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來意,更不能從氣勢上被徹底彈壓,那孫昭雪不過冷淡一笑:“迴宮後再說吧,他要是果真喜歡你在意你,此等納妃大事,焉能瞞天過海?沈喬安,你過氣兒了,你已徐娘半老!”


    喬安是比孫昭雪大三五歲,但她顯然和李仲宣更般配,麵對孫昭雪的挑釁,沈喬安不動如山。


    她相信,他們的感情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孫昭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和喬安聊過後,就歡天喜地的去了,上馬車後,孫昭雪露出了之前那純良無害的表情。


    那是多麽溫柔的神態啊,讓丫頭明蘭悚然而驚,她竟是如此表裏不一的人,她分明是來激喬安的。她還在席間放大了外麵人們對喬安的抨擊,而沈喬安對此一無所知。


    迴宮後,孫昭雪對今日自己的動向掛口不提,依舊還是到了乾坤殿後殿,有丫頭正在伺候李仲宣吃藥,屋子裏一股荊芥藿香之氣味。


    李仲宣看孫昭雪迴來了,笑著問了一聲,孫昭雪急忙從丫頭手中將藥碗拿了過來,“你也是會做事情了,那荊芥這麽衝,怎麽能直接就喂藥呢?”


    說實話,李仲宣是的確怕吃荊芥藿香湯的,這荊芥和藿香就如調料裏的芥末似的,一般人的確是吃不下去。


    她找了蜜餞來,先讓李仲宣吃了兩片,待那蜜餞的酸甜充盈在了李仲宣口中,這才將荊芥藿香湯送了過去,李仲宣一飲而盡,竟一點沒有嚐到奇怪的口感。


    “皇上,您也不要太操勞了,總會過去的,現下連我們葉欽國也來了人,您就高枕無憂吧。”


    “朕怎麽可能高枕無憂,如此內憂外患,都迫在眉睫。”李仲宣恨不得立即起身,但身體卻受不了。


    “好了,皇上您休息休息。”孫昭雪握著團扇,有一下沒有一下的為李仲宣扇風,李仲宣很快就進入了黑甜鄉。


    看皇上睡著了,孫昭雪立即對丫頭明蘭吩咐:“去看看皇後娘娘到哪裏了。”她算準了今日喬安勢必會迴來。


    此刻,孫昭雪再一次進入屋子,將一枚香丸子丟在了熏香爐內,那香丸子很是厲害,正常人嗅一嗅就會昏睡過去。


    但不要緊,孫昭雪自己已吃過了解藥,熏香點了後,明蘭那丫頭也到了,“迴貴人娘娘,皇後娘娘已進宮了,大概一刻鍾前後就要到乾坤殿了,我們去迎接嗎?”


    “既然她要來乾坤殿,我們還迎接什麽?”孫昭雪進入屋子,將窗門都關閉了,而後靠近了李仲宣。


    她盯著李仲宣,越看越是喜歡,情不自禁竟在李仲宣的嘴角親吻了一下,“皇上,您為什麽不喜歡我呢?哎。”她似乎在歎息,但嘴角卻分明有一個幸災樂禍的笑渦。


    很快那熏香就燃燒完畢了,唯恐喬安會嗅到不對勁,孫昭雪當即打開了窗戶,接著她伸手將自己的發髻和衣裳濃濃的淩亂,而後才趴在了李仲宣旁邊。


    “娘娘,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剛吃了藥在休息呢。”看到喬安到來,明蘭立即阻撓。


    沈喬安也不想一迴來就去找李仲宣,但她就奇了怪了,明蘭這臭丫頭怎麽就這麽緊張了?似乎那乾坤殿內蘊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喬安思及此,更決定一探究竟。


