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哪裏知道,此事為將來埋下了不大不小的禍根,喬安看牛鮮花氣咻咻的去了,他道:“李公子不要拈花惹草啊。”


    “我是全心全意之人。”李仲宣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喬安。


    酒店很快就遐邇聞名,客似雲來,李仲宣一人顛大勺已不能滿足顧客的需求,喬安隻能再次誠聘,這一次來的廚師技藝精良,李仲宣因材施教,將淮揚菜和潮汕菜以及西川菜教授給了不同的人。


    就這麽過了多半個月,酒店生意逐漸火爆,已不需喬安操心,這日沈喬安才一出門就看到了一群家丁,她對他們簡直太熟悉了。


    這群兇神惡煞一般的人已凝目盯著酒店許久了,喬安急忙退迴去,拉了李仲宣上二樓,從這個角度居高臨下一看,看到了一群遊手好閑的家丁。


    他們還看到了牛鮮花,牛鮮花對著酒店指手畫腳,那家丁拿出來一張紙讓牛鮮花辨認,牛鮮花看了看當即點頭,“想不到他們竟是朝廷要的人,此刻他們就窩藏在裏麵呢,官爺,不如一把火燒了這裏。”


    喬安聽到這裏,無奈的歎口氣,“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出去對付他們。”李仲宣道,轉身就要走。


    沈喬安卻拉住了李仲宣的手,“我們生意才剛剛做起來,不可因此事而分崩離析,我倒是有個辦法。”喬安湊近李仲宣,麵授機宜,李仲宣聽了後,讚許的點點頭。


    那群人很快就進來“吃東西”了,點單後發覺飯菜很粗糙,不是調料放多了就是調料放少了,吃的眾人怒從心頭起,一家丁怒衝衝起身,鐵拳砸在了桌上:“找你們掌櫃的出來,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在下是掌櫃,客官有何吩咐?”一個男子起身,畢恭畢敬靠近了那人,那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來人,“你就是掌櫃?”


    “如假包換。”


    “你們李掌櫃呢?”那家丁皺眉。


    此人對答如流,“在下就是李掌櫃,木子李的李,官爺,這窮鄉僻壤的並沒什麽好吃的東西,還請您海涵海涵。”


    “給我搜!”這家丁拔劍,命令眾人搜,眾人七上八下,很快將酒店的人員都集中了起來,但也不見喬安也不見李仲宣,這讓他們無的放矢,迴頭看了看牛鮮花。


    “你舉報的人竟不在這裏。”


    “官爺,他們一定在酒店內躲避著呢,您認真找一找,再不然就是他們出門去了。”這牛鮮花已惶恐不寧,她終於感覺到對手的厲害。


    眾人再次搜查,但畢竟他們不是官府的人,鬧了一程子就消停了下來,那掌櫃的冷笑一聲,“原來是牛姑娘,幸會幸會了,前日我們開罪了姑娘,今日姑娘就玩兒起來移禍江東,真是會舉一反三,但姑娘如此愚弄這群英雄好漢,似乎不大好呢。”


    那家丁聽到這裏,橫眉道:“怎麽?你這小丫頭片子竟在欺詐我們?”


    “官爺,這小丫頭最無理取鬧,前幾日過來吃魚兒,被卡住了,從那以後就沒完沒了找我們計較,我們無可奈何隻能理賠了二十兩銀,如今契約還在呢,請官爺過目。”


    這一切自然是沈喬安和李仲宣準備好的,那官爺看到契約之下赫然有落款,竟果真是“牛鮮花”。


    “你血口噴人,官爺,”那牛鮮花著急了,怒衝衝道:“您多方查找看看,您要找的人的確在這裏。”


    “姑娘,您就不要挑撥離間了,官爺獨具隻眼能謀善斷,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撩撥的嗎?”牛鮮花想不到事情會這樣。


    “官爺,您可以看看他們和牙行簽訂的合文,看落款就知道了。”那掌櫃的也將合文拿了出來,牛鮮花一看,當即後退。


    沈喬安何等樣聰明,怎麽可能落下蛛絲馬跡,因此當初簽訂的時候落款並非是她本人或者李仲宣,那牛鮮花呆呆的,詫異極了。


    “誰耐煩和你無理取鬧,這臭丫頭。”幾個家丁翻臉不認人,怒斥了兩句,轉身迴去了。


    等家丁全部都離開了,喬安和李仲宣施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喬安道:“黔驢技窮,可笑可歎!”


    “沈喬安,李仲宣,今日你們雖躲過一劫,但我們來日方長,拭目以待吧。”那牛鮮花氣昂昂的去了,喬安隻感覺好笑。


    這牛鮮花壓根就是個跳梁小醜。


    因了這一場意外風波,喬安思前想後,覺得這裏不能久留了,對李仲宣道:“我們這就走,客棧還交給他們打理,現如今我們去找蕭老爺,這叫聲東擊西。”


    喬安已引追兵到這裏了,此刻玩兒一招釜底抽薪,追兵們勢必措手不及。


    兩人到花間集去了,一路上果真風平浪靜,兩人找到了蕭老爺,那蕭老爺和杜夫人生活的很好,兩人暮年婚配,倒其樂融融。


    蕭老爺有言在先,會為喬安瞧病,此刻看喬安到來,立即請脈,經過檢查後,蕭老爺道:“此間有一藥,名“隔山跳”,吃了後姑娘勢必好起來,我明日就去采。”


    “感激不盡。”


    大恩不言謝,所以沈喬安還會用其他的辦法來報答他們。


    李仲宣看那蕭老爺口氣很自信,知喬安之病十有八九可迎刃而解,心情也舒暢了不少,兩人就留在了這山穀的茅屋內。第二日,蕭老爺出門去了,但直到下午也沒有迴來。


    喬安比較擔心,和李仲宣結伴兒去尋找,哪裏知道才一出山穀就看到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兩人隻能躲避在樹林裏,那一群家丁一窩蜂一般朝著茅屋去了。


    兩人看他們遠離,這才現身,李仲宣覺得這裏太危險,建議喬安立即撤離,但喬安卻道:“怎麽能做這等事,災厄是我們帶來的!”


