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心情好多了。


    “娘娘,走吧!中午就會有人來拜壽,到時候想要走就不能了。”崔韶嵐建議。


    沈喬安和崔韶嵐到那枯井裏,因有了前一次的安排,這一次出逃成功極了,她們很快就進入了那空曠的貝勒府,而成將軍的兵早已經偷襲了貝勒府外站崗放哨的人,才中午,喬安就離開了。


    張擅哪裏知道沈喬安到哪裏去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沈喬安在和自己躲貓貓玩遊戲呢,但很快就發覺情況不對,他的人找遍了周邊的犄角旮旯就是不見喬安。


    “英蘭呢?找她來迴話,她們主仆二人向來形影不離!”張擅氣惱極了,拍案怒目圓瞪,看向地上瑟瑟發抖的一群太監。


    “迴皇上,英蘭這臭丫頭也走了,奴才等正在找呢!”


    他們找了許久,采蓮舟找了,上林苑去了,萬牲園尋了,迴來奏報的結果都是不見人影。


    “不好!她們一定是金蟬脫殼了!”張擅愁眉不展,很快有人匯報發現了地道,但為時已晚,他們追蹤了出去,沈喬安她們早已不翼而飛。


    “走這邊,那邊有伏兵呢,那個羽林衛千總好生了得!”成將軍帶領喬安到東邊去。


    “哪裏走!”


    那羽林衛千總的確了得!很快,他們就遇到了一群士兵,兩軍決鬥起來,打的分崩離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群紅娘子殺到,他們左衝右突而來。


    “二掌櫃,我們來了!”采薇大喝一聲,率領了一大群紅娘子而來。


    眾人打鬥起來,采薇的人和成將軍的人混合起來,頓時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隊伍,喬安要了兵器,和給了崔韶嵐一把刀。


    片刻後,他們打敗了京城的士兵。


    “到客棧去吧,這裏不安全了。”雨還在下,采薇來不及擦拭雨水,握著圓月彎刀說。


    “走!”喬安拉著新成員崔韶嵐一口氣朝著客棧而去。但後麵的追兵多了起來,喬安顧盼了一下,對成將軍吩咐:“護送她們安全迴去,我和采薇殿後。”


    成將軍隻能率領從人離開,而此刻,他們身後一大群士兵蜂擁而至,喬安看了看那山唿海嘯一般而來的士兵,歎口氣。


    她丟給采薇一個眼神,采薇視死如歸的一笑,道一聲“衝啊”就衝了過去。


    但讓喬安和采薇等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們準備衝過去的一刹那之間,中間湧現了數以萬計的民眾。


    他們叫嚷著,歡鬧著,在雨水中衝到了遠方,喬安哪裏知道民眾早已得到了紅姐的召喚。


    “喂!你們活膩味了嗎?朝廷捉拿兇犯呢!閑雜人等還不規避?”羽林衛千總大吼一聲,民眾不見離開,反而是更熱鬧了。


    “哎呦,我的鞋子!王大娘你踩了我的鞋啊!”


    “媽呀!有小偷偷了我的錢袋,大爺們幫忙懲奸除惡啊!”


    喬安等脫離了危險,采薇笑道:“他們看我們的服色就知道我們是紅娘子,哎,也算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了!”


    “要是張擅知道這道理就好了。”


    張擅?不!張擅非但不知道這道理,而且在沈喬安離開後立即下令關閉了國庫,他在瘋狂的尋找沈喬安。


    此刻,喬安忽而看到迎接他們的隊伍到了,“走,到前麵去。”一來是在雨幕中,二來距離比較遠,沈喬安誤將一個迎親隊伍當做了紅娘子,等她們靠近後才發覺情況不對。


    “啊呀!都什麽時候了還談婚論嫁!”采薇伸手掀起來一人的扁擔看了看,發覺裏頭是用紅紙包裹起來的糕點,上麵貼著金碧輝煌的雙喜。


    “走吧,不要看了,走!”沈喬安唯恐追兵會來,拉扯了一下采薇,采薇這才跟在喬安背後。


    “成親是什麽感覺?”采薇為情所困加入了紅娘子,但她現年也才十九歲,自然沒有成親過,她好奇的問喬安。


    “這樣,我介紹成將軍給你,你們成親去,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采薇皺眉。


    成親是什麽感覺呢?


    梁紅玉已猜想了許久了,雖然新郎官是自己日日見麵的木先生,但婚禮的神秘與莊嚴,還是變成了蠱惑她心的魔咒。


    她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心情好極了。


    “日日做白日夢,今日果真天降郎君了,瞧瞧你這樂不可支的模樣!”梁超雄抱著梁紅玉,微笑道:“得虧是招贅了他,這要是你果真嫁人了,爹爹可怎麽辦呢?爹爹隻有那麽一個女兒啊!”


    梁超雄舐犢情深,自從梁超雄的發妻拓跋氏死了後,他就鰥寡孤獨的生活著,倒不是說他對前妻情深幾許,而是這個看似莽撞的漢子心頭明白,一旦為梁紅玉找了後娘,後娘勢必會對她不好。


    是以,他們父女相依為命。


    “都操辦起來了,依照我的意思,還是告訴他的好!”梁超雄起身,笑嗬嗬的出門。


    “爹爹!”梁紅玉嬌羞的臉上飛起來兩朵紅雲,“我還要稍微等等,等我想要怎麽說了,就求婚去!”


