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醫官這麽說,假皇帝上心。


    “朕這就安排車架,到那萬壽寺走一趟。”


    等假皇帝去了後,喬安對那太醫行了個禮,“謝謝你了。”那老太醫指了指外麵,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不要說感謝的話。


    她的病本身就是假的,至於這個太醫,當年喬安在宮裏的時候就和他關係很好,如今她不過稍微一試,此人當即點頭,情願幫助她。


    第二日,李仲宣的和紅姐的人已埋伏在了萬壽寺中,因行程匆忙,沈喬安並沒有讓人清場,這萬壽寺是中京一處風景名勝,裏頭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喬安一眼就看到了紅姐和采薇。


    他們裝扮了香客,裏頭的老師父出來迎接喬安,“娘娘遠道而來,貧尼有失遠迎。”


    “佛子不可多禮,到裏頭去吧。”沈喬安進入了內堂,鬼知道她們聊了什麽,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時辰上下,沈喬安就出來了。


    迴去後,假皇帝握著太監送過來的藥丸子,“這藥果真有效應?”他敲開一枚,嗅了嗅丟在桌上。


    “說是秘方,奴才找供奉看過了,不會有錯的,娘娘吃了一帖,已不怎麽咳喘了,很快就會好起來。”那太監道。


    “那就好。”


    最近,因羽林衛千總之亂,朝廷裏很是求才若渴,假皇帝看向喬安,“連日來你也看到了,朕忙碌的要了命!你倒是拔擢兩個人出來幫幫朕啊。”


    “臣妾婦道人家,能有什麽遠見?那出類拔萃之人,即便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臣妾哪裏就能看出來?”喬安看向假皇帝。


    假皇帝愁眉不展。


    喬安看到這裏,握著粉拳輕輕的錘擊皇帝的肩膀,“白王,送凍頂烏龍來!”喬安揮揮手。


    而後,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太監,這太監生的唇紅齒白,目若朗星,假皇帝盯著那太監看了看,皺眉道:“你什麽時候到朕這裏聽差的,朕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您?”


    “皇上是貴人多忘事了,奴才叫白王,字緞然,在您這已伺候了一年半了。”白王笑嘻嘻的送茶給皇上。


    他吃了一口,怒道:“你怎麽能叫王?朕是人王,你是白王!朕就賜給你這一點,你叫白玉怎麽樣?白璧無瑕,倒也是好名字。”


    “是。”白玉退下。


    喬安眉頭一皺,笑道:“皇上果真讓臣妾舉薦人才?”


    “自然是。”


    沈喬安笑道:“隻要是人才,哪怕婢女奴才都可以嗎?”喬安盯著白玉離開的背影,那男子雖然是太監,但除了聲音有點女性化外,基本上從氣質上不能看出來端倪。


    “朕要的是人才!”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隻要有才之人都好”,喬安明白。


    到第二日,喬安幫忙看奏疏,那白玉又到了,“奴才白主給皇上奉茶。”假皇帝聞聲,怒極拍案道:“昨日那白玉是你什麽人,你們是雙胞胎不成?”


    “皇上,昨日您賜名為白玉,但奴才想著這一點是您賞賜的,奴才怎麽好將這一點放在要腰裏,那是對您不尊敬了,奴才擅作主張改了個白主,這一點是奴才的榮耀,應該放在頭頂!”


    “朕要殺你!但朕卻發覺你沒錯,朕要不殺你,你總想要和朕齊頭並進!”假皇帝哭笑不得,看向了喬安。


    沈喬安也忍俊不禁,“臣妾看這白主就是個不世出的人才,但什麽白王白玉白主,到底占了天家的便宜,就叫白緞然吧,以後不要更改了。”


    “你說他是個人才?”假皇帝懷疑的指了指眼前人。


    “是不是人才,我們拭目以待,現在且不要著急下定論。”喬安道:“但自古來沒有太監出人頭地的,臣妾有心抬舉他,隻他這身份要不得,臣妾鬥膽,讓白緞然做翰林院待詔,吾皇意下如何?”


    “待詔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妙哉。”沈喬安說服了假皇帝。


    晚間,喬安迴到鳳儀宮,白緞然已等了許久了,喬安笑著握住了白緞然的手,“紅姐說你最會隨機應變我才安排你到了這裏,現如今盡量不要玩兒小聰明了。”


    “二掌櫃放心好了,今日不過嘩眾取寵,從今以後卻要給他做兩件事,讓他相信我是有能耐的“人才”。”白緞然說“人才”那兩個字的時候格外用力。


    二人分開,喬安叮嚀了幾句讓白緞然離開了。接下來的幾天,白緞然更換了翰林院的紫綬,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喬安笑著指了指眼前人。


    “皇上讓臣妾推薦的人才,就在眼前了,怎麽樣呢?”假皇帝早已經將白緞然一節忘記了。


    他盯著白緞然看了看,疑惑道:“這是?”


