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已幾乎要被拿住了,但就在此刻,牛老爹的身體好像一口麻袋一般的飛了過來,撞的眾人七零八落,那牛老爹尖叫了一聲,昏厥了過去。


    沈喬安迴頭一看,一個人高馬大之人出現在了這群黑衣人背後,那人赤手空拳,抱著手臂,就那樣睥睨眾生一般的站著。


    在這炎熱的午後,這從天而降的人竟帶來了一股莫可名狀的寒意,喬安不知是敵是友,盯著對方看。


    “何人?”一家丁怒罵:“不見大爺們在辦事?還不快滾開?”


    那人冷笑一聲,風馳電掣一般已靠近了那家丁,沒有人看到那人是如何出手的,但下一瞬,那及愛定齜牙咧嘴的飛了出去,明明僅僅是一拳,但那人卻好像被發射出去的皮球一般。


    眾人不敢麻痹大意,更不敢掉以輕心,那漢子撿起來地上一根生鏽了的鐵鏈,在手臂上纏繞了兩圈,而後大步流星靠近眾人,眾人當即迎敵,但不他們的砍刀不是砍在了鐵鏈上,就是被那人用鐵鏈教訓的遍體鱗傷。


    二十來個人竟一敗塗地,那人靠近了沈喬安,喬安已看得目瞪口呆,“我跑不掉了,對嗎?”


    “娘娘,末將救駕來遲,罪該萬死。”那人丟下手臂上的鐵鏈,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喬安麵前,態度謙遜極了,和剛剛判若兩人。


    看此人前倨後恭,喬安鬱悶極了。


    “你是?”


    成將軍不知喬安已失憶了,此刻心如刀絞,“喬安,你、你不認識我了嗎?當年要不是你拔擢我,我還在火頭軍裏頭混日子呢,我是中京一品護國成將軍啊!”


    喬安和成將軍頗有淵源,昔年兩人合作過不少次,此刻喬安的眼神很盲目,顯然成將軍已被喬安從記憶中抹去了。


    成將軍心有不甘,鬱憤的眼神似乎在控訴什麽,“娘娘,您這是怎麽樣了啊?那沈慶年對您做了什麽啊?”


    喬安完全不理解成將軍在說什麽。


    “娘娘,此間已不安全,沈慶年之人比比皆是,此刻末將要護送您離開,我們邊走邊聊?”成將軍指了指旁邊的馬車,沈喬安向來警惕,自不可能隨便答應和成將軍離開。


    “娘娘,請隨末將到安全點的地方去。”那成將軍口吻哀懇,目光熾烈,她轉念一想,與其落在慶公子手中倒不如鋌而走險跟這成將軍離開,似乎成將軍還可解她心頭那不計其數的未解之謎。


    馬車不疾不徐往前走,喬安凝目看著外麵,那成將軍在趕車,他那高大的身軀遮蔽住了光,馬車內雖然有點暗沉,但卻帶給喬安一種莫名的安全。


    她此刻忽然想到了什麽,“成將軍,李仲宣救人去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我們去看看他?”


    成將軍淡淡一笑,“皇上武功高強,尋常人哪裏是他的敵手,當年,吾皇可在上萬的士兵中取上將首級呢,這群跳梁小醜何足掛齒。”


    “那就好。”喬安點點頭,馬車繼續往前走,喬安看到了遠處多了一群家丁,那一群攔路虎已在路口霸占了許久,她此刻明白,跟這成將軍在一起,的確是明智之舉。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老成!再不放下我們的人,我們就要大開殺戒了。”


    成將軍罵了一聲什麽,伸手握住了一根狼牙棒,揮舞起來就靠近了眾人,眾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有人喊了一聲:“老大,放火攔他們。”


    那老大本是無惡不作之人,聽到這裏獰笑了一聲,打了一個響指:“快去放火!”眾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就近的商鋪搶奪了裏頭的綢緞和桌椅板凳,丟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有人從酒店裏扛著酒壇子出來,砸在了路上,有人丟下一枚火折子,頓時火焰騰空,不要說馬車裏的人了,連趕車的馬兒也後退了兩步。


    成將軍低咒了一聲,“喬安,坐好了,看我飛過去。”沈喬安點點頭,眾人看成將軍撥轉馬頭,頓時哈哈大笑。


    “你以為你能走嗎?今日你插翅難逃。”原來,家丁們將成將軍後麵的路徑也封閉住了,依舊是火色在肆意飛揚,就在此刻,成將軍再次撥轉馬頭,喲管理一拍馬兒屁股,那馬兒昂首挺胸竟人立了起來。


    刹那,馬騰空,在眾目睽睽之下硬生生飛過了火焰,喬安重心不穩,嘭的一聲,腦袋撞在了馬車上,隻感覺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這是一個綺麗的夢,她看到了中京的七重櫻,她看到了帝京的山山水水,她似乎還看到了自己的婚姻,然後腦海中的畫麵陡然變成了一片昏黑的懸崖峭壁,在那犬牙交錯的峭壁上,一張麵龐逐漸清晰了起來。


    那是李仲宣,她竟用力的推開了她,她隻感覺腳下一空,瞬間跌落到了萬劫不複的黑暗中。


    “不,不!救命!救命啊!”喬安伸手胡亂抓,忽然聽到一聲溫和的關切,“二掌櫃,您冷靜點兒。”


    喬安從噩夢中蘇醒,一骨碌起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環境,這是個窗明幾淨的屋子,周邊很安謐,有點置身事外的虛幻感。


    她才一起身,又虛脫的平躺在了床榻上,剛剛那是個恐懼的噩夢,但噩夢裏的一切卻都曆曆在目,好像發生過一般。


    李仲宣是在推還是在拉?


