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那雙眼睛銳利的很,讓人乍一看不是很舒服,她做事情一絲不苟,給你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喬安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但卻隱隱約約猜想到此人和慶公子有關係,果不其然慶公子開口了,為喬安做了介紹。


    “安兒,這一位是朕的母後,以後你要多找母後聊聊。”慶公子這麽一說,喬安驟然明白,原來今日之所以落日沒有伺候自己,原是因為落日接太後娘娘去了。


    太後娘娘姓雲,原是個名門之秀,她也想不到命運會有朝一日眷顧自己,讓她一躍變成了舉世無雙的太後娘娘,但雲太後很快就適應了這一切安排。


    她就好像在皇宮裏已生活了若幹年一般,適得其所,喬安看了看那雙鋒銳的鳳眸,知這是個不怎麽好相處的女子。


    “太後娘娘吃菜。”喬安招唿了一聲,雲太後微微點一點下巴,輕蔑極了,眼神還有點不耐煩。


    慶公子道:“母後,她是喬安。”


    “知道!”雲太後聲音冷厲,滴水成冰,“食不言寢不語,是你們晚輩對哀家最起碼的尊重,知道了嗎?”


    喬安和慶公子互望一眼,慶公子眼神歉疚,似乎在為母後的無禮在給喬安道歉,沈喬安不以為意一笑。


    自然,接下來的時間,對喬安而言就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了,好不容易挨到了酒闌歌罷玉尊空,喬安準備撤離,對慶公子襝衽拜了拜。


    她簡直要落荒而逃,麵對雲太後那威懾的目光,喬安說不出的尷尬難受,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見她,哪裏知道她剛剛一舉步,雲太後就冷哼了一聲。


    “怎麽?要走嗎?”雲太後起身,站在喬安背後,那無形的壓迫感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喬安的胸口上。


    喬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雲太後跪安呢,一切繁文縟節都進行完畢後,沈喬安才離開了,從水綠南薰殿出來,果然輕鬆了不少。


    “明早還要去請安呢。”看喬安病歪歪的,旁邊的落日提醒了一聲。


    “知道了。”喬安少氣無力的迴答。


    這一晚,喬安休息的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天亮後喬安立即梳洗,到雲太後那邊去請安,太後娘娘不鹹不淡的問了幾個問題,但這些問題要麽刁鑽古怪,要麽冷嘲熱諷。


    讓沈喬安頓時明白大禍臨頭,這雲太後可一點兒都不好相與。


    “你就是那哪吒鬧海的沈喬安?帝京安歇翻天覆地的事可都是你做的?”太後娘娘握著蓋碗,不著急喝茶,輕輕的吹了吹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細究的眼神籠罩在了沈喬安身上。


    “皇上在做,臣妾不過徒耽了虛名罷了。”沈喬安隨機應變。


    “你那些事情做的好,但女孩子,做好也還是安分守己更好!”太後娘娘看向喬安,“你來我葉欽國做什麽?”


    這句話問的很是無理取鬧,喬安道:“娘娘以為是喬安想來葉欽國嗎?我是被您的兒子綁過來的啊。”


    “荒謬!”雲太後已將自己完完全全融入到了扮演的角色裏,聽喬安這麽說,頓時一怒,“我皇兒怎麽會做那等事情,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事實勝於雄辯。”喬安說了這麽一句,她想要逃離這裏,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在這裏忍受來自於雲太後的侮辱與壓迫。


    “你不開心?”雲太後老謀深算,已看出了沈喬安的心緒,蹙眉問了一聲。


    喬安低眸,不說話,她認為自不表達就是正確的,哪裏知道雲太後這裏可不依不饒,“你這小妮子,真是目無餘子,你眼睛裏是沒有我這個太後了,是也不是?”


    “你!”喬安想不到雲太後竟是這麽一個無理取鬧之人,她和她之間的敵意就好像與生俱來的,是一串藤蔓似的。


    喬安轉身就走。


    她實在是沒有必要遷就她,看到沈喬安轉身就走,那雲太後怒了,讓殿前武士來阻撓,喬安依舊往前走,理睬都不理睬。


    “讓開!”到門口,幾個虎視眈眈之人已闖了過來,沈喬安怒吼一聲,旁邊幾個人不寒而栗。


    “拿下!”雲太後起身,她眼角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突出,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喬安是被慶公子扣下的,她怕沈喬安將來會改變了慶公子,甚至於顛覆葉欽國,因此準備觸怒喬安,以便於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懲戒她。


    沈喬安呢,冷冷的笑著。


    “鼠輩安能阻我鳳駕?”喬安厲眸裏射出狠毒的光,那幾個殿前武士都有哦迪昂惶遽,別看沈喬安個頭沒有他們大,別看沈喬安是個小女孩,但沈喬安卻厲害的很。


    “拿下!”太後娘娘自然不可能看著喬安在自己眼皮子下麵走掉了,怒吼了一聲。


    “雲太後,你不要欺人太甚。”喬安迴頭盯著雲太後,剛剛的溫柔和端嫻呢,已不複存在了,現在的沈喬安看起來好像狼一般。


    那雙眼睛毒蛇一般的盯著雲太後,讓雲太後不寒而栗,幾個侍衛當先保護在了雲太後麵前。


    “還不快給哀家拿下嗎?”雲太後再一次下令,沈喬安撇唇冷笑一聲,接著和那幾個殿前武士打了起來。


    她師承洛懷逸,洛懷逸本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英雄,他幾乎將自己的畢生絕學都傾囊相授,而沈喬安又是那種聰明人,因此可以說沈喬安學會了洛懷逸一切的本領。


