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誰的手拍了一下,沈喬安猝不及防迴頭,顯然是被嚇到了。


    月光落在那人的麵上,喬安一看,竟是慶公子,而慶公子發現沈喬安在哭,淚水讓那雙水汪汪的眼變得明亮了不少,慶公子還看到沈喬安手中握著一根金簪子。


    “你怎麽在這裏?”慶公子困惑的看向沈喬安,他是的確不清楚,深更半夜的沈喬安怎麽在這裏?


    喬安剛剛就看到了黑影,因此,在黑影靠近的一刹那之間,將食鹽灑在了旁邊的草叢裏,而後拔掉了金簪子。一來用來保護自己,二來用來撒謊。


    這金簪子是前一段時間洛懷逸送給她的,別看款式老舊,但這金簪子卻是個了不起的武器,沈喬安自得了這金簪子後就將金簪子插在發髻裏,想不到今日終於派上用場了。


    “哭什麽?”慶公子溫柔的伸手,為沈喬安將麵頰上的淚水擦拭掉了,喬安恢複了那張清麗可人的麵孔。


    “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我以為今日竟不可能找到了,今日我和您到這裏來,迴去後就發覺這金簪子丟了,我是特特過來尋找的。”喬安這麽說,慶公子聽到這裏,麵上有了信任的微笑。


    “你要找東西也該提前對我說,我找人陪你過來就是,一個人到這荒郊野嶺,要遇到危險可怎麽辦呢?”慶公子瞅了瞅喬安。


    並且將金簪子插在了喬安的發髻內,喬安嗚咽了一聲,慶公子乃憐香惜玉之人,握著喬安的手,送她上了馬車。


    兩人迴到青衣樓,喬安讓念兒出去帶口信給成將軍,那倉庫裏的確有食鹽,但究竟為什麽上一次沒有查出來可就奇了怪了。


    當晚,成將軍一人潛入了他們的庫房,那庫房原本就在京郊,而周邊都是封閉的,也絕對安全,因此那庫房裏隻有一個年邁的老人在看著。


    成將軍進入後,各處都找了,那一大推農具已搬運走了,至於另外的一堆打開一看還是砂糖,這可讓成將軍奇怪極了。


    就在成將軍捉摸不定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庫房裏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腳步聲。


    成將軍立即迴頭,乍然看到了一條黑漆漆的狼犬,夜色裏,狼犬的獠牙雪亮,好像出鞘的匕首。


    “糟糕!”成將軍知道這狼犬的厲害,當即撒腿就跑,但哪裏知道這狼犬對其窮追不舍。


    成將軍百無聊賴,準備翻牆離開,卻想不到一口被狼犬咬住了褲腿,他一怒,一拳頭打在了狼犬頭上。


    成將軍征戰沙場多年,那鐵拳可厲害了去了,沙袋一般大小的拳頭打在狼犬頭上,狼犬頓時了然無聲。


    他隻感覺一股子湍急的熱流噴射到了自己臉上,血腥極了,就在此刻,狼犬奄奄一息,成將軍也累壞了。


    他剛剛起身,就看到那看門人提著燈籠出來了,兩人麵麵相覷,成將軍一想自己暴露了準備逃離,哪裏知道這老人折返迴去跑的竟比他還快。


    “鬼!鬼啊!”


    聽到這裏,成將軍明白了,原來是這老家夥將自己當做了白日裏的冤死鬼劉三兒,他立即追了過去,經過恐嚇,那老人將秘密說了,原來庫房大有乾坤,這庫房上麵擺放的不過是一些可以見光的零碎,下麵地下室裏的東西才是重中之重呢。


    成將軍下到地下室一看,裏頭的食鹽已所剩無幾,看起來大部分都販賣出來了。


    事情的結果是這老人瘋瘋癲癲了,那條狗成了成將軍當晚的盤中餐,成將軍將此事告訴李仲宣後,李仲宣也感詫異。


    至於他們在芙蓉關外準備的食鹽,莫淮海他們這一次並沒有搶奪,朝廷軍隊也就低調的迴來了。


    這麽一來,事情陷入了僵局,而喬安那邊的調查也已進退維穀,無可奈何之際,李仲宣和裴炎商量出了一個辦法,算不得什麽高明,但卻可以引蛇出洞,釣魚上鉤。


    這日,朝廷下了聖旨說是邀請輕工在在鹿鳴苑吃酒,其意乃是為上一次之事賠禮道歉。慶公子得了聖旨後,哈哈大笑。


    “二叔,我們不著急,他們卻急壞了。”慶公子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莫淮海,那莫淮抱著一個女孩在調笑,聽到這裏,立即讓那女子出去了。


    “哎呦,大爺什麽了不起的話,還不讓奴家聽?”那女子走都不走,手指頭在莫淮海的胸口上畫圈圈,倒是濃濃的莫淮海心癢難搔。


    “朝廷怎麽了?”莫淮海也不催那女孩兒厲害了,瞅了瞅慶公子,慶公子淡淡一笑。


    “朝廷竟邀請我去赴宴,還在上鹿鳴苑內,這可是點狀元時才會去的地方呢。”他笑了。


    “要你去你去就好,且看看李仲宣有什麽蛇耍?”莫淮海親了一下那女孩兒。


    慶公子不近女色,因為他知道一旦女人靠近自己,早晚會意亂情迷,他這事情就做不成了,因此也比較討厭那些十分狎昵女子的男人。


    他記住了這個女子。


    “我自然是要去。”慶公子不但打算赴宴,還準備的很熱鬧,甚至給李仲宣和沈喬安都準備了禮物,給李仲宣的是一個銅鼎,取問鼎中原之意。


    給喬安的是一把特別精巧的團扇,取“步步高升”之意。


    當晚,沈喬安又一次看到了青樓內的紛爭,這等爭吵一類的事情在青衣樓內日日都發生,客人和客人之間的爭吵,客人和女子和藝伎之間的爭吵,藝伎和老鴇之間的爭吵,反正層出不群。


