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站在李仲宣旁邊,兩人盯著前麵的道路看了看。


    喬安蹲下,折斷一根艾草在鼻端嗅了嗅,“這一路,路兩邊不少的草都折斷了,說明來過一群人。”


    喬安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成將軍立即上前,他帶兵多年,一看就知道這裏來過大部隊,“來過人!他們將蒿草捆綁在了馬尾巴上,馬兒在前麵走,馬尾巴上的蒿草就消除了地上的痕跡。”


    成將軍摸著下巴。


    “騎兵呢,過來!”喬安迴身,朝後麵打了一個響指,有一群騎著高頭大馬之人到來,雖然天氣炎熱,但這群人依舊全副武裝,不但人穿著厚重的鎧甲,連馬兒都穿著熠熠生輝的鐵衣。


    “大家注意點兒!”騎兵打頭陣,一邊走一邊觀望,沈喬安和蘇菱悅等始終走在最前麵,轉過了一個盤山路後,沈喬安察覺到了危險。


    狼王道:“讓我來吧。”


    他半蹲在地上,伸長脖子朝空中叫了一聲,那動作那聲音都和狼像極了,片刻,一群狼兇狠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眾人也不知道他對狼發了什麽令,很快的一群狼就進入了幽深的山林裏。


    “等等!”狼王迴頭看了看喬安和李仲宣,“狼會幫我們找到線索的。”眾人還在等著呢,忽然就聽了遠處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


    喬安手搭涼棚看過去,發現懸崖峭壁上有人滾了下來,那人一落地,狼群就將他包圍了起來,而後被拖走了。


    接二連三,不少哨兵被狼群給咬死了,一一從製高點上滾落了下來,有人準備射狼,但狼群的敏捷度早已找過了人類的預想,狡猾的狼群閃電一般的消失在山林裏。


    眾人都知道埋伏就在不遠處。


    “注意點兒。”喬安迴頭吩咐了一聲,眾人緊隨其後,他們都諳熟戰術,自然知道哪裏最適宜排兵布陣了,果不其然在前麵不遠處遭遇了突襲,好在他們都有所準備。


    兩軍很快就打鬥在了一起,可謂難解難分,這群人戰鬥力很強,僵持了大約半個時辰,對方轍亂旗靡,死傷無數。


    繼續往前走,另外一群人到來,這群人明顯不如剛剛那一群人,頓時被打的七零八落,眾人高歌猛進。


    最後一撥,才是張徹帶領的人,張徹對打仗不怎麽在行,在他看來蠻幹就是了,結果很快就被全盤拿下,眾人氣喘籲籲,橫七豎八倒在了地上。


    喬安看向了主帥,那張徹眼看著沈喬安和李仲宣到來,頓時嚇壞了,眼前有一個懸崖,陷車不假思索就跳了下去。


    但他隻感覺身體一沉,發覺一股相反的力量才拉扯自己,迴頭一看,看到了站在懸崖上的成將軍,成將軍力大無窮眼疾手快,眼瞅著張徹要自殺了,他一根繩索丟下去就捆綁了張徹的小腿。


    他竟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張徹被成將軍拉上來後,丟在了旁邊,此刻張徹已成了人民的公敵,眾人都靠近了他,張徹發瘧疾一般渾身顫抖起來,旋即牙關咬緊,明明風和日麗,他卻好像被丟在了冰窖裏一般。


    沈喬安看向張徹,厲聲問道:“你們還有什麽人?都在哪裏埋伏著?”


    “都、都被你們打敗了,打敗、打敗了。”張徹聲音也在顫抖,狼王看到這,知道張徹是毒性發作了,他用匕首割開自己的血管,強迫張徹喝了一點兒鮮血。


    張徹氣喘如牛,微微閉上了眼睛,大概過了一刻鍾張徹的神色逐漸恢複了,他木訥的坐在原地,好像個雕塑似的。


    他眼睛看向遠方,淚水卻滑落了下來。


    “以後!不要胡作非為了,你對不起春琴!”喬安罵了一句,朝著前麵去了,張徹靜默了許久,終於站了起來,跑到了沈喬安旁邊,眾人還以為張徹要對喬查下手呢,急忙拱衛了過去。


    喬安示意他們不要大驚小怪,就張徹這等貨色,她自己綽綽有餘,“有什麽要說的?”


    “你說的對,我對不起春琴,我、我再也沒有顏麵見他了。”


    “為何不洗心革麵,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沈喬安和李仲宣一般,他們都是惜才之人,這張徹也並非沒有特長,當初張徹在帝京做了不少生意,這也是梁超雄和張徹那麽頑固不容易被消滅的根本原因。


    後來張徹投降了李營,又開始幫助李營打點莊園裏的一切,他對財務有一種天生的精明,任何時候都可白手起家。


    隻可惜後來的後來,張徹見風使舵,投靠了莫淮海,這是讓沈喬安唾棄,讓眾人憤恨的。


    “我沒有迴頭路可走了,沈喬安。”張徹深長的歎口氣,“那莫淮海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他知道了你們的行動,後麵還會來一群突襲,我提醒提醒你們。”


