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薑雅道:“要不然你和你娘迴去吧,我和春燕在前麵走走馬上就迴。”但沈喬安卻不同意,死活要“保護”薑雅。


    “春燕啊,大娘平日裏對你怎麽樣呢?你怎麽能看都不看大娘一眼,你來攙扶一下大娘,這可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情呢。”喬安的娘親在後頭大唿小叫。


    “你為什麽不然你女兒攙你呢,老人家?”春燕笑。


    喬安的老娘也笑了,“哎呀呀我的乖乖,我怎麽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洋罪呢,說不得辛苦辛苦燕兒你了。”春燕罵一句“老厭物”,退後去攙扶她了。


    此刻,李仲宣待走不走的,故意拉長了四個人之間的距離,好讓薑雅不能瞻前顧後,喬安帶著薑雅往前走,看到一群人提著尖底兒的陶具路過,拉著那人問:“你們做什麽呢?”


    “我們在許願池許願呢,這財神廟後山有個許願池,你們就快到了,喝了這許願池的水,你想要什麽願望都能實現。”那人誇誇其談。


    喬安點點頭,攙扶了薑雅下了陡峭的山坡。


    “等等!”薑雅忽而命令,沈喬安一著急,衝口而出,“還等什麽呢?走吧。”


    “等春燕,”薑雅輕撫了一下心口,有點緊張道:“春燕怎麽還沒有來啊,我心慌的很。”


    “她陪著我娘親的,我娘親本身就走得慢,她知道我們在這裏會找過來的,放心好了。”喬安笑。


    勉勉強強帶薑雅上路,薑雅一路都在東張西望,她哪裏是單純的緊張,簡直有點疑神疑鬼,但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後方,春燕也想要趕上前去伺候自己的主子,但還沒有上前去呢,李仲宣就破口大罵。


    “活該我老婆兒斷子絕孫喲,生個女兒如此不孝順,大夥兒給評評理喲。”這麽一叫,幾個好事者立即過去了。


    他們看李仲宣可憐,急忙問發生了什麽事情,李仲宣指了指自己的足踝,“可憐我這鰥寡孤獨之人喲,老天呢!我和女兒上財神廟來燒香不小心崴了腳,我這女兒竟然對我不理不睬了,諸位給評評理啊。”


    “什麽?”春燕聽到這裏,極力反駁,“我的老人家,怎麽搞的我就成了你的女兒啊,我不是,我不是啊!”春燕擔心自己的主子,準備逃離,一邊說,一邊大搖其頭。


    看那模樣兒,多少有點倉皇,眾人一把抓住了春燕,“你這小妮子怎麽搞的,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呢,你今天敢走我們打斷你的腿。”


    “她不是我女兒啊,嗚嗚嗚、嗚嗚嗚,糟老頭子啊,你不如帶我走算了。”李仲宣一邊哭,一邊擦拭眼角。


    眾人更不可能讓春燕離開了,春燕氣壞了,她見過討厭的老人,但沒有見過這麽討厭的。


    等眾人陸陸續續去了,春燕道:“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又不是你女兒,你!你今天坑苦了我!”


    “哎呦,我也說你不是我女兒啊,是他們不放過你,不是我放過你啊,再說了!你看看我這寸步難行的模樣,你果真要拋棄我不成!”


    李仲宣油嘴滑舌說來說去都是春燕的不是,春燕隻能歎口氣,“你老人家不要亂叫了,我可丟不起這人,我們好生到前麵去吧。”


    聽了這話後,李仲宣終於滿足了不少。


    兩人繼續往前走。


    前麵,喬安她們已經到了許願池,這許願池是個迴水潭。兩邊危峰兀立怪石嶙峋,遠處飛瀑斜掛聲音朗朗,來到這裏薑雅笑了。


    周邊一群人來來迴迴,手中握著銅子兒丟在那迴水潭裏,一邊丟一邊許“升官發財死老婆”的美好願望。


    “這麽高的山上,安兒你說水源是哪裏來的呢?”薑雅看向遠處。


    “水往低處流嘛,據我所知,水十有八九都是從天而降的。”喬安笑,薑雅聽到這裏,竟深以為然。


    因看到周邊很多人在許願,薑雅道:“我們也過去許願,走走走。”喬安點點頭。


    遠處,一群女孩在打鬧,這群女孩全部都鶴樓的人,她們看起來在心無旁騖的玩兒,但實際上卻一心二用。


    喬安攙了薑雅,薑雅站在迴水潭旁邊,背對著水潭,開始嘟囔自己的願望。


    忽然一群女子跳鬧著靠近了她們。


    “啊,小姐小心啊。”這一群女孩兒是有目的的,她們很快就隔開了喬安和薑雅,薑雅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她的身體極速的跌落,饒是她武功高強,但哪裏架得住跌落之勢,他她彷徨無措,驚叫一聲跌落到了迴水潭裏。


    紅姐看向喬安,“怎麽辦?管不管呢?”


    喬安道:“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到遠處去作壁上觀。”喬安說完後,猛然一個縱越,人就好像一條銀魚一般飛到了迴水潭裏。


    根據沈喬安之前的觀察,薑雅一定不會洑水,此刻,喬安紮猛子已經沒入了水中,她一把拉住了薑雅的手,拖拽了薑雅到旁邊安全點兒的地方去。


    薑雅唯恐喪生,極力的配合喬安,遊到淺水區去後,沈喬安舒口氣,“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沒、沒事。”薑雅目光有點呆滯,身體在顫抖,顯是嚇壞了。喬安唯恐二次遇險,拉著薑雅到岸邊去,“我們到前麵休息休息,等會兒迴去吧。”


    兩人休息了片刻,沈喬安發覺,水衝刷掉了薑雅的妝容,她看起來一臉英氣勃勃,喬安看了許久許久,終於道:“你已經猜到了,對嗎?”