    “你剛擋本宮之鳳駕?”喬安是外冷內熱之人,向來大家都知喬安的規矩,她這急吼吼的到來,讓人不禁恐懼。


    那丫頭黯然失色,立即後退。


    沈喬安已進入了乾坤殿,她這麽一來,殿宇裏的孫昭雪明顯感覺到了,她驚慌的起身,似乎喬安是個兇手,自己就是她的追殺目標。


    “沈喬安,你、你迴來了?”她顫抖了一下,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銅壺,裏頭的冰塊落在了李仲宣的手臂上,李仲宣一骨碌就醒了過來。


    他也想不到會看到沈喬安,而更想不到沈喬安手中竟握著馬鞭,那馬鞭在顫抖,喬安的肩膀也在顫抖。


    “安兒,你、你迴來了?”一來是被迷迭香弄到了,他神智未嚐全部恢複,二來看到沈喬安這淩厲的氣勢,讓李仲宣有點不明就裏,所以他的聲音顫抖了。


    沈喬安大步流星靠近了兩人,她嗅到了他們身上一模一樣的龍涎香氣味,她的眼睛一掃視,那孫昭雪立即整理衣裳,且還欲蓋彌彰的解釋道:“喬安姐姐,您迴來了,我和、我和皇上,沒、沒什麽。”


    這不是越描越黑是什麽呢?


    沈喬安有看了看李仲宣,發覺李仲宣也衣冠不整,這自然是李仲宣剛剛昏睡的過程中,某人有意為之的。


    喬安一切都明白了,她用力的一馬鞭抽在了銅壺上,那銅壺傾倒,裏頭的冰塊全部都灑落在了雲榻上,而後沈喬安狂奔出了宮。


    剛剛到勤政殿門口,冷不丁撞在了孫昭茗的身上,孫昭茗被這一撞,當即頭目暈眩,朝後麵倒了過去。


    “喂,沈喬安,你!”孫昭茗好半天起不來,七猴兒立即去攙扶。


    而沈喬安呢,已氣鼓鼓的迴到了鳳儀宮,芷蘭看喬安這氣咻咻的模樣,想要安撫兩句,但卻不敢。


    過了沒有一刹那,孫昭雪就到了,她失魂落魄的跑著,進入了鳳儀宮後,一把拉住了沈喬安的手。


    “皇後,您打我吧,您打我!妾身錯了,妹妹錯了啊。”沈喬安低眸就看到了她麵上那嘲弄的詭笑,自然不可能下手掌了。


    但就在此刻,那孫昭雪卻一把將馬鞭搶奪了過來,交給了背後的明蘭。


    明蘭訝異的看向孫昭雪,“主兒,這是?”


    “看不出來嗎?”


    片刻後,李仲宣就到了鳳儀宮,她看了看沈喬安,屋子裏狼藉的很,馬鞭就丟在地上,孫昭雪躲避一般的越開,明蘭抱著嬌弱的孫昭雪,喬安一臉的冰冷,喬安背後的芷蘭卻心知肚明。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李仲宣原本想宣喬安擇日迴宮,但外麵鬧起來了蝗蟲,宮內又是忙碌的很,喬安身體不怎麽好,他也就沒讓人去傳召,哪裏知道沈喬安竟自顧自的迴來了。


    迴來也就罷了,沈喬安竟不分皂白就教訓了一頓孫昭雪,這徹底點燃了李仲宣的怒火,李仲宣將地上的馬鞭撿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視著喬安,


    沈喬安認識李仲宣已第九年,這九年之間,李仲宣從來不曾用這樣詛咒的惡毒目光凝睇她,此刻李仲宣的眼神,讓喬安不寒而栗。


    “仲宣哥哥!”沈喬安靠近了李仲宣,李仲宣的墨瞳裏陰翳了一層不可言說的冰霜,那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


    “沈喬安,你讓朕失望了。”李仲宣惡狠狠的丟開馬鞭,而後溫柔的靠近了地上那楚楚可憐的孫昭雪,孫昭雪的手臂上有明顯的淤青,連薄紗的衣裳都被馬鞭抽破了。


    “仲宣哥哥是要相信什麽呢?相信自己看到的呢,還是相信她的一麵之詞?臣妾沒有責打她,這一切都是她的表演,表演給自己看,也表演給你看。”