    “皇上忘記白主的事情了?”聽到這裏,假皇帝當即恍然大悟。


    恰在此刻,西突厥的使臣到來,那人叫蘇赫巴魯,是個能言善辯之人,擁有三寸不爛之舌。草原距離中京很近很近,近到草原人每年都偷襲邊境線,那本是一個驍勇善戰的民族。


    要打,他們這些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中京軍隊一到茫無涯際的草原,馬上迷路,不被偷襲就是好的。因此這多年來,表麵上看起來草原人和中原人關係“很好”,實際上總是中原人在委曲求全。


    每一年中京賞賜一些東西給他們,戰爭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中京的損失卻是車載鬥量,此刻他們的到來一定是議論賞賜的問題。


    “皇上,讓白緞然去對付,你我作壁上觀。”喬安道。


    “白緞然!”皇上死死的盯著白緞然:“朕這裏警告你,朕的國土不可能出讓一分一毫,至於賞賜,和之前維持不變,知道了嗎?你代表朕,可千萬不要說錯了一個字兒。”


    “微臣明白,皇上您就瞧好吧。”白緞然笑。


    一會兒,帝後去見使者,蘇赫巴魯哈哈大笑,“長生天在上,外臣代表可汗來會見皇上和娘娘,願皇上江山永固,娘娘萬壽無疆。”


    “拓跋氏可還好?”假皇帝問。


    喬安示意假皇帝不要開口,一切問題交給白緞然,白緞然出列,喬安道:“吾皇瘦了風寒,嗽疾還沒痊愈,外交的事情都交給白大人了,你們聊!”


    “哦!好!”蘇赫巴魯瞥了一下旁邊的小白臉,滿以為這白緞然很好欺負,笑道:“我這一次過來是聊賞賜。”


    “使臣但講無妨!”白緞然彬彬有禮一笑。


    “今年我可汗希望中京能多賞賜一點糧食,多多少呢?就多一倍吧,我這次就來聊這個。”那人說完後,盯著白緞然。


    “好說,好說!”白緞然笑,“這就應了你。”老天!假皇帝聽到這裏怒目而視,要知道他給他們草原的糧食已足夠多了,哪裏能再翻倍呢?


    喬安示意皇上不要發作,白緞然盯著蘇赫巴魯看了看,“還有別的事情嗎?”


    “似乎、似乎、”這人做夢都想不到談判進行的這麽順利,“似乎沒有什麽其餘的問題了。”


    “那就請大人到糧倉去點一點糧食。”白緞然起身,蘇赫巴魯摸一摸後腦勺跟在了他的背後,兩人離開,假皇帝大怒:“怎麽搞的,這就是你推薦給朕的人才!他怎麽能將這麽多的糧食拱手送人呢?”


    “皇上稍安勿躁,白緞然也怕死,事情不會這樣結束的。”


    一刻鍾後白緞然迴來了,蘇赫巴魯也迴來了,“皇上,經過外臣慎重的思考,糧食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數量吧,外臣不要那麽多了,不要了!”


    假皇帝一怔,奇道:“怎麽?果真不需要翻倍了?”


    “不!不要了。”那人神情委頓,剛剛那高談快論的模樣兒一掃而空,此刻,他看上去就好像被扁擔打斷了腰脊梁的老狗一樣。


    “我送送你吧。”白緞然含笑看向蘇赫巴魯。


    蘇赫巴魯點點頭,道一聲“有勞”離開了,看著他們兩人離開了,假皇帝訝然,“怎麽一迴事呢?”


    等白緞然迴來後,笑著道:“微臣自然是為吾皇排憂解難,這人說給他雙倍的糧食,外臣在帶他去糧倉的路上說道:前今日女真人也到了,他們要的糧食更多,我們準備給他們十倍的糧食呢。”


    “那女真和西突厥緊緊的聯係在一起,臣下雖然沒有說女真人要攻打他們了,但他已料到了不可得寸進尺,否則必然釀成大禍,因此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就、就這麽簡單?”他看向眼前人,白緞然一笑。


    “皇上,有一招化繁為簡,以簡製繁,這就是了!他下次來,我保證不打斷他的狗腿!”白緞然做了個攻擊的動作,假皇帝哈哈大笑。


    “皇上,白緞然是人才嗎?”喬安笑。


    “不但是人才,還是人才裏的人才呢!”


    等風波過去了,喬安道:“你定是亮出自己的身份了,否則你說什麽那人都不可能離開,是嗎?”


    “微臣亮出來二掌櫃您的身份了,他們都知道您是沈喬安,都知道您是薑國的二掌櫃,所謂老虎離山餘威猶在。”沈喬安聞聲,微微一笑。


    “我就說這人怎麽灰溜溜的離開了,原來裏頭有懸疑。”喬安笑了。


    第二日,沈喬安到龍庭,“皇上,那白緞然幫我們退敵了,您是看在眼裏的,您似乎忘記了什麽?”


    “哎呦!”假皇帝當即明白過來,“朕怎麽忘了這一茬,是,是!朕該禮賢下士呢,朕忘記了賞賜點兒什麽。”


    接下來經過沈喬安的暗示,皇上賞賜了爵位給白緞然,他儼然已成了一把手,雖然爵位還僅僅是正三品,但一品二品的官員看到白緞然都要行禮。


    他們知道了這人的厲害!


    接下來,皇上讓白緞然大包大攬了很多事,一時間風頭無兩,而白緞然也可以往來於喬安的宮中。


    “羽林衛千總可找到了?”這千總的事情好像一開始投壓在了喬安的心口上,讓沈喬安寢食難安。盡管,她已調動了自己宮裏宮外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但這千總徹底消失了。


    樂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