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喬安已迴來了,老遠就聽到媽媽在和人鬥嘴,急忙上前去解勸,難不成今晚那薑雅果真不再屋子裏?這薑雅和阿修羅是什麽關係呢?


    “娘親,人家不要您到裏頭去您不去就好了,非要吵吵嚷嚷做什麽,媽媽還要做生意呢,我們迴去聊。”喬安拉扯了老婆兒就要走。


    李仲宣卻有意無意的指了指那屋子,“薑雅姑娘,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啊,我難不成果真得罪了你不成?你就這麽看不起我這一個老婆兒嗎?你上次冤枉了我,這事情還沒有過去呢,你要不出來,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這裏。”


    眾人聽到這裏,知道有好戲看,推開窗披著衣裳盯著走廊看,少頃,屋門打開,薑雅披著一件淡黃色的衣裳站在門口。


    “兀那婆子,你日後不要打掃我的屋子了,我有春燕一人就足夠了,到此為止吧。”喬安看向薑雅,發覺薑雅病怏怏的,一看就是剛剛睡醒的模樣兒。


    看到這裏,沈喬安奇怪極了。


    “好了娘親,人家不要你去打掃,你不去就好了,非要在這裏鬧,讓人看笑話。”喬安一麵拉扯李仲宣,一麵對旁觀者揮揮手。


    “你們見笑了,見笑。”


    “好不容易”將李仲宣給拉到了自己的屋子,沈喬安立即恢複了正常的神情,“這一晚上薑雅都沒有異動嗎?”


    “這也正是我感覺到奇怪的地方,難不成我們懷疑錯了嗎?那就更危險了,我們連日來都將目標定在薑雅的身上,想不到天外有天,有人一定也盯著我們了。”李仲宣攥著拳頭。


    而後,他問了問喬安那邊的進展。


    沈喬安將過程和結果說了,李仲宣道:“為何放了她呢?你真是糊塗,以後我們可未必會有這樣好的機會。”


    “機會可以創造,但秘密一旦消融,就再也調查不到了。”沈喬安還是固執己見。


    “明日開始,注意其餘人,今晚的事情足以證明,那元兇不是女子。”喬安將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說了,李仲宣雖然氣餒,但也還開心。畢竟一切的一切和他們推理的基本上是吻合的。


    到翌日,李仲宣和喬安開始注意這清風樓裏的男人,喬安卻發覺這些男人為了避嫌,一般情況壓根就不和女孩們交流。


    但李仲宣就不同了,她扮演的是個老虔婆,這麽一來倒是有了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這些男人。


    說白了,這些男人是青樓裏的打手,一來保證每天的安全,二來調教調教那些不怎麽聽話的女子。


    眾人對這些男人是懼怕的,經李仲宣這麽一盤查,他發覺這些男人作案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第一,當晚他們都在清風樓,第二,這幾個男子並不會什麽特厲害的武功,他們不過是外形看起來兇神惡煞。


    “該不會是我們來錯地方了吧,這一切都和清風樓沒有關係?”某一日,李仲宣忽而將自己的疑竇說了出來。


    喬安聽到這裏,思忖了許久,“你確定這些男人都不怎麽會武功,確定他們都很尋常?”


    “確定!”她相信李仲宣的調查,點點頭後道:“我找紅姐聊一聊,看她那邊有沒有什麽進展。”喬安正準備離開呢,薑雅從屋子裏出來了。


    “幹嘛?”喬安嚇了一跳,還以為剛剛她們“母子”之間的談話被薑雅聽到了。


    “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進來吧。”


    “什麽你的人?”沈喬安皺眉,不情願到裏頭去,但此刻那馮媽媽來了,馮媽媽笑靨如花,道:“姑娘的賣身契今早我已給了薑雅,以後你就是她的人了。”


    贖身了!


    但讓沈喬安崩潰的是薑雅為自己贖身了,喬安歎口氣進入了薑雅的屋子。薑雅握著一個小木片,舀起來旁邊盒子裏木屑,輕輕的嗅了嗅。


    “你為我贖身了?”


    “明知故問!”旁邊的秋燕道:“姑娘看你可憐,準備買了你,送到鄉下去。姑娘這幾年也積攢了一些錢財,我們的農莊需要個人去打理,姑娘看你適合,就買了你。”


    “我不去鄉下!”沈喬安崩潰的大叫。


    “這賣身契在我們手中,你不去鄉下由了你了?你今日就算是都說破了老天去,你也必須到鄉下去,就算是薑國女王出麵了,這事情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你跟著亮叔去吧,細軟和馬車都準備好了。”


    那秋燕洋洋自得一笑,“還有那個老虔婆,一起到到鄉下去。”


    正聊之間,“老虔婆”李仲宣進來了,哭了一嗓子,“哎呦我的個老天喲!沒天理了啊!我那糟老頭子你睜開眼睛看看喲,你女兒要被人送到鄉下去咯,我那短命鬼糟老頭子喲。”


    這邊蕩氣迴腸的一哭,眾人都過來。


    剛剛也不過隨便哭一嗓子,此刻看到觀眾來了,李仲宣哭的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諸位給評評理啊,我這糟老頭子死了人還埋在薑國呢,這薑雅姑娘就要發落我們孤苦伶仃的娘兒倆到鄉下去咯!我那糟老頭子,我!我不如一頭撞死!”


