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賭坊是帝京規模比較大的賭坊,其實也不要說紅顏賭坊了,就是一般的賭坊每天也有不少亂七八糟的事發生。


    所以老板通常會留在賭坊內,以備不時之需,喬安發現那是一個閣樓,飛起來上了窗,點開窗戶紙朝著裏頭一看,發覺裏頭沒人。


    “你在外麵蹲點,我裏頭去看。”喬安對下麵的李仲宣揮揮手,一臉“就這樣說定了”的表情,李仲宣氣急敗壞。


    他也想到屋子裏去,但又怕外麵沒有人看著,會被抓現行。此刻,他隻能站在下麵等,喬安在屋子裏翻騰了會兒,發覺一本賬,打開窗丟了下來。


    李仲宣看到一本一本的書卷從天而降,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接住了,喬安指了指旁邊一個屋子,那屋子裏頭喲偶燈燭,半明不暗的。


    “在這裏看啊?”李仲宣每常和喬安一起行動就會發覺喬安有不少的奇思妙想,他稍不留神就跟不上喬安的節奏了。


    “看來這裏一般人不會進來,現在我查這個,你到前麵去和慶公子玩兒,拖著他不能讓他進來了。”其實,就李仲宣想,這些明麵上的賬目並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想要說,但卻欲言又止了。


    喬安催促了一聲,讓李仲宣離開,等李仲宣去了,沈喬安這才一目十行的看,倒是看的觸目驚心。


    這紅顏賭坊不但做賭棍的生意,還兼職為債主要錢,欠債之人一旦無力償還,紅顏賭坊就會斬斷人家的手臂和大腿,或者挖眼睛之類的抵債,喬安看到的是一本血雨腥風的爛賬。


    這紅顏賭坊生意很好,進來賭博的人是不需要給錢的,他們甚至可以免費吃喝這裏提供的一切東西,菜是旁邊七星樓裏做的,酒水是陳年佳釀,慶公子的經濟來源主要是抽成。


    簡而言之,輸家滾蛋就好,贏家卻要每天給慶公子二成的銀子,別看二十個小數目,對賭坊來說可不小了。


    沈喬安見過不少一晚上輸掉千萬左右的人,如果按照二來算,紅顏賭坊一晚上從贏家身上就可得二百兩,這倒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喬安看的熱血沸騰,暗忖自己能不能也搞一搞這個聲音,但立即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沈喬安啊!沈喬安!這等無恥之尤的生意也是你能做的嘛?”


    另一邊,李仲宣已經出去了,今天實在是運氣好,剛剛出去就遇到了慶公子,那慶公子也是賭博的高手,平日裏閑來無事竟也喜歡和人玩兒。


    “小,小。”慶公子開了竹筒,眾人一暗,點數為小,對麵那人苦兮兮的將銀子給了慶公子,但慶公子卻哈哈大笑:“來的都是客,從來沒有主人家贏客人錢財的道理,不過是玩兒罷了,得罪勿怪。”


    那慶公子竟將銀子奉還給了那人,那人開心的屁顛顛的。


    眼看著大獲全勝的慶公子要到後院去了,李仲宣急中生智,“公子,小可也想要和您切磋切磋。”


    “哦?”慶公子從黑暗中迴過頭,那雙眼很溫柔,這哪裏是男人的眼睛?這分明是一雙多情的女孩的眼睛,真是明眸善睞。


    盯著那雙眼睛看,會有被蠱惑了的感覺,李仲宣看了看那雙眼睛,急忙收迴目光。


    “怎麽玩?”那慶公子對生客很好,笑著靠近了李仲宣,“反正都是賭博,我們賭一賭其餘的。”


    “什麽?”慶公子饒有興味的揚起眉毛,看向李仲宣。


    “就賭這個人老婆死了沒有。”李仲宣看向旁邊一個男子,那男子張口就要罵人,但慶公子卻用眼神安撫住了他,那男子隻能沉默。


    “他老婆已死了,今日他去城北的杏花嶺祭奠去了。”慶公子笑。


    李仲宣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剛剛他也聞到了這人身上紙錢的氣味兒,還看到了這人腳上的泥土,這個人祭奠了夫人後還在杏花嶺買了一瓶杏花村喝了,想不到對方的觀察和自己一般敏銳。


    那慶公子道:“我們都是一個觀點,這也沒有什麽好玩兒的,我還有事,就先迴去了,兄台好生玩兒。”


    李仲宣驚訝於慶公子的觀察力,可見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能掌握這麽兩門生意還是有一定的本領。


    慶公子進入了後院,李仲宣想要尾隨,但卻不能!也不知道喬安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沈喬安還在翻閱呢,忽然眼前一黑,蠟燭熄滅了,喬安看到一條黑影鑽入了這個屋子,且還蹲在自己旁邊。


    “你幹什麽啊?李仲宣!”沈喬安推了一把旁邊的男子,此人一把捂住了喬安的嘴巴,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刀已放在了咽喉上。


    寒光一閃,喬安發覺這是個陌生人,她先以為自己暴露了,這是紅顏賭坊裏的侍衛,但很快就發現,並非如此,此人隻怕也是進來找什麽東西的。


    此刻,一定是主人迴來了。


    “做什麽?”喬安冷峻的眼盯著那人。


    “少說話,他迴來了!他發現我們就不好了,我要殺他,但在殺他之前,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殺了你!”那人盯著喬安。


    喬安點點頭,“我聽話,我聽話。”為保證安全,她立即做出來一個投降的姿態。


    那人看到這裏,似乎很滿意。


    片刻後,腳步聲到了,某人先是上了閣樓,而後急匆匆的腳步聲下了樓,再然後一片雜遝的腳步聲在外麵響了起來。


    喬安道:“壯士,我是個賊!我是進來偷東西的,你呢?”也就隻有沈喬安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之下還能維持鎮定了。


    那人看了一眼喬安,“上個月我哥哥在紅顏賭坊賭博,因輸了五百兩銀子沒有錢償還,他讓人將我哥哥的眼睛給挖走了,你說狠毒不狠毒!”


