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示意大家收起來武器,眾人鏘然一聲,將各種器械都收了起來,喬安隻感覺一顆心砰砰砰跳動的不能自已。


    看到士兵們魚貫離開,安諭和杜若靠近了喬安,安諭的眼神裏有清澈的責備,杜若嚇壞了,目光有點錯愕。


    “你真聰明,和我說的一模一樣,要不然今晚我們就完蛋了。”


    “差點兒就拖累了大家,真是心有餘悸。”喬安一麵說,一麵輕撫一下胸口,今日也算是反常了。要是平日裏發生了這等險象環生的事,安諭一定會大發雷霆,但今時今日,安諭竟溫和的安慰了喬安兩句。


    第二日,似乎有人在盯她,喬安可不敢到處亂走了,每天做完了分內的事情後就迴到屋子裏,如此周而複始,眾人的確發覺沈喬安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放心了不少。


    這幾天喬安很安靜,但過了這幾天後,一個夜裏,喬安靠近了安諭,鑽到了安諭的被窩裏,對安諭耳語道:“我真的想要帶大家離開。”


    “你為我們做了什麽,大家有目共睹,你雖然神出鬼沒,但我們都知道你在綢繆大事情,隻是太危險了。”


    “不危險!”喬安語聲堅定,“看得出來你最近都在幫我,大家也都在幫我,其實誰不想離開呢?我現在懇求你,過幾天讓我下山一次。”


    “這!”安諭為難的很。


    “可以嗎?”喬安抱著安諭,安諭無奈道:“罷了罷了,要你得償所願就好。”


    “感激不盡!”喬安歡喜的點點頭,用力的抱著安諭。


    三五天後,安諭在山下去販賣藥材不小心折斷了小腿骨,她堅持要上取峰山,但眼看著天黑了,不得已隻能在取峰山左近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第二日,安諭寫信迴來,將此事告訴了老莊主,那考莊主竟很開恩,“找個人下山去伺候伺候。”


    這麽一來,沈喬安被安諭欽點了,喬安順理成章下山,離開之前,喬安叮嚀杜若。


    “我下山去了,最近這一段時間山上的大事小情都交給你了,你答應我,會照顧好她們,不然我走的不放心。”喬安目光灼灼。


    杜若保證不會被人欺負,沈喬安這才下山,下山後,喬安找到了安諭。


    “這是夫人那邊送過來的藥,我給你換上。”喬安看到安諭痛苦的躺在床上她,她說不出的傷感。


    “我知道,你是故意弄斷了自己的小腿,不然我怎麽能下山呢?”喬安換好了藥後,愧疚的無地自容,淚水都要下來了。


    這個安諭看起來冷冰冰的,有點不近人情,但她的一顆心都在這一群受苦的女孩兒身上,或者,她表麵上並沒有被喬安說服,但實際上內心早已鬆動,情願為喬安做任何犧牲與幫助。


    看到沈喬安抽噎,安諭笑了,“我真的是不小心受傷的,怎麽可能為了你折斷自己的小腿呢,那實在是犧牲的有點大了,不過話說迴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你好好把握。”


    “好,好。”安諭越發表現的雲淡風輕,喬安心頭的負擔就越發沉重,彷如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口上一般。


    喬安觀察了一下客棧周邊,確定她下山沒有人尾隨,確定沒有一個侍衛偷窺他們,她這才開始行動。


    第一件事,她要找一找昆炎,似昆炎這樣模樣兒的人,隻要觸出現在眾人麵前一定會讓人印象深刻,但喬安打聽了不少人,人們都表示沒有見過這麽一個奇怪的人。


    喬安隻能做第二件事,迅速的聯係成將軍,今日,喬安走遠了點兒,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出去了五裏路,這裏就是之前老神仙會診的地方。


    她去了之前的客棧,打聽了後才知道成將軍早已經離開了,就這麽東跑跑西看看,到了黃昏。


    喬安肚子餓壞了,找了一家客棧去吃東西,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成將軍。


    “喬安,你怎麽在這裏啊?”成將軍激動不已,將前事說了,為喬安介紹了一下那叫春琴的女孩。


    春琴看向喬安,並沒有畏懼,也沒有責備,不過柔柔的笑著,看春琴這模樣,喬安用手肘撞了一下成將軍,“老成,我在取峰山上九死一生,你倒是豔福不淺,抱得美人歸,好玩不好玩。”


    “哎呦,我的好小姐,我們不是那一層關係。”春琴忸怩作態,喬安看到這裏,笑了。


    “你可不要解釋了,你們是什麽關係我心頭明鏡一般。”


    成將軍和喬安到僻靜的地方,喬安正色道:“我最近在山上待了一段時間,發現很多問題,你幫我從速調查一下昆炎,看看有沒有畫像什麽的,尤其是十一年前那一段曆史更是要認真調查。”


    “明白!”成將軍麵色凝重。


    “這女孩帶在身邊難免讓你縛手縛腳,要是喜歡就收了她,要是不喜歡早早的送人迴去。”喬安瞥目看了看春琴,春琴還以為喬安在為他們做媒呢,心花怒放。


    喬安時間不多,臨走前將客棧的名字和房間告訴了成將軍,成將軍點點頭離開了。


    三天後,成將軍一人到客棧來找喬安,喬安一看,成將軍身後已經沒有尾巴了,笑道:“不打算做人家的乘龍快婿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成將軍拿出來一張紙,給了喬安。


    “這是我從地方誌力調出來的,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你看看這個。”喬安盯著那地方誌裏麵的一篇文章看,裏頭詳略得當的介紹了一下昆炎。


    但昆炎的曆史隻能追溯到十二年前,這十二年前之內的一片空白。


    “文博館的人說,昆炎十二年前失蹤了,很有可能被人毒害了。”


    “那地下城裏我們救出來的昆炎將軍呢,竟沒有和你聯係嗎?”喬安感覺奇怪,之前他們有過約定,他遇到困難可以尋求成將軍。


    但現在呢,失聯了?