    李仲宣這麽一鬧,馮媽媽唯恐驚動官府,急忙出麵,為二人調和。


    “老娘,你不要鬧騰,我和她去說。”也不知究竟馮媽媽和薑雅說了什麽,片刻後薑雅就改變了主意,暫時不讓喬安和她老娘到莊園裏去了。


    當晚,李仲宣準備離開,因為他現在發覺那兇手壓根就不是這清風樓裏的。


    和喬安一商量,沈喬安卻堅決的搖了搖頭,“木子,那兇手的確在清風樓,她的一切行動都太古怪了,我想那兇手和她一定有關係。”


    “不可能!”李仲宣笑道:“那一晚我盯著她們的,發覺她們主仆在聊天,她一直都在屋子裏。”


    “木子!”喬安認真道:“我之前有個丫頭叫環兒,現如今她在帝京呢,這個丫頭能模仿任何一種動物的語言,還能模擬任何一個場景裏同時發出的各種聲音,人的聲音、動物的聲音、各種器皿的聲音。”


    “這!”李仲宣對環兒自然是記憶猶新。


    “這叫口技,這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京中會口技的人多了去了。”


    “要是這樣,那麽我當晚聽到的很有可能是這個臭丫頭在自編自演自己和自己聊天了?”喬安點了點頭。


    “我今日到她屋子去了,自那日朝廷張貼了安民告示說兇手喜歡用木犀花後,這些女孩陸陸續續都不敢用了,但她的屋子裏卻有很多的木犀花,紅姐和我聊過了,最近采買木犀花的隻有清風樓。”


    “好奇怪啊!”李仲宣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這天,喬安學薑雅吹笛子,一點兒沒有弄對,薑雅按著喬安的手就打。


    “究竟怎麽一迴事?你屢教不改!你以為我表演表演會來那麽多人捧場是我運氣好,是我漂亮嗎?你可記好了台下十年功幾個字兒,重新來過!”


    一早上,沈喬安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挨了多少下,但她忍住了,薑雅下午還要找理由打人,但喬安一下午竟連一丁點兒的錯誤都沒有。


    乃至於到了第二天,沈喬安也沒有任何錯誤,第二天傍晚,薑雅交給喬安一個東西,“這個拿過去給紅袖,快點兒。”


    喬安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抱著盒子到了紅袖的屋子,不去也就罷了,這一去,喬安頓時火冒三丈。


    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把扯著紅袖的發髻,將紅袖丟在了床上,那紅袖殺豬一般的叫,喬安原本是嫉惡如仇之人,看到這男子要來硬的,急忙推開了這男子。


    另外一個屋子裏,薑雅笑了,“我早看出來她喜歡打抱不平了,這事情鬧一鬧,我不請她走路,隻怕老板娘也不允許她繼續在這裏了。”


    “我過去看看。”秋燕到了走廊,但卻故意不進入屋子。


    屋子裏,喬安一腳踢在了那大官人的後背上,那大官人迴頭一看,驀地出現了一個女孩,他火冒三丈,握著一個瓷瓶打了過來,恰巧李仲宣經過,他一把推開了兩個女子。


    那瓷瓶“嘭”的一聲應聲而碎,李仲宣昏厥了過去。


    “娘親,娘親啊!”喬安“嚇哭了”,和紅袖攙扶了李仲宣到隔壁區休息,那大官人唯恐出了人命,嚇壞了。


    這事情不知道怎麽搞的,就被官府知道了,那推官到來,將那大官人臭罵了一頓,趕了出去,喬安和氣娘親是受害者,那推官倒是安撫了兩句,叮嚀老鴇不要為難這倆見義勇為之人。


    第二日,推官還送了“邪不勝正”的旌旗過來,老鴇眉花眼笑,頓覺攀扯上了官府開心極了。


    這一係列的事情完全失控了。


    薑雅討厭沈喬安,希望將沈喬安趕走,但同時又是欽佩沈喬安,畢竟她一個女子竟敢和這樣一個兇神惡煞一般的男子公然叫板。


    這一晚喬安給薑雅送洗腳水去,進入屋子卻發覺薑雅不在。


    “姐姐?姐姐在嗎?”喬安好生奇怪,薑雅到哪裏去了?今日並沒有人聽曲兒啊,喬安靠近床鋪,為薑雅整理。


    但她不小心將薑雅的瓔珞給踢到了床榻之下,喬安唯恐薑雅以“丟了東西”為由責難李仲宣,急忙伸手去抓。


    抓了兩下卻抓出來個驚天大秘密。


    此刻恰好李仲宣也進入了屋子,看到沈喬安手中提著一條褲子,那褲子上有血痕,喬安還發現放在床榻隱蔽角落裏的金錢鏢。


    這金錢鏢是洛懷逸專門找人量身定做的,上麵鐫刻有“逸”字兒,喬安一把將金錢鏢握住了,盯著看了看,頓時歎了口氣。


    “果真是她。”但是她現在可不敢繼續研究了,唯恐被撞破,之前這些物品是怎麽樣擺放的,依舊還是迴歸到了本位。


    喬安假裝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麽都沒有發生,握著水盆從屋子出來,關門閉戶,用力的拍屋門。


    “姐姐在嗎?洗腳水送過來了呢。”片刻後,薑雅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喬安的背後,“送來就送來了,不知道推門放在屋裏嗎?非要在這裏叫?”


    喬安吐吐舌頭進入了屋子,她偷瞄了一下雲榻,暗忖,薑雅啊薑雅,為了殺人你竟扮了男兒角色,真有你的!


    薑雅看到喬安有意無意的盯著雲榻看,知沈喬安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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