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怎麽說,娘娘畢竟才是天香國色金枝玉葉,那孫昭雪在娘娘您跟前,算是什麽阿物呢?”


    “繼續,繼續!”不就是要諂媚嗎?沈喬安將計就計:“別停下來,我愛聽,繼續,繼續啊?”


    眾人啞然失色,知喬安在正話反說,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都起身重新跪在了喬安麵前。


    沈喬安卻連理睬都沒有理睬,進入了暖閣,李仲宣是已解除了禁足令,但喬安卻哪裏都不想去。


    當晚老太監福生來了,送了一件大紅猩猩的霓裳,喬安連看都沒有看,福生宣旨:“娘娘接旨了。”


    原來果真是世情看冷暖,人麵逐高低,連這大總管太監福生也變了一張麵孔,笑的一團和氣,好像之前那個冷若冰霜的福生不是他一樣。


    “什麽聖旨?”喬安瞅了瞅福生,老太監福生早已看過了,但卻不說,賣關子道:“這也是老奴這下裏巴人能看的東西嗎?娘娘且聽聽就知道了,反正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接著,福生就念叨了起來,喬安認真的聽,原來是李仲宣要和喬安行周公之禮啊。其實,之前的一段暴亂期,沈喬安已得到過晉升,但不算是什麽大動作。


    現如今李仲宣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冊封沈喬安做皇後娘娘,做這帝京裏獨一無二的帝王妻,喬安驀地想起來了什麽,一句話問到了福生的臉上。


    “怎麽?那孫昭雪是出了什麽事?”喬安到底觸類旁通,一下子就察覺問題的端倪。


    “這個老奴似乎沒有聽說,老奴向來不會搬弄是非,對不知道的事還是三緘其口的好。”老太監福生規規矩矩的將聖旨送到了喬安手中。


    沈喬安讓念兒去打聽,念兒迴來後隻說是孫昭雪閉門不出,已哭了一早上了,具體是怎麽一迴事,喬安完全不知。


    她去找李仲宣,李仲宣也沒有透露這些,隻是握著喬安的手:“這一段時間,你也受委屈了,所謂委曲求全,委屈的目的可不就是求全?朕也要杜絕悠悠之口,索性就冊封你做皇後,讓大家都看看。”


    喬安自然是感激不盡,對這些事情她沒有特別的興趣,但她知道,自己一旦無名無份,總有後來居上者彈壓自己,有個體麵的品階便於以後做事。


    “朕虧欠你許久了,安兒,今晚就不要走了吧,留在朕這裏。”李仲宣看向喬安,柔柔的伸手。


    但沈喬安愈發感覺奇怪。


    本擬第二日就行禮冊封,原來為這一天的到來,李仲宣在多年前就隆重的安排過了,有關於整個流程內需要的禮服和金冊等等,都做好了,但時間卻不湊巧。


    禮官告訴他,明天和後天都非黃道吉日,隻能推辭到大後天,沈喬安沒有異議。


    李仲宣去打聽關於葉欽國的一切,出去的探子迴來後,卻也說不上個子醜寅卯,那葉欽國自被慶公子和慶平奪權後,就搞的固若金湯,龍庭裏的消息一點都不泄漏。


    至於朝廷的百官,有被流放的,有被殺戮的,留存下的寥寥無幾。


    “很顯然,他們是要大動作了!”狼王也是先驅者,他也帶著一群狼去調查了動向,但卻不能進宮,不過也算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這些林林總總的消息,不外乎證明了慶公子即將采取大刀闊斧的行動。


    “葉欽國人竟一點都不反對嗎?”


    “皇上,古有指鹿為馬一事,您忘記了嗎?”李營湊近李仲宣,李仲宣聽到這裏,剔羽一般鴉黑的劍眉筆挺了起來。


    “屬下已打聽過了,那慶公子做了國君後,竟開了國庫,將存糧全部都發放給了老百姓,說是先帝悲天憫人之舉。”狼王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手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紫檀木的桌麵。


    “很顯然,這是慷他人之慨,收買人心呢。”旁邊的李營插嘴。


    “朕想,除了這個,還有第二個舉動了,是也不是?”李仲宣繼續問。


    “皇上,除了開倉外,他還將銀庫也打開了,兌換了銅錢,挨家挨戶都可得到五兩銀子,真是大手筆。”


    “這樣一來,可就萬眾一心了。”李仲宣聽到這裏,竟笑了起來,“這慶公子和慶平果真是狐狸變的,什麽烏七八糟的辦法都能想得到。”


    “成將軍!”李仲宣吩咐,“最近他們要攻城略地了,城外小心伺候。”


    “李營、莫少穹、莫少嚴、奉遇,你們呢駐紮在芙蓉關去,一旦敵國士兵到來,立即狙殺。”李仲宣做事情向來雷厲風行,頃刻之間就措置好了一切,單單等他們送上門來。


    但實際上慶公子和慶平進入安樂窩後,竟一點都沒打仗的意思,看起來多少有點文恬武嬉。


    他們將庫房裏的糧食分發完畢,竟發覺孫瀛是個很會囤貨的大倉鼠,銀兩也分發了下去留在庫房裏的不過十分之一罷了。


    老百姓哪裏會管誰是君王?他們需要的是真真切切的福利,需要的是從天而降的恩惠,哪怕這一切僅僅是帝王對他們偶一為之的善良。


    在他們看來,慶公子做國君,竟還好過了孫天子不少呢,有口皆碑。


    “接下來呢,還發送什麽?”


