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看向院子,頓時不寒而栗,之前為救崔韶嵐,他們傷亡慘重,此刻那些陰靈似乎在提醒她,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院子裏刮過一陣風,喬安感覺更冷了。


    “二掌櫃,”看到喬安心事重重的模樣,白緞然湊近她,握住了她那冰冷的柔荑,安慰道:“到屋子去吧。”


    兩人進入了屋子。


    這一晚風平浪靜的過去了,無論對梁超雄還是對沈喬安來說,都相安無事,倒是假皇帝,做夢嘴角還掛著一抹冷笑。


    其實,梁超雄並不敢睡覺,甚至於已修煉出了一種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睡覺的本領,他那些散兵遊勇都在枕戈待旦,誰也不敢真正休息。


    但成將軍就不同了,他知道無論是沈喬安還是李仲宣都絕對沒有偷襲的可能,反而是齁齁大睡,梁超雄幾次三番想要和成將軍聊一聊,但看成將軍因他們的事如此“勞苦”,也不敢驚擾到他。


    好不容易天大亮,梁超雄草草的淨麵後,坐在了屋子裏,這是他們最後一個據點,宅院不怎麽大,但容納他們這一群人休養生息還是綽綽有餘。


    成將軍起來後,看到梁超雄握著兵器展在自己麵前,他還以為自己暴露了,怪叫了一聲後退。


    “將軍!將軍!對不起,我嚇到了你。”看到成將軍明顯受驚過度,梁超雄急忙道歉。


    成將軍這才恢複了常態,擦拭了一下額角的冷汗,“嶽父,您是真的要嚇死我!”那梁超雄為成將軍準備了毛巾,示意成將軍擦汗。


    還為成將軍準備了吃的,兩人吃過了早餐後,成將軍發覺這梁超雄似乎更依賴自己了,醞釀了許久他還是開口了。


    “嶽父,您今天看起來不對勁,您有什麽事就說吧,何苦來哉板著麵孔?”他看向麵前人。


    “哎!”了梁超雄終於開口。


    “將軍,我就紅玉這麽一個女兒!你是知道的,她娘親走得早,我們,爺兒倆相依為命,實在是太辛苦了!我將她含辛茹苦培養長大,現如今竟落入了賊人手中,不說我顏麵掃地,就是我到了地下也不能給紅玉的娘做個交代啊。”


    嗬嗬嗬!成將軍心頭發笑,梁超雄啊梁超雄,想不到你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之前還一個勁兒的將女兒當蹺蹺板呢,此刻終於明白親情的重要性了。


    成將軍沉吟了片刻,道:“小婿會救紅玉的,您放心就好。”


    “將軍,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其實,救梁紅玉對梁超雄來說有兩方麵的好處,第一,他的確離不開相依為命的女兒。


    第二,沒有女兒做籌碼,早晚他會和成將軍各奔東西,無論怎麽想,他都需要立即挽救女兒。


    至於成將軍,他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當晚,成將軍就潛入了喬安的宮裏。


    “老成?”喬安愕然,“你怎麽在這裏?”她想不明白,帝京的侍衛這麽多,成將軍是如何鋌而走險到這裏的。


    “長話短說,我來這裏是為救紅玉。”成將軍分析了厲害,喬安故意道:“再也別提救人了,之前為救崔韶嵐我們幾乎全軍覆沒,此刻還沒緩過勁來呢。”


    “此一時彼一時也,除了你,我是不知道求誰了!你就高抬貴手幫幫忙吧。”成將軍涎著臉懇求。


    “你叫他嶽父,我可聽到了,這小娘子對你以身相許了?”喬安轉眄看向成將軍,說真的,她很想知道他們私下裏已發展到什麽程度了,這決定到她在救助她的過程中出多大的力。


    “她喜歡我!”成將軍歎息,目光看來很苦楚。


    “僅此而已?”喬安有點不相信,玩味的盯著成將軍,成將軍沉痛的點點頭。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兩情相悅,我也不問你,知你不會撒謊!”喬安壓低了聲音告訴了成將軍她關押的地方,又道:“現在不能下手,他們對剛剛抓迴來的俘虜看管的很周密,過三五天你來。”


    “好,知道了。”成將軍離開,迴去後透露消息給梁超雄,梁超雄聽了後,對成將軍感激不盡。


    成將軍實在是想要問一問他們之前貪汙了的贓款還有部分弄到哪裏去了,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他提醒自己,不可急功近利,免得老狐狸看出端倪。


    這日,皇宮裏傳出了消息,皇上要用梁紅玉做人質來換梁超雄,梁超雄知道這消息後心急如焚立即找成將軍商量對策,成將軍也知情況不容樂觀,“您別著急,我過兩天還會到帝京去。”


    梁紅玉雖然做了交易的籌碼,但日子竟也還過得去,依舊是吃得香睡得好,她明知道爹爹不可能到來,索性聽之任之。


    一連折騰了很多天,都沒有人救梁紅玉,計劃有點難以為繼,這讓假皇帝冒火,喬安找了假皇帝。


    “您也不要著急上火,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會得到完滿解決的,我去看看她,說一說。”


    “朕也是這麽個意思,不過安兒你要小心點兒,這臭丫頭可不是什麽好人。”假皇帝一麵說,一麵指了指自己的虎口,“你看看這裏,昨日被咬傷的。”