    “好像說不過去啊。”喬安口是心非,一來五百兩也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在那個時代,大理寺卿裴炎一個月才劉十兩銀子呢!


    二來,喬安覺得這些賭棍哪裏有什麽好東西,一個個都和雷子一樣,“你那嫂夫人不是氣壞了?”


    “我嫂早已改嫁了,但我哥哥一遇到困難就去找他,半年前竟狠心絕情將自己的女兒賣給人做了丫頭,哎!哎!哎!”


    聽到這,喬安嘀咕了一聲:“也難怪人家要挖了你哥哥的眼睛,你哥哥壓根就不是什麽好人啊。”


    “別說話,他們來了!”


    那慶公子早已經察覺到這裏不對勁了,剛剛喬安和此人說話的時候,將一本賬踢了出去,那賬本厚重且大,誰都能看到。


    幾個人頓時進入了屋子,火把之下,沈喬安看到了慶公子,逆光,她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但卻能感覺到這看似柔弱的公子竟冷漠的很。


    “做什麽呢?”慶公子看了看地上的賬本。


    喬安哭喪著臉,指了指那人,那人的目標也不是喬安,一腳踢開了沈喬安,當即刺向了慶公子,結果慘不忍睹,隻那人怪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是你的客人,”喬安發覺這慶公子武功非常非常好,好到離譜,唯恐自己被傷害,急忙解釋。


    “我在外麵賭呢,這個油頭粉麵的胖子,一把刀將我挾持到了這裏,對了他還偷看了你的賬目,說自己要給什麽哥哥弟弟討迴公道,我和他不是一夥兒的啊。”


    “哦?”慶公子挑眉,湊近了喬安。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一夥兒的,你去吧。”沈喬安纖幼,那男人粗獷,喬安文雅,那男人狂暴,一看都不是一夥兒的。


    “謝謝。”


    喬安轉身就走,而李仲宣撩開簾子已在等她了!鬼知道沈喬安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麻煩,隻要有喬安的地方,麻煩就如影隨形。


    喬安深吸一口氣,眼看就要靠近李仲宣,卻聽背後那胖子道:“公子,我是為我哥哥的事情來,那偷看你賬目的是這臭小子,你可不要讓這臭小子跑了啊。”


    喬安隻感覺後麵多了一雙淩厲的視線,而後一根繩索飛了過來,眼看就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老天啊,這慶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測!眼看著喬安要被馬鞭勒住脖頸子了,李仲宣握著旁邊桌上的一個貔貅丟了過去,那馬鞭纏在了貔貅上,李仲宣拉著喬安的手就走。


    兩人前麵跑,慶公子後麵追,搞的雞飛狗跳,終於從紅顏賭坊出來了,躲避在拐角,等那慶公子無功而返後,李仲宣埋怨道:“怎麽露餡了?”


    “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喬安又道:“話說迴來,那慶公子的賬目我是都看了,並沒有什麽問題,也跟蹤了這兩天,發覺人家就是這賭坊和那青樓在發家致富。”


    “沒暗門子生意?”


    “這聲音已很暗了啊!”喬安道。


    “也好,明日我讓人再查一查。”兩人聊了聊準備離開,此刻紅顏賭坊裏嘭的一聲,有個人被丟了出來,喬安非要過去看熱鬧。


    李仲宣又一次落後,那被丟出來的彪形大漢就是剛剛揭發喬安的,真可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喬安蹲在那彪形大漢麵前,“怎麽樣,胳膊還在!大腿也在,眼睛也在,你哪裏被弄走了?”


    喬安笑。


    但那人卻笑不出口,“你這臭小子,你這臭小子。”


    “你這大塊頭,你哥哥是該死極了,真該死!”喬安嘲諷完畢準備離開,賭坊門簾一閃爍,一條細細的鞭梢毒蛇一般的抽了過來,一下子卡住了喬安的咽喉。


    一股大力拉喬安後退,沈喬安後背撞在了那人的胸膛上,“說說,到我書房裏看什麽呢?”


    “慶公子,你、你放開我我就說。”喬安快要窒息了,懇求道。


    那慶公子很好說話,將皮繩拿走了,沈喬安這麽一看才發現原來這慶公子右手始終握著皮繩,那皮繩柔軟的很,平日裏不用的時候放在衣袖中,利用的時候抽出就是。


    “說吧!”冰冷的聲音,竟可以蠱惑人心,喬安道:“我看賬目的目的是、”話說到這,冷不丁伸手搶走了慶公子的皮繩,一個鷂子翻身就逃了。


    慶公子也不著急,左手揮出,眼看那毒蛇一般的鞭梢又到了,喬安暗罵一聲,將身一矮,孰料那鞭梢抽在了喬安的發髻上。


    那木簪子很簡單,男性的東西都簡單!木簪子嘩啦一聲折斷了,青絲如墨,打開如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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