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進行到下午,送別了各路的牛鬼蛇神後,莫淮海這才開始好生吃東西,作陪的是張徹以及莫少穹、莫少嚴。


    “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你也接觸過,將來他就是你哥哥,如假包換的哥哥!”席間,莫淮海鄭重其事的看向莫少嚴,為莫少嚴吩咐。


    莫少嚴點點頭。


    但莫淮海的話遠遠沒有結束,“你以後要聽你哥哥的話,知道了嗎?再說什麽事情要和你哥哥商量,這叫兄弟同心。”


    莫淮海心情好極了,但旋即似乎想起來了什麽悲傷的過往,歎息一聲道:“要是戚夫人還在就好了,他一定也很快樂。”


    “爹爹!”莫少嚴起身,激動道:“爹爹,您找到了我的大哥這是好事情,但您想必也看出來了,大哥是什麽脾性?大哥壓根就不想留在這裏。””


    “什麽脾性?”莫淮海凝睇了一下莫少嚴,“什麽脾性到了我這裏隻怕都要改一改!”


    莫淮海拍案,狠狠的盯著狼王,“我知道你剛剛到這裏不習慣,但時間長了我保證你會深深的愛上這裏!這是一個充滿了快樂和愛的地方,你也最好快樂起來。”


    這裏有快樂和愛?


    “爹爹,您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既然大哥誌不在此,您即便是強留下了大哥又能怎麽樣呢?這不過是更讓大哥難過罷了。”莫少嚴實事求是的說。


    “滾開!你這小兔崽子!”莫淮海怒了,將玉著用力的拍在桌上,那玉著立即折斷。


    “爹爹!”莫少嚴跪在了莫淮海身旁,“您就不要用不正當的手段來為難哥哥了,讓哥哥去吧,求求您了。”


    “請家法!”事情發展到這裏,莫淮海已怒不可遏,在狼王沒有到的時候莫少嚴是一個謙謙君子,一個什麽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好兒子,但狼王到了後呢?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


    家法很快就送了過來,張徹是聰明人,一看家務事來了,唯恐自己裹挾不清,急急忙忙隱退。


    一根馬鞭浸在了冰水裏,莫淮海湊近那馬鞭。


    莫少嚴聽天由命的閉上了眼睛,“當年,我因失去了他!我誤以為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孩兒,從來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任你唿風喚雨!今日你竟敢頂撞我?養不教父之過,今日抱歉了!”


    莫淮海手中的馬鞭抽打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的狼王一把握住了馬鞭,用力一拉,莫淮海打了個踉蹌,馬鞭已脫手飛了出去。


    “此事都因我而起,和少嚴有什麽關係?老爺想要懲罰,任憑老爺斧鉞加身,隻冤有頭債有主,還請您不要責罰小弟。”狼王轉果身,目光看著黑暗安的夜空。


    他那寬闊的後背亮在了莫淮海麵前,莫淮海氣壞了,撿起來馬鞭劈裏啪啦就教訓,一來莫淮海不是習武之人,二來狼王穿著衣裳,因此受傷不是很嚴重。


    “哥哥!”此時此刻,莫少嚴擋在了狼王的背後,任憑雨點一般毒辣密集的馬鞭抽打自己。


    “少嚴,你這是何苦?”


    兩人兄弟情深,你為我,我為你,看的莫淮海驚訝極了!他想不到這兩人竟會如此的惺惺相惜,要是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抗外界,豈非所向無敵?


    莫淮海撤了家法,“罷了罷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老爺!”眼看著莫淮海要離開,狼王追在了莫淮海背後,莫淮海一怔,“怎麽?後悔了?”


    他有點驚喜。


    “老爺,珞珞是無辜者,還請您不要傷害她,她嫁給我真是跳入了火坑,如果您果真認為我是您的大兒子,就請您答應我這唯一一個懇求。”狼王死死的盯著莫淮海。


    “你那嬌滴滴的娘子我已送到李營那邊去了,從今以後你們就不要見麵了,你喜歡她這個類型的?爹爹為你物色就好。”莫淮海皺眉“事已至此,你還叫老爺嗎?”


    “老爺不要強人所難。”很顯然,狼王並不尊敬莫淮海,也不會認莫淮海這個“爹爹。”


    莫淮海氣壞了,冷冰冰的轉過身,撤步離開。


    “爹爹!”莫少嚴也是唯恐天下愛不亂,“您不是需要個繼承者,我做您這繼承者吧,求求您放了大哥!大哥的心不在這裏,您就算是強迫大哥留下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哈哈!”莫淮海迴身,嘶啞的冰冷笑聲幾乎穿透了他們的耳骨,“老夫自有安排,這也是你們可以挑選的?從明日開始,你們給我寸步不離的待在議事廳,一旦你們逃離!”


    莫淮海陰冷的詛咒:“我也顧不得那麽許多,立即揮師殺到李營的莊園去,趕走李仲宣,殺了珞珞,要你欲哭無淚。”


    看著莫淮海遠離,莫少嚴這才湊近狼王,提醒道:“爹爹說到做到,你要當心。”


    “為今之計,還能怎麽樣?”狼王遭遇了這些毀滅性的打擊後,智慧也大打折扣,他看向弟弟,希望弟弟能為自己出主意。


    “陽奉陰違吧,還能怎麽樣呢?”


