬安的。


    多曆年所來,沈喬安利用這等藥也不知究竟懲戒了多少臭男人,此刻看那富家子弟吃了藥,喬安嬌俏一笑,“我們就此別過了。”


    她出門,一個起落已上了屋頂,屋子裏的他隻聽到一連串劈裏啪啦的聲,而後再也不見了沈喬安。


    喬安從屋頂下來,看了看周邊,這是一個荒郊野嶺內的宅院,這宅院距離大路比較遠,半夜三更,她也不敢造次,隻能權且找個地方安身。


    這些年東奔西走習慣了,喬安也知道在困境中怎麽樣生存,她上了一棵樹,攀登上去後用繩索將腰肢捆綁在了樹幹上,唿唿大睡。


    已經是十月初了,露似真珠月似弓,才剛剛睡著,沈喬安就被凍醒了。她看了看遠處,黛色的山巒被明月一照,真是美麗極了。


    她也不敢繼續睡覺了,就那樣幹等天亮。


    而在葉欽國的皇宮內,當人們將沈喬安失蹤的消息匯報給李仲宣和孫昭茗後,兩人都大驚失色,闔宮武士全部騷動,各處去尋找沈喬安。


    這麽忙亂了半晚上,並沒有人知沈喬安去了哪裏,而第二日天亮後,喬安起身準備離開,早晨還有點冷,但相比較於夜裏卻好了不知多少。


    沈喬安從樹上下來,唯恐那富家子弟埋伏在附近呢,並不敢輕舉妄動。她觀察了許久,發覺那宅院內並沒有任何聲息,料定他們隻怕還沒有起來了,這才準備上路。


    但就在此刻,她聽到了背後有什麽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人,等那聲音逐漸靠近,她才看到一隻雲豹跟在她背後。


    雲豹通體雪白,矯健極了,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喬安哪裏知道雲豹這是要做什麽,她急忙逃竄,但無論她到哪裏去,那雲豹似乎都如影隨形。


    而讓沈喬安更詫異的是,那雲豹壓根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倒好像是求助她。


    此刻她也不怕,認真盯著雲豹看了看,這才發覺那雲豹右後腿竟然拖在了地上,再看,喬安發現了雲豹右後腿上有一根箭簇,此刻她自然而然明白了。


    原來那雲豹是求助自己救命啊,喬安半蹲在了地上,將手掌心攤開,展示給雲豹看。


    一邊翻轉手掌,一邊指指點點,“我,救、救你!別怕!”她緩緩地靠近了雲豹,那雲豹咆哮了一聲,接二連三後退,甚至於撲向了喬安,沈喬安並沒有被嚇到,到底還是蹲在了雲豹身旁,她三兩下就為雲豹處理了傷口。


    那雲豹狂嘯了一聲離開了。


    喬安喜滋滋一笑,尋找山路往下走,才走了一小會就氣喘籲籲,她饑腸轆轆隻能找吃的去,已經是秋天了,山裏的果實幾乎都成熟了,想要找到吃的輕而易舉。


    喬安吃了果子後,尋找路徑下山,那宅院已遠遠的被丟在背後了,此刻沈喬安往前走,看到一片雲海中有一座小閣樓,那閣樓看起來精巧極了,好像人間仙境一般。


    喬安準備過去問路,卻老遠看到了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采花,她急忙靠近那女子。


    那女子一迴頭,左手的花籃和右手的一朵花兒同時掉在了地上兩人麵麵相覷,喬安發覺那女孩有點麵熟。


    那女孩眼神很吃驚,旋即靠近了她。


    “姑娘,我迷路了,想要離開這裏。”喬安不解的看向那女孩,那女孩卻笑了,“算是你因禍得福了,我們家就在前麵呢,今日爹爹正要出門,倒是可以帶姑娘您一起。”


    “那真好,還請帶領小女子去拜會老大人。”喬安進入那樓閣內,發覺遠看這樓閣很小,近看竟是個非常龐大的院落,且裏頭還有不少人在進進出出。


    閣樓外有不少的田地,喬安羨慕的歎口氣,抓著那女孩的手:“你們這裏的生活可真好。”