    “母猞猁罷了,我是不怕的,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去看看究竟。”沈喬安當晚就到了監牢裏。


    梁紅玉隻知道自己在監牢裏的日子還過得去,但卻不知道究竟是誰有這樣的安排,有人送洗腳水給她,她優哉遊哉的洗了腳,竟好像住在客棧裏一般自在。


    上床後,吹熄了桌上的蠟燭,抱著被子睡覺,喬安看到梁紅玉這隨遇而安的模樣,竟有點無言以對。


    “看夠了?”梁紅玉盯著黑暗看,喬安上前一步。


    她對旁邊的白緞然吩咐“掌燈”,白緞然上前去,將梁紅玉監牢外的火把點燃了,那火把巨大,燃燒後周邊雪亮,梁紅玉氣壞了,索性蜷縮在了被子裏,不願意露頭。


    “你就不想看看我是誰嗎?”喬安笑。


    紅玉聽那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一骨碌起身,炯亮的目光落在喬安麵上,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梁紅玉上下牙都碰到了一起。


    “怎麽是你?沈喬安?”


    “知道了?”喬安隻說了這三個字,梁紅玉麵色雪白,喬安又道:“千萬不要聲張,一切都安排好了,成將軍會來救你,你不要以為人人坐牢都和你一樣,他們有的吃就好了,哪裏會如你一般日日山珍海味。”


    “要不是成將軍懇求了二掌櫃,你怎麽可能坐這麽舒服的牢啊?”白緞然在旁邊笑了,這一笑,女孩兒的模樣頓時顯露了出來。


    “你是?”梁紅玉震驚了,在外界的傳說裏,沈喬安是一個神乎其神之人,但她不大相信,今日看到了喬安本人,她終於明白了,這個女子的確不簡單。


    “紅娘子!薑國的紅娘子,你當聽說過!”


    “老天!”梁紅玉哭笑不得。


    “這幾天你也多鍛煉鍛煉,不要吃了睡睡了吃,到跟前拳腳功夫不利索可不會那麽輕鬆離開!我可不敢給你放水,至於有的秘密!”白緞然看了看喬安,又是看了看自己,“你知道就好。”


    那梁紅玉木呆呆的聽完了她們的講述,好像三魂七魄都從天靈蓋飛走了。


    假定喬安說的是真的,那麽成將軍和沈喬安就是一夥兒的,繼續猜想,要是喬安是安插在帝京裏的暗樁,那麽成將軍呢?豈非是放在山寨裏的臥底。


    一想到這裏,她不寒而栗。


    第二日,喬安準備提審一下梁紅玉,此刻假皇帝也在鳳儀宮,他原本就閑來無事,此刻麵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等待著。


    “讓她來過過堂,臣妾問問題,您聽一聽。”喬安看起來任何事情都在為假皇帝著想,那假皇帝連連點頭。


    此刻,白緞然進入了監牢,咳嗽了一聲,她發覺梁紅玉果真在練武,她手伸入了牢籠裏。


    梁紅玉看了看那雙手,發覺她手掌裏有東西。


    “出門就有人救你,等會暴亂起來注意安全,鐵蒺藜給你,我們是自己人,射我手臂就好,萬不可要我之命,明白!”白緞然壓低了聲音。


    那梁紅玉緊張極了,慌忙將她手中的鐵蒺藜拿走。


    “其餘人,除了二掌櫃,任意射殺,知道了嗎?”白緞然續道:“目的是逃出去,這些帝京裏的羽林衛也不怎麽好對付,不過你放心就好,因帝王在鳳儀宮,二掌櫃已轉移了部分精兵強將到了鳳儀宮。”


    “我該怎麽感謝你?”梁紅玉半信半疑的看向眼前人。


    “小娘子,你說呢,嗬嗬嗬。”某人又露出一張登徒子的嘴臉,嚇得梁紅玉抱住了胸口。


    一刻鍾後,兩個侍衛走了進來,一左一右保護在梁紅玉身旁,三個人從地牢出來,朝著鳳儀宮去了,梁紅玉用那鐵蒺藜慢吞吞的打磨,繩索已斬斷了,她有點不相信會有人救助自己。


    但此刻,她的唿吸因緊張而變得凝重,她的眼睛因緊張而變得狡黠,眼看著他們出了地牢,這裏是一個開闊的地方,白緞然放慢了腳步。


    他咳嗽了一聲,也就在下一刻,有人丟飛鏢一下射中了左邊那個侍衛的後背,那侍衛“哎呦”一聲慘叫死了,下一刻,梁紅玉暴起傷人,手中的鐵蒺藜已刺向了那左邊侍衛的咽喉。


    “好家夥!竟有暗器!”白緞然“急忙”迴身,和梁紅玉打鬥起來。


    “快走!”白緞然暗示,梁紅玉一看,屋頂上飛下來一直大鳥一般的人,那人全副武裝,一把拉起來紅玉就走,拉拉扯扯之間,梁紅玉一把鐵蒺藜丟了出來。


    果不其然就射中了白緞然的左臂,眾人運氣好的被打中了鎧甲,那運氣不好的當場斃命。


    “總旗!”看到白緞然受傷了,有人立即上前去攙扶,白緞然忍著劇痛,將鐵蒺藜拔出來,還要去追趕,卻“昏”了過去。


    鳳儀宮中,除了沈喬安預知外麵發生了什麽,其餘人蒙在鼓中,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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