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仲宣剛剛走開就後悔了,他想要迴頭,但眼前卻多了一群各色的毒蛇,他隻能對付這些毒蛇,此刻聽到救命聲,那一群花花綠綠的毒蛇竟自動的隱退了。


    “喬安,我來了!”


    李仲宣很快就找到了岩洞之內,而此刻,沈喬安已被另外一條蛇纏繞在了鍾乳石上,整個人密密匝匝的纏繞住了,除了露出鼻孔可以讓她唿吸,露出眼睛可以讓她觀看,其餘的身體各部分都纏了個天衣無縫。


    喬安看到李仲宣闖入了洞穴。


    “喬安,喬安!”李仲宣握著一把刀。


    “年輕人,抱歉的很!你們不請自來實在是讓人討厭,你家的小娘子已被我扣留下了,她啊,可不能走了呢。但我蟒山也有蟒山的規矩,你既來之則安之。”


    李仲宣也想不到,蛇類會說話,那蛇一張嘴吐信子,聲音就出來了,一閉嘴聲音就結束了,看的李仲宣毛骨悚然。


    握著長刀的手顫抖了一下,手心裏有了滑膩膩的汗水,繼續用力繼續握著。


    “年輕人,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看看我這洞穴裏,有不少的金銀珠寶!”那兩頭蛇一麵說,一麵揮舞尾巴,將一大堆藍寶石送到了李仲宣麵前。


    “你帶走吧,到外麵的世界去,可以換不少的金銀珠寶,你離開後就再也不要迴來了,至於你要的毒液,我也會給你,瓶子呢?”


    李仲宣感覺奇怪,但還是將裝毒藥的瓶子交給了毒蛇,那毒蛇展開血盆大口,鋒銳的牙齒卡在了瓶口,微微一用力,疾射出一股半透明的液體,李仲宣塞上了蓋子。


    他看都沒有看旁邊寶石。


    觀察進行到此刻,喬安是滿意的,李仲宣見過的金銀珠寶多了去了,才不會在乎這些東西呢,再說了,她沈喬安在李仲宣心目中才是名副其實的無價之寶,這些東西算是什麽啊?


    “去吧,我送你離開。”那兩頭蛇巨大的尾巴靠近了李仲宣,意思讓李仲宣站在尾巴上,送李仲宣離開。


    李仲宣問道:“喬安呢?你將沈喬安怎麽樣了?”


    “倒不是無可奉告,隻怕告訴了你,你會傷心呢!”那兩頭蛇道:“你家沈喬安已被我蛇祖扣留在這裏了,並且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了,但你卻可以離開,你眼前是康莊大道,去吧,何苦多問?”


    李仲宣叫了一聲“喬安!”


    沈喬安想要答應,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蛇用力的勒住了喬安的咽喉,身體堵住了喬安的嘴巴,沈喬安暗暗叫苦。


    “去吧,年輕人,不要執迷不悟了,我老人家說的都是好話呢。”那兩頭蛇繼續道。


    沈喬安歎口氣。


    下一刻,李仲宣撿起來了藍寶石,似乎在看成色,看過後,裝在了衣袖裏,站在了毒蛇的尾巴上,他竟要離開了。


    岩洞裏,發出了譏誚的笑聲。


    “仲宣哥哥,你不能走啊!我還在這裏呢,救命啊!”但沈喬安已經不能喊出聲了,她焦急的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已到了洞口。


    那洞穴裏蛇祖笑的更大聲了,她一腳踩在了毒蛇的頭頂,兩頭蛇送她到了喬安耳邊,蛇祖冷笑,“看到了?男人都唯利是圖,你給了他們他們想要的,他們就走了,都是一個麵孔啊!”


    “實不相瞞,這多年我已經見識過十來次了,這等負心人怎麽可能離開?連那些可憐的女子我也都殺了,哈哈哈,哈哈哈。”蛇祖變態的笑著。


    她的聲音很低沉,洞穴口的李仲宣聽不到。


    但就在此刻,李仲宣手中的藍寶石丟了出來,朝著兩頭蛇的七寸就打,大概連兩頭蛇頭沒有料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嚇得急忙躲避。


    李仲宣太會對付蛇了,知蛇類的弱點是什麽,在哪裏!他腳踩蛇類的後背上,跳來跳去,看來哪吒鬧海一般。


    喬安看到這裏,不禁為李仲宣喝彩!


    “去你的藍寶石,我妻子呢,快給我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命!”原來李仲宣剛剛看似妥協了,實際上卻在觀察這岩洞裏的環境與蛇的七寸。


    這岩洞不很大,而這兩頭蛇明顯太大了,因此他有成算,未必就會輸!蛇類是很靈活,但空間一旦縮小,它們就無計可施了。


    李仲宣幾個藍寶石丟出去,險乎打在了兩頭蛇的七寸上,那兩頭蛇不便於輾轉騰挪,倒是中了很多下。


    要不是他有百年甲殼護身,此刻早已遍體鱗傷,那蛇已被打的氣喘籲籲,李仲宣撿起來自己剛剛遺落的長刀就砍,那蛇躲避的快想不到李仲宣下刀的速度更快。


    劈裏啪啦,岩洞裏的鍾乳石都齊刷刷的滾落了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了粉末,兩頭蛇咋也來不及躲避,李仲宣一腳踩在了兩頭蛇的咽喉上。


    那蛇的尾巴纏繞了過來,李仲宣的刀刃已迫近了蛇的七寸,“當心點兒,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喬安呢,你最好交出來,否則你可就再也不能從這岩洞裏出去曬太陽了。”


    喬安眼睜睜看著李仲宣降服了這兩頭蛇,別提多高興了,但此刻,這兩頭蛇卻再一次開口了。


    “公子有話好說,我還了你妻子就是,還請公子放下屠刀。”李仲宣才不相信毒蛇呢,不但沒有“放下屠刀”反而是湊近了兩寸,鋼刀已觸到了毒蛇的咽喉。


    那毒蛇顫栗了一下,嚇絲絲的吐信子,熱呢哈動物都懼怕死亡,果真不假。


    “我要喬安!人呢!”