    喬安往前走,看到穀口趴著一人,兩人驚異,小心翼翼靠近,頓時五雷轟頂,原來此人竟是蕭老爺,蕭老爺手中握著一根蒲草,他後背中刀了,慘不忍睹。


    喬安和李仲宣立即救助,好在蕭老爺福大命大,好在那一刀沒有傷到要害,半夜三更,蕭老爺已醒過來了。


    喬安凝眸看了看蕭老爺,黯然神傷,自怨自艾道:“都是我不好,連我自己都不知究竟他們為什麽想要抓住我。”


    有時候沈喬安也在想,不如自投羅網,且看看慶公子還有什麽花招,一但一想到生活在慶公子身旁,她會縛手縛腳,難免氣惱。


    “老人家,可找到隔山跳了?”李仲宣關切的看了看蕭老爺,那蕭老爺急忙將手中的蒲草藏在了衣袖裏,他在遲暮之年終於和青梅竹馬成婚了,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可不能被陌生人給毀滅了,因此,他決定出爾反爾,並且再也不幫助喬安。


    沈喬安毫不知情。


    “還沒有找到呢,此刻我被人折騰的遍體鱗傷,隻怕還要休息一段時間,倒是無能為力了。”蕭老爺歎口氣,喬安和李仲宣都知蕭老爺已竭盡全力,看老人家如此氣息奄奄,自不敢催促立即行動。


    一天後蕭老爺迴去了,那一群兇神惡煞之人早走了,杜夫人看蕭老爺負傷迴來,心情沉鬱,飯都吃不下去。


    喬安看這裏一片愁雲慘霧看,也不好繼續叨擾,隻能迴去。客棧的生意依舊很好,他們現在不需為錢犯愁了,但沈喬安卻更迷惑了,她究竟是什麽人?


    人心不古,喬安哪裏會想得到自己撮合了蕭老爺和杜夫人,他們將來會以怨報德呢?


    此刻,喬安也不敢立即迴到客棧,唯恐泄漏了行藏,和李仲宣兩人住在別家的客棧。


    李仲宣對喬安依舊嗬護備至,早已忘懷,喬安的“病”已全好了。


    這日下午,喬安和李仲宣出門,他們兩人才走出去沒有很遠,就聽到了一聲急切的唿救聲,那喊救命的女子顯然被人控製住了,短促的求救後,消失了影蹤。


    喬安和李仲宣向來是好心腸,兩人朝著聲源而去,當此刻,背後追過來一個握著菜刀的男子,那男子跑的氣喘籲籲,他幾近於癲狂,“我要和你們拚命,我要和你們拚命啊!有種的,衝我來!”


    那男子氣急敗壞,崩潰的大吼大叫,喬安和李仲宣發覺,竟是牛老爹。


    “怎麽是您?”李仲宣詫異,那牛老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將事情的原委敘說了,原來有幾個登徒子綁了牛鮮花。


    “我去看看。”李仲宣朝著遠去去了,喬安對牛鮮花已沒什麽好感,但卻也不阻撓李仲宣救人,她看牛老爹力竭,攙扶牛老爹到旁邊去休息。


    等李仲宣離開後,喬安隱隱約約感覺不祥,那僅僅是一種厄運到來之前的奇怪預感,但那種症兆卻好像鼓點一般敲擊在了心頭,沈喬安朝著左近看了看,發覺情況不對。


    巷口不見一人,這有悖於常理,小鎮子的街道雖不算人山人海,但尋常也熙來攘往,喬安轉眸看了看後麵,發覺另一個巷口更是安謐。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犬吠之,伴隨著犬吠出現的還有一連串輕捷的腳步聲,喬安一看,兩邊巷口都是黑壓壓的人。


    帶頭那人手中握著一把鋼刀,他猖狂的笑著,“沈喬安,此乃調虎離山之計,多虧牛老爹配合我們啊,不然怎麽可能讓你們分開。”


    “哦,原來如此。”沈喬安看起來一點不緊張,安之若素,甚至她似的嘴角還有一縷奇異的笑,似乎在嘲諷什麽。


    “拿下!”那人暴喝一聲,頓時一群人如狼似虎靠近了喬安,喬安雖會武,但對付這麽一群人到底左支右絀,很快就落了下風。


    她仇恨的眼內燃燒起了一片火焰,想不到老實憨厚的牛老爹竟會如此和他們狼狽為奸,那牛老爹哭喪著一張臉,“李夫人,對不住了啊,鮮花被他們抓住了,我實在是無計可施,隻能同流合汙。”


    “滾開,你這道貌岸然的惡賊。”喬安一邊打鬥,一邊怒罵了一聲,那牛老爹慚愧的後退,離開了人群。


    人性本惡,在絕對的危險中,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可以選擇犧牲喬安和李仲宣,而不能讓人傷害自己的女兒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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