    “也罷也罷!我草原人哪裏管什麽男追女女追男啊,在一起就好!諒木先生也不會拒絕,既你有自己的安排,爹爹就不管了,免得到頭來又要埋怨老爹!”


    梁超雄笑著去了。


    但畢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作為爹爹,梁超雄思慮良多。


    他準備旁敲側擊一下,因看李仲宣在看書,笑道:“木先生啊,逃之夭夭灼灼其華,老夫安排的這事你可感覺怎麽樣呢?”


    李仲宣哪裏知道有人竟暗中為自己操辦婚事了,他誤以為是梁超雄要找女人呢,笑道:“山寨裏是該熱鬧熱鬧了。”


    “哈!”梁超雄大喜過望,用力的拍了一下李仲宣的肩膀。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吉瑞,吉瑞啊。”梁超雄笑嘻嘻的。


    “我還以為你中原人臉皮薄,說道婚姻大事總會避而不談呢。”梁超雄笑:“既是天作之合,你又是這麽快樂,我也就放心了!你幫操勞操勞,最近該怎麽布置,你看著點兒。”


    李仲宣為獲取梁超雄更多的信任,點頭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也沒有什麽臉皮薄的,既承蒙您抬舉,此事交給屬下去做就好。”


    從這日開始,李仲宣就忙前忙後幫忙料理這些個事情,婚禮的流程,李仲宣一清二楚,而梁超雄又比較喜歡漢化的東西,自然全心全意交給李仲宣去做。


    “木哥哥,您開心不開心啊?”梁紅玉看李仲宣忙碌不堪,送了吃的給李仲宣,李仲宣擦拭了汗水,一邊吃一邊笑:“能為山寨出點兒力,自然開心極了。”


    “那就好,那就好!”梁紅玉歡喜的蹦跳,李仲宣兀自奇怪,一般的女孩一聽說爹爹要給她找後娘了,勢必垂頭喪氣,但她卻不同,她看起來是開心的、快樂的。


    甚至於,是期盼的。


    又是過了三五七天,一切都布置好了,連李仲宣都想要看看新娘子了,但畢竟此事不在他管理的範疇,他也不要多說什麽。


    忽而又一天,梁紅玉找到李仲宣,歡歡喜喜的拉了李仲宣到後山去。


    “做什麽去?”李仲宣丟下書。


    梁紅玉興高采烈,“自然是有事情嘛,木哥哥快走。”眼看著到了後山,梁紅玉用紗布罩住了李仲宣的眼睛,要不是他很了解梁紅玉,知道梁紅玉定不會暗算自己,此刻隻怕要反抗了。


    “木哥哥,可以拿掉眼罩了。”梁紅玉笑了,讓人拿掉了李仲宣的眼罩,李仲宣一看,這是一個經過簡單布置的會場,自己的腳下是紅色的地毯,往前走是雜色的氆氌,有一個喜神娘模樣的女子笑嘻嘻的將一段紅綢子給了李仲宣。


    李仲宣疑惑,並沒有接過。


    “木哥哥,握著啊!握著!”梁紅玉提醒,李仲宣無可奈何,隻能握著那紅色緞帶,緞帶的正中央綁著一個大紅花,另一段卻是握在梁紅玉手中的,等李仲宣到了那氆氌上後,梁紅玉笑了:“我不需要說什麽了吧,木哥哥?”


    “這是什麽意思?”李仲宣將緞帶交給了梁紅玉紅玉也不氣惱,微笑道:“你我還有三天就成親了,竟要成親,那自然早早告訴你的好,是也不是?”


    “誰!”李仲宣一怔,“誰和你成親?”


    “你我啊。”梁紅玉依舊興高采烈,快速的指了指李仲宣,指了指自己,李仲宣哭笑不得,“一直以來我還以為是你爹爹要成親呢,你不要開玩笑了,我不和你成親。”


    “木哥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和紅玉開玩笑嗎?”梁紅玉緊趕慢趕靠近了李仲宣,握著李仲宣的手,“木哥哥,連日來你辛苦了!現在我就和盤托出了,想來你也不會有什麽異議,我好和你成婚。”


    李仲宣如遭雷擊,“紅玉,婚姻大事豈非兒戲!你怎麽可以在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安排這個呢?”


    “這麽說來!”梁紅玉惶恐的蹙眉,黛眉深甚至在激動的顫抖,她盯著李仲宣,許久後,喃呢道:“這麽說來,木哥哥您是不同意了?”


    “紅玉,別鬧了,我是你的夫子,我們中原有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們草原也有句話,‘在同一個氈房裏吃過鹽巴的就是一家人’!木哥哥,你為什麽會不同意?”


    “紅玉,不要無理取鬧,你冷靜冷靜!”李仲宣以為此事不過是梁紅玉心血來潮突發奇想。


    “木哥哥!”梁紅玉追在李仲宣背後,“您一定以為我在開玩笑了,對?但紅玉並沒有,此事是紅玉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木哥哥,您為什麽就不同意呢?”


    “紅玉,我、我、”他想要將喬安的事情說出來,但那樣一來很有可能自己的行蹤就會暴露,這對喬安也是危險,他隻能磕磕巴巴道:“我不能娶你,你不要鬧了,快讓他們都散了吧。”


    眾人舉花環的舉花環,握酒壺的握酒壺,還有那抱著腰鼓準備慶祝的,但此刻一句“你們都散了吧”,讓眾人也尷尬極了。


    梁紅玉知道,李仲宣是沒有成婚的打算了,她捂著眼睛踉踉蹌蹌的逃離了現場,哭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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