    此刻,喬安朝後門一看,那老鴇翠仙將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兒給趕了出去,那被轟趕出去的女孩隻是一個勁兒的哭,話都說不上來。


    沈喬安發了慈悲心,對念兒道:“給那女孩兒安排個住處,明日你找人送她到洛兄那邊去,可憐見的。”


    念兒立即去安排。


    第二日,這女孩準備啟程,竟還是嗚嗚咽咽在哭,沈喬安看到這女孩哭的厲害,不免要訓誡兩句,但哪裏知道這女子竟然不會說話,一開始沈喬安還以為這女子哭泣是因要離別,這時候才明白,是因為疼。


    她的舌頭被人斬斷了,從根部徹底消失,喬安看到這裏,為這女孩弄了點兒藥。


    “怎麽一迴事?翠仙這麽狠毒?竟要將你送走了!”這女孩倒沒有遭遇什麽毒打,但卻沒有了舌頭。


    而那翠仙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平日裏摳門也就算了,連那女孩兒臨走之前都摳門到不肯給個路費。


    “說不出來就寫!”沈喬安將一支筆給了那女孩兒,那女孩兒握著比,慢吞吞的寫,喬安看了內容後豁然明白原來是這女孩兒不小心聽到了慶公子和莫淮海之間的秘密。


    “什麽?明天慶公子要到鹿鳴苑去?”為什麽招待慶公子赴宴一事,沈喬安壓根就不知道呢?喬安埋怨的看了看念兒,念兒道:“我昨天晚上還去了成將軍那邊,老成並沒有說,倒不是奴婢知情不報。”


    “我知道了。”


    關於慶公子赴宴的事,朝廷也有一定的安排,禦膳房做的菜很豐盛,看來是一個相當愜意的宴會。


    但讓李仲宣想不到的是,宴會上出席的不僅僅是慶公子,竟還有沈喬安。


    沈喬安也想不到慶公子非要帶著自己,美其名曰“去皇宮走走,開開眼界”實際上是做什麽,大家都心照不宣。


    酒過三巡,喬安準備撤離,但卻被慶公子一把抓住了手腕。


    伺候在李仲宣背後的狼王和成將軍等幾人,因看慶公子竟握住了喬安的手,頓時拔刀相向,慶公子倒是不以為意。


    “忘年,這裏是帝京,怎麽能說走就走呢,你平日裏自命不凡,不給我麵子也就罷了,連皇上麵子都不給了嗎?”慶公子一麵說,一麵瞪視了一下沈喬安。


    喬安有苦說不出,此刻還用告訴李仲宣什麽?兩人麵麵相覷,秘密已全部都泄漏。


    “給皇上斟酒,算是賠不是了。”慶公子一麵說,一麵將酒壺給了喬安,沈喬安握著酒壺,斟酒一杯送到了李仲宣麵前。


    “這位是?”李仲宣凝眸看了看喬安。


    “這一位乃是我青衣樓的頭牌花魁,忘年姑娘,她的小曲兒在帝京也數一數二,少停讓她給皇上您唱一個,怎麽樣呢?”說話之間,慶公子故意湊近喬安。


    喬安躲避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隻感覺後背緊繃,連唿吸也不順暢了。那慶公子倒是習以為常的模樣,唇畔有魅惑的笑。


    “既是歌姬,那朕就喝這一杯,但且請二位也莊重點兒,畢竟這裏是皇宮啊!”李仲宣火冒三丈,當即想將酒潑在對麵慶公子那張偽善的臉上,但畢竟還是咬咬牙忍住了。


    慶公子立即點頭:“草民恭敬不如從命。”


    李仲宣吃了喬安的酒,接著慶公子開始刁難李仲宣,“久聞皇後娘娘國色天香,今日既我們都到了,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還請讓娘娘出來給我們這些鄉巴佬開開眼界呢,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慶公子早想要證明自己身旁人的身份了,忘年疑點重重,很有可能就是喬安,而好的是今日李仲宣竟邀請了他到中京做客,這不是上趕著自曝其短嗎?


    沈喬安靜默的看向李仲宣,眼神裏有慚愧,有懇求,而李仲宣呢,眼神裏隻有包容與保護。


    “皇後娘娘最近身體不怎麽好,咳喘也有一段時間了,”聽李仲宣這麽說,似乎不可能讓皇後出麵了,但就在此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朕要說讓她認識兩個妙人兒,她也是很希望出來的。”


    這麽一說,讓侍女去找喬安了。


    沈喬安心跳加速,眼看就要暴露了,這可如何是好呢?少停,一群姑娘簇擁著一個女孩來了,眾星拱月。


    那女子靠近他們後,輕柔的坐在了李仲宣身旁,安靜的很,她好像一朵白雲,要是麵上沒有麵紗就更更完美了。


    “本宮最近總是咳嗽,”說完就“咳咳咳”了起來,沈喬安一看,李仲宣竟溫柔的靠近了那女孩,伸手將那女孩麵紗拿掉了。


    這……這怎麽可能啊!


    隨著麵紗一點一點的拿開,沈喬安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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