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蘇契什三不五時就過來,這兩人幹柴烈火,很快就燃燒了起來,隻要嚴霜不上工的時候,他們兩人都形影不離,女孩們都知道他們確定了某種關係。


    對這種關係,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卻一點都不看好。


    “你好利索了?”這日,林朵兒送了吃的過來,隨口問了一句,喬安點點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背。


    看到沈喬安吃東西,林朵兒語重心長道:“你這是害人害己,他們能有什麽結果?那二公子天生靦腆,膽小怕事!從來不敢違拗大公子的命令,嚴霜又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將來要是不能在一起,嚴霜可怎麽辦呢?”


    “想過了啊,我告訴嚴霜讓她自己看著辦,她有自己的思想與選擇,我們需要幫助和支持,朵兒!你可不要反對她!”沈喬安看向林朵兒。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蘇爾丹不會輕縱了你!我們周邊的眼線多了去了,你啊你。”林朵兒是的確氣壞了,戳了戳喬安的腦袋。


    “快讓他們分開點兒,我這都是為你、為你們好!”打包那沈喬安並不覺得支持別人戀愛有什麽錯,反而是覺得林朵兒在小題大做。


    這倆人的確一拍即合,關係好得很,也算是郎才女貌!要是忽略掉他們那懸殊的地位,其實他們在一起,是很好的選擇。


    沈喬安從內心裏祝福他們。


    就這樣過去了三五天,忽而有一日,沈喬安剛剛出門去馬場,一個侍衛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沈喬安嗎?可汗找你呢,快過去。”


    沈喬安到了,蘇爾丹一人在帳篷裏,看得出來,他已等了一些時候了。蘇爾丹看到喬安到來,遽然起身,厲聲道:“沈喬安去沈喬安!你長本事了啊你,你竟這麽喜歡做紅娘!自己的事情黃了,就平民的撮合其餘人?”


    “什麽和什麽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喬安強嘴,但馬鞭已經抽了下來,“你讓他們暗通款曲,你還以為本可汗蒙在鼓中,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呢,真是豈有此理!”喬安被抽打了二十下,新傷口疊加在舊傷口上,更是疼的她齜牙咧嘴。


    喬安怒發衝冠,虛弱的倒在了地上,要是沈喬安哭鬧一下或者告饒,他就不欺負她了,但這瘋丫頭無論他怎麽抽打她,她都無動於衷。


    她簡直好像一棵樹,一塊石頭!


    “滾下去,要是再有什麽人匯報說他們在一起卿卿我我,我隻找你一人!”原來是“冤有頭,債有主”啊。


    也是!也是!他和蘇契什的關係原本就有點緊張,再說了,人蘇契什也的確到了適婚年齡了,他自然不好阻撓自己血氣方剛的弟弟找對象了。


    至於那嚴霜,這小丫頭片子更是他不能動的了,否則蘇契什還不對他恨之入骨啊?這麽一來,矛頭徹底的對準了始作俑者沈喬安。


    喬安忍受了這一切,踉踉蹌蹌從他的蒙古包裏出來,迴去後,林朵兒看到沈喬安後背皮開肉綻,攙扶她趴在木床上,一邊翻箱倒篋尋找刀傷藥,一邊埋怨道:“之前就提醒過你蘇爾丹是個不擇手段的惡魔,你非要去撩撥!”


    “好!這下好了!”林朵兒氣急敗壞,“我們這裏刀傷藥本身就很稀缺,你一來將我五六年的備份都用完了,哎。”找不到刀傷藥。


    但沈喬安卻沒有泄氣,“你找一點幹淨的泥土,研磨成粉末,塗抹到我傷口上。”


    “這可以?”林朵兒摸一摸喬安的頭還以為沈喬安在說胡話呢,這自然可以,甚至於療效不亞於用白藥,不過很難找到一幹二淨的土壤罷了。


    這是老莊主給喬安說過的一個偏方,喬安之前還特特的實驗過。


    “好吧,你等等。”林朵兒去找土壤了,但就在此刻,蒙古包外有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蘇契什和嚴霜進來了。


    他們兩人也聽說了沈喬安為他們挨打的事情,兩人含愧,半夜三更的蘇契什找了羊藥膏過來,“抱歉,喬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安兒!”嚴霜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就那樣頹廢的哭著,整個人看起來很痛苦,沈喬安從來沒有見過嚴霜哭。


    “哭什麽,哭喪呢?我還有一口氣呢,你們來往你們的,不礙事。”沈喬安才不怕呢。


    “安兒,我們決定以後保持距離,這是可汗在敲山震虎呢,我不配。”嚴霜哭的比剛剛還厲害了,看到嚴霜這肝腸寸斷的模樣,沈喬安心如刀絞。


    “嚴霜!你錯了!我是為你們才挨打的,現如今你們卻不要在一起了,我這一頓打不是白白的挨了?”喬安握著他們的手,將二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鄭重其事的宣布:“你們在一起就好,不要管我。”


    嚴霜和蘇契什同時落淚了,“喬安,這是特效藥,你用了後兩天就可以好了,三天當可健步如飛!我從哥哥的氈房裏偷盜的,他經常受傷,用的都是這個。”


    “好,知道了。”沈喬安點點頭,蘇契什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裏,轉過身準告辭離開。


