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今天吃什麽呢,奴婢等給您去做。”胖一點的那個廚娘笑的一團和氣,對喬安行了個禮。


    “隨便做點兒什麽就好,我都喜歡吃。”


    “是。”這倆廚娘點頭去了,喬安最會察言觀色,她銳利的目光盯著那廚娘的步履,確定這兩人都不會武功。


    至於那個老蒼頭,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厲害的,真正筋頭巴腦的是天涯,但沈喬安也有辦法。


    實際上沈喬安已在都來的過程中給李仲宣留下了記號,那種記號隻有中京軍隊裏的人才知道,李仲宣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這莊園,但他卻不輕舉妄動。


    今日,他看到莊園裏解散了一群烏央烏央的人,索性鋌而走險繼續靠近。


    而莊園內呢,喬安依舊是乏善可陳的生活,她在門口看了看,看到了地上的痕跡,當即抿唇笑了笑。


    李仲宣已和喬安約定好了見麵的時間。


    喬安迴去後路過一棵樹,看到樹上有一串一串美麗果子,叫了天涯過來,“這是金線吊蝴蝶,你給我采摘一串兒玩一玩。”


    慶公子走之前吩咐過,隻要沈喬安不放火燒了這屋子,她要什麽就予取予求,很快的,他就飛了起來,扯下了一串金線吊蝴蝶交給了喬安。


    本身莊園裏就隻有四個人,因此飲食上一視同仁,且還平起平坐,喬安反正也閑來無事,吃飯的時候讓人講笑話給自己聽,這幾個人也口齒伶俐,說了不少的俏皮話。


    喬安聽了後,付之一笑。


    “喝茶吧,看你們都口幹舌燥的,喝過後繼續。”沈喬安親手為他們斟茶,那茶裏頭丟了兩片“金線吊蝴蝶”。


    這金線吊蝴蝶中醫入藥,學名叫“烏桕”,喬安之前在取峰山上學習過不少本領,上九流下三濫都會。


    用烏桕泡茶,這可是下三濫裏麵的下三濫,人喝了烏桕的水,很快就會上吐下瀉。


    這群人不疑有他,但喝過了後,一個個陸陸續續臉色都變了,匆匆忙忙的去解決問題了。


    那天涯和喬安是寸步不離的,他此刻也感覺肚子疼,沈喬安看天涯的麵色不怎麽好,道:“我是醫官,我給你看看脈息,這怕不是絞腸痧?”


    天涯將手腕給了喬安,喬安聽了脈息後,對症下藥。


    “不要緊,喝一點熱水就好了。”繼續斟茶給天涯,天涯還以為喬安是好心好意,多吃了兩杯後,頓時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


    “天涯,我可要走了,哈哈哈。”喬安點住了天涯的穴道,人已一飛衝天。


    李仲宣已經在遠處等著了,他們兩人是如何交流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兩人會麵後,李仲宣一把忘情的抱住了喬安。


    “快走!快!”


    喬安握著李仲宣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遠處去了,李仲宣隨手從組筐子裏拿出幾把菜刀,兩人進入了黑暗中。


    在那莊園裏,幾個人頻繁的去行方便,此刻忽然看天涯臉色不怎麽好,頓時知沈喬安逃離了。


    “我們先到城中去,在城中就安全了。”城中其實更亂,但在喬安看來,越發亂的地方就更利於他們隱匿,而越發危險的地方,實際上也是最安全的。


    李仲宣讚同喬安的安排,兩人出了哪條路,繼續往前走,輕而易舉就出了郊外,眼看著遠處燈火通明,喬安笑了。


    “那慶公子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她竟不知道我沈喬安是個鬼見怕。”喬安格格格的笑著。


    李仲宣愛憐的摸一摸喬安的頭發,兩人很快來到了葉欽國的帝京,他們找了個客棧休息去了,是夜,說不盡的繾綣綢繆,兩人如膠似漆。


    夜晚也是平靜的,飛騎衛並沒有盤查客棧,可見他們逃離的計劃已隱隱約約成功了一大半,到此刻,無論是沈喬安還是李仲宣,兩人都平靜了下來。


    到第二日,他們準備出城,但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麽節日,街上民眾很多,尤其是出城的青龍門之下,百姓數不勝數,萬頭攢動。


    沈喬安有點焦急,隻能排隊等,但很快的他們後麵也來了一群老百姓,接著,沈喬安他們的四麵八方都來了老百姓。


    “大爺,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我們葉欽國的傾巢而動了啊,看起來卻也熱鬧。”


    “今天是抓兩腳羊的好日子,姑娘。”喬安越聽越感覺不對勁,按理說他們已經謹小慎微,實在是沒有可能會暴露。


    喬安迴頭看了看,朝前麵看了看,不決定今日冒險出城去了,“現在天剛亮,慶公子隻怕中午才到莊園去呢,至於其餘幾個人也都被窩坑苦了,趕在中午之前離開就好,此刻不要和他們鬧了。”


    喬安準備讓人群先走一多半,看人群少下來他們再走,拉了李仲宣的手後退,但他們四麵八方都是人。


    “賒刀人!賒刀人!”此刻,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沈喬安!沈喬安!”那聒噪的烏鴉嘴又喊了一聲。