    兩人的確被限製了自幼,莫少嚴想要迴去確定一下珞珞的安全,但才一出門就看到了外麵的一群士兵,這些事情厲害極了,都是精挑細選來對付他們的。


    唯恐事情鬧大,莫少嚴隻能退下。


    至於狼王,也隻能勉為其難的住在這裏。第二日,莫淮海的老家丁到了,他讓人將一馬車的賬本送了過來,“老爺交代過了,從今日開始,這個月的賬目就分別讓大少爺和二少爺來打點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人做畢竟放心。”


    那老頭子讓人將馬車裏的賬本送過來,舔舐了一下幹裂的嘴唇,他開始介紹。


    “這些賬本,分別是城內的房屋租金,有人每個月會做總賬,大少爺和二少爺隻需要月底簽個字就成了。”那老管家對府上的事了如指掌。


    “這些是古玩店、酒店、雜貨鋪依舊青樓裏的買賣,每天下午城中會有人過來對賬,您二位就辛苦認真盯盯了。”那老頭子說完,從衣袖中將另外兩個黑色的賬本拿出來。


    “這一本是收花押的,簡而言之,在帝京乃至於帝京外的鳳州等城市,誰人做生意都免不得要上花押,每個月的十五號兩位爺需要帶人去收一收。”


    “什麽花押?”剛剛那些生意還算正兒八經,但這算是哪門子的古怪生意。


    那老管家也不隱瞞,直言不諱道:“花押說難聽點兒就是保護費,帝京做生意的人都需繳納保護費。”


    “保護費?”狼王冷笑:“你們保護他們了?”


    “他們也可以不給的。”那老管家笑了,“這已是我們曆來的生意了,他們要是給,什麽都好說!他們要是不給,這也沒有什麽,跟著您的人會幾下他們的招牌和名字,半夜三更他們的店可就不翼而飛了。”


    那老管家顯然經常做這些事,聽到這裏,兄弟倆都怒不可遏。


    “那個賬本呢,做什麽買賣的?”狼王指了指老管家手中的另一本,那也是一個黑麵兒的賬本。


    他打開一看,上麵記錄的賬目比較淩亂,前有人之名,中間是日期,後麵有人打的手膜。


    “這一門生意叫缺一門,您也不需要知道是什麽,老爺在做這這個大買賣,有人過來打手膜,給我們銀子就成了。”


    那老管家不情願解釋了,讓人搬運賬本進來,賬本之多,竟裝滿了一輛馬車,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哪裏來的如許多賬本呢?


    等那人去了後,狼王和莫少嚴將賬本分門別類,經過他們這麽一整理發覺莫淮海的生意多了去了,但除了少量的酒店和青樓還算正兒八經在運行,其餘的一些生意十有八九都是黑吃黑的買賣。


    譬如,欺行霸市,幫人用武力來解決糾紛!譬如關於村長和地方官的一些選舉,他們都有插手!這也就罷了,倒賣人口、殺人放火簡直無惡不作。


    這些生意十有八九都是暗門子。


    有的賬目需要一天一對,有的賬目月底對一次,有的賬目半月核算一次,他們倆兄弟不然要做賬,還要安排指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一來二去的,二人也逐漸明白了什麽,這個夜晚,有個人到了,狼王將那缺一門的賬本拿出來,“你是過來交賬的?”


    那人點點頭,“也交賬也算賬。”


    “缺一門究竟做的是什麽?”狼王早就懷疑這缺一門的性質了,那江湖人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宇宙內最好笑的笑話。


    “這缺一門做的是刀頭舔血的事,我是個殺手,這一次的任務是九百兩,我拿走一百兩傭金,其餘的是買方給莫大爺的錢,大少爺和二少爺,人頭已送過去了,此乃憑據。”


    那人拿出一張紙,上麵有對方寫的東西,而後那人將八百兩交給了狼王和莫少嚴,握著毛筆瀟瀟灑灑的在空格上填寫了名字,轉身離開了。


    “這都是什麽買賣?”狼王氣壞了,連莫少嚴也七竅生煙,將那賬本丟出去老遠。


    “前幾天我就算過,這缺一門的生意是一切生意裏利潤最大的當時就在懷疑了,此刻明白原來是買兇殺人!”


    “我們得去聯係聯係李仲宣。”狼王攥著拳頭。


    但現在聯係李仲宣哪裏那麽容易啊?他們兩人被徹底的控製了起來,衣食住行都會有人周到的伺候,想要離開難上加難。


    兄弟倆都一籌莫展,莫少嚴還算機智,找了不少借口外出,也一一都被莫淮海同意了,但莫淮海在他出門後會立即差遣人跟隨,他還是什麽都不能做。


    這一晚,帝京那邊來了個報賬的,那是個五短身材的老頭子,那老頭子衣著很華貴,走起路來慢吞吞,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人。


    管家迎了那老人家進來,“怎麽搞的,不看看什麽時間了,現在過來報賬?”


    管家對那老人怒目而視。


    那老人連忙作揖,“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


    “好了,進去吧。”管家放了老人進去,那老人進入屋子後,忽然拿掉了白色的假發,聲音也變成了女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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