    “安兒!安兒啊!是我對不起你!”蘇契什一走,嚴霜就崩潰了,哭的不可遏止,倒是沈喬安,她沒有感覺嚴霜有哪裏是對不起自己的。


    找個機會和他逃走吧,在這裏處處被轄製,將來可怎麽樣呢?”沈喬安已經在為他們擘畫將來的藍圖了。


    嚴霜哭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沈喬安看到嚴霜成了這模樣,她卻笑了。


    “好了,不要哭喪了,我還有一百年可活呢!等我百年後你過來哭,我詐屍給你看。”喬安看她太傷心了,所以開個玩笑。


    但嚴霜呢,卻笑不出口。


    那藥的確是特效藥,並且還是特效藥裏最好的,才第二天沈喬安的傷口就彌合了,連林朵兒也大吃一驚。


    “這什麽靈丹妙藥啊,趕明兒你讓他也偷一瓶子給我,我給姑娘們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我的就是你的,等我傷好了,其餘的小半瓶你收藏了就好,你怎麽也糊塗了?那蘇爾丹的氈房是能隨隨便便去偷的?”喬安看向她。


    林朵兒為喬安上藥,親自見證了喬安傷口的愈合,皮外傷才三天就徹徹底底的好了,連一點點的疤痕都沒有,林朵兒撫摸著喬安的後背,訝然道:“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樣奇怪的藥啊,好生奇怪,讓人百思不解。”


    “我師父的藥才神呢,在你看來,這藥已不可思議了,但在我師父看來這都不值一提。”喬安笑道:“我師父有一種藥,吃了後可以讓人返老還童,還有一種藥,吃了後人的身上可以長出來木頭,那才神呢。”


    沈喬安笑了。


    那種藥,可不是喬安在信口開河,老莊主的確研製的有。


    喬安身體康健了,也不能繼續賴床了,她起來後還需要將這後天落下的事情追趕追趕,這麽一來,倒是忙的熱火朝天了。


    但林朵兒畢竟是好心人,沒有讓喬安做太辛苦的事,循例還是讓喬安捆綁草料。沈喬安唯恐傷筋動骨,一點活兒做到了酉時。


    草原因海拔高,天黑的也早,此刻已伸手不見五指了,狂風怒號著,似乎要下雨了。好在沈喬安的事已經徹底做好了,她和幾個小卒子合力將牛毛氈蓋在了草料上,優哉遊哉的迴去了。


    但喬安剛剛走到半中腰,卻看到了可汗的棗紅馬,那馬兒受驚了,朝著遠方皇城中而去,起初沈喬安想笑,蘇爾丹啊蘇爾丹,今天看你這老馬還識途嗎?”


    但沈喬安還沒有進入蒙古包呢,似乎就想到了什麽!不成!她不能置之不理,這一匹馬可是蘇爾丹最中意的良駒呢,一旦有什麽毛病,她們這一群女孩勢必難逃幹係。


    蘇爾丹是什麽脾性,沈喬安心知肚明,當此刻,喬安立即狂奔,展開了輕身功夫,很快就朝著那受驚了的馬兒去了。


    草原是鮮少有哦雷陣雨的,但今晚的雷卻異乎尋常的迅猛,不要說馬兒了,連人和最具有靈性的犛牛都嚇得瑟瑟發抖。


    沈喬安卻不管這些,她很快就追趕在了那馬兒後麵,不過一時半會就進入了馬廄,馬廄內馬兒都在鳴叫,有的馬兒力大無窮,掙脫了繩索,朝著外麵狂奔。


    沈喬安捆好了這一匹馬又去捆那一匹,這麽忙碌往來,終於將一切都弄好了。


    她略微鬆口氣,再看時,眾馬兒都在,唯獨可汗的棗紅馬不見了,這汗血寶馬可比馬廄裏全部的馬兒都值錢,喬安當下心頭一凜,急忙追到了外麵。


    那馬兒朝著蘇爾丹的帳篷去了,沈喬安飛身而起,騎跨在了馬背上,用力的拉扯,但那馬兒並沒有迴轉的跡象。


    喬安眼睜睜看著那匹馬闖入了蘇爾丹的帳篷。


    “讓開!讓開!快讓開啊!馬兒脫韁了。”喬安大唿小叫,帳篷裏並非蘇爾丹一人,此刻的帳篷裏雜七雜八五六個人呢,沈喬安唯恐馬兒傷人,一掌拍在了馬頭上,那馬兒吃痛,悲鳴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死是不會死!


    喬安訕笑了一聲,“你們忙你們的,我、這個!我說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馬兒脫韁了!是真的脫韁了!幾位男外麵電閃雷鳴的,嗬嗬嗬!好多馬兒都脫韁了,我好不容易才……”


    沈喬安解釋著,觀察著,很顯然,這一群人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喬安看到他們那奇怪的表情,微微氣惱。


    她也不解釋了,先將馬兒弄出去是正經。其實,剛剛沈喬安的到來,嚇到了眾人,眾人等她去了才反應過來。


    喬安在氈房外休息,打了一下馬頭,罵道:“都怪你,我這是為你好!為大家好,倒是弄得我老鼠鑽風箱裏頭外頭都不是人了。”沈喬安越說越氣,越發委屈。


    她為控製這脫韁了的千裏馬,一路狂奔過來,身上哪裏還有多餘的力量?此刻,沈喬安坐在氈房門口,隻感覺兩條腿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不管了!不走了!先休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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