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挑釁他,梁超雄找機會拆穿他們,但和沈喬安鬥智鬥勇實在是太困難的事了,而經過上一次那事後,蘇爾丹愧疚極了,無顏麵見李仲宣和沈喬安了。


    這日,他身體逐漸複原了,找李仲宣和喬安來聊,當麵給他們賠不是,李仲宣還好,似乎完全接受,但沈喬安就不同了。


    “可汗!我跟在您身邊也有小半年了,我醫術救您多次,我傷害過您嗎?我想要傷害您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我並沒有啊!可汗,您不要總聽梁超雄胡說八道,此人氣量狹小難以容人!”


    “是,是。”沈喬安倒是反過來教訓了蘇爾丹兩句,蘇爾丹無地自容,保證以後再也不相信梁超雄的狗屁話了。


    梁超雄本擬調撥調撥他們的關係,哪裏知道這事情沒做好,倒是讓他和蘇爾丹之間產生了鴻溝。


    兩人也有日子沒有見麵了,梁超雄唯恐蘇爾丹會和自己徹底決裂,急忙找張徹來商量對策,那張徹是個草包,智謀遠不如喬安和李仲宣,但心眼兒卻比誰都多。


    “依照我說,”張徹道:“如果我們果真被他們算計了,此事追溯起來就要往前看,大哥!之前我就懷疑他們了,好好的打仗呢,怎麽說投降就投降了?這投降的未免有點莫名其妙。”


    “你是說,這軍隊有問題?”梁超雄很快咂摸出了滋味兒,他摸一摸下巴,好整以暇的看向對麵人。


    “一定有問題,但軍中的事我也不如何懂,倒是需要大哥您費心了。”


    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很快梁超雄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李仲宣的軍隊上,他很快發現,這些士兵簡直對李仲宣言聽計從,這未免太奇怪了。


    俘虜哪裏有這麽容易就調教的?這裏頭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也不好成日家盯著人家的軍隊看。


    但這事已被李仲宣上報給了蘇爾丹,蘇爾丹聽了後七竅生煙,急忙讓人找了梁超雄來。


    “你最近又是出什麽幺蛾子?外麵匪患嚴重,大家朝不保夕,你總喜歡窩裏鬥,以後放眼看正兒八經的事,莫要胡作非為!”梁超雄也不怕蘇爾丹,但就實力來權衡,他不得不做小伏低。


    被蘇爾丹罵的狗血淋頭,梁超雄也一肚子窩火,從蘇爾丹這屋子出來,氣的變成了鬥雞。


    “老梁!”背後是沈喬安的聲音,梁超雄迴目,盯著沈喬安看了看,“叫我做什麽?”


    “老梁,你都快調查出結果了怎麽能半途而廢呢,依照我說,一鼓作氣再衰三竭,繼續查下去嘛!保證你有收獲!哎,我話沒說完呢,你不要走啊!”喬安故意咋咋唿唿。


    梁超雄氣的七竅生煙。


    五六天後,蘇爾丹徹底痊愈了,繼續準備攻克雲州,至於鳳州,現如今成將軍屯兵數萬人,不是一時半會能拿下的。


    此刻,他召了李仲宣,和李仲宣商量雲州的事,李仲宣出謀劃策,“可汗,不如將雲州還是交給屜弓長,他是雲州本地人,對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屜弓長?”蘇爾丹大搖其頭,“此人你才收下幾天啊,就委以重任?讓屜弓長去打雲州,這不是縱虎歸山是做什麽?堅決不可以。”


    “可汗,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少停我讓屜弓長進來,您和他聊一聊就一切都心知肚明了。”蘇爾丹其實也想要見一見屜弓長。


    屜弓長進來後,恭恭敬敬給蘇爾丹和李仲宣行禮,蘇爾丹這才道:“本可汗準備要你攻雲州去,你可能?”


    “自然是能,末將是土生土長的雲州人,對雲州的山形地貌了解的很,不是末將誇海口,這雲州交給末將,您算是找對了人。”屜弓長侃侃而談,瞧其形貌,他也覺此人是個可造之才。


    “好,就說定了!”當然了,戰爭開始之前,軍令狀是必須的,李仲宣是屜弓長的擔保人,第一個簽署的是李仲宣,屜弓長文不加點,鳳舞龍飛,將名字寫在了羊皮卷上。


    一切都弄好了,殺了犧牲後,挑選良辰吉日去攻雲州,雲州非常偏僻,在雲州境內,老百姓寥寥無幾,十有八九都是官兵。


    之前已經過李仲宣和喬安的緊鑼密鼓的安排和調查,這一次打仗裏應外合,大獲全勝。


    在張擅統兵離開後,梁超雄和張徹已到了蘇爾丹的屋子,“可汗,您怎麽能放屜弓長離開呢?他這一次迴去,還會迴來嗎?可汗,您糊塗了不成?”


