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喬安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我是有一顆好心,腦和他命不好,你找我從閻羅王跟前要命呢,我可沒那本事。”


    看沈喬安不像是在開玩笑,李營嘬牙花子,嚇絲絲道:“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沒!那是我師父最毒的毒藥,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讓你們給老百姓放毒蟲的,你們這麽歹毒,師父老人家也隻好投桃報李的,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沈喬安還笑得出口。


    李營氣的要吐血,再三再四的懇求,喬安也無可奈何,“你放心讓我走一趟嗎?要是你放心,我找了解藥累給你就好。”


    李營也知喬安是言而有信之人,點頭道:“我相信你,但你要不迴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至於我會做什麽,你將來會知道!”


    “嗬!威脅我!”


    但沈喬安畢竟還是上路了,她決定救一救梁超雄,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梁超雄是紅玉的爹爹,她和紅玉關係匪淺。


    這第二個原因,喬安有點異想天開,她在想要是自己能說服梁超雄,讓梁超雄做個好人,將來距離全麵勝利也就拉近了距離。


    但喬安剛剛到藥莊,就看到一群人在圍追堵截一女子,沈喬安一看,那女子不是旁人,乃是梁紅玉。


    紅玉和成將軍應該在鳳州才對啊,她怎麽到了這裏。


    “師姐,你迴來了?你快躲開,讓我殺了這個賤人!”有個小師弟握著一把青光閃爍的長劍,迫近了喬安。


    喬安急忙將倉皇的紅玉保護在了背後,“有話好說,別亂罵人。”


    “師姐,這臭丫頭竟然綁票了我們小少爺,您說她怎麽這麽道貌岸然呢?”一人一麵說一麵指了指梁紅玉。


    喬安迴頭,盯著梁紅玉看了看,發覺梁紅玉手中的確抱著繈褓中的小孩兒。


    她大惑不解,紅玉隻是在落淚,撲簌簌的淚水潸然滾落,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喬安嫌惡的瞪了一眼紅玉。


    梁紅玉後退了兩步。


    “紅玉,你做什麽呢?稚子無辜,你快將孩子放下!”沈喬安這才注意到梁紅玉這瘋女人竟果真綁票了孩子。


    她也知道梁紅玉的目的是解藥,但依舊循循善誘,“你不要為難一個小孩子,我這次來就是為你父親的事,快放了小孩兒。”


    “放?我剛剛懇求了他,我都下跪了,他就是不肯,我、我隻能出此下策!”紅玉哭的比剛剛還厲害了,“喬安,幫幫我!你幫幫我!我不想傷害孩子,求求你們不要逼我了,求求你們啊!”


    梁紅玉幾乎要下跪了。


    喬安看到這裏,道:“大家都後退!你也不要傷害小孩兒,我找師父去。”


    喬安剛剛舉步,蘇婉就到了,她哭的比梁紅玉還要厲害,央求道:“好紅玉,你就將孩子給了我吧,不要鬧了。”


    緊跟著,喬安看到了老莊主,老莊主氣煞,一張臉鐵青,胡須都在顫抖,喬安道:“師父,這也是人之常情,給了她吧!那梁超雄再怎麽不好,也還是她爹爹,先放他們一馬。”


    老莊主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將藥瓶拿出來,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內服外敷,外敷的時效要長,起初會很疼,逐漸就好了。”他說完後,腳步淩厲靠近了紅玉。


    紅玉雙手小心翼翼將孩子托舉起來,老莊主抱走了孩子,蘇婉將藥瓶握著交給了梁紅玉。


    “玉兒我不怪你,救人要緊,快去吧,去吧!”梁紅玉遺傳了梁超雄的性格,生性多疑冷冰冰。


    但她想不到蘇婉竟的確一點怪怨她的意思都沒有,紅玉握著藥瓶子委頓在了地上,喬安拉了紅玉起身,“快整頓整頓和我去見你爹爹,你爹爹朝不保夕,情況危險的很。”


    到莊園後,沈喬安道:“可不要哭了,等會兒讓人看出破綻來就不好了。”


    沈喬安帶紅玉來見李營,李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紅玉,“這位可解毒?”


    喬安皺眉,不悅道:“李營你總是以貌取人,此人乃是我師父得意門生,我的師姐呢,解毒一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讓她去忙吧,我們在外麵等著,就不要到裏頭去打擾了。”


    李營笑:“我倒是要給你擺慶功宴了,你真是厲害的很呢!什麽事情一到你這裏就迎刃而解了,為排除萬難當浮一大白。”


    “別貧嘴,等著看結果。”喬安累壞了,趴在桌上養精蓄銳,假寐了會兒,發覺張徹到了。


    張徹很是擔心梁超雄的病情,此刻聽說藥莊來了人,當即要帶裏頭去看,喬安輕輕踢了一下李營,“你能不能讓張徹這哈巴狗在外麵等等,他一驚一乍的,嚇到了我師姐就不好了,裏頭在動刀子呢。”


    李營對梁超雄的擔心源自於利用關係,他們可不是朋友!他們是被永恆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團體,李營深以為然,讓人抓了張徹過來。


    張徹正一正衣冠,靠近喬安,“沈喬安你倒是不賴,你黑白通吃啊,什麽都能。”


