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州的工署乃至於中京的皇宮,狼王都去過,從上到下這些人都很艱苦樸素,哪裏有這麽鋪張浪費?


    而跟在李仲宣和喬安身邊的人全部都是那樣的高尚、無私,反觀莫淮海身旁的人,李營背叛了,張徹表麵上對莫淮海忠心耿耿言聽計從,但時時刻刻都各懷鬼胎。


    這也就是他認識的這幾個人,其餘的人在想什麽就更加難以捉摸了。


    “我也知爹爹是不能做帝王的,他在自我滅亡。”莫少嚴早就發覺了這個,甚至於還曾奉勸過幾次,但卻遭遇了冷落和毒打。


    “我們應該讓他認識到錯誤,不要執迷不悟下去了。”莫少嚴歎口氣,起身看了看天空的明月。


    “阿弟,我知道!”


    “哥哥,你這裏不安全,處處都是眼睛和耳朵,我就先走一步了!你放心就好,我會想方設法救助珞珞和你的!李仲宣和喬安也在幫我們,你不要怕。”莫少嚴說完後,飛上了屋頂,消失在了黑暗中。


    狼王聽屋頂的響動逐漸消失了,心頭有了溫暖之意,他原本和莫少嚴就一見如故,之前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這麽一層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此刻一切心知肚明,對莫少嚴,他又欣賞、又欽佩。


    但說到底,她是非常厭惡這裏的生活,莫淮海有自己破格的享受,繼承他的一切?做一個偽君子?做一個謀朝篡位之人?這可不是莫少嚴能做的,他一想到這些,自不寒而栗。


    莫淮海並不著急,他對狼王的表現故而一點都不滿意,但張徹卻道:“主子您也不要著急,時間長了就好了,畢竟目前為止,一切還在我們掌控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莫淮海沒有安排多餘的人伺候狼王,對狼王的一舉一動也沒有什麽限製,隻要狼王的足跡不離開這莊園就好。


    他各處都去尋找,但卻找不到珞珞究竟被囚禁在哪裏,莫淮海老謀深算,怎麽可能讓他三兩下就找到珞珞的下落。


    夜幕降臨,狼王迴到屋子,就能看到不同的女孩兒,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他們搔首弄姿,希望狼王能一親芳澤。甚至連怡紅院的花魁都找了來,但狼王呢?對她們視而不見。


    眾人敗下陣來,張徹也一籌莫展,這日,莫淮海見了張徹,冷笑道:“你前段時間和我說有金銀珠寶他就馴服了,又說有美人兒我們就能牽著他的鼻子走了,現在你可都看到了?”


    張徹最近折騰來折騰去,為這事夙夜匪懈,他滿以為自己的弱點也一定是狼王的弱點,卻哪裏知道狼王不吃這一套。


    “老爺不要著急,我這裏還有辦法呢,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要循序漸進。”張徹也知這事不能著急,湊近莫淮海的耳朵,嘀嘀咕咕又不知說了什麽,莫淮海聽過後,比之前還愁眉不展。


    “怎麽?”莫淮海一怔,“這樣就可以嗎?”


    “姑且試一試,老爺不要太著急。”


    第二日,莫淮海親自來看狼王,狼王看到莫淮海到了,氣兒不打一處來,“珞珞呢?我的珞珞呢?”


    “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為父怎麽可能會傷害她呢,你放心就好,我可不是暴殄天物之人,但前提是!”莫淮海死死的盯著狼王,“你要聽話,你聽話的話,一切都好說。”


    “你究竟要我做什麽?”他太思念珞珞了,那一份煎熬與相思幾乎要忽滅了他,狼王開始妥協。


    “做什麽?”莫淮海大笑不止,“之前你要這麽感興趣就好了,不過也不太晚,爹爹要你做什麽你竟還不知道嗎?”莫淮海饒有興味的看向狼王。


    狼王不寒而栗:“要我做你的孩子,繼承你這些家業?”


    “什麽叫要你做我的孩子?你我血濃於水本就是一家人,以後這些個生分的話你再也不要提起,爹爹年歲大了,受不了這個!”


    莫淮海摸一摸胡須。


    狼王看向莫淮海,這人就是他的父親?他真恨不得立刻和莫淮海翻臉,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好了,我明日會將你介紹給江湖上的人,這些前輩晚輩你也該認識認識了!”莫淮海盯著狼王。


    狼王顯然不同意,但莫淮海又道:“你乖乖兒的聽話就好,保證不要你吃虧,你且看這是什麽?”


    一行說,一行拿出一枚金釵,狼王一看那金釵不是珞珞的又是誰的呢,他隻能委曲求全。


    “你之前沒有名字,一人在深山老林裏生活也是苦了你,但現如今你我父子已見麵了,自然是要恢複門楣和姓名,你三歲之前叫莫少穹,蒼穹的穹,如今你迴歸了,依舊還叫莫少穹。”


    他說完後,哈哈大笑,離開了。


    狼王變成了莫少穹,但他一點都不能適應這全新的身份,要不是珞珞在莫淮海手中,他此刻早已翻臉了。


    第二天,莫家莊果真來了不少人,這些人也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莫淮海當即為大家介紹。


    “聽說老千歲最近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兒,真是可喜可賀啊,讓我們也開開眼,看看大少爺。”一個人起哄。


    “是啊,大少爺呢,怎麽不過來和我們喝酒呢?”另一個人轉動骨碌碌的狐狸眼,各處尋找。


    “諸位不要著急,愛子找尋多年,今日終於找到了,莫少穹!快出來和大家夥見個麵。”


    狼王不情不願的現身,對著眾人很沒有禮貌的抱拳,畢竟這一群人都是仰仗了莫淮海過活的,雖然狼王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但眾人竟也能讚美。


    一人急忙道:“有道是虎父無犬子啊,大公子不同凡響,來來來,我敬酒一杯,敬酒一杯啊。”


    狼王顯然不給那人麵子,那人握著酒杯許久,看狼王一點兒喝酒的意思都沒有,尷尬一笑:“先幹為敬,先幹為敬啊!”


