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有侍衛跌跌撞撞進來,匯報了情況,假皇帝一聽,冷道:“白大人呢?快讓他安排人抓刺客啊?”


    “白大人被此刻的鐵蒺藜射中了,此刻危在旦夕,已送到太醫院去了,隻怕這玩意兒上麵有毒呢。”那侍衛將一枚鐵蒺藜拿出來給皇上看,天子並不敢觸碰。


    倒是喬安,將之丟在了旁邊的魚缸裏,眼看著魚兒沒有問題,依舊在活蹦亂跳,喬安這才“鬆口氣。”


    “皇上,沒有毒!”


    “快!快撲殺他們,集中全部的兵力,快啊!”假皇帝唯恐成將軍和梁紅玉走脫了,持續下令,一群侍衛剛剛離開,另一群侍衛又到來。


    眼看著要壞事,但喬安卻不能阻撓,等一群一群士兵離開後,喬安這才看向假皇帝,他歎口氣。


    “邪門的厲害,之前檢查過她,沒有攜帶什麽鐵蒺藜啊,這暗器究竟是從何而來?”假皇帝皺眉,困惑的看向喬安,似乎在沈喬安的麵上能尋求到答案。


    “皇上,這些山賊有自己藏東西的本領,事情已發生了,還是不糾結這暗器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依照臣妾的意思,快下令逮捕他們是正經。”


    命令下達的很快,一群一群的弓弩手已經靠近了他們,成將軍想不到後麵會出現這麽多人,“快走,馬車在儀門外,這裏交給我。”


    “不!”危難關頭,梁紅玉一點獨善其身的打算都沒有,“我來殿後!將軍你走吧,我來殿後!”


    “傻丫頭,你瘋了不成?”成將軍歎口氣。


    “走?”一男子尖利的笑了,笑聲詭譎不可捉摸,他握著弩箭,“到哪裏去,我們已將你們包圍了!”


    “射殺!”那男子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簇就如飛蝗一般,梁紅玉看到這裏悚然而驚,成將軍抱著梁紅玉躲避,期間也不知道被射中了多少箭。


    “將軍!將軍啊!”但運氣的確是好,成將軍拚盡全力,飛躍到了城牆外,眾人一片喊叫,有人飛上了城牆,有人去尋找宮門。


    “別出聲!”外麵有蘆葦蕩,成將軍和梁紅玉此刻趴在汙泥中,時令是夏天,冷是不感覺冷,但那一股一股潮熱的臭氣,一點一點的鑽入了她的腦門子,讓梁紅玉幹噦了許久。


    “來了!”成將軍折斷了蘆葦,將一管給了梁紅玉,一管自己噙著,兩人趴在了水底。那些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出來後圍繞了護城河到處亂找。


    人越發多了,燈火照亮了河麵,成將軍他們雖然在水中,但也能感覺到危險。


    有人握著戈矛在蘆葦蕩中戳,有人索性放了一把火,“奸賊,我已發現了你,還不快出來嗎?”有人上了馬車去檢查,有人順著河道到處走。


    有那眼尖的人頓時發現了端倪,“老大,快來!這裏有血跡!”那白麵的侍衛首領風卷殘雲一般飛落在了線索旁邊,他蹲在地上,用右手的食指撚起來點兒血嗅了嗅。


    “好奸賊,一定還躲在這裏呢,給我找!”眾人一片鬧嚷,那千總盯著水麵看,似乎發覺了線索,因在夜色中,也不能看分明,他剛剛跨步上前去,就聽到有人叫。


    “老大,這裏也有血跡,這裏也有!”


    他急忙折返,眾人順著血跡尋找,找到的是一隻受傷了的母鴨子,那母鴨子在蘆葦蕩中嘎嘎嘎的叫著,大家無功而返,迴來後自然被假皇帝教訓的狗血淋頭。


    第二日,負傷的白緞然負荊請罪去,“都是末將粗心大意了,竟讓亂臣賊子在眼皮下救走了她,一切罪責末將情願一人承擔。”


    “要朕說,也的確是你,你一個總旗你就這點兒念頭都轉不過來嗎?”假皇帝教訓人簡直是一套一套,旁邊的喬安咳嗽了一聲,拉住了假皇帝的手。


    她代替假皇帝說了下去,“但顧念你最近的確是做了不少事,就將功折罪,去吧。”假皇帝看到喬安發號施令竟這麽輕而易舉就赦免了白緞然,不禁詫異。


    “皇上,”喬安柔聲道:“白緞然也是人,不是神!您隻怕忘記了,最近各種事情都著落在她一人頭上,她太累了,二來您也要憫柔點兒,此刻我們還是用人之際,倒是不要寒了侍衛們的心。”


    眾人看到白緞然被嗬斥了出來,急忙圍攏。


    “不妨事,散了吧。”白緞然頹敗的揮揮手,眾人知道,要不是白緞然,他們隻怕會受到非常嚴厲的責罰,眾人立即散開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假皇帝看向喬安,長長的舒口氣,“抱歉的很,說來朕也是恨鐵不成鋼啊。”


    “沒事。”


    第二日,兩人渾身一片汙泥,從上遊摸索到了下遊,梁紅玉看到成將軍受傷嚴重,幫成將軍拔掉了羽箭,“將軍,您忍一忍。”成將軍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受傷太嚴重了,得虧弩箭無毒。


    有漁民一大清早捕魚,發現了他們,梁紅玉立即求助,那漁民看他們這模樣,難免有點奇怪,紅玉結結巴巴道:“我是上落獸村的漁民,和您一般的營生,昨夜漲潮了,我們遇難了,可憐那小船也沒有了。”


    這漁民一聽,頓生同情,攙扶他們到自己家裏去,梁紅玉一來怕拖累了這一家淳樸的農民,二來怕朝廷兵沒有走遠,換了衣服後,千恩萬謝去了。


    那漁民好心好意為他們雇傭了一輛馬車,梁紅玉拔掉自己的簪子給了那漁民,等梁紅玉離開後,那漁民嘖嘖連聲,“不對頭啊,這金簪子哪裏是我們漁民能用的?”