    “娘娘,您醒了?”她屋子裏的動靜兒驚動了外麵的成將軍,成將軍冒冒失失進入了屋子,看喬安汗流滿麵,對那丫頭道:“鬱然,你給看看娘娘身體怎麽樣?”


    那叫鬱然的女子連連點頭,示意喬安放鬆,將喬安的手握著,聽了脈息後,鬱然道:“迴將軍,不過驚悸罷了。”


    成將軍在才放鬆,他虎虎生風靠近了喬安,對喬安道:“末將需要聯絡皇上去,娘娘在這裏休息就好,這小丫頭是你們薑國人,能文能武還會醫,就留在你身邊。”


    沈喬安剛剛蘇醒過來,腦子一片亂七八糟,其實也沒有聽明白究竟成將軍在表達什麽,她虛弱的揮揮手,成將軍退下。


    他對她的態度畢恭畢敬,拘謹極了,他口口聲聲唿喚她“娘娘”,喬安鬱悶,她是哪門子的娘娘。


    等成將軍去了,鬱然道:“奴婢伺候二掌櫃沐浴吧。”喬安汗如出漿,那種感覺自不舒服,順從的去沐浴更衣了,一切停當後,那鬱然送了吃的過來,喬安一看,連飯菜都是她喜歡的,詫異極了。


    但她一個問題都沒有問,這鬱然不然文武雙全,且對伺候人很有心得體會,她沉默寡言,但言必有中。喬安喜歡這樣對什麽都守口如瓶的女子,她料定這女孩不會說太多的秘密,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聲:“你叫我什麽?”


    “二掌櫃啊。”鬱然迴顧了一下喬安,“怎麽,您不喜歡嗎?那奴婢叫您娘娘,怎麽樣?”


    “為什麽是二掌櫃?”喬安本以為這鬱然不會迴答自己的問題,但鬱然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因我們薑國是您和紅姐一手創起來的,那時候我們白手起家,您和紅姐做生意,她是大掌櫃您是二掌櫃……”


    這丫頭口齒伶俐,喬安很快就將事情弄明白了,她指了指自己,“照你說,我沈喬安不是沈安兒了,我是你們薑國人?”


    那丫頭繼續為喬安答疑解惑,將喬安如何創薑國,如何和李仲宣決裂,如何一氣之下遠走他鄉等等都說,聲音逐漸悲戚,“但不知慶公子究竟對您做了什麽,您竟一點都想不起往事了。”


    “隻怕是你們搞錯了,也未可知。”喬安閉上了眼睛,對這鬱然的話,她半信半疑。


    初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喬安疑神疑鬼,看這丫頭對自己無微不至,更是懷疑他們有什麽叵測的居心和險惡的目的。


    下午,喬安想要出去走走,鬱然作陪,一路上鬱然還聊了不少,喬安無心去聽,看著外麵的美景。


    半夜三更,一風風火火的紅衣女子闖入了喬安的屋子,沈喬安睡的稀裏糊塗,驀地看到這麽一個女子,倒是嚇到了。


    那女子哭哭啼啼喜憂參半,“安兒,安兒!你可算是迴來了!”那紅衣女激動的攥著喬安的手,沈喬安卻詫異極了,唯有躲避。


    紅衣女一怔,征詢的眼神落在了旁邊伺候喬安的侍女鬱然身上,鬱然皺眉,歎息道:“奴婢也不知二掌櫃這是怎麽樣了,醒來後就這樣,什麽都不記得。”


    “連、連我都不記得了嗎?”紅衣女詫異的問,她的眼神變幻的很快,起初是擔心,後來是焦慮,此刻是期待。


    喬安知這女子十有八九是鬱然口中的“紅姐”了,但她卻不情願假裝自己認識她,“我的確不記得你。”


    喬安的態度是疏離的,甚至於有點莫名的冷淡,似乎他們在導一場欺騙自己的戲,她有一種提線木偶的感覺,而她最厭煩被人操控。


    “紅姐!我是紅姐啊!”那紅衣女為喬安指了指自己,湊近了麵龐給喬安看。


    旁邊的丫頭握著燈盞過來,一片明黃色暖光落在了紅衣女麵向,喬安盯著那張臉看,是有一點印象。


    “這天殺的沈慶年,我定要殺了他!”紅姐向來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她可沒時間和喬安在這裏糾纏,她狂風一般起身,怒喝道:“采薇、采葛!隨我去找沈慶年,今晚就拆他一百零八間鋪子,給二掌櫃報仇。”


    黑暗中出現了幾個同樣火紅的身影,這一群女孩兒迅疾無倫,很快就集合,風卷殘雲一般的消失了。


    那鬱然唯恐紅姐這一出門會捅婁子,急忙道:“姐,切不可魯莽,皇上那邊還有計劃呢。”


    紅姐不耐煩聽這個,駁斥道:“什麽皇上不皇上,他即令是中京的皇上!可不是我薑國的王,此刻喬安被人弄成了這等模樣,對付了沈慶年,我趕明兒還要到中京大興問罪之師呢。”


    那丫頭還要好言相勸,但卻被紅姐用力一推,鬱然無奈的歎口氣,迴到了屋子,喬安腦子更亂了,鬱然的話是真的嗎?


    她看向了鬱然,鬱然心知肚明,慢吞吞道:“二掌櫃一定要問的話很多很多了,您也不要著急,容奴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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