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有人截口道:“可汗,這事情讓我來說吧,今天傍晚,嚴霜割草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是奴婢讓喬安送嚴霜迴來包紮傷口的,事情就這樣。”


    喬安一怔,這哪裏是在幫自己啊,這分明是在雪上加霜嘛。


    “嚴霜?又是什麽人?”蘇爾丹蹙眉,表情很是獰惡,聽到這裏,林朵兒道:“奴婢讓嚴霜出來。”


    俄頃,嚴霜出來了,“你受傷了?”蘇爾丹瞥目,嚴霜點點頭。剛剛他們在外麵聊了什麽,怎麽聊的,她已高下在心。


    此刻,嚴霜的出現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她將自己受傷的手指拿出來給蘇爾丹看了看。


    “上前!”蘇爾丹命令。


    沈喬安盯著嚴霜,忽然她想到了,當嚴霜發覺她衣裙上有血汙後,曾屍體幫她掩蓋,她想不到她是這樣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之人,此刻喬安難受極了。


    那蘇爾丹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被蒙混過去的,蘇爾丹要求檢查傷口,嚴霜小心翼翼的拿掉了紗布,確定傷口不是現在弄出來的後,蘇爾丹點了點頭,“好,本可汗知道了。”


    這事情將要不了了之。


    但梁超雄和張徹對望一眼,他們怎麽能這樣輕而易舉就放過沈喬安呢,張徹剛剛挨了一個耳光,此刻雖在躍躍欲試,但卻不敢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話說出口。


    旁邊的梁超雄呢,奓著膽子上前去,“可汗,這沈喬安也不是什麽好人,您千萬千萬不要讓她給迷惑了,您想一想啊,深港半夜的阿骨打一個人到那裏做什麽去?看風景去嗎?”


    一句話再次扭轉了形勢,矛頭逐漸逼近沈喬安,喬安一個字都沒有說。


    “到底她是紅顏禍水,您今日不處理處理,隻怕將來是是非非會很多呢。”其實,蘇爾丹這麽聰明的人哪裏會不知道事情和沈喬安有一定的關係呢?


    但此刻,她不知究竟怎麽去處理才算是合理的。


    “這裏就這麽一群女子和侍衛,侍衛和下人平日裏關係很好,推算起來,大概兇手十有八九就在這一群人裏頭。”張徹將自己的推論說了出來。


    蘇爾丹指了指沈喬安。


    “什麽?我?”喬安的心一跳,剛剛蘇爾丹的眼神很凜冽,具有一種不可描述的殺機,喬安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骨。


    “就你!”蘇爾丹冷道。


    喬安靠近了蘇爾丹。


    此刻,旁邊的林朵兒和嚴霜都為喬安捏了一把冷汗,“可汗!”林朵兒準備求情,“您不要人雲亦雲,奴婢可以證明事情和喬安姑娘沒有什麽關係。”


    林朵兒這麽一說,滿以為他會減輕點兒喬安的罪責,卻哪裏知道,蘇爾丹手中的馬鞭毒蛇一般的席卷了過去,啪啦一聲就抽打在了她的後背上,林朵兒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梁超雄!張徹!你們真是陰險毒辣!你們給我最好記住今天!”喬安排闥而出,氣昂昂的靠近了蘇爾丹,蘇爾丹手中的馬鞭老實不客氣的招唿了過去。


    喬安鮮少挨打,這二十馬鞭打的沈喬安痛徹心扉,但她依舊咬著牙挺著,連哼哼都沒有。


    處罰告一段落,蘇爾丹率領了一群人離開了。


    “喬安!”


    “安兒!?”


    眾人看到蘇爾丹他們去了,這才湊近了沈喬安,沈喬安趔趄了一下,在眾人的攙扶下迴到了蒙古包內,林朵兒終於權威的開口了,“現在告訴我,他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我怎麽可能殺他,有他幫忙,我們的日子也過的輕鬆不少呢,朵兒姐姐,嚴霜,你們要相信我!”喬安將自己如何等待阿骨打,如何知道阿骨打遇害的過程說了出來。


    林朵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屍體都被人弄走了,顯然是毀屍滅跡的意思,喬安,我們都不該懷疑你。”


    “沒事!”沈喬安的後背火辣辣的疼,她想要睡覺,但後背一接觸冷硬的床鋪,頓時疼的身體不可遏止的顫抖。


    女孩們看到喬安受罪,有人貢獻了被褥,有人過來安慰,有人伺候她,倒是忙了個不亦樂乎。


    但身體雖然已如此這般了,第二日也依舊還要做事情,喬安爬起來後,跟在女孩們背後捆綁草料,嚴霜看她可憐巴巴的,騰出手來幫喬安捆綁。


    眾人唏噓不已。


    “嚴霜,昨夜可以脫險多虧了你,你要我怎麽樣感謝你呢?”喬安握著嚴霜的手。


    嚴霜卻笑,“什麽感謝不感謝,你早點兒好起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感謝了。”沈喬安點了點頭。


    到晚上,夜幕降臨,蘇契什到了。他手中握著藥瓶子,“我帶了刀傷藥過來!喬安,昨天的事情我替哥哥給你道歉了。”蘇契什是個多愁善感之人。


    “都過去了,我這不好好的嗎?你不要愁眉苦臉了,阿骨打死了也好,他就好像個色魔一樣,成日家都在我們身邊浪蕩,現如今可好了,那殺人兇手也是幫助了我們!一勞永逸啊,嗬嗬嗬。”沈喬安訕笑。


