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李仲宣還沒有出門呢,蘇爾丹到了。


    “藏起來!快!”喬安指了指旁邊木桶,那木桶是她剛剛沐浴用的,裏頭還有半桶水呢。


    李仲宣藏了起來。


    片刻後,蘇爾丹走了進來,李仲宣看向蘇爾丹,發覺他一臉的冷漠,他靠近了喬安,喬安笑道:“喲,可汗來了?”


    “聽說你很是自得其樂,本可汗來瞧一瞧。”蘇爾丹笑著靠近喬安,“你中原女子最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倒是你,安靜的可以。”


    “我鬧一鬧你會放我走嗎?”喬安繼續笑,是的,她一點悲觀的情緒都不表現給蘇爾丹!她發覺自己每笑一次,蘇爾丹就失落一分既然如此,我沈喬安就笑口常開了。


    他以為她在蹲監獄,但喬安呢,卻很是甘之如飴。


    “不對,這裏來生人了。”蘇爾丹抽搐了一下鼻孔,好像巨靈神一般起身,他在這不大的屋子裏尋找了片刻,目光落在了沈喬安剛剛沐浴用的水桶內。


    “沈喬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裏來生人了。”沈喬安暗道糟糕,壓根就沒有想到蘇爾丹進來後補著急離開。


    “怎麽會有生人?你鼻子堪比蒼猊了啊。”喬安嘲弄的一笑,但那蘇爾丹的手已用力的拍在了木桶上,隻聽到卡啦一聲木桶裂開了,頓時地上一片汪洋。


    “你!”沈喬安怒極,“你做什麽呢?你看看我成了什麽樣子?”沈喬安剛剛就在木桶旁,此刻他這一掌打開了木桶,木桶裏的水頓時流瀉,她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有生人,我自然是找生人了!”


    喬安冷哼一聲就要走。


    “怎麽,不換衣服嗎?到外麵去做什麽?”蘇爾丹確信這屋子裏有生人,他湊近了床鋪,一把伸手將棉被等都丟在了地上。


    此刻,他一張拍在了床板上,果然看到那人就在床下,那人的衣裳外露,蘇爾丹一腳踩在了那人的衣裳上。


    “還不出來嗎?找死?”蘇爾丹握著腰刀就要砍下。


    “可汗!”喬安懇求道:“手下留情啊!”


    此刻,那床鋪下的男子蠕動了一下,從裏頭艱難的鑽了出來。


    沈喬安暗道不好,蘇爾丹冷笑,一把揪住了那男子的衣裳,“你這爬灰倒灶的事情,卻撞在了我手中,中原人,你必死無疑!”蘇爾丹一掌抬了起來。


    “蘇爾丹,手下留情啊!”喬安再次懇求。蘇爾丹皺眉一看,驚訝的手掌都在顫抖,“蘇契什,你在這裏做什麽?”


    “大哥,我、我!”


    “賤人!你偷看我沐浴!”喬安佯裝生氣,一個耳光丟在了蘇契什的麵頰上,自然了,雷聲大雨點小。看到喬安憤然離開,蘇爾丹將自己的腰刀交給了蘇契什,“還不快追迴來將這臭丫頭的右手給斬斷泡酒,真是豈有此理。”


    蘇契什嚇得手都在顫顫,更不要說拿刀子斬喬安的手了,那把刀“咣當”一聲就落在了地毯上,蘇爾丹這多年來都很容忍弟弟,但想不到蘇契什竟一點長進都沒有,讓他殺人他不敢,讓她斬斷一人之手臂,他竟也不敢。


    “真是個孬種!”蘇爾丹氣急敗壞,“我長生天在上,蘇爾丹怎麽就有你這麽一個膿包弟弟呢?”


    等蘇爾丹離開後,蘇契什這才關閉了傳窗戶,他變得和剛剛完全不一樣樣了,或者哥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造成一定的恐懼,但哥哥離開了,恐懼也就煙消雲散了。


    他慢條斯理的關閉了窗戶,盯著地麵的水漬看了看,忽而一笑,“梁上君子,好戲連台看的還過癮嗎?庭院朝北走,有一條小路通往外麵,快走吧。”他也不知道在給誰說話。


    而李仲宣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暴露的,他的確在橫梁上,當他從橫梁上降落後,發覺地上的水漬形成了反光,在燈燭的映照之下,頭頂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男子,但嚐試著走了走北麵哪條路,的確安安全全。


    沈喬安也是發覺了地上的倒影才離開的,她在外麵徘徊了會兒,朝著屋子去了,迴去的路上遇到了蘇契什,“謝謝。”


    “謝什麽?”蘇契什一笑,很是文質彬彬,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沈喬安無言以對,“是謝我偷窺你沐浴呢,還是謝我剛剛沒有還手呢?”


    沈喬安聽到這裏,扶額嗟歎了一聲,蘇契什跟在喬安背後進入了屋子,一邊走一邊道:“之前就提醒你,要你走要你走,你偏偏不走!現在好得很,我就算是有心安排你離開都不可能了。”


    “暫時我不走,你們這裏好吃的多,我每天享用一些,走到哪裏去?”喬安笑,蘇契什卻笑不出口,“我之前說的話你忘記了,沈喬安。”


    之前?他之前說了什麽?之前他到喬安的屋子來,拉拉雜雜說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話,喬安哪裏知道是哪一句?不過沈喬安相信李仲宣可以順利的逃走,她迴去後安安心心的睡著了。


    第二天,沈喬安是被馬鞭抽醒的,喬安感覺小腿疼,睜開眼睛一看,發覺蘇爾丹站在自己的麵前,他慍怒極了,“我讓你做俘虜來的,還是讓你做千金大小姐來的?院子裏人人都在忙碌,吵不醒你?”