    “沒有你厲害,你連李營的洗腳水都敢喝。”喬安浮誇的大小,張徹自上次被喬安算計後就對沈喬安動了殺心,此刻真是恨不得丟給喬安一個耳光。


    但沈喬安呢,卻理睬都不理睬,怕也不怕,起身道:“好女不和男鬥,我到裏頭去看看師姐弄的怎麽樣了,你們靜候佳音吧。”


    沈喬安丟開李營和張徹,一人到內室去了。


    內室,梁紅玉早已按照老莊主的囑托用鋼刀掛掉了父親肩膀傷口上腐爛了的肉,她一邊做一邊哭,梁超雄不忍心看女兒,閉上了眼睛。


    紅玉敷藥完畢,喂了一枚藥丸子給梁超雄,送水讓其服用,梁超雄吃了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紅玉道:“爹爹,藥是喬安求到的,來之不易,多餘的話我也不說,您捫心自問吧。”紅玉起身就要離開。


    “藥瓶子放在這裏了,我走後喬安會代替我過來給你敷藥,爹爹,最近要注意點飲食起居,盡量不要動水,感染了就更麻煩了。”紅玉說完後,奪門而出。


    喬安看到紅玉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又看到紅玉在嬌滴滴的哭,抱住了她,“好了,什麽肝腸寸斷的事情就哭的稀裏嘩啦的,要哭迴去哭也還來得及。”


    “喬安,我、我好難過啊,我爹爹怎麽能這樣呢?我爹爹也苦啊。”紅玉抱著沈喬安。


    沈喬安道:“你別著急哭嘛,等你爹爹好起來還要助紂為虐呢,我敢保證下一次你爹爹可就不會這麽幸運了,到時候你好好的哭。”喬安毒舌。


    這哪裏是安慰人啊,紅玉哭的比剛剛還響亮了,鬧騰了一程子,沈喬安讓狼王護紅玉從後門開溜了,自己進入了屋子。


    她要是沒有看錯,梁超雄似乎也哭了,紅玉的哭聲如此響亮,李仲宣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聽到。


    “還不後悔嗎?”沈喬安握著藥瓶子看了看,“為這藥,你家紅玉計劃殺了莊主的小孩兒,鬧得雞飛狗跳的,我都為她抱屈,你說說你!你自己這麽為老不尊,到底所謂何來?”


    李仲宣被喬安教訓,一言不發。


    “你女兒看上了成將軍,人成將軍也不孬,她選對了人,你卻是她的恥辱!就因了你,紅玉在我們那邊也時常被人詬病,被人擠兌,你也真行!”


    沈喬安也知道,憑借自己三言兩語沒有可能說服梁超雄改邪歸正,隻能道:“我會為你療傷,最近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等你好了也多為自己的女兒考慮考慮,不要為你女兒丟人就好。”


    一席話說的李仲宣麵紅耳赤。


    但喬安的確是說到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日日過來伺候梁超雄,梁超雄的氣色逐漸好了起來,李營道:“那究竟是什麽毒,你師姐又是什麽人,竟然這麽快就藥到病除了?”


    “我怎麽知道?”沈喬安笑:“你才是用毒高手,那箭簇還在呢,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最毒婦人心!”李營冷銳的詛咒。


    喬安迴敬一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經過七八天的治療,梁超雄的傷口已徹底好了,看梁超雄能起身自如活動了,喬安將剩餘的兩枚藥丸子給了他,“吃了這個就徹底好了,我也解放了,這個是你女兒給你寫的東西,我不說你也知道閱後付丙對嗎?”


    “快給我,快給我!”梁超雄顯得很焦急,喬安將那封信丟給梁超雄,梁超雄認真去看,紅玉也沒有奉勸梁超雄“適可而止”也沒有奉勸梁超雄“好自為之”。


    她不過寫了一些自己在藥莊裏發生的事情,自己和成將軍的感情狀況,自己在中京的生活等等,梁超雄確定那是女兒的親筆書信,激動的老淚縱橫。


    梁超雄閱後即焚,大概除了沈喬安和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和紅玉還在保持聯絡了,喬安倒是希望梁超雄可改邪歸正。


    私下裏,和李仲宣聊起來,李仲宣道:“他早已身敗名裂了,現如今還在為人作嫁,隻可惜了自己竟渾然不覺。”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梁超雄就這樣的。


    “但願年深日久他會明白自己的錯誤。”喬安靠在李仲宣的肩膀上,低喃了一聲,李仲宣親吻了一下喬安的頭。


    那致密的黑色發絲墨玉一般,他的長指落在她柔順靚麗的發絲上,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撫摸。


    喬安笑:“喬安是貓兒嗎?”


    “倒是情願你變成貓兒,那樣你就可每時每刻都圍繞在我身邊了。”李仲宣一喜,伸手在喬安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旋即又道:“喬安,我安排你離開這裏吧,最近你想必也看出來了,李營開始懷疑我了,一旦之前某些事情的關竅被李營想明白了,連你也會陷入危險。”


    “不著急!”


    沈喬安可不想就這麽離開,她固然也知道危險,但對這危險她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懼怕。


    兩人聊過後,各奔東西,沈喬安依舊迴去睡覺。明麵上一點都看不出喬安和李仲宣私下裏有聯絡,而經喬安診療後,梁超雄的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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