    “讓人塗抹在傷口上,天冷,不要破傷風就不好了。蘇契什說完,起身道:“我不能一直在這裏,一旦大哥查過來,卻又要拖累你了。不過話說迴來,你也好自為之。”


    聽蘇契什這話的意思,好像殺人兇手的確是喬安,沈喬安哭笑不得,覺得太有必要解釋了,“我可打不過阿骨打,來你用計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死另有原因。”


    “相信你。”蘇契什笑著去了。


    沈喬閉目養神,將那藥瓶子拿出來選開嗅了嗅,蘇契什說這藥水是可內服外用的,聞起來味道倒也是很好。


    喬安吃了一枚,頓覺神清氣爽,知這是不可多得的靈丹妙藥,她還在品味呢,忽而聽到門口的嚴霜慘叫了一聲,喬安一骨碌起身,急急忙忙去看。


    嚴霜端著一碗飯給自己,正好被裏去的蘇契什撞了個滿懷,兩人都坐在了地上。


    “姑娘沒事吧?”蘇契什急忙起身,將倒在地上的嚴霜拉了起來,乍一看,發覺這女孩竟很是好看。


    她細眉細眼的,看起來不夠端莊,似乎還有點小家子氣,但她一笑,那無與倫比的美麗,讓蘇契什怦然心動。


    “二公子,您,您沒事兒吧?”嚴霜尷尬極了,急忙上前去將蘇契什攙扶了起來,兩人手這麽一接觸,都不想鬆開對方了。


    一眼萬年,隻怕就是這麽個模樣兒。


    沈喬安掀開門簾,看到的就是他們這一幕,兩人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對方,似乎通過沉默的眼神就能宣告千言萬語,沈喬安是過來人,從他們這眼神就洞察了他們的心。


    “咳咳咳。”但必要的時候偶,她還是提醒他們見好就收,這帳篷裏的女孩兒是不會胡說八道的,但安歇侍衛和下賤的太監會不會做耳報神,將“美麗的邂逅”說給蘇爾丹,就不好說了。


    “公子!”


    “姑娘!”


    兩人依舊含情脈脈,王八瞅綠豆對上眼。俄頃,林朵兒到了,看到地上的胡麻餅和吃的東西,急急忙忙收拾。要知道小廚房裏的東西人手一份,誰不小心糟蹋了可要餓肚子了。


    “喬安,不要看了,吃吧。”林朵兒撿起來胡麻餅,吹了吹灰塵,交給了喬安。


    “朵兒姐姐,你是好人!但她們很多人都不理解!”沈喬安和林朵兒相處,發覺林朵兒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她時時刻刻都在為女孩們考慮。


    “好人?什麽好人不好人?我盤剝的她們太厲害了,將來會不得好死!”林朵兒冷笑。


    “怎麽會!”喬安咬一口胡麻餅,“將來她們都會明白你的犧牲,你希望大家朝乾夕惕不出一點兒亂子,因此蘇爾丹太狠毒!”喬安說到這裏,林朵兒警覺的伸手,捂住了喬安嘴巴。


    “快吃東西,謹言慎行!”沈喬安吃了東西,夥食自然不怎麽樣,但喬安依舊一掃而空,她這人是有好的就吃好的,沒有好的就將孬的當做好的吃。


    喬安從下午下工迴來就一直這麽躺著,此刻隻感覺後背隱隱作痛,她掙紮了一下,準備到外麵去走走。起身後,隻感覺天旋地轉,這才痛罵了兩句梁超雄和張徹。


    對蘇爾丹這毒打了自己的劊子手,沈喬安反而是沒有那樣仇恨。沈喬安才剛剛從蒙古包出來,就看到黑暗中有兩個人在談話。


    看這倆人背轉了別人談天說地,沈喬安就明白,這來人有秘密,她剛準備離開,卻聽到了林朵兒的聲音。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將來你會後悔的,你們的地位懸殊的厲害了!我們是我們?我們是鈴鐺啊!鈴鐺是不配擁有愛情的!”林朵兒的語聲很清幽,但卻暗含著一重警告。


    說完後,她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她並沒有發現沈喬安,喬安暗自鬆口氣,不然她可能還會誤以為她的到來目的是為了偷聽他們的談話呢。


    眼看著林朵兒去了,喬安漫不經心靠近嚴霜,“喂,做什麽呢?”


    “啊!”嚴霜顯然在想什麽事情,此刻驀地看到身旁多了一個人,嚇得魂不附體,待到看清楚是沈喬安後,這才笑了。


    “原來是喬安啊,你嚇死我了。”


    “你們也嚇死我了,大半夜的在這裏聊什麽?”其實,沈喬安從她們剛剛片言隻語裏已聽出來了他們在聊什麽,已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沒、沒什麽啊?”


    “吞吞吐吐的,還說沒什麽?”喬安咳嗽一聲,神秘兮兮的建議:“喜歡就去追嘛,二公子是好人!”


    “可、可,”她承認了,但很快將“不可能”的現實說了出來,“可林朵兒說了,我們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不是每一場風花雪月都要有結果的,有的事情過程比結果要重要的多,我們已經這麽辛苦了,不要讓自己更辛苦。”沈喬安拍一拍她的肩膀,許諾道:“我給你們牽線搭橋。”


    第二日,蘇契什過來看喬安,沈喬安道:“嚴霜你看得上不?”蘇契什麵紅過耳,沈喬安看到這裏,知道了蘇契什的心,笑道:“你日日都過來,她也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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