    “現在,我們去監牢。”慶公子帶著慶平去了監牢,他竟將罪犯赦免了,這些罪犯有不少是坐牢坐到天荒地老的,還有給人頂崗弄進來的,以及被冤枉進來的。


    那些被赦免的罪犯都對天子感激不盡,在慶公子看來,這監牢裏才真正人才輩出呢。


    試想,一個人要是不聰明沒有膽魄怎麽可能會犯罪呢?那小打小鬧的案件自然不會裁決到監牢內來,赦免後,慶公子也給了他們選擇。


    隻要他們想留下,都可通過自身的成績來加入中京的軍隊,眾人先從小卒子做起,這一勞永逸的解決了他們的生活問題。


    一開始,這群罪犯倒也是怕天子有什麽陰謀,但很快他們就發現,皇上的確是無條件的赦免他們,這讓他們喜不自勝。


    慶公子大力提倡百姓參軍,他一登龍,立即改變了之前的國風,老百姓自然是開心極了。


    這麽一來,慶公子的軍隊逐漸變多了,也有了蔚為大觀的陣營。


    這些消息很快經由探子傳到了中京,李仲宣聽了後,輕輕鎖眉,慶公子的行動的確是他意料之外的,這麽一做,自然而然收獲了不少的支持和幫助。


    至於孫昭茗和孫昭雪,孫昭茗日日長籲短歎,借酒澆愁,孫昭雪呢?前一段時間還時常過去挑釁喬安,最近這一段時間膽小如鼠,深居簡出。


    外麵發生了地覆天翻的變化,唯獨沈喬安偏安一隅竟一點都沒有聽到風言風語,倒是她很奇怪,為什麽那傲嬌的孫昭雪最近不過來挑釁自己了?


    沈喬安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再不然是李仲宣教訓過了孫昭雪,再不然就是昭茗太子規勸過孫昭雪了,但那小公主實在不像是個十分好說話的角色,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就不好說了。


    這一晚,李仲宣依舊到了喬安這邊,他也想和喬安聊一聊葉欽國一事,但卻希望略等一等,等大禮完成後在好好的聊。


    “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嗎?怎麽愁眉不展?”他們兩人在一起生活已九個年頭了,這九年之間,他眉梢眼角透露出的訊息,喬安都能猜到端倪。


    最近,他很鬱悒,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思考什麽,似乎有看不到的重量壓在他的肩膀上。


    “朕哪裏有不開心,隻是為你傷感罷了,這多年來,你雖貴為皇後,但因你是前朝遺孤,他們總不認同你。”李仲宣巧妙的岔開了話題。


    喬安聽到這裏,默然一笑,完全不以為意。


    “腦袋在他們脖子上,這就叫言人人殊了,畢竟每個人有自己的看法!至於他們在後麵說臣妾什麽,臣妾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誰人背後無人說?那個人前不說人呢?”


    她就是如此溫柔,溫柔到讓他心疼。


    “安兒,”李仲宣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喬安坐下,沈喬安款步靠近,坐在那裏,將臻首輕輕落在李仲宣的肩膀上,李仲宣撫摸了一下喬安的墨發。


    “朕這一次一定會為你正名,以後,誰人都不會欺負你了,好嗎?”


    “皇上有心安排,妾身喜不自禁。”喬安笑眯眯的。


    李仲宣在喬安的耳後哈口氣,倒是弄的沈喬安不自在,兩人吃了東西,李仲宣依依不舍,這又是一個旖旎的夜晚,他並沒有離開。


    眼看著就要到大後天了,一切該準備的也都陸陸續續預備好了,但就在今日,城外來了一群一群的客商,這些生意人進城後很快就低價轉賣了手頭的東西,而後消失在了帝京。


    帝京每天會接待數以萬計的生意人,會成交不可計量的生意,因此,這一群人就如泥牛入海一般。


    酉時前後,有一群飛簷走壁之人沒入了皇宮,李仲宣正在批閱奏疏呢,忽然聽到身後有風聲,他急忙迴頭,幾個黑衣人就靠近了他。


    李仲宣本身武功就很好,看到黑衣人,他倒是沒有什麽慌亂,很快的外麵的羽林衛到了,這群黑衣人潰敗後立即逃離。


    “抓活的,快!”此刻他手邊能用的人都已經被差遣到外麵去了,留下的一些都不是很厲害。


    羽林衛去抓刺客了,哪裏知道才消停了一小會,第二輪的刺殺又到了,今晚似乎沒完沒了了。


    但這一群人很快就被拿下了,李仲宣居高臨下盯著那打頭的人。


    他一把拿走了那人的麵罩,麵罩下,是一張端方的臉,男子約略三十歲上下,他正在用那雙桀驁不馴的厲眸看著李仲宣。


    “怎麽?不服氣?”李仲宣示意侍衛放開這男子。


    此人抖了抖肩膀,站在李仲宣對麵。


    “劉飛洋,對嗎?五年前因盜竊案被抓!你倒也是有些匹夫之勇,也對!你是光腳的,朕是穿鞋的,你孑然一身,朕自然該怕你了!對也不對!你們到中京來行刺朕,慶公子的命令,對也不對?”


    原來李仲宣將一切都掌握了,他的探子也厲害的很,早就買通了葉欽國的刑部尚書,將卷宗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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