    其餘幾個人也立即過來溜須拍馬,氣氛算是烘托起來了,但狼王卻感覺惡心極了,他恨不得有一條地縫能讓自己鑽進去。


    “到底是精金美玉一般的人啊,瞧瞧這人高馬大的,將來也是您的好手呢。”一個人上前讚美,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狼王。


    狼王冷漠的轉過頭,完全不理睬此人,眾人都看得出來狼王一點都不情願。


    他也將狼王的表現盡收眼底了,張徹湊近狼王,也斟酒一杯:“當著眾人的麵兒呢,莫少穹,你最好給莫大爺個麵兒!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張徹提醒了一聲,又道:“這杯酒我敬你,此間人多勢眾,大公子勢必不會讓我下不來台的,對嗎?”


    張徹所謂的“下不來台”此事還要追溯到前幾天,前幾天張徹給狼王敬酒,被狼王一杯酒灑在了張徹的麵上,事情不了了之,此刻張徹心有餘悸。


    狼王瞅了瞅眾人,發覺有人在看他,他隻能喝了張徹的一杯酒。


    “我可不喜歡這裏,放了珞珞!放了我!”


    “放了珞珞似乎可以,但莫少穹!”張徹盯著狼王看了看:“現在的你已不可同日而語了,你已不是狼王了,你是莫少穹!你是我莫家莊的座上賓,做什麽事情之前,最好多考慮考慮。”


    “老實說,老爺對你的表現非常非常不滿意!”張徹攥著拳頭提醒:“你等會兒最好轉變點兒態度,繼續這麽下去,似乎欠妥呢。”


    狼王輕蔑的冷哼,理睬都不理睬,張徹咳嗽一聲,拉住了狼王的手,“你和我去看個東西。”


    狼王跟張徹離開人群,二人來到花廳外,狼王看到一群人圍攏了一輛車,那馬車上是一個鐵籠子,鐵籠子下有木材,上罩著一張紅布,鐵籠子裏頭有女孩微弱的哭聲。


    盡管聲音低沉的很,但狼王依舊聽出來是誰了,他一把推開了張徹,“你這陰險毒辣的小人,真是卑鄙極了。”


    “哦?”張徹哈哈大笑,倒是愜意的很,“感謝大少爺讚美了。”


    狼王湊近鐵籠子,顫抖的手用力掀開,果然不出所料,這鐵籠子裏不是別人,乃是珞珞。


    “狼王,狼王啊!”珞珞被反剪了雙手捆綁了起來,她的嘴巴裏塞著抹布,她奮力的上前想要靠近狼王,狼王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


    “張徹!你這混蛋!快放了我妻子!你一個大男人竟要欺負一個弱女子嗎?”狼王衝著張徹大吼大叫,他一麵嘶吼一麵用力的拍打鐵籠。


    不要說上麵的鎖扣完好無損了,就連鐵籠上的欄杆也都好好兒的,張徹看到狼王這樣瘋魔,哈哈大笑,“大少爺就不要瞎子點燈白費蠟了,這之中鋼做的鐵籠子,不要說您了,二十個人一起用力也未必能折斷一根。”


    狼王聽到這裏,怒不可遏,“你要做什麽?你究竟什麽意思啊?”


    “做什麽?什麽意思?”張徹哈哈大笑:“這是老爺的意思,你這家夥不情願做大少爺不情願聽老爺的話,老爺就下手屠戮了這可憐蟲,來個魚死網破,屆時看誰更難受。”


    “你們!”狼王遇到過的對手都是狡猾的動物,哪裏和這樣詭異的人類交鋒過,他口才不好,人又戇直,很快就陷入了張徹編織出來的陷阱裏。


    “你最好迴去給豪傑們挨個兒打招唿,不然這一把火點起來,事情就不好了。”張徹看向鐵籠子。


    “狼王!狼王!”鐵籠子裏的珞珞痛苦極了,“你帶我走!帶我走啊!”但狼王並不能帶珞珞離開。


    他轉身走入了會客廳,握著酒杯給眾人敬酒,莫淮海看到狼王變了,開心的手舞足蹈。


    “看到大少爺這麽通情達理,我也看到了希望啊,老爺。”眾人都紛紛過來朝賀,那莫淮海是最喜歡戴高帽子的,一支箭開心的眉花眼笑。


    等狼王給人敬酒歸來,鐵籠子不在了,馬車也不在了,站在剛剛那馬車位置的是莫少嚴。


    兄弟兩人一見麵,都有千言萬語。


    “大哥!”莫少嚴湊近狼王:“我來了,我來了。”狼王靠近莫少嚴,兩人的手用力的攥著,目光懇摯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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