    “什麽?”薑雅一愣。


    “還要懂裝不懂嗎?”沈喬安冷笑。


    “你們是哪裏來的人,為何要查我?我可從來沒有傷害你,我要是殺你,最近我有的是機會。”薑雅說的是實情。


    喬安道:“這也就是我們沒有對你下下死手的緣故,現在你已被包圍了,你看看遠處。”喬安提醒了一聲。


    遠處有很多女孩兒,她們嚴陣以待,正氣凜然。


    “我是薑國來的,為查阿修羅之案。”喬安終於將一切據實相告,對麵女子心灰意冷一笑,她慢慢的坐直了身體,掏出來錦帕,用力的擦拭了一下麵頰。


    麵上的胭脂水粉落下,好像拿走了的麵具一般,那容光煥發五官之下的麵龐,赫然有有犀利的棱角。


    男性的特征已昭然若揭了,薑雅輕輕的卷起來褲管,讓她看了看自己的腿毛,“你果真是男人?那麽我在你跋步床下發現的褲子的確是你自己的了?”


    “是!”她用力點頭。


    “抱歉,我們之間的友情從此一筆勾銷!現在證據確鑿,我隻好公事公辦。”沈喬安歎口氣,閉上了眼。


    她打了一個唿哨,遠處,那一群女子在紅界的帶領之下靠近,再遠處,李仲宣和春燕來了。


    春燕老遠的看到這一幕,已知道事情暴露了,她跪在地上膝行到了喬安的麵前,“饒命,饒命啊!此事都是奴婢做的,和我們小姐!不,和我們公子沒有一點兒關係。”


    “捉賊拿髒,講究的是證據,你不需要為他頂崗,抱歉!”喬安鐵麵無私。


    紅姐嗟歎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帶走!”


    旁邊一女子亮出“禦史台”的金牌,“禦史台辦案,帶走!”幾個女子將落湯雞一般的薑雅押解了,因知道薑雅武功高強,他們鎖住了薑雅的琵琶骨。


    “公子!公子啊!”春燕癱瘓在了薑雅的背後。


    驀地看到這生離死別的一幕,沈喬安心情無比的複雜,紅姐索性轉過了頭,不去看。


    薑雅忽而開口了,“饒了春燕好嗎?這一切的事情春燕都不知情,她僅僅是我的一個小丫頭罷了,放過她。”


    “我們會調查!”喬安沒有答應,薑雅點點頭。


    臨走前,薑雅再次迴頭,迎視喬安的目光,那眼神裏有震驚、有駭異、有失落。


    喬安想起來最近和薑雅相處的種種種種,他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薑雅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她有博大的胸懷,實在是沒有可能做出來那樣狠毒的事。


    喬安想要為薑雅求情,但話到嘴邊,卻還是忍住了。不可!不可!千萬不可為薑雅壞了規矩,她相信禦史台和刑部會調查個一清二楚的,她相信大理寺卿會給她一個結果。


    “安兒,你娘親呢,她又是什麽人?”臨走之前,薑雅問了一聲。


    李仲宣上前去,將假發拿走,頓時挺直了腰板,“我叫木子,是女王的好朋友,現在你都明白了?”薑雅聞聲,低低的詭異的笑了,閉上了眼睛。


    她早就感覺她們母女古怪了,但卻想不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被算計的死死的。


    “公子,公子啊!”春燕跪在地上,悲憤的大喊大叫。


    “女王,女王!難道你們果真不想要知道公子為什麽要這樣做嗎?”春燕跪地,用力叩頭,看到春燕以頭搶地,喬安睨視了一下紅姐。


    “說吧,反正在哪裏審案都要審!”紅姐道。


    那春燕將事情說了出來,“公子原名叫薑炎皓,我們薑家是帝京數一數二的富戶,隻因老爺生意做得太大了,所以被朝廷的貪官汙吏盯上了。”


    “接著說!”紅姐看向春燕。


    喬安歎口氣,“即便是這群貪官汙吏對你們不好,你們也不能私自殺人啊,殺人就要伏法,這個你們都要明白!”雖然畫蛇添足,但喬安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你以為!”春燕從地上站起身來,譏諷的一笑,“你以為我們沒有告狀嗎?我們找遍了周邊的縣衙,青天大老爺不敢將他們怎麽樣,倒是汙蔑我們胡說八道,你們知道嗎?他們隔三差五就來敲詐老爺。”


    “老爺生意做的大,可謂包羅萬象!朝廷裏的人想要給帝王送什麽禮物,乃至家裏慶祝等等都來敲骨吸髓,很快我們老爺就入不敷出了,他們看我們老爺拿不出東西,唯恐老爺會告狀,竟殺了老爺啊!”


    “他們將老爺的心挖了出來,活生生的人心被他們挖了出來啊!但是若不是老媽子急中生智送走了我們,連我們都會被毒殺。”


    “他們一把火毀屍滅跡,此事不了了之,要不是我們公子遇到世外高人,老師父多方指點公子勤學苦練,焉能報仇雪恨。”


    春燕的講述完畢了,沈喬安聽到這裏,嗟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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