    此刻,梁紅玉心急如焚,成將軍在水中浸泡了一晚上,加上逃難,早已體力盡失,他奄奄一息,看起來危險。


    “馭手,到前麵找一家小客棧落腳吧,我夫君情況不大好。”那策馬的馭手迴頭看了這夫妻倆一眼,急忙加速,一會兒找到了一家客棧。


    那客棧不怎麽大,但卻也幹淨齊整,掌櫃的看到他們這髒兮兮的模樣,原是不情願收留,但梁紅玉丟出一個金餅,這掌櫃的就和顏悅色了,滿麵堆笑送他們到了屋子。


    “找醫官來,我丈夫受傷了,其餘錢買兩件幹淨衣裳鞋子,顏色要素淨,快!”梁紅玉每常出門都會攜帶一些金銀珠寶。


    這些金銀珠寶有的是番邦進獻給中京的,有的是坊間上繳的,都被澆築成了大小不一的金錁子,實屬罕見。她因喜歡上麵千奇百怪的圖騰,作為收藏品把玩的,哪裏知道今日遭難了,竟成了救命的寶貝。


    掌櫃的一看,發覺這二人竟是大主顧,急忙鞍前馬後的伺候,一會兒後,有醫官到來,為成將軍療傷後,道:“夫人不要擔心了,雖然尊夫遍體鱗傷,但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梁紅玉送了那人離開,賞賜自不待言。


    接下來,梁紅玉為自己淨麵、沐浴等等,一切都弄完後,煥然一新,這才去伺候成將軍。等將幹淨衣裳為成將軍更好了後,成將軍才逐漸的蘇醒了過來。


    “紅玉快走!”成將軍在做惡夢,他閃電一般的起身,哀嚎了一聲。


    “將軍!我們已經安全了,將軍莫怕!”梁紅玉伸手,一把拉住了成將軍。


    “紅玉!”成將軍終於蘇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卻是梁紅玉那憔悴的一張臉,“紅玉!”


    “安全了!我們已安全了!”梁紅玉看到成將軍醒過來,真可謂大喜過望,成將軍輕咳一聲,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臂,他發覺自己渾身完好無損。


    “怎麽不能留在這裏,他們很快會找來的。”成將軍畢竟是朝廷裏的人,他知道朝廷那一群士兵擁有比狗還要敏銳的嗅覺,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裏。


    “將軍,先療傷吧,現在我們能到哪裏去呢?你看看你的身體。”紅玉淚水都快出來了,看到梁紅玉泫然欲泣的模樣,成將軍歎口氣,他一把推開了梁紅玉。


    “你迴去吧,不要理我了。”成將軍預感到危險,唯恐士兵追趕國哀不利於梁紅玉,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梁紅玉離開。


    他在利用她,而紅玉卻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我不走!”梁紅玉不但沒有逃走的意思,反而是退後,一屁股坐在了成將軍麵前。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梁紅玉憤憤不平的攥著拳頭,“你能為我兩肋插刀,我梁紅玉就能為你出生入死,你放心好了!”


    既梁紅玉一點背離自己的意思都沒有,成將軍也不好趕走她,但在這裏休息並非長久之計,早晚會暴露。


    長街上,一群武侯吆五喝六而來,“掌櫃的!你們這裏有沒有住進來一男一女?那女子五短身材,男子器宇軒昂!兩人相輔相攜,大概都不同程度受傷了?要是有這麽個人,立即交出來,朝廷有花紅!”


    一個武侯皺皺眉,一把揪住了掌櫃的衣領,那掌櫃的嚇壞了,哪裏敢說一個字?


    他被推開後,踉蹌了一下,結結巴巴道:“是、是!小人知道了,知道了,小人這裏昨日住進來、”這掌櫃的想要將梁紅玉和成將軍說出來,但才說到這裏,梁紅玉就到了,站在了他的背後。


    “掌櫃的,我們找凍就你屋子裏還有二兩了,送了上樓!”那掌櫃的想要舉報這女子,但他此刻也不能確定究竟這女子是否朝廷要找的人。


    而梁紅玉要的凍頂烏龍,一兩就九兩銀子呢,她一開口就要二兩,他當即滿麵堆笑為梁紅玉找凍頂烏龍去了。


    “你!下來!”梁紅玉雖然為自己解圍了,但卻也同時暴露了自己,一個武侯指了指梁紅玉,紅玉怕都不怕,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女孩。


    她三兩步就靠近了那士兵,握著一枚金餅就鬼鬼祟祟的交到了那士兵手中。


    “喲,官爺?您找小女子呢?”


    “你是住店的?”那武侯摸一摸下巴,目光研判的看向梁紅玉,紅玉點點頭。


    那掌櫃的唯恐武侯嚇唬到了客人,雖然他自己膽小如鼠,但卻在給人客維權的事情上做的很到位,“客!是客!貴客呢,小小老兒討個慈悲,您就不要盤查小店的客人了,免得弄得雞飛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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