    “不如帝京好,”那女孩道:“粗茶淡飯的,想要出門去玩兒,左近不過這些大大小小的山巒,到底無聊。”


    喬安倒是比較喜歡這清幽的山巒,這縈懷的綠水,但這姑娘似乎已經很厭倦了。到底人各有誌,喬安也不好多說什麽。


    在那丫頭的帶領之下,沈喬安進入了院落,內院的北房內,有一個中年人,他擁有古銅色的肌膚,高鼻深目,眼睛好像流沙一般深陷在眼眶裏,鼻梁筆挺而高峻,竟是個色目人。


    他的瞳孔有別於中原人的,中原人的瞳孔十有八九都是茶黑色的,但他的瞳仁有點淡淡的藍,那男子看到沈喬安頓時也感覺吃驚。


    “沈喬安?”他丟下正在閱讀的一本書,喬安倒是忽略掉了這男人吃驚的表情,發覺這男人手中握著的書封皮上寫的是“六韜三略”,她倒是讚許的一笑。


    “您認識我嗎?”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果真是沈喬安嗎?”那男子起身,聲音激動,表情有點慌張,他三步並作兩步靠近了喬安,用那雙略帶著淡藍的眼盯著喬安打量。


    那被探究的眼神,讓沈喬安有點不舒服,喬安微微後退,那男子卻步步緊逼。


    “我不是沈喬安。”喬安明顯感覺到了危險,準備逃離,但她才一迴頭,就看到了背後一群色目人虎視眈眈的靠近了她。


    老天,她一人之力可不能和這麽一群人對壘,那人已靠近了喬安,也不怎麽聽喬安的解釋,微微歎口氣,“抱歉了姑娘,你和我一個朋友像極了,我看到你,不免就想到了她。”


    “哦。”喬安點點頭,所出了自己的訴求。


    那中年人一聽,嗟歎道:“這座山,沒有個好向導,是不能走出去的,況此刻又是十一月前,有瘴氣!巧的是,我今日要到葉欽國去,倒是可以送一送姑娘。”


    “感激不盡!”


    沈喬安比較懷疑這突如其來的好意,但這一家人的確對喬安很好,他們看喬安疲累,為喬安做了吃的。


    飯疏食飲水,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但吃起來卻原汁原味。


    “這是八鮮湯,用雞腿菇和平菇野山菇做的,姑娘且嚐一嚐我山裏的味道。”那女孩為喬安盛了一碗湯。


    喬安感激不盡,喝了後隻感覺滋味兒好極了,讚美了兩句。中午,那中年人要到葉欽國去,套了馬車來,幾個家丁從外麵進來,“老爺,都備辦得了,老爺此刻就上路嗎?”


    “就走!就走!”那男子帶領女兒和喬安進入馬車,沈喬安因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在馬車內才稍微一顛簸就困倦的閉上了眼睛,看喬安在打嗬欠,旁邊的女孩嫣然一笑。


    “姑娘,要是你困倦了且躺在我這裏休息休息,一會兒我們到了叫你。”喬安從來沒有這麽犯困過,不知不覺將頭靠近了那女孩,然後睡了過去。


    等喬安的唿吸逐漸均勻,她伸手將沈喬安的發絲輕輕撩到了前,而後歐吃驚道:“爹爹,這是沈喬安。”


    那中年男子眼睛裏燃燒起了一種火焰,聲音興奮到顫抖:“紅玉,爹爹等了兩年多了,現如今終於等到了機會。”


    “但我很好奇,沈喬安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竟假裝不認識我們。”


    原來,這父女不是別人,乃是梁超雄和梁紅玉,當初事情敗露後,他們豕突狼奔急急忙忙逃離了是非之地。


    那張擅被喬安誅殺了後,梁超雄立即和梁紅玉轉移,草原已經不能立足,父女倆人輾轉來到了這裏,他們從來沒有停止對外麵世界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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