    “讓我們以逸待勞嗎?”喬安看了看張徹,她也猜想到了,莫淮海的安排不會這麽簡單。


    “是!”張徹點頭。


    但此刻,他的任何一句話都失去了可信度,旁邊的成將軍對喬安頻頻搖頭,示意喬安不要相信他。


    “繼續說!”沈喬安盯著張徹。


    “和他在一起的未必都是壞人,他用毒藥控製了我們,我們必須對他言聽計從,要是不聽話,”張徹的目光明顯恐懼極了,“他會用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來折磨我們。”


    沈喬安也知道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被逼無奈,點了點頭,“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滾吧,今日我們不殺你。”喬安赦免了張徹。


    張徹點了點頭,轉身靠近了懸崖,他的目光惆悵極了,是該做一個了結了,他的眼神那麽無助,那麽無奈!顯然他有什麽話要說,但卻嘩啦一聲從這裏跳了下去。


    “成將軍,快!”盡管喬安吩咐的快,盡管成將軍下手的更快,但繩索已無論如何都捆綁不到張徹了,成將軍歎息一聲,看向了那深不可測的懸崖。


    有風吹過來,吹亂了喬安的發絲,其實她是想要再做一做和事佬的,畢竟春琴不是狠心絕情之人,畢竟春琴還在等張徹迴心轉意呢。


    但此刻,一切都結束了,她哀切的盯著懸崖看了看,迴過頭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這未嚐不是最好的結局。


    “埋伏起來!就在這裏!”喬安迴頭看向眾人,成將軍立即部署,人群當即埋伏了起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前後,不遠處出現了另外一群人,這一群人浩浩蕩蕩,才剛剛進入穀口,喬安他們就展開了突襲,但因來人實在是太多了,急切之間難以分出勝敗。


    “諸位!”李仲宣振臂一唿,“諸位英雄好漢,聽我一言,我知你們在麵臨著什麽,你們果真還要滾迴去嗎?他是怎麽樣對待你們的呢?我們是為救贖你們而去深山老林裏找解藥,而你們呢?竟如此阻擊我們,你們怎麽想的呢?”


    眾人沉默了,有人丟開了刀具,氣咻咻道:“你們找到了解藥果真情願幫助我們嗎?”


    “不然我們找解藥做什麽?”喬安反詰,“你們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沒有解藥大家都是個死!現如今你們即便是殺了我們迴到了莊園,他會將你們怎麽樣?這是你們唯一的希望,不要在大動幹戈了,諸位!”


    他們的話不具有什麽煽惑力,但卻是實打實的,眾人聽到這裏,竊竊私議,許久後,一個男子丟下了武器,將雙手高高的舉起來。


    “沈喬安,我投降了!迴去橫豎是個死,就這樣下去能有什麽出頭之日,早晚還是會死在莫淮海手中,可憐我們前赴後繼都在為人作嫁,我投降了。”


    “奶奶的!我也投降了。”


    “投降!”


    一人投降,後麵那一群人陸陸續續選擇了投降,逐漸的靠近了喬安,沈喬安道:“現在我們就去找師尊,師尊大人會治你們的,走吧。”


    但才剛剛啟程,情況發生了變化,帶隊的幾個人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莊主湊近看了看,斷定是中毒了。


    狼王割開自己的脈管,讓眾人先食用了一些自己的血液,之前那白眉道人已說過,這種毒隻要中過一次的人就不會中第二次,並且,解毒後此人的血液可以克製毒藥。


    眾人看狼王舍命救助他們,對他們更是死心塌地了。


    “你怎麽樣,還好嗎?”喬安看狼王萎靡不振,伸手拍了拍狼王的肩膀,狼王苦澀的一笑。


    “都是天涯淪落人,能幫一幫就幫幫他們吧,他們本質上不壞。”雖然他們的確為莫淮海做了不少的壞事情,但這些壞事情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做出的,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去選擇。


    休息了一會兒,眾人都逐漸好了,倒是狼王看起來情況很糟糕,李仲宣和成將軍等為狼王灌輸真力,許久後他才勉強好起來。


    狼王帶路,繼續往前走,眾人浩浩蕩蕩,很快就到了狼王說的那個地方,白眉公看到狼王帶了這麽一群人到來,怒喝道:“真是荒唐,你如此貪得無厭嗎?我幫你一人也就罷了,你竟找這麽多人來讓我解毒?”


    眾人屏息凝神,都不敢說一個字。


    喬安上前去說了兩句大義凜然的話,哪裏知道這白眉公脾氣一點都不好,差點和喬安翻臉了,沈喬安也知此人乃是閑雲野鶴,自不會平白無故就幫人。


    而他們呢,這麽一群人說來就來,自然是驚擾到了白眉公的清修。


    “師尊,懇求您幫一幫他們吧,”喬安將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那白眉公有點兒動容,疑惑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張口閉口管我叫師尊呢?”


    “此事說來話長了。”喬安從人群中將藥莊莊主攙了出來,對白眉道人道:“師尊老人家,您看看這是何人?”


    師徒二人雖然二十年都沒有見麵了,但他們的麵貌並沒有發生什麽過分的變化,看到這裏,莊主熱淚盈眶。


    “師父,是徒兒啊,這些年您竟都在這裏,徒兒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白眉道人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到來,欣喜極了。


    師徒兩人敘舊去了,完全忘記了救人的事,喬安想要繼續去說道兩句,但卻被李仲宣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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