    喬安抬頭一看,自己身旁的一棵柳樹上竟有一隻八哥,仔細一看,這八哥可不就是昨天在莊園裏看到的那一隻嗎?看到這裏,喬安心頭一凜。


    “糟糕,他們說的兩腳羊是我們,仲宣哥哥,你快走。”沈喬安推了一下李仲宣。


    慶公子是已將全部的人都撤離了,但卻留下了一隻聰明伶俐的扁毛畜生,原來這八哥可不是訓練來給人取笑逗悶子的,而是一隻追蹤人的好鳥。


    此刻沈喬安暗暗叫苦,偏那八哥大聲的叫著,然後沈喬安他們四周圍的人逐漸靠攏,將他們包圍在了一個小圓圈之內。


    接著,青龍門的箭樓上出現了一抹蒼黑的剪影,那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他穿著一件紅色箭袖的衣裳,倨傲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


    “沈姑娘,想不到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不是她昨晚用來嘲笑他的話嗎?怎麽慶公子可以原封不動的罵迴來?


    難不成?


    是的!慶公子早就秘密的查到了李仲宣的行動,雖然李仲宣這一次掩藏的很好,但並非天衣無縫。


    時間往迴退,就連那做鱔絲麵的女子也是慶公子的人,葉欽國的大街小巷內,基本上都有慶公子的眼線,這葉欽國隻有中京五分之一大,安排眼線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沈喬安決定留在莊園避暑,慶公子也欣然同意,而此刻,兩人已在互相算計了。


    至於慶公子為何不早早的出手,那不過是想要觀察一下李仲宣有沒有帶來幫手罷了,事實證明,李仲宣並沒有幫手。


    他一點打草驚蛇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讓官兵扮演了百姓,等他們自投羅網。


    此刻,那八哥輕盈的飛落在了慶公子的手掌上,慶公子道:“這小玩意兒你可不要小覷了她,比地獄裏的諦聽還要耳聰目明呢。”


    他輕輕的撫摸著小家夥,那八哥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在慶公子的手掌心裏哼哼唧唧。


    “拿下!”慶公子笑了,“中京的皇上還不容易來一趟我葉欽國,作為葉欽國的國君,孤自然是要款待款待的。”


    話間,那一群扮演了老百姓的官兵就蜂擁了過去,看到這一幕,慶公子嘴角已綻放了一抹詭笑。


    喬安和李仲宣的確不該被算計,但乍然相遇,那種欣喜若狂已取代了一切的情緒,而他們兩人一路上也都在觀察,似乎很享受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倒是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險。


    此刻,一群飛騎衛已闖了過來,李仲宣很快和他們打了起來。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城頭上,慶公子詭異一笑,輕輕的撫摸著八哥那純黑的羽毛。


    此刻,喬安也加入了打鬥,但很快就被擒拿了,對方的人太多了,她一個弱女子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喬安被擒拿到了城頭上,慶公子讓人將喬安壓在那犬牙交錯的女牆上,而後輕蔑的將八哥放在了沈喬安的頭頂。


    那皇莊裏肥嘟嘟的廚娘已到了,而二百斤的大胖子一屁股坐在了沈喬安的後背上,喬安被壓得氣兒都喘不過來。


    這一幕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趴在沈喬安頭頂的八哥,不安的嚷嚷著。


    那廚娘卻不動如山,沈喬安現在被控製住了,試了試反抗,但泰山壓頂,她哪裏能成功脫困。


    “慶公子,你這卑鄙小人,你無恥之尤,你、你沒必要這樣戲弄我,士可殺不可辱,你!”


    就在此刻,沈喬安頭頂落在一把青銅鉞,那青銅鉞虎虎生風,將喬安的發絲給斬斷了不少,一縷墨發輕盈的飄落了下去。


    這一幕,李仲宣自然也看到了。


    “無恥?卑鄙嗎?”慶公子笑了笑,指了指握著青銅鉞的天涯,指了指一屁股壓在喬安身上的廚娘,還有那個詭異的瘦竹竿老蒼頭。


    “你給人下巴豆,那就不無恥了,那就幹幹淨淨了。”


    慶公子摸一摸沈喬安的頭,“乖,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這叫什麽來著?對著,這叫欺人是禍,饒人是福!天眼昭昭,報應甚速。”


    看著樓下,慶公子叫了一聲:“姓李的,你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要沈喬安的命了嗎?”


    李仲宣抬頭,看到了一把青銅鉞,看到了悠然坐在女牆上的慶公子,當然了也看到了被控製的沈喬安。


    “仲宣哥哥,你快走,不要管我!他們不敢將我怎麽樣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喬安發現了,慶公子是個實打實的壞人,但卻不是徹徹底底的小人。


    他今日這樣做,不過是想要讓李仲宣投降罷了,但卻不想將喬安當犧牲品,否則此刻一根繩索捆綁了喬安,丟她下女牆,隨隨便便就威脅李仲宣投降了。


    但他沒有這樣做!


    “快走啊,仲宣哥哥。”


    “走?”慶公子悠然自得一笑,“他能到哪裏去?你們到來之前,我們就在守株待兔了,此刻周邊都是我們的人。”


    “慶公子,你這卑鄙小人,你隻能暗算人,算不得英雄好漢,你太不光明磊落了。”喬安氣壞了,辱罵起來。


    “哦?是嗎?”慶公子照單全收:“鬼才要做好人,陳懷逸是好人,死無葬身之地!鬼才要做英雄豪傑,洛懷逸是英雄豪傑!他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沒有勇氣去追,我效仿他們做什麽?英雄本就不如梟雄來的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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