    後來她還經過成將軍、李仲宣以及紅姐的點撥,自然武功高強。


    那雲太後眼睜睜看著沈喬安撒野,將幾個殿前武士給打倒了,而後靠近了雲太後。


    她自然是怕極了,惶恐的後退,手放在心口上。


    “從此以後,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切勿自作聰明來算計我,否則勢必不客氣。”喬安握著汝窯的茶具,嘭的一聲丟在了旁邊的廊柱上。


    那茶具應聲而碎。


    雲太後看到這裏,懼怕極了,等喬安出門去許久,她才反應過來。


    “妖女!妖女啊!”雲太後顫抖的手指著門口,但她卻沒有真正聽喬安的威脅,而是決定變本加厲的算計沈喬安,她已將喬安當做了禍胎,一旦留喬安在他身旁,隻怕天下也會大亂。


    一想到這裏,雲太後就不寒而栗。


    喬安迴去後,雲太後就心絞痛了,這其實也是雲太後的“老毛病”,一旦雲太後“心絞痛”就是召喚慶公子的訊號,多年來屢試不爽。


    眼看著慶公子不來,雲太後的痛苦加劇了,從心絞痛變成了偏頭痛,疼的齜牙咧嘴死去活來。


    侍女報說情況給沈喬安,喬安冷笑:“醫者慣會察言觀色,早上我已看了太後娘娘,她絕對不是有病之人。”


    喬安才不要過去關懷呢,這一定是雲太後這老狐狸在演戲。


    “姑娘,事情也不絕對,有的突發病是不可能看出來的。”旁邊的侍女懇求的看了看喬安。


    喬安冷漠一笑,依舊不予理睬。


    雲太後本來想要催慶公子出現,哪裏知道今日慶公子比較忙碌,一過八月半,就要開始防洪了,而葉欽國是南方,這個季節是相當危險的,他唯恐自己稍不留神下錯一個命令,情況可就不同了。


    百姓的性命都維係在他的身上,他的手中。


    中午,慶公子找了喬安來,和沈喬安交給了喬安,喬安向來愛民如子,倒完全不管這些老百姓是葉欽國的還是中京的。


    “皇上不要著急,您這樣處理比較暓亂,不容易抓住重點,這些事要專門的人去做,我們運籌帷幄就好,隻要將適當的人放在了適當的事上就好了!有那貪汙之人,此刻殺他一兩個,眾人也就萬法歸一了。”


    喬安召見了工部尚書和工部侍郎過來,將具體事情和他們聊了聊,這兩人年年這個時候都在修築堤壩之類,但從來沒有如今年一般將事情看的如許之剔透。


    一切都談攏了,這兩人退下了,當此刻,沈喬安看到慶公子昏睡了過去。


    “皇上,皇上?”喬安伸手,推了一下慶公子,不見慶公子醒過。


    喬安握著銀針,眼看就要湊近慶公子的天靈蓋,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慶公子卻乍然蘇醒了過來,她迷惘的眼神就那樣吃驚的看向喬安。


    “沈喬安,你要殺我?”慶公子沒有反抗,隻是用那雙黑瞳看著喬安,眼神是如此不可思議。


    “看你昏睡了過去,準備用針刺醒神大法來治一下。”喬安閃電一般將銀針收了起來。


    “朕日理萬機,”慶公子捏一捏眉心,倒是很放鬆:“怎麽可能不累呢?”


    就在此刻,宦官慢吞吞走了進來,大概他已在外麵偷窺了一程子了,此刻看慶公子已醒過來了,宦官緩慢進入屋子。


    “皇上,太後娘娘偏頭痛,找您過去看看呢。”這消息送的姍姍來遲,而慶公子聽了後,也明顯沒有什麽太大的觸動。


    “臣妾就告退了。”喬安不糾纏此事。


    “你也累了,早點兒迴去休息吧。”慶公子對沈喬安愛憐的揮揮手。


    喬安離開,慶公子朝著太後娘娘的懿壽宮去了。


    雲太後等慶公子,幾乎等的望眼欲穿,等的都有點不能表演下去了,但慶公子始終不過去,她等到了另外一個人,塚宰陸德廣的女兒陸萱。


    之前昭茗太子在的時候,陸萱時常到皇宮來,她和孫昭茗、孫昭雪的關係很好,而塚宰陸德廣又是朝廷裏不可或缺的一把手,因此,她到皇宮來就如家常便飯似的。


    今日,其實是和丫頭來采集玫瑰露的,但從禦花園路過懿壽宮,卻聽裏頭說太後娘娘生病了,身體上不大妙,她停下了腳步。


    “太後娘娘?”陸萱一怔,這太後娘娘是何人,之前的孫瀛已滅絕到孤家寡人的程度了,後宮空落落的,有的不過是幾個苟延殘喘的老太妃罷了。


    等慶公子和慶平篡位後,慶平挑選了太妃裏頭比較年輕的自己享用,其餘的或遣散或殉葬,一個不留。


    這太後娘娘是何許人也。


    “我去看看。”陸萱跟在那太監背後,經過這麽一聊,陸萱知道了,原來所謂的太後娘娘乃是慶公子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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