    李仲宣低咒了一聲,喬安沒有聽到他咕噥了一句什麽,他已抱著孫昭雪去了。等李仲宣去了後,喬安這才將馬鞭撿了起來,她崩潰極了,握著馬鞭抽打屋子裏的東西。


    屋子裏能破壞的都破壞了,沈喬安終於安靜了下來,不能這樣!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能這樣!此刻她需要證明給李仲宣看,她身旁的寧馨兒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魔鬼。


    她鎮定了一下,準備去見李仲宣。


    李仲宣抱著孫昭雪迴到了乾坤殿,立即給孫昭雪包紮傷口,他的動作溫柔細膩,小心翼翼,包紮完畢後,歉然道:“你以後不要去撩撥她了,也不要找、”李仲宣話沒有說完呢,孫昭雪含淚道:“臣妾什麽都沒有說,她就教訓臣妾。”


    “她向來對朕有控製欲,和朕親密無間習慣了,難免會感覺你到來的不合時宜。”


    “但是臣妾僅僅將您看作哥哥啊,都說皇後娘娘是通情達理之人,她怎麽就能這樣對付臣妾呢,讓臣妾惶恐!”孫昭雪嗚嗚咽咽的哭,李仲宣看到這裏,隻能拍她的後背。


    她頹然哭了許久,倦怠的睡著了,李仲宣將孫昭雪放在了自己的雲榻上。


    晚間,喬安過來找李仲宣,本意是在一起吃東西,而後看看這孫昭雪有什麽陰謀詭計,但李仲宣卻來了個避而不見。


    這讓沈喬安氣惱。


    第二日,喬安主動去找孫昭雪,孫昭雪看到沈喬安來了,格格格的笑了,“皇後娘娘來了?臣妾見過皇後。”


    “你這妖女,你靠近仲宣哥哥要做什麽呢?”


    “既然都是妖女了,”她有恃無恐的一笑,起身到:“那自然是采陽補陰了,想要做什麽,你不會不知道的。”孫昭雪竟如此恬不知恥。


    “限你離開他,立即迴你葉欽國去。”沈喬安暴躁了,看向孫昭雪。


    “姐姐這是要教訓妹妹嗎?看看妹妹這手腕,傷口都沒有好呢,姐姐這一次選擇什麽工具,我這裏都有!”孫昭雪將一根木棍遞給了沈喬安。


    “姐姐,妹妹給您負荊請罪了。”孫昭雪故意洋洋自得的跪在了沈喬安麵前,沈喬安一想起來昨天的事情,立即將木棍丟開。


    “妹妹靠近皇上,還有更大的目的,那就是做中京的皇後啊,姐姐,你的位置燕巢幕上,風雨飄搖呢,怎麽?姐姐不教訓妹妹了?那是一笑泯恩仇了?”


    “你!”沈喬安這些年和形形色色的惡人都鬥過,但唯獨沒有遇到這麽一個外柔內剛詭譎莫測的女子。


    “姐姐要打耳光嗎?請!”某人將半張臉竟湊近了喬安。


    沈喬安氣血上湧,幾乎沒有昏過去,然就在此刻,皇上身旁伺候的老太監福生急急忙忙到了。


    “傳口諭和聖旨!”老太監福生看著宮內兩個對峙的女子,很明顯沈喬安已經威懾到了地上那可憐兮兮的孫昭雪。


    孫昭雪看到老太監福生來了,幾乎是連滾帶爬一般的滾到了老太監背後,那福生急忙擋在了孫昭雪麵前。


    “娘娘,老奴是過來傳口諭和聖旨的。”福生咳嗽了一怔,提醒一般的看向喬安。


    沈喬安隻感覺天塌地陷了,她預料到這聖旨將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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