    “屜弓長是木子的人,木子一手調教出來的,木子又是立下了軍令狀,本可汗應該給他們機會!”蘇爾丹深吸一口氣,“爾等不要造謠中傷,就靜候佳音吧。”


    “可汗,您是當局者迷啊,您果真就沒有感覺到那木子有問題嗎?反正我怎麽看,怎麽感覺此人奇詭,還請可汗您留個心啊。”


    “放肆!才和你說不要胡亂貶損中傷同盟,你這就忘了個一幹二淨,真是豈有此理!”蘇爾丹怒極拍案。


    梁超雄和張徹也不敢繼續說了,兩人灰頭土臉離開,等兩人離開後,蘇爾丹也惴惴,這事未免太鋌而走險。


    下午,捷報已飛到了故道,說雲州已破,蘇爾丹高興極了。然而越是嚐到了甜頭,蘇爾丹就越是錯的離譜。


    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成將軍和奉遇杜邊等乃是中京最厲害的士兵,現如今他們分別駐守在了京外,說明帝京空虛!然而他呢,一味的好大喜功,一味的追尋勝利,早已忘記了突擊帝京。


    論功行賞的宴會開設在雲州,應邀參加的除了李仲宣還有梁超雄和張徹,那梁超雄慚愧極了,全程不敢說一個字,至於張徹,他是個好好先生,一想到將來屜弓長要和自己平平起平坐了,立即過來斟酒敬酒。


    “將軍真是龍精虎猛啊,將來平步青雲,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他諂媚的笑著。


    但屜弓長卻好像很不給張徹麵子,態度有點失禮有點傲岸,那張徹嬉皮笑臉,假裝沒有感覺到,但事後這麽一迴想,也不寒而栗。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過節嗎?而分明這是他頭一次和屜弓長打交道啊。


    張徹雖然疑惑,但也隻能將這一份疑惑壓在心頭,他還以為今日屜弓長很開心,自然而然目無餘子,忽略掉了自己。


    說來也是,張徹一點建樹都沒有,時常想一想,連他自己也感覺愧疚。但他也不是沒有請兵過,蘇爾丹認為他技不如人,希望張徹安分守己,就永遠駐紮在同穀。


    至於梁超雄,也覺得張徹並沒有很大的才能,因此不會批複他的單獨行動。


    張擅喝光了杯中酒,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第二日,張擅見到了李仲宣,李仲宣道:“早點兒迴去,從今以後這雲州就是你的封地了,最近不要有什麽行動,聽我號令就好。”


    送張擅迴去後,大家各就各位,還是忙碌自己的事情。


    這日,成將軍操練完畢後,迴到屋子休息,他很快收到了來自於李仲宣的書信,破譯過後,頓時明白了李仲宣的安排。


    “來人!”成將軍道:“明日在城內找個筆帖士過來。”


    第二日,有一個老者到了,那人在朝廷裏做筆帖士,主要負責編纂史書和文獻等,能寫一手精妙絕倫的簪花小楷。


    “看看這個。”成將軍將幾封信拿出來,丟給了那筆帖士,此人認真的看,看了後撚須笑了笑。


    “能仿寫?一模一樣?”成將軍催問,老者連連點頭。


    “我來念,你來寫,先打草稿,後麵在仿寫。”成將軍起身,沉吟了許久,這才一字一句念下去。


    李仲宣的命令是,讓成將軍以梁紅玉的口吻仿寫一封信,他需要用這一封信來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成將軍行動很快,不多時已全部都寫好了。


    這封信發到了故道,梁超雄看了後,感覺奇怪極了,自他到故道來就和女兒斷了聯絡,此刻那封信到手後,他反反複複的琢磨,發覺這封信的確是女兒寫來的。


    其實字麵上也沒有多說什麽,他急忙迴信,不過問一些家長裏短身體安泰雲雲,都是無關宏旨的問題。


    既已恢複了聯絡,隔三差五城將軍就找那筆帖士來,那人徹底冒充了梁紅玉,一開始寫的不過是家長裏短罷了,很快的就出現了尖銳的問答,比如什麽“爹爹您不可能一輩子寄人籬下,您要未雨綢繆”之類。


    梁超雄也知避重就輕的迴答,但字裏行間寫滿了對蘇爾丹的嫌惡與憤恨。


    接下來的幾天,父女中斷了聯絡,任憑梁超雄怎麽寫信,都再也得不到女兒的迴信了,他比任何時候都詫然。


    梁超雄那些信已被李仲宣送到了蘇爾丹身旁,彼時,蘇爾丹正在閉目養神,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母子,你別說!這舒壓理療效果不錯,你也來試一試。”


    “臣下隻怕無福消受,可汗,臣下是送這個來的,您看看。”蘇爾丹哪裏知道李仲宣是送什麽來的?此刻,他轉眸看了看李仲宣送過來的那封信。


    那封信封皮上寫有“愛女紅玉親啟”或者“紅玉啟”等字眼兒,蘇爾丹看到這裏急忙起身。


    他從裏頭抖出信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哈!”


    他毒蛇一般的眼神凜冽的盯著那封信,“真是吃裏爬外的東西!果真就要和本可汗對著幹了!”


    “可汗,您稍安勿躁,這是我們的探子在城中偷的!後續還會送一些給您,且等全麵的證據。”李仲宣將這些信箋全部都保存了起來。


    這樣的證據可比語言的襲擊更讓人信服了。


    嗣後,李仲宣還陸陸續續送了一些東西到來,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麽厲害的,但卻直接證明了梁超雄和中京有染。


    “可汗,”李仲宣分析道:“當日您攻打雲州去了,那雲州什麽會忽然多了那麽多人?最奇怪的是,成將軍為什麽就忽而攻殺到我們鳳州去啦?鳳州被拿下,成將軍也僅僅是趕走了梁超雄,這事情仔細想一想,隻怕有點巧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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