    得虧剛剛那一馬鞭抽打的是喬安的被子,否則不皮開肉綻才怪呢,沈喬安識時務者,嘟囔了一句“兇巴巴的做什麽”然後一骨碌起身。


    草原人都起來的早,他們每天早上起來要趕著牛羊祁連山的一處天然山泉處去飲水,至於不放牧的女子,她們需要為男人和孩子做糌粑之類的早點,因此也普遍起來的早。


    雖然他們已拿下了鳳州,但積年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喬安跟在蘇爾丹後麵,她完全不知道蘇爾丹要自己做什麽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這就叫乍富不知新受用,乍貧難改舊家風!”


    “什麽貧富?”蘇爾丹反手就是一馬鞭,要不是喬安會武功,要不是剛剛一招淩波微步躲避了過去,此刻早毀容了,她生氣極了,保持了安全距離慢吞吞的走在他的背後。


    兩人很快到了一個校場,他示意沈喬安坐下,喬安盯著校場中心看,發覺這個位置是最最核心的,從這裏放眼望去,校場裏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邀請我看好戲呢?”喬安腹內嘀咕,但很快就明白“好戲”隻怕未必“好看。”


    沈喬安握著拳頭,等待節目開演,其實她也知道,那未必是什麽好看的節目!她看向旁邊的蘇契什,蘇契什神情很怪異,如坐針氈的模樣。


    台下,有人高喊了一聲“牽羊禮咯”,沈喬安一看,有一群人被一根粗麻繩捆起來的人,就那樣踉踉蹌蹌出現在了視線內。


    大概有十來個人,那十來個人陸陸續續到了校場門口,一個握著腰刀的男子斬斷了他們每個人手上的繩索,放他們進入了校場。


    “可汗,你這是要做什麽?”


    “鬥獸咯,還能做什麽?”蘇爾丹冷笑,但喬安看到的是十來個後生,並沒有什麽野獸,她還在狐疑呢,有人已吹著遠處吹了一聲口哨,跟著一輛戰車到來。


    那戰車有人押解,兩邊分別有四個人,因那戰車上懸了一塊巨大的紅布,所以沈喬安並不能看到裏頭究竟有什麽。


    喬安盯著那戰車看,到校場後,有人掀開了朱紅色的布匹,喬安看到在那戰車上,焊了一個鐵籠子,鐵籠子裏頭有一隻黑漆漆的動物。


    這動物她從來就沒有見過,有人打開了籠子,踉踉蹌蹌跑遠了,就好像那懶洋洋的動物很厲害似的。


    “諸位中原犬奴,看到籠子裏的神獸蒼猊了嗎?你們隻需要打敗這一隻蒼猊,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大家行動吧。”蘇爾丹對眾人呐喊。


    那一群人逐漸靠近了鐵籠子,發覺鐵籠子裏是個一動不動的動物,好像個肥胖的狗,但體型碩大,又是超過了狗類的體積。


    有人膽子比較大,上前去一拳頭就打在了蒼猊的頭上,那蒼猊似乎在睡大覺,連理睬都沒有理睬。


    或者說,那人全力以赴的一腳,對蒼猊來說,實在是無關痛癢的一擊,喬安看到這裏,目光一沉。旁邊的蘇契什歎口氣,對喬安指了指那籠子裏的神獸。


    “蒼猊,這個名字隻怕你太陌生了,你中原人將我們的蒼猊叫做藏獒。”喬安聽到這裏,頓時明白了。


    之前洛懷逸告訴過她,說草原人慣會馴服野獸,這蒼猊是劍齒狼和獒犬交合的雜種,蒼猊既擁有獒犬的敏捷與嗅覺,又具有狼的爆發力與攻擊性。


    在祁連山附近,東突厥人將蒼猊豢養起來,用他們來驅野獸,牧羊,據說一隻成年狼都打不過蒼猊。


    喬安攥著拳頭,原來蘇爾丹是讓自己來看這殘酷的決鬥來了,不成,她必須要做點兒什麽,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爾丹草菅人命。


    她知道蒼猊在養精蓄銳,或者說蒼猊已吃飽了,一般情況食肉的動物吃飽了,是特別懶惰的,即便是有動物送到嘴邊去都不會吃。


    但根據喬安對蘇爾丹的了解,他大概不會喂飽了蒼猊而讓蒼猊何人決鬥。


    “你做什麽呢?”喬安看向蘇爾丹,蘇爾丹正在剔牙,他剛剛吃了一塊燒羊排,對羊排的口感很滿意。


    “吃東西啊,沈喬安,你也吃一點。”


    “我警告你!”喬安目光冷厲,“不要傷害我中原人,否則我要你碎屍萬段。”


    “我還就不相信你能將我碎屍萬段了!我今日還就要讓蒼猊吃了他們看你沈喬安能將本可汗怎麽樣?”蘇爾丹冷笑,盯著校場。


    校場內,蒼猊依舊一動不動,人們的膽子比剛剛還大了,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動物看起來體型巨大,卻是個慫包!他們卡脖頸子的卡脖頸子,拳打腳踢的拳打腳踢,甚至還聊起來了。


    有人掀開了蒼猊的眼皮,盯著那眼睛看,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人立即後退,並且嚇尿了,那人跑出來老遠,好像竄起來的煙花一般,跳的老高,他似乎有了強別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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