    “老成,我每天事情都比較多,將來見你的機會也越發的少,現在囑托你一句,你聽好了。”喬安將地方誌丟開,眼神認真肅穆。


    成將軍連忙點頭,“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無論什麽時候遇到這個昆炎將軍,都小心點兒,記住我的話!”


    喬安叮嚀完畢,怏怏不樂的離開,她現在為昆炎傷感,更為普天下前赴後繼死在了戰場上的每一個英雄們傷感。


    他們的故事一句話就說完了,“擊殺某某人,大獲全勝,某年月日班師迴朝等等”,這些故事還沒有一個下三濫的青樓花魁的趣聞軼事豐富,喬安就這麽胡思亂想著,進入了客棧。


    安諭從來不問她這日日神出鬼沒在做什麽,她拖著殘障的腿,竟還給沈喬安準備了吃的,沈喬安對其感激不盡。


    “吃吧,快吃。”安諭的眼神很溫柔,帶著悲天憫人的情懷,喬安吃了醬香鴨後,安諭才問:“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呢?”


    沈喬安歎口氣,事情進展的一點都不順利,胡亂敷衍了兩句,安諭聽了後,微微點點頭。


    成將軍這幾天將全部的時間都用來調查昆炎了,但昆炎其人能搜查到的訊息不過片言隻語,且還都是十來年之前的,至於畫像,連一張都沒有。


    他這邊也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三五天後,取峰山上來了人,接安諭迴去,喬安的行動偃旗息鼓,寫了一封信將大略的情況說給了成將軍,也就迴去了。


    迴到取峰山的當天,傍晚夫人就到了,白蕊姬慰問過安諭後,送了點心過來給姑娘們吃,白蕊姬雖然是夫人,但從來沒有責備過任何一個女孩兒。


    女子們也知道她的來龍去脈,因此同病相憐,眾人吃了點心後,白蕊姬示意芷蘭帶喬安到後院去。


    喬安到了後院,白蕊姬道:“我父親呢?你聯係到了沒有?”


    “實不相瞞,我下山正是為了聯係昆炎將軍,但線索中斷了,之前讓你父親聯絡我一個朋友,但你父親壓根就沒有去。”喬安歎口氣。


    “我現在還有很多問題呢,但願你能據實相告。”喬安看向白蕊姬,將“白蕊姬”和“蘇婉”的問題問了出來,白蕊姬迴答的版本基本和林大娘說的一樣,略翔實一些。


    沈喬安聽了後,答應會為她好好的聯絡昆炎,而後離開。這一次迴來後,白蕊姬經常找喬安過去敘話,女孩們看到喬安攀上了白蕊姬這一條線,都感大事可成。


    白蕊姬懷孕了,活動量不怎麽大,活動的範圍固定在那後院,喬安倒是想要指望她多幫自己一把,但久而久之的發覺,白蕊姬這裏的侍衛多了去了,且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的眼皮子下麵,讓她幫自己可困難多了。


    喬安聯絡不到昆炎,隻能給成將軍下催命符,成將軍甚至還去了一次昆炎的老家,但一無所得。


    他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約定,之前告假之前成將軍說自己最多不過十天半個月就可迴歸,但現如今忽忽的三個月過去了。他竟因昆炎之事淹留在了這個小村鎮裏,眼看著到了秋天,朝中李仲宣有點坐不住了。


    “成將軍怎麽還沒有迴來?”李仲宣問大理寺卿裴炎,“這一段時間也沒有寫信給你?”


    大理寺卿道:“他連吾皇都沒有聯絡又怎麽會聯絡臣下呢,實不相瞞,臣下已差人在周邊尋訪成將軍的下落了,但沒有絲毫蛛絲馬跡。”


    聽到這裏,李仲宣摁壓了一下太陽穴,“他一定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朕要去找找。”


    第二日,李仲宣繼續找裴大人議事,他決定到外麵去走走,一來體察民情二來找一找成將軍。


    裴炎無可奈何,隻能扮演李仲宣。


    “朕抱恙這一段時間,大事小情你可找杜邊奉遇等商量,朕去了。”李仲宣相信裴大人的為人,交代完畢後就準備離開。


    到後宮去,不知道怎麽搞的事情就傳到了方瑟耳中,方瑟一聽李仲宣要出宮去,急忙跪在李仲宣麵前。


    “哥哥,我和你一起吧,您一個人出門我終究不放心。”方瑟跪在李仲宣麵前,李仲宣原是想要拒絕她跟著自己,但看方瑟苦苦哀求,隻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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