    “公子,人在,人在呢!”那毒蛇癱軟在了地上,搖尾乞憐道:“沈喬安就在你背後,但我要提前告訴你你可做好準備,沈喬安足踝受傷了,她誤以為蛇膽草是茵陳,貼了一些,現如今中毒了。”


    喬安歎口氣,暗忖這老狐狸究竟要做什麽啊?李仲宣一迴頭,看到一截枯木一般的蛇祖,蛇祖穿著沈喬安的衣裳,一瘸一拐的靠近了喬安,聲音嘶啞道:“仲宣哥哥,你、你可算來了。”


    “你是喬安?”李仲宣難以置信,甚至於恐懼的後退了小半步,要說眼前人不是沈喬安,那她怎麽會用這樣的昵稱叫自己,要說眼前人不是沈喬安,那她曖昧穿著沈喬安的衣裳?


    但若說眼前人是沈喬安,為什麽沈喬安一瞬間就變得這麽麵目全非了?她壓抑著內心的疑惑和恐懼,沈喬安道:“我誤用了蛇膽草,這蛇膽草有劇毒,中毒之人會一瞬間蒼老,我、我成了這模樣。”


    “沈喬安”撫摸了一下麵頰,看起來可憐楚楚。


    李仲宣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當即伸手攥住了蛇祖的手,“不妨事,不妨事,我們先離開這裏,我找人給你治療,我們去找藥莊莊主,你師父總有辦法的。”


    李仲宣握著那腥臭的硬邦邦的手,蛇祖的考驗開始登峰造極,她大搖其頭。


    “仲宣哥哥!”蛇祖道:“這蛇膽草的毒是不可能解的,即便是解毒了,我也不會恢複之前的容貌了,我將一輩子都是這樣一張臉,你!你會嫌棄嗎?”


    這樣的考驗誰經受得起?


    喬安看向蛇祖,那蛇祖醜陋極了,麵頰上的皺紋深沉無比,因她經年累月生活在黑暗的洞穴裏,整個人麵色反常的白,而她大概是吃了太多堅硬的東西,嘴巴都凸出來了,看來活脫脫是個魔鬼。


    那幹稻草一般的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濯過了,那尖尖的魔鬼一般的耳朵看起來也恐怖極了,但李仲宣卻不在意,他竟笑了,為其整理了一下鬢發。


    “那有什麽?我並非以貌取人之人,每個人到頭來都會蒼老的,我並不會拋棄你,我們走吧,這裏不安全。”


    剛剛得知喬安變成這模樣後,李仲宣簡直快要鬱悶死了,但當李仲宣知道喬安再也沒有可能變迴來後,反而是平靜了不少。


    既然如此,李仲宣就更有權利和義務來保護喬安了,他更不能讓喬安在身體被傷害後,心靈也承受更大的打擊,因此,李仲宣笑握著喬安的手。


    “走吧,這也沒有什麽,我一樣會對你好,快走。”在李仲宣看來,這裏已經徹底不安全了。


    喬安鬆口氣,她明白,考驗到此為止,但那變態的蛇祖還沒有玩兒夠呢,又道:“我已這麽年邁了,你卻還是一個風華正茂之人,要不我還是不和你迴去了。”


    “你雖口口聲聲說你依舊會保護我,但你用什麽來證明呢?我是不大相信的。”


    “這也簡單!”李仲宣撿起來地上一塊碎石片,就要劃破自己的麵頰,他竟在笑,“我也變成與你一般的人就好了,不就是麵目全非?”


    沈喬安真是想要提醒,仲宣哥哥,千萬不要繼續下去了,但卻不能開腔,而李仲宣呢,已將臉頰劃破了,一道兒不夠,又是一道兒,似乎他一點都不感覺疼。


    喬安的淚水嘩啦啦流淌,她從來不知道李仲宣可以為自己做出這樣的犧牲,等李仲宣的動作徹底結束後,那蛇祖似乎也感動了。


    她歎口氣,“仲宣,抱歉的很,我並不是你的妻子,我剛剛和你妻子打賭,我說男人唯利是圖,你會離開他,但李仲宣,你並沒有選擇離開,沈喬安贏了,我輸了!一敗塗地!”


    她一麵說,一麵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那毒蛇將喬安從鍾乳石上放了下來,李仲宣這才看到了沈喬安,他也顧不得麵頰上的疼痛,三兩步就衝過去抱住了喬安。


    “蛇祖,你怎麽能這樣?我們說過的,不誘騙仲宣哥哥,你!你怎麽能讓他毀容呢?”沈喬安痛苦極了。


    “這可不是我讓他毀容的啊,是他自己為證明和你情比金堅這才劃破了麵頰,不過沈喬安你也不要擔心,老身這裏的靈丹妙藥多了去了稍微一用,他的傷就好了。”


    蛇祖看向喬安,“你們讓我再一次相信了情感,我今年已快六十歲了,終於也見到了世界美好的一麵,我這就為你們治療。”


    喬安聽到這裏,終於放心了。


    那蛇祖拔掉一棵草,打碎了後,交給了李仲宣,要李仲宣塗抹在麵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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